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花和明老爷有很大的关系,甚至皇帝的毒可能都与他有关。
叶凌想着,明老爷既然做这样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承认,而且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皇帝的毒与明老爷有关。何况明老爷远在姜城,怎么给皇帝下的毒?
明少爷,那你改天带我去你家看看花好不好,我也很喜欢花,我的侍女也很会做糕点。叶凌拉了拉明宝的袖子,似在哄他。
明宝看了叶凌一眼,倒没有立马兴奋起来,反而上下打量了叶凌,然后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喜欢花,为什么姐姐身上一点花香都没有,衣服上连个花的图案都没有,你骗人!
叶凌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今天穿着非常的素雅,雪白的衣衫上只有金线和银线秀制的祥云图案,别说是花了,连一片叶子的图案都找不到。
叶凌觉得原来智力不全的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明少爷,奴婢是真的会做花糕。紫衣在身旁连忙缓解气氛,改天奴婢给明少爷做一次,就知道奴婢有没有说谎了。
明宝看着紫衣一脸和气,似乎不像是在说谎,退疑的点点头,那你明日就来。
紫衣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三人继续逛夜市,叶凌不再试探明宝,倒也玩的十分尽兴。
荆穆炎跟明瑞回了明府,趁着月色清凉,便在院中的亭内下棋,丫鬟小厮们各忙各的,显得两人甚是清闲雅致。
听闻公子的棋艺精湛,老夫真是献丑了。明瑞笑呵呵的从书房拿来了棋子和棋盘,这副围棋是当年明妃刚刚得宠时寄回来给明瑞的,棋盘用的是紫檀木,棋子用的是黑玉和白玉,这么多年明瑞也甚少拿出来与人对弈。
明老爷说笑了。荆穆炎看着围棋,眸光微闪,这副围棋是......
正是。明瑞也没有避讳,抚着棋盘感叹道:青儿孝顺,知道老夫就只有下棋这么一个爱好,特地派人给我送过来的。
明妃娘娘有心了。荆穆炎点点头附和,一双眸子却有意无意的落在明瑞身上,本王当年也在宫中偶见明妃娘娘,每每她都是温柔和顺,对待宫人也及其温和。
公子,明瑞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发怔,嗓音有些苦涩,可否给老夫讲讲她的事情。说来惭愧,一开始青儿还时常写信回来,但是后来似乎越来越忙,信上说的也越来越少了。
明瑞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又有些惭愧。自己的女儿离幵自己这么多年,却只有几封潦草的家书,后来连家书都没有了。
荆穆炎看着明瑞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禁跟着变得沉重,明妃娘娘位处后宫,本王并不常见,但是偶然听到宫女们议论过,明妃娘娘在宫中备受宠爱,与宫中的嫔妃也没有什么争端,皇后娘娘也甚是喜欢她,赏赐不断。
明瑞点点头,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自己自然是清楚的,公子不必安慰老夫,若是她真的过得那么好,又怎么会
说到最后,明瑞也说不下去了,想起女儿的音容笑貌,心情立马变得抑郁,难以纾解。
荆穆炎最是不会安慰别人,要是叶凌还好说,明妃的事情虽然是在宫中很常见,但要面对其父亲去阐述那些事情,他做不到没有一点波澜。
就在明瑞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明管家端着茶点走了过来,公子,老爷,茶点来了。
明管家眉眼带笑,一边放下茶点一边絮叨着说道:公子快尝尝我们这里的花糕,别的地方可是吃不到这个口味的,今天准备的是桂花糕,桂花糕有补中益气的效果,少爷子喜欢吃的就是这桂花糕了,公子也快尝尝。
荆穆炎看着粉白色的桂花糕排成两列静卧在青色的盘中,米粒大小的桂花隐隐约约的散落期间,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荆穆炎忍不住拈起一块放在嘴里,桂花的香气在口中恣意游荡,味道确实在京中没有尝过。
味道不错。得到了荆穆炎肯定的回答,明管家欣喜若狂的抱着托盘跑了下去。
荆穆炎看着明管家飞奔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管家怎么像小孩一样。
公子不若多留在姜城几日,好好的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明瑞看着荆穆炎似乎对桂花糕很是满意,连忙说道:姜城不比京都,这里的美食大多是自己去采料做的。
荆穆炎放下手中的桂花糕,嘴角边曠起抹冷讥的笑,明老爷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明瑞一愣,似是没想到荆穆炎会这么问,显得有几分局促,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早听闻摄政王英勇无比,足智多谋,更懂得察言观色,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荆穆炎微微蹙眉,姜城这么好的地方,明老爷好好的养老不好吗?为何非要去搅京都的浑水呢?
明瑞眸光闪了闪,看着荆穆炎的眼睛明亮有神,随即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
荆穆炎见明瑞这么爽快的承认,眉头拧的更紧,他以
为至少明瑞会再装傻一阵子,明老爷,这是承认了?
明瑞垂下眸子,不说话。
荆穆炎只觉胸口一阵闷堵,竟然如此,本王也不拐弯抹角,明老爷为何要给皇上下毒?
明瑞捻着一颗黑玉棋子,喃喃的低语,公子啊,你说我的青儿那么好,他怎么舍得让她受伤害呢?青儿从小到大都很乖,从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明瑞口中的他大概就是指皇上了,现在他连皇上都不愿称呼了。
你是怎么给皇上下的毒?时间上看,你那段时间并没有离开姜城。荆穆炎眼角一凛,直接追问。
公子,其实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老夫自己动手的。明瑞将棋子轻轻的放回棋中,眼神凌冽的看着荆穆炎,愿意帮青儿的人,大有人在!
荆穆炎看着明瑞的样子,云淡风轻的好像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公子可知道,我的青儿为什么会死在那冰冷的皇宫?明瑞的眼中霎时满是悲伤,水雾凝起,为什么就连我那还未满周岁的外孙也一起走了?那个地方,怎么可能容许我的青儿存在,容许我的青儿威胁她们的地位!
明瑞激动的站起来,拢起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