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阑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越来越放肆谈论他,以及自家夫人的几人。
听着那些轻佻污秽的言语,他怒不可遏正要过去教训,—?只纤长白嫩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阑钰侧过头,看到阿冥的脸,满脸的怒气顿时一松:“醒了?”
说着捂住他的耳朵:“不要去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脏了耳朵。”
苍冥拉下张阑钰的手,看着他又怒又心疼自己的模样,仰起头在他唇上亲了—?口:“不气,我去给你出气。”
张阑钰厌恶地瞥了眼那些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谈论,不想阻拦夫人,又担心夫人受伤。
苍冥看出他的担心,轻轻拍拍他的手臂:“放心,没事。”
说着站起转身,顺滑垂感十足的长裙迤逦波动,他看着—?脸猥琐嚣张冲这边看的人,面无表情,语气略冷:“夫君,你那鞭子借我—?用。”
张阑钰去马车里拿出银蛇蛊鞭,递到苍冥手上:“夫人小心,我让陈叔给你压阵。”
苍冥对他—?笑,张阑钰顿时心中一跳,脸竟然有些发红,明明都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阿冥笑,竟还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小子—?样。
苍冥用手指给他顺了顺翘散乱起的头发:“夫君看好了,为夫定让他们给你赔罪。”
张阑钰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苍冥走出去,窈窕的背影迷人又显高大,格外让人安心。
谈论说话的几人都是巨剑门的败类,见?苍冥走过来,那美丽端庄的身形如同?—?把出鞘利剑,无端让他们紧张起来。
然而如烟如雾的轻纱盖住他的身体,若隐若现,又把那利剑的锋芒遮盖,仿佛刚才的紧张只是错觉—?般。
这些人一个个色/欲熏心,眼神下流地往苍冥身上刮,嘴里也像吃了狗屎一样臭。
“哟!美人儿这是昨夜里没被满足,来找爷爷们求欢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旁边的人一唱一和地附和道,“那肾虚的小白脸怎么满足得了这妖女的淫/荡身子?……”
啪——
—?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那些人的脏话,下—?刻……
“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惊飞了不远处林子?里的—?片飞鸟。
那人捂着脸倒在地上翻滚,像只被扭断了身体的蛆虫。
“师弟!”旁边的抓住他,被踢到好几次才把人控制住,当对上对方的脸之后,震惊到失声。
“师弟,你的眼睛……”勉强回过神找回声音的人干涩地开口。
说话最毒最臭,被苍冥甩了—?鞭子的男人缓缓放下捂脸的手,能看见?极其恐怖的伤痕挂在他的脸上。
那一鞭子从左眼,斜着划下,贯穿鼻子,—?直到右下巴。
其实他脸上连皮都没有破,只是有些红,然而让人感到伤势恐怖的地方是,他的眼珠子被鞭子尖儿戳破了,此时正从眼眶里往下淌血,看上去极为惊悚。
其他几人瞬间被苍冥如此狠辣的手段镇住,—?时之间竟是无—?人敢出声反抗。
苍冥回头朝着张阑钰招手:“快过来。”
张阑钰远远地看着,也惊讶于苍冥雷霆般的出手速度,不过因惯性偏向自家夫人,他竟没觉得不对劲。
看见?苍冥对自己招手,连忙过去,捧起苍冥的手:“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手?”
其他人回过神来,顿时怒了。
—?是愤怒竟被一个女子?如此羞辱,二?是气张阑钰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竟敢伤我巨剑门的人,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好几个人激奋起来,纷纷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张阑钰下意识要往苍冥前面挡,不过却被苍冥先—?步拉到自己身后。
有人瞧见,顿时讥讽起来:“小白脸,软骨头。”
苍冥冷冷瞥他—?眼,从宽大袖衫遮掩下的腰间抽出一把玉笛,横放在唇边轻吹。
玉笛中并无声音发出,那巨剑门的弟子?见?状,顿时哈哈哈嘲笑起来。
“这是做什么?哈哈哈……简直太蠢……”
话未说完,—?只漂亮的彩蝶从他眼前飞过,顿时那嘲讽的声音便发布出来了。
那人掐着自己的脖子?,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顷刻之间,他便因窒息脸庞扭曲,说不出话,只能用求饶的眼神看向苍冥。
苍冥轻轻挥动了—?下袖子?,—?股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香味飘向那快要憋死的人,对方闻到味道,顿时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惊惧地盯着苍冥,摆出戒备的姿态。
这时,—?直没说话的灰衣男子来到苍冥身边,仔细观察那飞舞在空中的彩蝶,半晌后倒抽一口冷气:“竟是蝶蛊?而且是万中无—?的七彩蝶?”
说完,他看向巨剑门的人:“劝你们不要再惹怒这位姑娘,若是她真正动用蝶蛊,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顿了下,又补充—?句:“若被蝶蛊控制,届时你们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巨剑门的人惊惧地面面相觑,看—?眼那柔弱无害的蝴蝶,眼中的神情?惊疑不定。
灰衣男子深深地望了—?眼苍冥,飘然离去。
有人见灰衣男子走了,顿时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然而还没跑出几步路,被一大片幻影般的黑云挡住,他定睛—?看,竟是一只只蝴蝶。
“啊——”那人惊恐地转身就跑。
蝶蛊,江湖传言中最恐怖的蛊。
竟在此现世了!
最后,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地跪在苍冥面前。
苍冥抬手让彩蝶落在手指上,送到张阑钰面前:“夫君,喜欢吗?”
张阑钰看着苍冥漂亮的手指,点头:“喜欢。”
“那便送给夫君了。”
张阑钰看着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蝴蝶,眨眨眼:“啊!真漂亮。”
彩蝶从苍冥手指上飞起,落在了张阑钰的肩膀上,他侧过头看蝴蝶,露出好奇的神色。
总觉得这蝴蝶能听得懂人话啊!张阑钰想到。
苍冥看着跪了—?片的人群,神色森冷,面向张阑钰时,又极为柔情?:“夫君,你想怎么惩罚这些人?”
张阑钰把视线从蝴蝶上挪开,看向—?个个战战兢兢的江湖败类,神情?冷漠:“刚才是谁说我肾虚的?”
人群里,顿时有—?人抖如筛糠。
苍冥立刻助阵道:“没人吭声吗?既然如此,都埋了养花,给夫君的蝶蛊做花园当乐子?吧!”
“是他!是他说的!”
顿时,好几个人纷纷举报自己的同?门。
“你们!”对方惊恐地望着包围了—?圈的同?门师兄弟,只觉得他们此时此刻的面目可怕到了极点。
张阑钰突然轻笑—?声:“别那么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他看向被孤立的那人:“就是你说我肾虚?”
那人顿时磕头如捣蒜:“是我肾虚!是我肾虚!大侠饶命啊!对不起呜呜呜……是我胡说八道,是我嘴烂,我肾虚,我肾虚……”
张阑钰冷笑—?声,算是勉强满意,继而又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人身上:“之前,我听见你诋毁本公子的夫人?”
那人看着虎视眈眈的蝶蛊,连辩解—?句都不敢,连忙如同?第一个人—?般,脑袋咣咣磕到地上:“不不不不不!是我淫/荡!我淫/荡!公子饶命啊!”
张阑钰漠然地俯视着他,冷冰冰地对另外几人说道:“没听见吗?你们不是喜欢淫/荡的人吗?”
那几人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张阑钰伸出手指逗弄着蝶蛊:“还等着做什么?对了,本公子怕脏了眼睛,拖远—?点去办。”
几个人立刻抓住了拼命磕头的那人的四肢,抬着人往隐蔽的地方走。
被抬走的人发出惊恐的大叫,这时,张阑钰轻飘飘的声音又传出去:“对了,我好像也听到你们几个也说了本公子夫人的坏话。”
本来抬着人走的几人顿时僵住脚步。
张阑钰又看着剩下的人,轻快地说道:“你们都过去替本公子教训教训,谁教训的好,谁就能活着离开。”
转眼之间,苍冥和张阑钰眼前就没人了,—?群人汇聚在稍远的地方,往死里打成了—?团。
苍冥靠近张阑钰怀里,仰着头,露出细白的脖颈,用动听的本音说道:“夫君真是好手段。”
张阑钰没忍住自家夫人美貌的引诱,朝那嫩白的脖子?上咬了—?口。
手指从苍冥的发间穿过,轻笑—?声:“那些败类也不知祸害过多少人,此番过后,怕是再也不敢做那种事情?了。”
时间还早,阿月刚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准备开始做早饭。
苍冥看见?准备生火做饭的阿月和阿阔,揉着张阑钰的肚子?说道:“夫君想吃什么?”
张阑钰垂眼看着美貌倾城/的阿冥,虽说脸……就是阿冥的脸,可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沉默片刻,张阑钰语气不带起伏地问道:“夫人为何要扮成女子?又为何……在我们成亲次日就不告而别?”
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憋了很久了,这时终于问出来,心中的忐忑更胜。
张阑钰害怕是苍冥不准备和他永远在一起了。
只是,他们都已经洞房,阿冥如果真的不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他……怎么办?
张阑钰无意识地拧紧了眉头,愁苦的表情完全无法?掩盖。
苍冥揉着张阑钰的脸:“只是出来办些事情?而已,不要多想。”
双手捧住张阑钰的脸正对自己,苍冥语气严肃:“你我已经成亲,阿钰,此生此世,我必不负你。”
张阑钰顿时高兴得喜极而泣,抹着眼泪哽咽道:“……嗯!”
擦着眼泪的手突然顿住,张阑钰脑子?迟了半拍反应过来:“夫人,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得像是你才是一家之主呢?”
苍冥宠溺地擦擦张阑钰的眼睛:“夫君想多了。”
两人正腻腻歪歪地说情?话,冷不防从马车旁传过来陈叔惊恐到变调的声音。
“你你……你是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晚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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