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男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他想要，自然是不缺的的，秦肇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本就不算聪明，猜不透也不想猜。

秦肇说完就将被角放下，转身走了这是他的卧室，他要去哪，很快我就听到卧室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他生气了，这是给我的讯号，我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我真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

金主大人又生我气了，在他的床上躺了一会，穿上浴袍，出了他的卧室，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睡衣套装，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也不是我故意的，上次秦肇叫人给我准备衣服时，我就跟他的佣人提了给我准备几套春秋穿的套装睡衣，白天无事也不出去，就当日常衣服穿着，想着我这半年，在秦肇这里过的还算自如，说实话比在许暮修那里过的自在多了。

人要知足，我就是那种很知足的女人，对别人从来不会有什么要求。

想着自己和他在许暮风和叶安安的婚宴上都没吃什么东西，都还饿着肚子便去了厨房做了点东西，本想去叫他过来餐厅吃的，想着还是算了直接盛好送到他的书房去吧。

被包养的女人，就要尽心尽责，不然对不起别人在你身上的付出，瞧瞧我多有职业道德好职业操守啊！

我走到秦肇的书房门前，里面传来秦肇的咳嗽声，我想这天气他不至于冻感冒吧，里面的咳嗽越来越剧烈，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什么事情？”

我单手托着盘子很吃力，敲完门赶紧双手端着盘子：“我包了小馄饨，你要不要吃点。”

秦肇嗯了一声。

“能帮我开下门吗？”我说。

“门没有反锁，进来吧！”他说。

我看着手中的盘子很无奈：“我端着盘子，有些重，不好开门。”

“真是麻烦。”书房里传来他不悦的声音，很不耐烦，但是他还是给我开了门，见我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死一碗小混沌还有一碗紫菜汤，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将紫菜汤和小混沌混在一起吃，所以就没有帮他混，看他自己的口味，虽然跟秦肇住了大半年的时间，但是对于他我不是很了解，衣食住行上我都不是很了解，在他面前做事，我总是要求自己是面面俱到的。

他的脸色有些红，我想是刚才咳嗽的太厉害的缘故吧！

我将东西放到他的书桌上，不经意间撇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再放电影，我突然想到，曾经许暮修也在书房里看电影，我进去一看他放的是那种片子，他还要让我学，说是让我要有职业目标，那是我刚跟他没多久的时候，也刚怀孕，深知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知道他就是想故意的羞辱我。

秦肇看的不是什么不好的片子，他看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了，之所以说很老的电影，是因为这部电影有十几个年头了。《花样年华》一个很慢很慢急性子人能看出强迫症的电影，我也看过，多看几遍，才能看出这部电影的韵味来。

“这部电影你也看过？”秦肇坐下将电影暂停，开始吃小混沌，吃一个后抬头问我。

我点头：“看过几遍，也是在电脑上看的，十几年前的老电影了，这个导演很厉害，用着慢镜头叙述故事，要多看几遍才能看懂里面的意思。”

我说完就见秦肇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秦肇没说什么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吃了小半碗，我见他好像吃不下了，便道：“你是不是胃口不好，还是不喜欢吃，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重新做。”

秦肇摇摇头：“你什么时候见我吃的多。”

我想想确实是，他吃的向来不多，很少很少，我总是有种错觉，秦肇不像是一个健康之人，秦肇用电脑播放了一首歌。

是《花样年华》的插曲，他走到我跟前朝我伸出手：“跟我跳支舞吧！”

他突然要跳舞，我有些懵逼傻傻的说：“我好像不会跳舞。”其实我是会跳舞的，我以前在时尚杂志社工作，偶尔也会参加宴会，舞蹈肯定是会的，只是太久没跳了，还有就是我并不想跟秦肇跳舞，太局促了。

秦肇拉住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一只手扶在我的腰上，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十指相扣，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十指相扣。

“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我觉得我好像喝醉了，可是我并没有喝酒，但我很晕很晕，秦肇的脸在我的瞳孔中都是倒映的。

“面前的这个是真的。”他的声音很醉人，我忍不住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下。

电脑里发出动人的歌曲：……让我狠狠想你，让我笑你无情，连一场欲望都舍不得回避，让我很很想你，让这一刻暂停……

后来的许多年里，我是真的渴望这一刻能够暂停，可我知道不能……

秦肇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吟唱：“我想是着了魔……”

“乔微。”他轻轻的叫我的名字。

我轻轻的回：“嗯？”

他说：“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哦”

“秦肇。”我抬头看他。

“什么？”他问我。

我说：“你为什么会看这部电影？”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中年男女的婚外情，虽然是婚外情但是看着却很感动，这就是导演的厉害了。

“很多东西都是似是而非藏在心里便好，乔微，我想我在投胎之前应该没有喝孟婆汤。”

“什么？”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他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乔微，你会一辈子都记住我吗？”他这样的口气让我觉得我们下一秒就会分开似的，难道他是打算放我走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会开心，我想我会开心的，也只是我想我会的。

“不知道，人的一生很漫长过客也很多，我不知道我会记住多少。”这个时候我不想撒谎，我想我会记许暮修一辈子，因为他给我的伤害太深，我爱他也太深，秦肇没有给我什么伤害，我也没对他付出感情，这样的人最容易遗忘。

“乔微”他低头看我，搭在我腰上的手抬起挑起我的下巴，与我在动人的乐曲下接吻，我们就这样吻着，似乎是要吻到地老天荒，我想我们会顺理成章的滚床单，如果他要我不会拒绝。

可是却没有，我们两个脸色都涨红，他在大口的喘气，他在隐忍克制。

“乔微，你不要担心，我是不会要你的”他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却觉得他在看向远方：“我不是什么人都会要的。”

这句话更像是羞辱，我想刚才那些都是假象吧，这个才是真的他。

“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拎的清。”不知道这一刻为什么会有前所未有的自卑，卑贱到低入尘埃的地步。

我出了秦肇的书房，食之无味的吃着馄饨，晚上睡觉的时候抚着自己的红唇，那上面仿佛还有他的味道，明明我已经刷过牙了，为什么他的味道还是那么的明显。

后来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心理作用罢了。

早上我起床，秦肇坐在餐厅吃饭，他对我招手：“乔微，过来。”

我跟他道了一声早安，秦肇待我坐下后，将自己面前切好的煎蛋和三明治递到我面前，我受宠若惊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乔微，在陪我十天时间吧，我就放你走。”

我整个人呆了，嘴唇动了又动，始终没有发出声音，不知为何我心里的一个声音却是为何这么快，而不是我快解脱了。

“兴奋过头了是吗？”他伸手拍拍我的脑袋，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幸福来的太快不敢相信是吗？”秦肇看着我笑着说。

我低着头，是幸福吗，心底的那个声音似乎给的答案不一样。

“快吃吧，吃完了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便开始吃自己盘中的东西，我也默默的吃着，我们两个都相对无言，早餐过后，秦肇的女助理已经提着两个箱子在门口等候多时，秦肇过来牵着我的手：“走吧！”

我的行李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坐上车，我们直奔机场，我不知道是不是去日本还是就在国内。

秦肇上了飞机，打开电脑我以为他会办公，可他不是，他在看昨晚看的那部老电影《花样年华》他很认真的看着，轻轻皱起的眉头，我很想伸手抚平，而我确实也这样做了。

秦肇握住我的手指，将我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周先生问苏小姐如果多一张船票，你会跟我走吗？”

他在说电影里的台词，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与他一起看着老电影：“为什么不直接说我爱你呢？”

这部电影我看过不止一遍，为什么不在直接一点呢，所有的情感都在压抑，都在克制在隐忍，太痛苦了。然后就是错过，在深的感情真的经得起漫长岁月的蹉跎吗，谁也不敢保证。

“因为不能说，很多东西都不能说。”秦肇将笔记本合上，他伸手揽着我的肩膀：“我曾经是一个很恶劣的人，后来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教我穿衣打扮她教我为人处事，他教我怎么在这个浮华的世界生存，她教我太多了……”

他在慢慢悠悠的说着，就像那部老电影似的一切都很慢。

“然后……你爱上了那个女人是吗，我和那个女人很像是吗？”这是我能想到的地方，我不止一次觉得秦肇看我的时候像是透过我看出点别的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