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这个侄子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好,最后却让刘丞相和皇帝抓住了这个把柄,导致他一切的部署全都落空不说,竟还被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小叔,是我思虑不周,玩心过重,没有想过后果,楚然任由小叔责罚。
说着,荆楚然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请小叔责罚。
他这一磕头,并且说话的音量也放大了许多,不禁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就连叶凌也惊讶的走上前一探究竟。
叶凌伸手关切的拉住了荆穆炎的衣袖,悄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荆楚然声音中央杂着一丝哭腔,紧接着抬起手,‘卩光’的一声狠狠的捶在了地上,愤恨的吼道:我万万没想到,父皇和刘丞相竟然这么狠,对自己的亲人丝毫不留情面,小叔您可是刘丞相的女婿啊!
叶凌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听荆楚然这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另一曾深意。
叶凌不禁俯身,压低了声音,悄然问道:楚然,你这话从何说起?与刘丞相又有什么牵扯?
荆楚然频频摇头,叹了口气,四国武会,我们率先出发,这刘雯儿随后也跟了上来,我得知消息,想跟她开个玩笑,就假装把她劫持了,其实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有亏待她。
顿了顿,荆楚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雯儿,继续道:谁知这刘丞相接回刘雯儿,一心笃定就是小叔恶意伤害他的女儿,于是千方百计到处找蛛丝马迹,并且做出了假证据陷害小叔通故叛国,这都是无稽之谈。
荆楚然说这些话的时候,音量小了许多,刘雯儿站在远处,只当是九王爷以为她要落井下石,才会这般愤恨的瞪着自己,于是不以为然的撇开了头。
叶凌闻之,不禁心惊肉跳。
你这个九王爷,身处皇室,怎么做事这般不顾及后果?
是.....是我的错,因为我没想到父皇和刘丞相的心竟然这么狠.....
荆楚然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落下,每一滴都代表着他的后悔和愤怒。
楚然,这事儿也不怪你,本王没有料到皇兄会趁这个机会下手。
荆穆炎的目光清冷,不带一丝情绪,语气也不央杂一点重音,仿佛释怀了一般。
闻言,叶凌也无力的叹息了句,是啊,一切都始料未及,这一会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楚然,你一个人在京都,要照顾好自己。
荆楚然先是一怔,随即惊愕的拉住了荆穆炎的衣袖,小叔,难道你.....你不打算回来了?
听了叶凌的话,荆穆炎的心也微微划过一阵阵痛,但是他立即就明白了这番话的用意,不如就此顺坡下驴。
是啊,通敌叛国之罪,何等阴险歹毒的手段,被冠
上这个罪,百姓也会觉得我摄政王居心叵测,本王从此也再无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荆穆炎眼底满是绝望,面容却依旧冷清,楚然,你在京都好好做你的九王爷,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飞鸽传书给本王,本王如果能帮你的,定会尽全力。
荆楚然不禁粗了蹙眉,眼底划过一抹冷意,随即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小叔,小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重新回到这里。
楚然,你身为九王爷,也应该多务正业了,如果哪日被人暗算,这一切都会再度重演,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叶凌叹息着,虽然明着实在警告荆楚然万事小心,实则也是在试探他。
你们,有完没完了?
刘雯儿站在后面等得实在不耐烦,不禁低吼了一声,你们等一会儿在话别,我还有要事与摄政王商谈。
三人被突然打断,皆有些不耐,但碍于刘雯儿现在还是摄政王妃,他们也只能先忍一时之气。
随即就见刘雯儿带着身后的丫鬟缓步走上前,那丫鬟手中还端着笔墨纸砚。
摄政王,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叛忍暗杀我,原我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不过这次被你伤透了心,既然你不愿意让我霸占着你的正妃之位,不若就此和离,你我一别两宽。
刘雯儿微微蹙着眉,一脸的哀怨、悲伤,却丝毫没有恨荆穆炎的意思。
闻言,荆穆炎眼底不禁闪过一抹诧异,转而看向荆楚然,缓缓开口,你怎么认为是本王要暗杀你?
事到如今,王爷还想狡辩?
刘雯儿一脸失望的勾了勾唇角,缓缓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遮去了她眼底的泪光,算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签了这和离书。
话落,丫鬣递上和离书,刘雯儿率先在上面签了字,随即又按下了手印。
荆穆炎的眉梢微微上挑,似乎对此事有些意外,但随即又轻笑了一声,仿佛释然了一般,抬手拿起毛笔在签了名字,扣了章。
看着分别拿在手中的和离书,刘雯儿凄凉的勾起唇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叹息了一声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叶凌的身上,我必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在刘雯儿的心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叶凌,否则她一定会得到荆穆炎。
刘小姐,那我就要多谢你日后的关照了。
叶凌对于她的威胁不屑一顾,对于后宅的宅斗,她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也从没有把这个刘雯儿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刘雯儿的车内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咳嗽声,随即又道:摄政王,此去柳州,万事小心。
多谢刘丞相的关心。
荆穆炎刚一开口,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犹如寒冰腊月一般,令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刘雯儿狠狠的剜了一眼叶凌,愤恨的咬着唇冷哼了一声,发泄完自己内心的怒火,这才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看着刘丞相的马车渐行渐远,荆穆炎也越加笃定,从此以后,自己与刘丞相的梁子就此结下了,并且这仇恨会越来越深。
顿了顿,荆楚然这才缓步走到了荆穆炎的身前,轻叹了口气,小叔,此去柳州定是凶险万分,你和小婶千万要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