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很远的地方找了一家火锅店,因为这家店是许暮修开的,我猜的,用餐的餐巾纸上都印着修字,跟之前在我们去港城的酒店一样的。
我和许暮修面对面的坐着,元深站在一旁,阶级划分还真严重,我在想元深干嘛要这么迂腐,许暮修也没见的对他多好吧,吃饭从来不会让他与他同桌。
他永远都像个奴才一样站在许暮修的身后。
“让元深一起坐着吃吧,我们吃着他看着,这很不道德啊,我可做不到。”我说完,元深就立马拒绝:“不不,我应该站在许先生的身后。”
我起身拽着元深的胳膊:“人多吃起来才热闹,才有味道,是吧许暮修!”
元深看了一眼许暮修,也许他也想坐下来一起吃吧,许暮修抬眸看了一眼:“站回去!”
元深低着头:“是!”
这顿火锅注定吃的索然无味,我最讨厌我在吃东西时旁边站着个人看着,不过我看清楚了一点,许暮修就真的只把元深当奴才,别说什么亲人呢了,连普通对等的人都不是。
可怜兮兮的元深还把人家当恩人亲人,能付出生命的人。
结束后,火锅店有自制的小馒头煎的焦黄我怕自己回头饿,揣了几个,在去电影院的路上,许暮修烟瘾犯了,又觉得在车里憋屈,就站在路边抽烟,元深没有下车,在车上看着我。
我将自己包里用纸包着的小馒头递给元深,元深看了看许暮修的背影,不肯要,我很无奈的说:“你午餐也没吃吧,拿着吧,扔掉也可惜啊,我没别的意思,给个馒头也叫勾引吗,或者你又觉得你对不起你家主子了,你家主子可不在意你有没有吃饭呢?”
“快拿着,等会我和许暮修看电影时,你再吃,快啊,许暮修马上就过来了,你想我晚上又被他暴打啊!”我的胳膊上还有上次的淤青,我穿的喇叭袖连衣裙,手一抬高,淤青就露了出来。
我注意到元深注意那个淤青有几秒时间,我感觉我的机会可能又来了,元深接了我递过去的东西,放在了车抽屉里,许暮修上来的时候,我正装着看着窗外。
“走吧!”
到了电影院,同样是许暮修开的,巨幕厅就我和许暮修两个人,保镖都守在外面,电影是我选的,选的是《花样年华》很老的片子,现在是网络发达的时代,网络上搜的,投到巨幕上。
我知道我不该看这种骗子的,每看一次难过一次,可是就是想看,仿佛还能回到那一瞬间,他抱着我,我依偎着他,我们一起看这部老电影,这是我和他仅有的唯美浪漫。
看到结尾,周先生对着一个石洞说自己的秘密然后用草将那个石洞覆盖住,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的很长,坐在远方的和尚在打坐看着他离开,镜头拉的很长很长,我哭了,没有忍住又哭了,前面周先生说如果我有一张船票你会跟我走吗,我都忍住了没哭。
我爱秦肇,这或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想跟秦肇在一起,没有许暮修没有andante,就只有我和他我们两个人,在那个小小的城市一角生活着,这个藏在我心底的秘密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秦肇给我的不多,却都是最平实的最温暖的。
“有那么感人吗?不过就是一个中年男女出轨的故事,真是世风日下,出轨都能被拍成一部唯美的爱情文艺片了。”许暮修讽刺道。
他在讽刺别人出轨,他自己又算什么好鸟,呵呵……这种男人往往才是最恶心的。
“他们只能算是精神出轨了吧,毕竟很多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出的,但是身体是可以控制的,否则无异于动物,他们的配偶出轨了,可是他们最后还是坚守了自己的原则,否则他们就跟彼此的配偶一样的人了,他们的爱很隐忍很克制。”
我本不该跟许暮修说这些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吧,很想说点什么。
不管是周先生还是苏小姐,都是秦肇的样子,隐忍克制,他有他必须坚守的原则。
“你从这里看出了你和秦肇,你觉得你们像这电影里的男女主,很让人感动?”许暮修不提秦肇也罢,提了秦肇我愤慨难平。
“其实这部电影我是想让你看的,叶安安虽然结婚了你可以去偷情啊,偷情会更刺激不是吗?”
许暮修伸手拽着我的长发:“我说过不要在提她,你不配提她。”他生气的动作就是扯女人头发吗。
我龇牙咧嘴的笑着:“有什么配不配的,在不配,你心中的那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莲还不是夜夜被除你之外的男人压,我在不堪再让你恶心,你还不是睡的一身是劲,我亲你一下就觉得恶心是吧,那叶安安亲你一下你会恶心吗,许暮修我告诉你,我乔微除你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但你的叶安安是有过很多男人呢,而这些男人中唯独没有你。”
“你真以为我不会弄死你是吗?”许暮修此时暴怒,不是很亮的电影院,他的一双眸子跟狗似的很亮。
“觉得我在抹黑她是吗,你的叶安安跟景呈宣暗通取款多少年你知道吗,为了弄死你去爬秦肇的床,只不过被秦肇一脚给踹下来了,挺丢人是吧!”
“你还说!你个贱人”许暮修扬手想要打我,只不过我眼疾手快,躲过了他的巴掌,倒是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许暮修的脸上,这是我第一次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他,我手心都被打麻了,真特么解气,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许暮修估计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人打脸吧,还是被女人打。
他看着我,像个发怒的狮子,我怕他报复赶紧跑,只是这里排排的座椅不好走,转身扭到了脚,摔倒在过道上,我的嘴巴磕在了座位上,嘴唇破了立马就出了很多血,我伸手擦了擦看着还在暴怒的许暮修:“别再自欺欺人了,叶安安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怎么慢慢的折磨死你吧,许氏不过就是一空壳罢了,于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当初为了救我妹妹,我迫不得已,你呢,杀了我的孩子,将我送给别的男人,在我深爱你的时候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在我为你挡枪子的时候,你又对我做了什么,许暮修你活该,你这种人就该碰上叶安安这样的贱人折磨你,因为你好赖不分。”
“我叫你闭嘴,闭嘴,你这个贱人。”许暮修抓着我的头发……他此时就是个疯子,我也是疯子,我们都是疯子。
“许先生。”元深冲进来将许暮修强行拉开,我满脸满头是血,几个保镖紧紧的拉着许暮修,许暮修还在辱骂我,元深扶起我的时候,我的头发落了他一身。
“你看到了吧,许暮修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女人的。”其实我撒谎了,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逃跑时不小心摔倒造成的,我故意这样说,想要得到元深的同情,最后他对许暮修能有怨恨。
我说完挣脱开元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我在元深眼里看到了心疼,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我在努力,秦肇,你知道吗,为了你我愿意受这些伤。
你对我那些好,我愿意拿命去回报。
元深追出来的时候,我脸上都是血,恐怖的吓人,元深一把将我抱进怀来:“是不是……很疼。”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无声的笑了:“还好,疼的多了也就不疼了。”
许暮修被送进了医院,我从放映厅跑出来的时候,许暮修突然昏倒了,元深开车送我也去医院:“你到底是怎么刺激了许先生,他的病已经很久不复发了。”
“他真有病,神经病吗?”我一点也不关心,他是死是活我早就不在意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他应该是没控制住自己才这样对你,你……”
“叫我别放在心上,叫我别在意是吗,你的主子对我还是很好的是吗?”我打断元深的话讽刺道。
元深没说话,良久他才道:“他对你不好,我知道。”
“原来,你知道啊!”下车到医院,我说了这么一句,大步的朝医院走去,检查后,医生说我脑震荡,眼睛也受了伤,磕到的,要入院观察几天。
搞好这一切,元深就要去看许暮修:“元深”我叫住了他。
他转头看我:“还有什么事?”
我的一只眼睛遮了纱布,我用另一只眼看着他:“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元深长时间的沉默,良久他才道:“对不起,我……”
“就当为自己爱的女人做一件事好吗,就一件事,如果许暮修要你的命,我给你殉情。”如果许暮修真的要元深的命,我说到做到,我陪着他去死,我给他赎罪,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自私的让人唾弃恶心。
我不为自己辩解。
“你做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对你的心,找到那个肺源而已,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什么,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不会背叛许先生,对不起!”元深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后大步得走了。
我将自己正打着点滴的吊瓶大力扯下扔出去:“谁特么稀罕你为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