他应付式地回应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废话,几乎快要忍不住把这人给打晕丢出去。
当然,他想了想战承泽的跆拳道段位,终归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打不过,说不准还会被对方反过来敲晕。
“这都快要到饭点了,我准备做饭了。”苏寅受不了了,嗯嗯哦哦地敷衍着终于下了逐客令。
战承泽却意犹未尽,“我刚刚说到哪了?要不留下跟你一起吃吧。”
“大可不必。”苏寅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大喊夭寿,面上却不显,只是强撑笑着劝他,“我一个人吃没买什么像样的菜,招待不周了,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站起身来直接撤了战承泽的茶杯。
“慢走不送。”
苏寅一把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一副战承泽不走他就不关门的赖皮样。
战承泽啧啧叹口气,临出门前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花花公子形象,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深深地看了苏寅一眼。
“想知道房宁在哪,你就得来问我。”
他吐了一口眼圈,烟雾缭绕间声音也有些飘渺,“别忘了我的能力,也别自不量力。”
战承泽说完,目不斜视地出了门。
门被里边的人大力的关上,震得人耳膜生疼。
战承泽倒好像没事人一样掏了掏耳朵,他不急于离开,靠在门上重新点了一支烟。
隔着门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里边的声音。
苏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万一这人死皮赖脸地借住一晚,苏寅觉得大概今晚就是自己的死期。
所幸他这两年历练久了终于知道了面子为何物,刚刚没有开口说自己要留下,否则苏寅真真是能哭出声来。
他靠在沙发上,虽然知道战承泽说的是鬼话不可信,但是他说起房宁的行踪这件事一直在苏寅的脑袋里刷新,不断地刺激他去想房宁的安全。
他咬咬牙,最终无可奈何地拨通了乔心然的电话。
“我想拜托你件事。”他声音有些低落,听起来像是走投无路。
乔心然蹙眉,还以为他走到了人生困境要借钱,张口就是一句“借多少”,听得苏寅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嘴角抽搐,“我不是借钱,是想麻烦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这容易,市内十万市外二十省外翻倍。”乔心然麻利的报价,听口气像是专业的情报贩子一样。
苏寅无语凝噎,终于听到了乔心然轻快的笑声传来,才开口,“帮我找找房宁。”
“我有啥好处。”乔心然莫名其妙,她撇撇嘴,自己最近都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帮忙做好人,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她又不是活菩萨行善积德。
“拜托了,我找不到她在哪,实在是担心,但又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苏寅破罐子破摔,许是有些烦躁,声音都大了不少,站在门外还没离开的战承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乔心然则沉默下来。
她翻看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道玩味,“你跟房宁什么关系?别告诉我只是医生和病人,这可不像是对待普通病人的态度。”
她之前尝试撬开房宁的嘴想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可结果房宁的嘴巴跟上了锁一样,整个人倔得像头牛,半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就是医生和病人,没什么特别的。”苏寅头疼,“难不成你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她只是我的其中一个病人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真的吗?我不信。”
乔心然恶趣味地回答。
“她小时候受到过极大的伤害,跟小宝一样是PTSD患者,但是她的情况更特殊一些。”
他沉默了一下,“小宝还能够医治好,房宁却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她是重度PTSD患者,将这个创伤应激障碍病症将会伴随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