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钰用手戳了戳酒樽,扫了一眼殿中景象,然后伸手搂住清远,带着几分醉意道,“清远,我们回去吧。”
他喝得有些迷糊,眼中有一片迷蒙的水意,隐隐约约知道那些朝臣已经离去他现在可以无所顾忌地去亲清远了,便伸手勾住清远的脖颈,黏黏糊糊道,“要?亲亲。”
清远手伸到他臂弯之下将人扶好,凝视着已经醉地不省人事的霍言钰,温声道,“走,我先带你去休息。”
别要什?么亲亲了,顾景还在这,还有净尘眼巴巴地望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哦,还有贺楼明,总觉得眼神不对。
“我不,”霍言钰嘟囔着,整个身子又贴向清远,他没骨头似地攀附着,呼出的气暧昧又灼热,像是撒娇似地呢喃,“要?亲亲,你亲我一下。”他漂亮的面颊带着恃宠而?骄的神情,身上有被偏爱的底气。
清远无奈,用嘴唇碰了碰他脸颊,低声哄道,“亲了,回去吧。”赶紧回房间,说不准霍言钰一会可能提出更亲昵的要?求。
清远本身属于含蓄内敛的一类人,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有些难为他了。
霍言钰眉头微微皱起,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然后指了指形状优美的薄唇道,“好吧,回去了要?亲这里。”
他这次没再?闹腾,乖乖地被清远牵着回了房间,余下的三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殿外有冷风吹来,将人吹地打了个寒颤,清远加快了步子,和霍言钰回到房中。
他给霍言钰擦洗了身上,将人抱到床榻上去,霍言钰这会有些迷糊了,只拉着袖子红着脸笑起来,笑容纯净而?明媚,小声道,“清远,顾景好坏。”
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告顾景的状,清远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脊背,“好好睡。”
看着他闭上眼睛渐渐睡熟,门外小太监忽然进来,压低声音道,“陛下,燕王之子有请。”
如今已是月上中天,贺楼明有什?么事?清远手一顿,不疾不徐地给霍言钰掖好被角,“朕知道了。”
贺楼明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只一会儿,他便看见站在门口的贺楼明,清朗的月光下,他着一身墨衣,身上衣袍无风自动,见到清远来,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容,“夜晚相邀,不会打搅了陛下的兴致吧?”
清远轻笑一声,“自然不会打扰了。”
他与贺楼明一同进入屋内,房中烛台上灯火灿然,暖黄色的烛火映照着清远的脸庞,更衬地他面容温润似玉,湛然若神。
贺楼明眉梢微挑,慢慢地逼近,他背对着烛火,有大半的阴影投下来,周身极具有压迫性,慢悠悠地开口,“若是我说......是故意深夜相邀陛下,陛下会如何??”
两人身高相仿,此时又挨得极近,说话间气息流转,清远甚至可以嗅到贺楼明身上的酒香味,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半真半假道,“若是故意打搅朕休息,小心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贺楼明勾唇凝视着他面容,目光放肆地打量着,似笑非笑地开口,“这就是大不敬了?”他嗤笑一声,骤然出手捏住清远的下巴,下一秒微凉的唇便贴上来,动作霸道又蛮横,似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过清远。
清远只觉得面前贺楼明的身形一闪,紧接着灵活的舌头便窜了起来,他怔愣一瞬,旋即将人大力地推开,眼眸中有了丝丝怒火,声音异常冰冷,“贺楼明。”
贺楼明被他推地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后背传来一股刺痛,他看着一双桃花眼中映着殿中簇火的清远,反倒笑了起来,手指慢慢地触上薄唇,声音阴冷地开口,“怎么,别人都能亲你我就不行了?”
霍言钰顾景净尘都可以亲,怎么他就不可以了。
他慢慢地舔着唇,猩红的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过下唇,“那天晚上不是对送的礼物很满意吗,怎么到我这反倒亲一下都不成了?”他眼眸中有讥讽的笑意,“哦,是怕你那贵君知道吗?”
清远闻言额上青筋直跳,怎么眼前人一下子就成这样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你醉了就好好醒醒酒。”别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脸上排斥意味太明显,贺楼明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也是,我不知道把陛下当做哪个美人了,还望陛下切勿怪罪。”
眼前人桀骜不驯,语气中讥讽意味浓烈,清远有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闭了闭眼睛,抬腿走了出去。
贺楼明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殿中,慢慢地喘了一口气,他用手指碰了碰薄唇,自言自语道,“原来亲亲是这种?感觉。”
清远走出了殿门,冷风一吹,他才慢慢地清醒,许是喝酒喝地大多,脸中带着挥散不去的热意,清远伸手捂住脸,感觉到上面的温度滚烫。
没走几步,面前门突然被打开,净尘看着清远,伸手牵住他衣袖,“你快进来。”
清远从他手中将袖子扯了出来,声音有些冷淡,“国师若是有什?么想和朕说的,就在这说了吧。”别进去,他一进去就害怕。
净尘一愣,看了一眼清远身后跟的太监,旋即毫无顾忌地开口,“那今晚让我服侍你吧。”
身后太监闻言眼睛看着脚下,恨不得自己是个泥捏的陶俑,宫廷秘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清远只觉得风一吹头开始痛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眼神纯净的净尘道,“国师大人,你不必服侍朕,朕也不需要?你的服侍。”
净尘蹙了蹙眉,“可是你那天晚上不是这样说的啊,你说......”
“好了,朕进去。”清远打断他说的话,他还没有兴趣在别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私事,哪怕是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太监也觉得古怪。
刚一进房间,净尘便关上木门,他看着沉默着的清远,伸手要?去抱他,却被清远伸手挡住,他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抱你?”
清远不着痕迹地轻吸一口气,“只有贵君才能抱朕,其余人都不可以。”
净尘飞快答道,“那你封我为贵君吧。”这样就可以抱清远了。
清远伸手按住眉心,默默地告诫眼前人不知世事,他冷静了一会,像是教导一个不省心的孩子一样开口,“不行,贵君是朕爱的人,朕不能随意地封别人。”
净尘想起了今日的顾景,“那王君呢?你不爱王君吗?王君能亲你吗?”
他问地轻巧,清远目光注视着桌上放的龟甲,他眼中有过迷茫,再?看时却是什么都没有,只静静道,“一个人只能爱一人,不能同时爱上两人。”
净尘突然开口,“可以的,”他声音中带着柔和,慢慢道,“你可以爱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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