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会与之前我所认为的有些冲突，但好人未必是真的好人，但坏人也未必是真的坏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我想你应该听的懂我的话。”云凝一脸认真且思索的对着顾阳枭说道。

随即云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出言又继续道：“做人还是不要太血腥暴躁，这样很不好，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总之还是不要滥杀无辜比较好。”

顾阳枭望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一边眯起自己的眼睛，随即出言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他的冷言，云凝的心突然颤栗了一下，这股突然出现的冷然气息人，让她不由得寒颤起来。

这是她这么长的时间里，第一次见到顾阳枭身上散发出的让人害怕的气息。这一刻，眼前的人让她觉得好陌生。

她没有在说什么，这是眼睛不断出现的陌生，让顾阳枭看在眼睛只觉得刺眼，随即强压制自身的暴虐，冷言道：“有些人该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并不想听到这些，我该走了。”

“你走不了，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将你放走，你敢踏出宫门一步，我便让你身边下人全部斩杀。”

“顾阳枭，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你太可怕了。”

“可怕？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可怕，天一亮，我便会随军出征，到时你在我身旁，我会让你亲眼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怕。来人！”

“在！”

“将云依姑娘送回房间。”

“是！”

“云依姑娘，请不要小的为难。”

云凝在离去时，眼里近乎陌生的望着谷阳一眼，便转身离去。短短一个清晨，她仿佛一下子知道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人，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即使宫人们都小心谨慎的不让她知道外面的消息，但她经常在这宫中闲逛，即使宫人们在小心，也有说漏的时候。

包括那条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陪着她游玩的那条鱼，也被他端上了餐桌。那个时候她只是不相信他会那么做，现在想来所有的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怪不得那时，自己执意要离开那里，与他一起时，曾要将她送回去的姐姐，告诉她，这个世间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好，包括身边的人。

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相信，渐渐的与着尘世的人，相交越多，越会发现，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她不知道顾阳枭为何要将她带回宫里，住在这里，让她简直处处存在危险。顾阳枭将她禁足，却连上战场都要带着她，她不解，为何要带着她。

直到她亲临战场，看到他嗜血如狼的样子，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惊慌与疑惑。她在一次刷新了顾阳枭在自己心里的形象。

原来那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在自己面前那么温柔的一面，原来都是假的。假的让她觉得自己的一厢情愿是多么的可笑。

直到征战胜利，凯旋而归，她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吃过任何东西。顾阳枭曾逼着她将那些食物全部咽下去，可最后她还是全部吐了出来。

那种血腥的场面一度让她胃里不舒服。这个样子一直持续了回到焉国皇宫。她只是短短数月，人还未从那残酷的画面中走出来，却听到了一则她无法相信的消息。

他设计害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逼死了自己的父亲，夺得了皇位。她只觉得，他太疯狂，这让她又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从一向温和温柔的和善的公子，到如今杀父弑兄的魔鬼，她不敢相信，不愿去相信，可一切都是事实。

事情过半，云凝不知道顾阳枭消失了多少天，只是当他在出现时，手中拿着属于皇后的印章与扳指，不由分说的为她戴上，她不懂这是何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又变回了那个儒雅公子，她以为她的话，他会听。可最后她想去错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

“看的出来？”

“嗯。”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在这皇宫中，你还未曾出去过，今晚我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打下的江山。属于我的，同样也属于你。”顾阳枭露出蛊惑人心的微笑。一时间让云凝的心柔软了几分。

不管对方带她去哪里，她居然就那样毫不怀疑的跟了出去。

来到外面，顾阳枭将手轻轻环住云凝的腰，单脚点地，一个一跃，便跃上了房顶上面。

顾阳枭转身伸手向上方的一轮圆月指去：“喜欢吗？”

云凝没有回答他，而是顺着他的手望着天上的轮月。

今晚的月亮确实比以往还要美，在她望着一轮明月，沉浸在自己眼中美好的样子时，顾阳枭已经躺在了下去，头枕着双臂，望着那轮明月像是在想着什么一般，目光中隐约有着云凝脸上闪现的笑意。

他是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笑了，从战场回来，他看见的都是她的漠然，就像是有意避着他。

话少了，笑容少了，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丫头了，这些改变不免让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呃现在，自己满心疲惫，貌似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安心且放松心情。事情是这样吗？他从没发现原来在她身边，他可以这般放松。

云凝此刻也坐了下来，双手托腮，望着天边挂着的月亮，侧头望着此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的人。

这一刻，云凝甚至认为，如今这般就好，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欣赏着明月，身边有人相伴，只觉的美好，又还要计较些什么呢？

然而这样的美好，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第二天这样的美好就结束了，彻底破灭了，在她以为前一天的晚上，是两人的见证，但第二天却是她地狱的开始。

是他教会了她何为喜欢，也是他教会她何为毁灭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云凝带着自己身份的象征，一路开开心心的去找他，却听到了关轻盈与顾阳枭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