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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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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方既白,四人带着衙役侍卫遍踏上了前往洛河之路。马车上季禾轩正向唐笑天讲述刘三尸体的情况。

“天儿哥,我至今有一处不明,尸体眼睑处有淤血点,身体呈现红色尸斑,但刘三打捞上岸后嘴里并无红色星状泡沫,指甲内没有污泥,咽喉处也不存在积液与泥沙。禾轩目前尚无法断定刘三之死。”

“嗯,尽力就好。”唐笑天坐在马车内掀开车窗的帘子向外看去。想起昨夜黑衣人的话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慕佳妤看重对方心思沉重的模样又开始乱想起来,但一想到谋逆之事便闭眼假寐。“明明我留在平阳是为了探查造反之事,怎的这些天还为这捕快担忧起来。”

两辆马车进到洛河县内,待罪洛河知县刘庄与李沅州出来迎接。

“罪臣刘庄恭迎魏大人。”刘庄俯身行礼作辑。

“刘大人请起,本官这次里也是为了平息粮饷一案,无需如此客气。”

“是,请大人如衙歇息吧。”刘庄侧身抬手示意几人前行。

待唐笑天路过李沅州时,对方轻轻笑了一下,随即:“亥时,衙门西厢房。”说罢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戌时,唐笑天便已经躲在李沅州房间的后窗处,根据昨夜神秘人传达,粮饷案一经暴露兵部尚书一家必回反扑他人,丞相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借皇帝查案之手灭掉李沅州。

“肖副使,我深知这次粮饷案后命不久矣,这盒子里是我与各州郡使的往来书信,若我有任何不测,请替我转交家父。”屋内李沅州声音微微有一丝颤抖的说着。

“少爷,属下无法担此大任!”肖副使举起盒子鞠躬想要递还给李沅州。

“这次我想丞相会借着粮饷一事置我于死地啊!若我三日后没有任何消息,你就去找唐笑天。你走吧。”

“属下遵命......”肖副使看着李沅州深吸了一口气,打小作为自家少爷的跟班,一直到后来进了兵部保护其安全,没想到这次自家老爷不知为何找了丞相的道,竟派少爷押送这明知会丢失的粮草。

“走吧……”李沅州好似看开一样无奈的扯嘴一笑。

前脚肖副使刚离开,后脚就有两个蒙面黑衣人闯入房间内径直举剑像李沅州刺去。

蹲在后窗外的唐笑天看着窗户映出的打斗场景立马翻窗而入,拿起凳子便摔向正要背后偷袭的黑衣人。

“你们是何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唐笑天双手握拳抬起准备出作战姿态。

李沅州看着从后窗翻进来的唐笑天:“他们都被割了舌头,就是不知道是上头两位哪位的死仕了。”

打斗中唐笑天因不会舞刀弄剑,二人形式逐渐处于下风,待到戌时又有两个死仕前来加入战斗,而正赶来打算偷听的慕佳妤刚好看见。

“小心!”后进入屋内的一名死仕一剑刺入李沅州后背,从肩胛骨穿出胸膛。

“李沅州!”

屋内的厮杀还在继续,过大的打斗声中引来了不少举着火把的侍卫与衙役。

二人相视一眼从怀内掏出一包粉末撒向慕佳妤,随后便假着人离开。

唐笑天看着被带走的慕佳妤,来不及问李沅州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拿起李沅州的剑就冲了出去。路上遇到魏子铭:“李沅州受伤在屋内,我去救侍查。”

因着不会轻工,唐笑天一路狂奔吃力的跟着架着已经迷晕慕佳妤的二人。

三人你追我赶的跑到悬崖上,慕佳妤悠悠转醒一抬眼看见的便是万丈深渊,身体逐渐开始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幼时,自己被三皇兄骗到一座不高的山崖边,被人绑着绳子推下去。

黑衣人见唐笑天穷追不舍,又看了看深陷恐惧之中的公主,二人一齐上前对付唐笑天。交斗之中魏子铭派来的侍卫隔着密林正赶往悬崖。

黑衣人隐约看到唐笑天身后泛起的微弱火光暗道不好。唐笑天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崖边发抖的慕佳妤,硬着头皮跑向前拉起慕佳妤抱在怀里双手护着对方的脑袋纵身跃下。

黑衣人看着二人跳下随即也扔开手中的刀剑跳了下去。

魏子铭赶到后看着一地的血迹和散落的刀剑心中大惊:“找!快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慕侍差和唐捕头!”

......

“嘶...好冷。”唐笑天悠悠睁眼,抬眸便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浑身湿漉漉的慕佳妤:“你没事吧!”

“摇头”

唐笑天起身看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心想她与慕佳妤应该是跌落在了河水中,而那二人应是直接摔在了地上。

看着慕佳妤神情恍惚,唐笑天坐着身子帮对方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你还好吗?”

慕佳妤双眼微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我的脚扭到了。”

“来上来,我背着你。”唐笑天撑起虚弱疼痛的身体背起慕佳妤沿着河边行走。

走过不久天空微微泛白,唐笑天看着远处飘来的炊烟:“那边应该有人,我问去看看吧。”

“嗯。”

“你好,有人在吗?”唐笑天背着慕佳妤站在草房栏杆前看着园内出来一位老妇人。

“你这是?”

“您好大娘,我本是和娘子出来游玩,不幸碰到山贼跌落水中,不知大娘能否收留我们几日。”

村妇瞧这二人的打扮不似山间恶人就开了栅栏认请二人入内。

“来这屋吧,小兄弟看你们俩浑身湿透,不嫌弃大娘就拿两身衣服来,你们换上吧。”

“那就劳烦大娘了。”唐笑天把慕佳妤放到床上对妇人说道。

“你...能不能转过去。”慕佳妤拿着粗布麻衫坐在床上,脸颊微红的看着唐笑天说道。

“你在屋内换,我...我到外面去换。”说罢唐笑天拿着衣服推门而出。

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被水泡的泛白的伤口,唐笑天纳闷“这怎么不疼呢?”

换好衣服后妇人招呼二人一起出来吃饭。

“想来你二人应该还未用饭,若不嫌弃我着粗茶淡饭就用一些吧。”

唐笑天:“多谢大娘了。”

妇人:“你们是从何处而来?怎么如此狼狈?”

闻言唐笑天放下筷子:“我们本是平阳县人,想着现在春暖花开带娘子来此处赏花,不曾想被奸人盯上堕入悬崖,一路沿着河边走才遇上您这位好心大娘。”

“哎,这洛河世风日下被奸人控制,你们初来此地万事小心些。”

“多谢大娘关心。”慕佳妤看着唐笑天手臂露出来的伤口心里一阵疼痛。

慕佳妤转头看着妇人:“大娘,这附近可有医馆吗?”

“离这最近的城镇还有二三十里地呢,想必姑娘是担心你相公身上的伤了吧?若是不嫌弃,大娘家里有些草药,你们先拿去用吧。”

碍于慕佳妤崴了脚唐笑天笑着答应了下来。

“你怎的不进城看伤?”慕佳妤被唐笑天背回房内坐到床上。

“你脚都扭到了,我还能背着你走那么远吗?你想累死我?”

“没有。”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这有什么药。”

库房内唐笑天拿着草药敷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并用麻布包了起来,转头看见木匣子里还放了些红花。“这...红花油应该就是用红花做的吧!”

唐笑天拿起四五朵红花向妇人借用了厨房。屋内唐笑天把红花全部切碎放入研磨木桶内,“没有药油,猪油也行吧!”加入少量猪油一起研磨直至二者彻底融合。

“来,把你受伤的脚伸出来。”唐笑天端着小木桶进屋,拉起一旁凳子坐到床边。

“你想干嘛?”慕佳妤一脸惊恐疑惑看向对方。

“给你揉脚啊,应该可以好得快一些。”唐笑天坐在凳子上一本正经的说着。

慕佳妤羞恼:“你又不是大夫,更何况...更何况你我毫无关系,你怎的可以看我一个未出阁女子的脚。”

“假夫妻也是夫妻,快伸出来,你好了我还得去治病呢。”

慕佳妤心知这人搏命救了自己,无奈纠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忍着点啊。”唐笑天撩起袖子双手沾满自制红花油开始给对方揉脚。”

慕佳妤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心里越想越不对,“这还是那个无恶不作的捕快吗?还是...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刻意掩饰?”

“嘶,疼。”

“我轻点。”

“你那天怎么会出现在李沅州房间附近?”唐笑天一边揉着对方的脚一边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晚饭吃得多,出去逛一逛听见打斗的声音便过去了。”

唐笑天抬头看着慕佳妤眼睛瞟向别处一乐:“下次少吃些吧。”

“用得着你管吗!嘶。”慕佳妤生气抽回自己的右脚。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想着唐笑天跟人家说俩人是夫妻,免不了晚上要共处一室。慕佳妤便自己羞恼起来。

“等你脚好了我们就走。”唐笑天把小木桶放到桌子上便出了屋子。

傍晚用完饭后,二人尴尬的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