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走了进来,将信放在司靳言的面前,忍不住说道:“少爷还是少练点琴,歇会儿。”
“没事的。你现在去忙吧,陈姨。”
“诶,好嘞。”
佣人走出琴房,关上了门。
司靳言看着信笺,是从国外寄过来的。
他皱了皱眉,呢喃道:“谁寄过来的?”
并没有落款。
滑动轮椅,在落地窗前停下。
倚靠在轮椅上,打开信笺,里面掉落出来一张银行卡和一把钥匙。
司靳言越发的疑惑信中的内容。
将银行卡和钥匙放在膝盖上,拿出里面的信,厚厚的三页纸,是手写的。
字迹娟秀,工整,很漂亮。
但却有几分熟悉。
靳言哥:
靳言哥,在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在这儿,我要跟你道个歉,因为我知道此刻你心里一定是憎恨我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谢谢你在我阴霾的世界里给予我阳光,丰富了我的生活。
有些话要从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还是高原山区里的一个贫穷的孩子,生活在孤儿院里。
艰苦的条件里,我是整个孤儿院里最乖巧,学习最好的孩子,院长很喜欢我,也很喜欢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直到有一天孤儿院因各种原因不能再经营,很多孩子无处可归,院长见不到孩子们无依无靠,所以就自掏腰包将我们带回家养育我们。
生活艰难,靠着村镇的接济生活,但院长从不说苦说累。
可平静的生活没有过多久,几个孩子里很不幸的是卓玛清扬得了重病,那种病可以医治,但却需要很多钱。
她是我的姐姐,而我的真名叫卓玛清婉。
院长一个人抚养我们这些孩子已穷的揭不开锅,更遑论一个孩子的治疗费了。
哪怕村民们筹了钱,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之中,那个人就是一直默默为我们捐钱的有钱老板,墨垣。
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墨垣。好,亦透着坏。
院长能抚养我们一群孩子到现在一直靠的都是墨垣的捐助,尽管我不知道一共支助了多少钱,但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突然到来,并道明身份,院长欣喜若狂,盛情款待,我到现在还能记得他来的那天我们准备了盛大的迎接仪式,给他鲜花戴哈达。
他在院长家里呆了两天,这天他忽然找到我,告诉我要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我犹豫了,他当即说‘卓玛清扬是你的姐姐吧?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这儿,我会给钱支助卓玛清扬看病’。
那时候我虽然不知道墨垣什么目的,但在我心中却觉得墨垣是好人,为了救婉儿,为了给院长减少负担,我答应了他。
与他来到偌大的海城,见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他给我安排了养父养母,每天按着他的安排做事。
接近慕浅,接近墨景琛,接近你,并顺利进入娱乐圈。娱乐圈的花花世界诱.惑了我,让我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那时候的我还是单纯的。
直到院长给我打电话求助,说墨垣断了给她的支助,加上后来又接纳了几个孤儿,院长一个人无力负担。
我不敢找墨垣问这些事情,只能自己去拿钱养活那些人。给他们盖了孤儿院,找了老师和医生,并弄了很多医疗设备。
孤儿院规模越来越大,容纳的孩子越来越多,院长把孤儿院的名字以我命名。
在那些孩子的眼中我很高尚,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真的很卑微。
虽然进了YY直播公司挣了不少钱,可很多钱都被墨垣卷走,我只存了很少的钱,后来进入娱乐圈,一次醉酒后被睡了,我心中委屈,敢怒不敢言,那些人直接大方的给了我一千万封口费。
我只好作罢,但给了钱之后那人又私下里请我吃饭,我拒绝,可经纪人却让我去见面。我拒绝了,但经纪人生气,说我不懂人情世故,所以那一次我去了。
结果是,被下了药,后果比我想象中更加痛苦,我被很多个人欺负了。
那一阵子之后我消沉很多。
可院长那边一直需要钱支助,我不能颓废,只能继续向前,同时想要去告发那些人,但那些人居然拿了五千万再次封口。
钱,是个好东西,成功的让我沦陷。
为了能挣更多钱,为了院长对我的赞誉,为了那些孤儿们对我的敬仰,我不停的挣钱,不停地填补院长。
付出一方,被另一方压榨,疲惫的生活让我心里发生了变化,我渴望关心与爱。
而你的存在让我无法自拔,疯狂的想拥有你,所以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在这儿,我诚心给你道歉,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也要说出来。
靳言哥,我爱你,因为我知道配不上你,所以爱的卑微,但偏执的爱又刺激我疯了似的想要霸占你。
在墨垣以孤儿院为威胁之下,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想逃离,所以未雨绸缪。
虽然多年来我积蓄很少,但也偷偷攒下了钱,现在存在这张银行卡里,密码是你的生日,并且在国外买了一处别墅,这把钥匙就是别墅的钥匙。
我本来想带你一起离开,奈何你眼里只有慕浅。我并不讨厌慕浅,只是嫉妒而已,嫉妒让我失了本心,变得越发的令人发指。
在这儿,我向你和慕浅道歉,而我的死便是最好的道歉。
靳言哥,我知道我是个可恨的人,可孤儿院那些孩子是最可怜的。我知道你喜欢清静,也是个心善的人,所以,你能否以后多多关注那些孩子?
最后,真心祝愿靳言哥幸福。
叩叩叩——
琴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佣人走了进来,说道:“少爷,外面有人想见你。”
“谁?”
“不认识,一名外国人。”
“好,我这就来。”
司靳言收起信笺放在钢琴上,坐着轮椅出去,下楼,在大厅里见到了一名外国男人。
男人一头银发,身着西装,恭敬的站在那儿。
“你好,请问你是?”
司靳言腿受了伤,恢复比较慢,现在只能扶拐行走,他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腿受了伤,不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