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松一如既往的睡到日上三竿,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爬起来。
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枕头有点硬,脖子都要落枕了,她捏捏僵硬的脖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灵液。
原本按照她的习惯,早饭是肯定要吃的既精致又有营养,才不辜负这养猪一般的日子。但是昨夜睡落枕了,早饭不忙着吃,先去前几日发现的一处温泉里泡泡。
这具身体也很玄幻,应该是个修仙人士,她早就发现了无论她怎么吃都不撑,同样的一天不吃饭也感受不到饿。
左右不见伏姜的身影,他总是时不时消失一会,到了饭点又自动出现,越灵松都习惯了。但此时她要去泡温泉,怕一会他回来了没饭吃,就取出一个竹筒,倒了满满一杯灵液放在餐布上,反正他平时就喜欢喝这个,东西倒是不怎么吃。
那处温泉在山峦包围的隐蔽之处,若不是她前两日飞起来追鸟时一头扎了进去,还真发现不了。
青山环绕,郁郁青青的枝干遮天蔽日,日光从层层叠叠的缝隙中渗透出来时已然如月光般轻柔,那处温泉从曲径通幽处缓缓流出,在低洼处汇聚了满满一潭,正咕噜噜的冒着热气。潭水很大,有相当一部分被浓密的灌木从掩盖,落英缤纷,水面上洒满了娇嫩的花瓣,美的像幅画。
越灵松欢快的脱去鞋袜坐在岸边的石板上,用脚踩水玩,林间清脆的鸟啼此起彼伏,还时不时有小鸟好奇的跳出来歪着脑袋看她。
这不,面前就有只巴掌大的小白鸟,冠上带着一小簇红毛,正蹦蹦跳跳的往她身边靠。越灵松使坏,脚一扬溅起阵阵水珠,准准的砸在小白鸟头上,吓得它叽叽乱叫,逃命似的飞走了。
越灵松哈哈大笑,“我今天不吃烤肉,不然你就走不了啦。”
欺负完小白鸟,越灵松解开衣裳,跳进温泉里,感受着热水将自己一寸寸没过,舒服的喟叹,“享受。”
她取出一个托盘浮在水面上,拿出一些水果灵液放在上面,准备边吃边泡。
清风吹来,摇摆的枝叶发出飒飒声响,水潭边正在怒放的花树轻轻摇摆,散落大片火红的花瓣,一瞬间仿佛下了一场花瓣雨。
花瓣散落在泥土里未免太过可惜,越灵松扭转风的方向,将大片花瓣吹落在水面上,层层叠叠仿若一层厚厚的被子将温泉盖了起来,热气缓缓向上蔓延,一时间整片温泉雾气缭绕,视野朦胧。
有几片花瓣落在了越灵松白皙的肩膀上,火红的颜色更衬得她肌肤如玉。
啊,我现在可真像个小仙女,越灵松捧着脸陶醉于自己的美色,然后整个人埋入了花瓣之中。
风还在吹,花瓣源源不断的落下,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特有的香甜,越灵松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她喝了一大口冰镇的灵液,只觉浑身畅快,僵硬的脖子在温泉的抚慰下早已恢复正常,整个人舒服的甚至想睡觉。
越灵松摇了摇浑浑噩噩的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她还保留了以前的观念,温泉不能泡太久,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为了让自己精神起来,她开始大声唱歌。
这招果然有用,越唱越精神,越唱感情越投入,从辣妹子辣到我和我的祖国,从说唱到黄梅戏,所有想得到的都哼了一遍。
林间的小动物们大概没见过人唱歌,悉悉索索的从丛林里冒出了头,好奇的盯着她看。
人就是这样,越是有观众越来劲,此时虽然没有其他人,小动物们也是可以充当观众的嘛,越灵松唱的越发大声。
正当越灵松忘我的进行丛林演唱会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你唱够没有?”
越灵松吓了一跳,当即往下一沉,将胸口以下淹没在厚厚的花瓣中。她扭头张望,却见另一边灌木从掩盖的地方走出了一道身影。
伏姜从群花灿烂处走出来,身着单衣泡在水潭里,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看她。
越灵松抬眸看他,不禁有些呆住。轻薄的单衣浸湿后根本不能蔽体,越灵松清晰的看到他湿透的单衣下结实紧绷的肌肉,瘦窄的腰身没在水面以下,水滴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动,流到胸口衣领处再看不到了。
伏姜看她眼神下滑,不禁脸色一黑,丢下一个“想色.诱没门”的眼神,便衣袖一震,提气离去。
越灵松一脸黑线,是你突然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吧,难道不是你在色.诱我?
想想好气,也没了泡澡的心思,挥手将可爱的观众们送走,越灵松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到了营地,发现伏姜正在吊床上坐着,手里拿着早上她留下的竹筒,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越灵松更气了,有本事别喝她给的饮料呀,她往自己的吊椅上一跳,背对着不搭理他。
伏姜丝毫没发现不远处的越灵松正在生闷气,他喝完竹筒里的太清回春液,慢慢吸收里面的能量用来疏通阻塞的经脉,直至吸收的能量耗尽。
太阳已然西沉,群鸟嘎嘎的飞向树林,营地里还是毫无动静。
伏姜微微蹙眉,早已过了饭点,那个女人今日还未做饭,这很不对劲。相处的这段时间他算是看透了,这女人爱吃爱喝爱睡,每天三顿餐餐不落,美其名曰健□□活。
健不健康他是不知道,她对吃饭的执着他是佩服的,演戏压根不能那么逼真,只能说明她真的就是那样的人,这与她平时对外的形象太过迥异了,伏姜若不是天天亲眼所见都不敢信。
越灵松靠在吊椅上,翻看着从储物袋找到的书本,看着像是功法书,但是没有具体操作说明,写的尽是一些看不懂的句子,什么“丹田气足,督任并行,防危虑险,依脉运行”之类的,这里面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合一起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一琢磨,就琢磨了大半天。
“今天吃什么?”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越灵松的思路。
越灵松抬起头,看见伏姜凑上前来理所当然的要吃饭,不禁火从心起,这狗男人吃她的喝她的,还整天拿鼻孔看人,活像她欠了他似的,老娘不伺候了。
“没吃的,要吃自己去做。”
伏姜大感意外,方才她衣冠不整的跑到他泡澡的温泉里故意引他注意,不就是想跟他套近乎吗?现在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为什么?
他冥思苦想许久才恍然大悟,想必她早已发现他同她吃饭是为了蹭太清回春液,方才被他拒绝后恼羞成怒,试图断了他的疗伤灵液逼他低头。
看来她早已知晓他的心思,这才逮住机会就狠狠的抓住他的命脉逼迫他,果然还是那个狠辣的女人,他不该因为她这几天的表现小瞧她。
伏姜面上阴晴不定,他很不想轻易低头,但是身上的伤迟迟不见好,确实需要大量的疗伤灵药,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面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越灵松被他瞪得莫名其妙,这男人怎么回事难道天天吃白食吃上瘾了自己动手还不愿意?升米恩斗米仇,人就不能惯,看看都惯出什么毛病了。
她决定晾他一会,省的他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她低下头继续翻看书本,仔细钻研那些话都讲得什么意思。
正全神贯注的琢磨着,面前的书本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由小到大的黑影,越灵松顿觉不妙,慌忙闪开,下一瞬间“轰隆”一声,一只野鹿的身体砸在吊椅前面,震得大地抖了三抖。
敲你嘛,越灵松抖着嘴唇想破口大骂,不就是今天没做饭,至于恨到要砸死她嘛。
伏姜从空中落地,看了她一眼,自己搬了野鹿去往河边,手脚笨拙的剥皮拆骨,然后把切好的肉块架在架子上,生了火开始烤。
咦?越灵松大感惊异,他这是真打算自己做?
伏姜用实际行动表明她想的没错,他手忙脚乱的给肉块翻身撒佐料,边烤肉边冷着脸对凑上前的越灵松说:“别急,烤好再吃。”
越灵松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线,连声称好。男人真的不能惯,偶尔冷一冷还有这等奇效。
伏姜看她那一脸得意的模样就心中郁闷,奈何现在被人捏住痛处,只得委曲求全,等他伤势大好,定不能再这样任她拿捏。
尽管伏姜很努力的模仿越灵松平时烤肉的步骤,然而厨艺天分这东西实在很是玄乎,任他如何小心,最终还是烤糊了。
伏姜拿着漆黑的肉串一口吞下,将骨头咬的嘎嘣脆,面上丝毫不显,边嚼骨头边说:“你吃。”
呃,越灵松看着烧成炭的肉串不知从何下嘴,这怎么看也不能吃吧。
伏姜看她迟迟不动,恼怒的抓起几串黑乎乎的肉串,一股脑全吞了。
越灵松看他嚼的脸颊上都浮上一丝嫣红,不禁有些想笑,给他倒了一竹筒的灵液递过去,“慢点吃。”
伏姜接过竹筒,咽下嘴里难吃的要死的烤肉,心里冷笑,看吧,她果然是用太清回春液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