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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番外二: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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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录制晚上,莫默有点无聊,和?黎决在房间?的电视前看一档新的音综。

小镇的电视机比较老,没有弹幕,但不妨碍他们有些话和?弹幕高?度重合。

“这个肯定是破了,”某个选手?唱到后来,莫默随口一句,“不过音色……也还行。”

“最近的网红风,整体上虚。”

莫默啧了声:“其实也可以说是清澈吧,不过声音确实没站住,这么唱声带损伤很大啊。”

“没事,他火不到倒嗓的那天。”

莫默:“……”

后来到一个女歌手?。

“这个唱法是不是在模仿你。”黎决非常敏感地?眯起眼睛。

“好?像是。”莫默嗑了个瓜子,“不过我是什么唱法。”

“能学到的就不是你的唱法?”

莫默面无表情:“有道?理?。”

“这个不行。”

“嗯?他粉丝还挺多的。”

“他粉丝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唉,毕竟直播,你下次给我个预警,我去厕所避一避,不然他们粉丝找我,我要被晰姐骂的。”

“……你干脆去睡吧,在房间?里开手?机给我打字吐槽好?了。”

“……”

当?晚,#死鱼吐槽#就上了热搜。

[杀疯了真的杀疯了]

[哈哈哈哈哈选手?全都在微博哭让死鱼轻点骂]

[MOMO真的很温柔了]

[她的意思明明是偷偷吐槽哈哈哈哈哈]

[不是还有个选手?也在看直播,结果被点名又哭又笑吗,绝了]

小情侣们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到了第三天,开始想方设法去别家蹭饭。

季心?晨还因为这个和?于溪吵了一架,说他不够体谅自己。

转眼听说周玥去莫默那儿蹭饭,自己也就厚着脸皮过去了。

看着自家餐桌的人越来越多,黎决冷笑:“一个两个没手?没脑的吗。”

周玥撇了撇嘴:“那你还不是。”

“得了吧,你也能和?我比?”

周玥:“……”

“咱们能给MOMO提供食材的嘛,”季心?晨笑着说,“也不算白蹭。”

莫默平静:“那你得结人工费。”

季心?晨:“……”

你们是真的,都不做人啊。

不过再到后来,就真成了莫默给几个人做饭,整个《恋爱进行时》直播一度又被戏称《MOMO和?她那些蹭饭的厨艺白痴们》。

*

《恋爱进行时》比较特别,三轮直播,每次直播内容剪成三期播出,为了让四组人的在相同状态下录制,尽量减少作?秀成分,直播每个月开一次,四组人每个月换一个地?方。

第二?期直播直接到了国外,节目组让四组人在一家餐厅里打工,根据每日的营业额拿第二?天营业的钱。

任务稍微比第一天重一些,在异国的环境下几组人确实产生了一点儿问题。

不仅季心?晨和?于溪因为招不到客人吵了架,段容也对邹河在旁边干站着颇有些微辞。

但莫默还好?,她国外生活的时间?长,本来也是安安分分摸鱼,后来看他们这样,就用?经费搞了个麦,就开始在餐厅外唱歌。

观众们就看着,莫默捏着话筒站在店门口,黎决就在旁边弹吉他,看着她。

他们当?初觉得徐存和?莫默在总决赛的配合已经很强了,可在看到这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又开始哭。

[演唱会?两个人一定要合作?好?不好?!!]

[太熟练了,SIREN这个配合]

[恨我不能在现场555]

[太感动了真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对人,他们生活上能有如此相似的步调,在各自领域成绩斐然,而一起合作?又让人觉得无可超越啊]

[隔着屏幕都觉得感动的程度,我在现场我估计得疯了]

[可能这就是灵魂的契合吧……]

最后还有乐评人找了这段配合的剪辑,并发了一条高?达两万转发的长微博。

【除了专辑,现在最想期待的就是死鱼的合作?。徐存曾经在采访说到,他和?MOMO配合花了两周进行高?密度的彩排,而他们本人又是词曲作?者和?改编者,可见MOMO这样的舞台完美主?义者做准备所需要的时间?。但《山野》这个现场里,MOMO作?为主?唱还是压了点儿的,可见想和?她配合确实需要很大的困难。

在真正的live情况下,MOMO每个音都有无与伦比的生命力,而SIREN作?为最熟悉她的人,他能准确捕捉MOMO的每个音,并且能在配合她的同时引导和?帮助她更好?地?和?现场“沟通”起来。这种配合一般只会?出现在合作?了很多年的人身?上,出现在两个认识只有一年多的人身?上,其实非常不可思议。

这让人不禁想到,摸鱼党和?死鱼党高?度重合,她也极少有劝分的事业粉,因为从《梦沼》开始,死鱼的爱情都绝不只是表面地?,甚至只止步于生活的那种爱情,这种灵魂上的契合在作?品和?合作?可见一斑,天作?之合大抵如此。】

[博主?太会?说了,本人只会?kswl]

[所以为什么这两个人那么好?嗑,真实又梦幻]

[作?品这么合适也说明了SIREN真的很了解她啊!!]

[每次觉得MOMO做了那么多的时候SIREN又能来个致命一击]

[啊啊啊啊啊快结婚!!!]

*

最后一轮直播在六月。

莫默和?黎决这几个月没太闲着,《梦之书》进了很多奖的评选,拿奖拿到手?软,颁奖表演下来也参加也非常多次,舞台数量不少。

收到节目组消息的时候,她还刚从某个音乐盛典回来。

[《恋爱进行时》节目组:第三次直播地?点在S市哦]

莫默表情一顿。

后面跟进来的黎决看到这姑娘妆还没卸,是很明丽的妆容,画了个上挑的眼线,可神色看上去不太好?,像是在苦恼。

“怎么了。”他在她边上坐下。

“下期节目地?点确定了。”

黎决大概看出了点儿什么:“不想去?”

莫默沉默了片刻。

“啊,也没有不想吧。”

“算了,不重要。”

然后就是洗漱休息。

黎决后来还问了她一句是不是真没事,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但他去洗澡的时候,莫默却?跪坐在卧室的柜子前,从里面摸出一个蓝色丝绒面的戒指盒。

她打开戒指盒。

求婚戒指上的粉钻切割细致,流光闪烁,戴在无名指上也分毫不差。

她的右手?覆盖在戴上戒指的左手?,轻轻蹙了蹙眉。

婚期将近。

这枚戒指,以及其他全部,黎决都很用?心?。

他希望自己一直开心?着,也希望他们的婚礼是完整的。

别人会?想到的,能拥有的,他都会?想办法让她拥有。

这其中,反而是最基本的那个双方亲友的祝福,最让人头痛。

——会?拖到八月,和?苏家有点关系。

苏老爷子年纪大了,就容易有牵挂,便稍微注意到了她这位曾经不闻不问的孙女,可她的态度却?从未软化过。

她不在乎,是以没有她的出面,黎决在接触那边时会?有一点儿麻烦。

苏老爷子大概因为她的态度,对黎家有些不满——虽然没有明说着拒绝,可有些事儿也因此处处受挫。

莫默知道?黎决为了这件事专门拜访过几次,但苏老爷子自负至此,他其实也有点束手?无策。

哪怕这样,他都却?仍旧没告诉过她这些事儿。

她能猜到。

而六月的S市,对她而言,是地?狱。

发生在这个月份里的那场车祸,是她心?底最恐惧的东西。

摆在她面前的是两件事。

她知道?,却?未曾想好?该怎么开口的事情。

她恐惧害怕的,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从中走出来的事情。

她真的,有过勇气?吗。

莫默凝视着手?里的戒指正在发呆,旺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喵呜了一声,将自己埋进了柜子里,只留下一根蓬松的大尾巴在外边晃。

猫尾巴的绒毛扫在脸上,有点儿痒。

她吸了吸鼻子,将戒指取下来,稳妥认真地?,将它重新放好?。

旺财却?对盒子有些兴趣,伸出爪子来扒拉了一下,她正想伸手?拦,一个人比自己快。

黎决提溜着猫,将它拎出柜子。

莫默捏着那个盒子,看了一眼他。

“这猫倒是越来越会?搞事情了。”他随手?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说完回头注意到莫默的视线,“怎么了。”

莫默摇了摇头。

她把戒指放回柜子里,推上抽屉。

“……没什么。”

而后,她听到男人叹了口气?。

她的心?微微一跳,然后感觉自己被拥进一个怀抱里。

还带着湿漉的水汽,一点儿水滴从他的发梢往下滴,又滚过肩头。

有一股熟悉的淡香,是她之前的沐浴露。

“没事儿,觉得不开心?咱们就不去。”他的声音也带了一丝沐浴后的朦胧,“你不开心?那就都没意义。”

莫默一怔。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不会?在这个季节回S市。

她缓慢地?伸出手?臂,回抱他。

“……我想,试试。”

她又说了一句话。

“你一定要一直在。”

《恋爱进行时》第三轮直播,进死鱼直播间?的人比起第一轮直播已经翻了数倍。

死鱼,那是真的香。

直播一开始是在节目组定好?的酒店里。

有导演出来说这一次直播的规则,因为是最后一次直播,节目组为四组人在S市定了几栋别墅,他们将享有一个月的别墅使用?权,不过前提是他们能够根据提示找到别墅的位置。

“一个月使用?权,节目组没有心?,”黎决淡淡,“为什么不送别墅。”

导演:“……”

[好?,还是那个熟悉的你]

[不过我还以为会?是MOMO吐槽哈哈哈]

[确实,两个豪门都不缺这个,所以在S市好?好?玩吧2333]

[MOMO家还在S市来着,终于可以轮到MOMO带SIREN玩了!]

可事实上,还是黎决在带着莫默。

莫默的沉默非常明显,以至于看直播的观众都能看出来。

[MOMO是不是心?情不好??]

[很明显就是心?情不好?,也不怎么说话]

[草,死鱼怎么了!]

大家都在猜测,但好?在莫默虽然沉默,但一直都有跟黎决牵着手?,反而有种不太一样的依赖。

[为什么感觉MOMO表现得好?依赖SIREN?]

[回家不开心??为啥啊]

[而且SIREN看着也挺紧张的,平时看他们明明挺放松的啊]

[日,不会?是MOMO家人不喜欢SIREN吧!]

[我好?慌,之前就觉得MOMO可能点心?理?问题,想来想去,她业务能力又好?男朋友又那么强,只能是原生家庭有问题]

[别吧?不过都是豪门很容易有利益冲突的……]

猜还是网友会?猜,没一会?儿,就有各种说莫默家人不满意黎决高?调的秀恩爱行为,以及两家豪门在利益上没谈拢,苏家想让他们分手?。

连一些准备考试的大学生都不管了,纷纷发微博问。

草,挂科可以补考,但死鱼BE绝对不行!

没一会?儿,火就烧到了苏铭官博底下,全都在质问苏家是不是对MOMO不好?,是不是想让他们分手?。

然而但直播中的黎决和?莫默并不太清楚。

黎决一直牵着她寻找线索。

莫默情绪不佳,偶尔会?说两句话,但很快就会?沉默下来。

一天下来,他们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结果,然而网上已经吵翻天了。

莫默洗漱完了在床上看到的时候,眼神有点儿微妙了起来。

苏铭那边也没有回应。

其实就这件事而言他们虽然不能算无辜,可到底有些懵逼。

连苏羿都问了句。

宋晰也让她如果可以就说一句。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想说就不说。“黎决也看到了,直接将她的手?机抽走,再把人抱进怀里,“由他们想。”

怀里的姑娘皱了皱眉,轻轻应了一句,而后往他怀里拱了拱。

黎决知道?她没心?情,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哄她。

然而莫默当?晚还是睡得很不好?,频繁惊醒后,本来不想打扰黎决,想出去自己待一会?儿。

但她这样,黎决也睡不着,将人重新拉回被窝里,只能安静地?抱着她,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到了后来,黎决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哭。

“对不起。”

说不好?她到底是觉得对不起节目,还是对不起……

黎决叹了口气?,俯下身?,将她紧紧抱住。

“你没有对不起谁。”

“我在呢。”

莫默被黎决哄着,最后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到直播开始时脸色还挺差。

两个人都是。

一开摄像头,观众就看出来了。

[他们昨晚是没睡吗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

[应该是心?情不好?什么的,别玩梗了,我觉得死鱼这个状态真的不太对]

[实在不行就不要直播了?MOMO看着脸色真的很不好?]

[SIREN估计也没怎么睡,希望他们只是睡不着而不是吵架啊……呜呜呜]

但莫默没提,她强打了一下精神,还和?观众打了招呼,和?黎决吃早餐的时候要了一杯咖啡,甚至主?动问:“现在找到哪儿了。”

黎决昨天基本是一个人在分析忙活,期间?还在照顾莫默的情绪。

尽管如此,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

“快了,没什么难度,一会?儿就好?。”

黎决这么说着,却?也不急,还是在酒店里磨磨蹭蹭,哄着她多眯了会?儿,快十点的时候才出门。

直播中的人们发现,黎决找线索的速度要慢了许多。

[昨天全程跟,感觉那个线索指的是城西的方向,他是故意绕远路?]

[嗯嗯嗯等等他这是要去哪?]

不仅直播的人惊讶,莫默也有点惊讶。

两人从车上下来,她看到目的地?,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儿情绪。

“这……”

这是民政局门口。

黎决仍然牵着她,感觉到她停下的时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莫默眨了眨眼,心?情复杂至极:“……节目组,不可能把民政局党别墅吧,这不太符合现实?”

她觉得不可思议,可情绪却?莫名好?转了些许。

黎决:“……”

“你还知道?节目组让我们干什么?”他反而笑了。

莫默舔了舔嘴角:“我……”

黎决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我查过了,今天的天气?很好?,宜嫁娶。”

莫默一愣,抬头。

澄澈的天空和?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月的S市,永远都是灰暗潮湿,逼仄恐怖的。

世?界是囚笼,她的存在不被需要,所以挣扎也毫无意义。

其实她之前的病早就好?了。

因为自己“看开了”,觉得没有必要再挣扎了。

所以痛苦变成了不在意,恐惧变成了逃避。

但……

牵着她手?的人,目光有些散漫,底下是让人忍不住避其锋芒,却?又,忍不住会?为其吸引的东西。

“对不起,我本来应该喊停直播的。”黎决摘了衣领边上的麦,靠近她一步,神情专注地?看她,“可我的姑娘,比我想的要勇敢的多。”

她很多东西不能说出口,却?还为此自责。

她恐惧这一切,却?终究为了他迈开了脚步。

真的是,她很勇敢吗。

明明,是因你而来的勇气?啊。

莫默觉得,天气?好?像比任何一天,都要好?。

如果能迈出这一步,那么是不是还能相信,自己能拥有未来。

网友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一天了。

[所以我昨晚胆战心?惊都是为啥……]

[你的CP死鱼是能载入史册且无人超越的,在音乐综艺总决赛直播告白,恋爱节目里直播领证,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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