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这么提醒,奥德丽猛然想起在飞机上给那女人做急救的克鲁斯。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那个看起来邋里邋遢又恶心的克鲁斯其实就是医生口中说的脑科权威教授?
得知克鲁斯极有可能医治父亲,奥德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医生,我知道该怎么找到他。”
丢下一句,匆匆跑了出去。
医生还想说,克鲁斯时不时隔段时间回Y国做医学指导,现在极有可能在Y国医院。
然而话没说出口,奥德丽的人影都不见了。
医生只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
奥德丽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翻了翻,想找到克鲁斯的电话,给他打过去。
可不想这翻了半天,却没有一个是他的号码。
“哎!”奥德丽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在飞机上对克鲁斯冷脸,没好好跟他说一句话,留下他的电话。
思来想去的,找不到人,奥德丽无奈之下,只好给霍天涵打电话要克鲁斯的电话。
殊不知明天是霍天涵大婚,为了有个充足的睡眠,他的手机放在抽屉里,还调了静音。
这不,Y国是白天,皇城这边是黑夜,所有人都在沉睡之中,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唤”。
奥德丽找不到霍天涵,又想着容夕是个大肚婆,身子沉重,更加不方便。
她也没好意思给她打电话。
“怎么办呢?”奥德丽现在说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她急着走来走去,心里后悔极了。
以前克鲁斯围着她转,她爱理不理的,还给他瞪眼,冷嘲热讽。
现在她需要他帮忙,找不到他人就算了,要是找到他,她又怎么开口求他救她父亲?
奥德丽心急如焚,又不知所措。
这会母亲打电话来了。
“叮叮叮……”
奥德丽看了下手机,忍住心里的悲痛,苦笑道:“妈,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做饭等我和爸回去嘛?”
“我知道,可是奥德丽,我在你爸的房间里拿到一些药,不止一种,五颜六色的,看起来还很复杂。要不我拿去给医生看看,免得医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药,又开了些和这种药有对抗的药可麻烦了。”
奥德丽母亲忧心忡忡道。
奥德丽知道那些肯定是抗脑癌的药,只是母亲暂时不知道,要她拿药来医院,岂不是什么也瞒不住了?
“妈,不用拿药来了。我已经拿了父亲的诊断书,里面写着上次的医生开了什么药给爸吃,所以你不用来医院,好好在家做饭吧。医生来给爸做检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等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
奥德丽说完,心虚得要命,赶紧挂断电话。
然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掉落。
她捂着脸痛哭了好一会,想到父亲的病情,还有温婉的母亲,都正是需要她的时候,她怎么能在这时间倒下?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克鲁斯,只要父亲有一线生机的希望,她就不能错过。
哭过以后,奥德丽越发坚强了。
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正要抽张出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却意外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额?这纸条是谁给她放进去的?
她记得明明没有这个的呀。
奥德丽拿出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克鲁斯的大名,还有他在Y国的电话号码。
底下还补充了一句:也许你看到这张纸条会毫不犹豫的丢掉,甚至骂我几句死不要脸,可我还是把纸条偷偷塞在你包包里,免得有那一天你需要的时候,找不到我。
看到这张纸条,奥德丽止了的泪水,又忍不住飙了出来。
又哭又笑,“克鲁斯,你个死变态!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
原来他一直在用这样的方式,默默的保护她。
奥德丽心里暖暖的,甜甜的,第一次认真审视克鲁斯对自己的感情。
从前那个脏兮兮、邋里邋遢的克鲁斯,老喜欢跟在她身后,一直喊她为他的女神大人,可是她一直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还老是嫌弃他,觉得他脑神经有问题,心理变态。
现在想想看来,倒是她太过分了。
她这么对他,他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她好,在默默的保护她,生怕她有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人,还冒着被她骂的‘风险’给她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些,奥德丽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吸了吸鼻子,擦掉脸上所有的泪水,按着小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电话通了。
远在Y国医院的克鲁斯,正忙着收拾东西,坐直升机赶着回去参加霍天涵的婚礼。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当伴郎啊,可不能迟到了。
然而正准备上直升机,突然电话响了。
克鲁斯不耐烦的拿出手机,正要对电话里的人怒吼一声,有什么事等老子回去参加完婚礼再说。
“克鲁斯。”久违清亮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额!这是他女神大人给他来、来电了?
卧槽!好鸡动!好鸡动啊!
怎办,她是不是要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是不是愿意嫁给他了?
克鲁斯满脑子的都想着和奥德丽步入婚礼殿堂的情景。
旁边的助手,见他满脸含春、哦不对,应该说嘴角上扬,像中了大奖的笑,不免有些困惑。
刚才不是很急着要赶回去参加霍总婚礼的么?
还说第一次当伴郎,要准时,不迟到呢。
怎么他家boss这是不着急了?
助手想了想,霍总在他家boss心目中地位无人能及,于是大胆的拍了下他的胳膊,提醒:“克鲁斯教授,我们该回皇城了。”
电话那边奥德丽久久没有听到克鲁斯的回音,还以为他生气,不愿意搭理自己,又突然听见他助手叫他回皇城的话,整个人都急了。
“克鲁斯,你不能回去,我有急事要你帮忙。”
克鲁斯猛然回过神,狠狠踹了一下他的助手,丢给他一个“别多管闲事”的眼神,便走开了。
“奥德丽,我的女神大人,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
声音温柔得都可以‘滴’出水了。
这要换是在以前,奥德丽肯定觉得恶心得要命,恨不得马上挂了他的电话,还拿纸巾擦几遍耳朵,省的‘脏’了自己的耳朵。
可是现在她觉得无比动听,因为这是能救父亲唯一最好听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