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涵一看到他哭,心里就更烦躁了,“哭什么哭?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不记得了吗?”
“爸爸……我不哭……可、可是、你不能、不要我……哦……”霍晓扬一边抽泣一边说。
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裤,小身体抖个不停。
白嫩嫩的小脸,是泪水、鼻涕一起流,哭得别提多狼狈了。
霍天涵从来没见过儿子哭得那么伤心,气怒的心一下软了,将他落在怀里,心里突然后悔刚才说的那些气话。
“乖,别哭了。爸爸没有说不要你,只是爸爸心烦,所以……晓扬,以后爸爸生气,你离远点。”
一向以来,他的情商都很好,旁人很难挑动他的情绪(那是因为没人敢气恼他),可没想到一晚上,因为那个女人,他的心情连翻起伏,甚至还把怒火牵引到儿子的身上。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他和儿子都要远离这个女人。
“嗯。”霍晓扬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停止了哭泣。
霍天涵拿着纸巾擦去儿子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去找徐伯,叫他给你放水洗澡。”
“好的,爸爸。”霍晓扬乖乖应了声,从父亲怀里出来,耷着头走出去。
看着儿子落寞的样子,霍天涵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本想让儿子跟容夕断绝来往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算了,难得儿子喜欢那女人,当她是母亲一样供着,那女人对儿子也不错,就让他们一块玩吧。
到周末他叫徐伯把儿子送去她家,免得他看见那女人,心里又是烦躁。
容夕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
忙碌一整天,她早就累趴了,丢下手包,洗漱一番,之后躺在床上看手机。
这时霍晓扬打电话过来。
容夕淡淡一笑,接听,“喂,晓扬。”
“姐姐,你回到家了吗?”电话那边传来霍晓扬关心问候的话。
只是声音不同往日的软萌萌、又带有清脆感,而是沙沙的,好像是有棉花塞在喉咙里的感觉,带着很厚重的鼻音。
容夕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姐姐已经回到家了。晓扬,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冒、不太舒服。”霍晓扬违心道。
他不想加深爸爸和姐姐的矛盾,所以不敢告诉姐姐,爸爸跟他发脾气的事。
本来他是不想给姐姐打电话的,可是每天九点打电话给姐姐道一声“晚安”,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给姐姐打了过去。
“感冒吗?”容夕狐疑起来。
刚才她从庄园回去的时候,那小家伙还好着呢。
白白嫩嫩的,没有咳嗽、没有流鼻涕,声音也没变,怎么一两个小时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会是霍天涵那家伙,把晓扬打了一顿,那小家伙不停的哭,声音才变成这样吧?
刚才吃饭的时候,霍天涵怒气冲冲摔下碗筷,离开餐桌,好像很生气。
霍晓扬又那么调皮,也许因为这样,霍天涵恼火的把他打了一顿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容夕心里就特别气愤,“晓扬,你告诉姐姐。是不是你爸爸打你了?”
霍晓扬直言否认:“不是、我爸爸没有打我。”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哭呢?”容夕追问。
霍晓扬惊讶:“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哭了?”
容夕心疼道:“傻孩子,你哭得那么久,声音都变了,你以为姐姐不知道?”
“噢!”霍晓扬懊恼一声,心里有些苦涩。
原来姐姐比他还要聪明多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
“那你可以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了吗?”容夕又问。
霍晓扬犹豫了下,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被爸爸骂了几句,我、心里委屈,所以哭了。不过姐姐,你别误会,爸爸真的没打我。”
说到最后,霍晓扬又补充一句,就生怕她会误会责怪父亲。
这娃还真是贴心得紧,霍天涵那家伙也不知前世造了什么福气,竟然有这么个乖巧懂事的好儿子。
那家伙若不懂珍惜,可真枉费拥有这么好的娃了。
容夕在心里感叹。
“好,我知道。时候不早,你该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上学呢。”
“嗯,姐姐晚安。”霍晓扬才安心的躺下睡觉。
挂了电话,容夕把手机放到一边,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容夕在工作室里剪裁最新设计的衣服,突然有个快递小哥过来。
“你好!请问是容夕小姐吗?”
“我是。”容夕开门。
“你等等,有你一份快递。”快递小哥说着,从三轮车上,找出一份文件袋,给她递过去。
容夕疑惑,“这是什么?”
快递小哥笑着说:“不知道,你拆开看看吧。”
说完,就开着电动三轮车走了。
容夕撕开文件袋的封口,只见里面装有一张类似于贺卡那般的金色卡片。
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恭喜!容夕小姐,你已经通过霍氏时装大赛的海选,请在十天内准备好初赛作品。希望你能赢得下一次晋级。
底下右边印有霍氏国际集团旗下时装公司的印章,还有日期。
容夕看着这张晋级卡,心里有些激动。
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时装比赛,按说能进海选,也是在意料中的事,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可这次不同的是,她是第一次在皇城参加时装设计比赛。
皇城对她而言,不仅是她的家乡,更是她痛苦的原生地。
她能在这地方涅盘重生,凭自己的能力获得认可,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想的事。
所以这张晋级卡对她的意义有多重大,可想而知。
一张薄薄的晋级卡,在容夕手里拿着,却犹如千斤般“重”。
想起昔日妈妈在世,对她的期盼、还有叮咛,容夕泪如雨下。
“小夕……”远远的响起芳姨温柔的叫声。
容夕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笑着打招呼,“芳姨。”
芳姨走来,看到她眼角的泪花,还以为她又受了委屈,不禁皱起眉头,“小夕,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容志友那几个混蛋又欺负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