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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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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差点社死的一天。

待阳光高照,湖面松动后阿洛终于离开了房间。

都说化雪的时候更冷,但是冒着大雪出门还是不可,从视觉上来说就不可,看着就冷。

阿洛换上压在箱底的简袖和服,拿起架在剑托上快落灰了的丝卷长刀,慢吞吞地出了门。

他虽拥有这把战国名刀,但剑道实力实在是平庸得没眼看,要不是缘一实在看不下去指点过他有一段时间,不少人武人都会大呼宝刀蒙尘了。

不过现在他的剑道也就是一个花架子,就是把式舞得好看些,糊弄一下外行还行,真要过起招来还是来阴的比较现实。

雪放晴之后,绿藤就着人将庭院的雪扫到一边,一半堆在花圃上一半铲到地窖里屯冰。

待阿洛来到庭院,地面上的只有雪水微微浸润的痕迹,一点都不滑溜。

好家伙,连地上有雪这个借口都不能用了。

阿洛走到庭院中央,握紧剑柄斜斜指向地面闭上眼回忆缘一教的那些东西,随着他逐渐进入状态,他在寒风中绷紧的身体慢慢舒展。

挑剑,回身刺出,身形随着招式游走在庭院之间,如凌波微步般飘忽莫测。若是缘一在这看着他练剑,又该说他动作拖拉力道不足了。

但这一切在偷看阿洛练剑的侍女眼里就是矫若惊鸿翩若浮云的绝美,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而在阿洛自己看来,作为一个战略游戏天花板而不是格斗游戏爱好者,他练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练习进入后半段,阿洛的速度和招式的准确度都开始下降,不再那么游刃有余,这时一个匆忙的声音传了进来。

“殿下,宇智波小少爷押着小滨城的城主来见您了。”

阿洛停下手中虚软无力的剑招闻声转头,宇智波斑和藤原雄二站在绿藤身侧,在庭院边的长廊上看着他。

【要死,他这金包屎的剑道水平竟然被专业人士看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今天是社死的一天无疑了……】

“我记得您嘱咐过,如果宇智波家的人来找就直接带来见您……这……”不知为何绿藤竟从世子殿下温和的笑颜中看出了几分恼火。

阿洛收住动作向长廊走来,将丝卷长刀递给抱着刀鞘的侍从,从绿藤手里接过毛巾顺便嘱咐道,“先带人去书房,我随后就到。”

将人打发走后,阿洛将毛巾盖在头上装鸵鸟,一个人默默去换衣服。

******

山形城的书房并不常用,但自从山形城建城后,少不了记录山川地质,人文治理的资料,这些史料都放在书房中,久而久之便放了满满七个陈列柜。

当年的资料则被单独放在书桌后方的书架上,保证坐在位置上处理政事的人触手可及。

宇智波斑进见过很多书房,大部分贵族的书房都名不副实,金玉摆件,古玩字画应有尽有,里面的布置比卧房还舒服,就差把床搬来了。

而这间书房,布置得更像一些学堂书院,简朴干净。

绿藤见宇智波斑的视线停留在书架上,好心嘱咐道,“这边放在架子上的资料不涉密,您可以随便翻翻,世子殿下不会介意的。”

宇智波斑点点头,在给了藤原雄二一个放乖点的眼神后径直去了资料区。

山川地貌……人口迁徙……城务税收……对外关系……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书,他闻所未闻。

斑随手翻开山川地貌标签的第一本慢慢看了起来。

地质篇。山形城,地形以盆地丘陵为主,南侧最高的山名为高仓山,气候湿润,土地肥沃……植被篇……水源篇……

这里面记载了山形城及周边地区的环境风貌,地势气候、特有的良药毒草、还有水脉走向,这些情报要是能落在他手里……

宇智波斑快速翻动书本中的内容,他怎么就没想到将这些信息归集成册呢?如果族人在出任务之前将相关信息翻阅一遍就可做到心中有数啊。

原来标签里的山川地貌是这个意思,那其他的标签呢……斑伸手伸到一半停住了没有再拿,他听到了门外不远处传来一段轻重不太均匀的脚步声。

虽然左右两只脚的轻重差别微乎其微,但也难以逃过他的耳朵,他认得这个步子的主人——佐藤世子。

虽然书房的主人不介意,但当着人家的面在书架上乱翻也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宇智波斑听到动静后就回到客座上坐好,安静地等着人来。

阿洛用湿毛巾擦干身体后换上正式的宽袖羽织就匆匆往书房赶,入冬的寒意让他的小腿一阵一阵的刺痛,果然温度在零度以上是物理攻击,降到零下就成了魔法攻击了,身体上不扎实的零件开始向他发出警报了。

阿洛裹紧斗篷提着一口气蒙头就是走,直到钻进温暖的的书房。

啊,得救了。

阿路将厚重的披风递给守在门口迎上前的绿藤,再接过她手中温度适宜的手炉,坐上书房的软椅。

“久等了,宇智波小少爷,还有……”阿洛问候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将视线转到藤原雄二身上,“小滨城的城主,藤原雄二。”

藤原雄二不敢与阿洛对视,他抬头和阿洛对了一个眼神就赶紧将头低了下去,从椅子上起身跪下,“殿下,殿下我也是受害者啊……殿下请听我解释啊!”

他苦苦哀求的模样到显得阿洛比较不近人情了一样。

从藤原雄二的表现看,刺杀的事情多半就是他做的,除此之外阿洛还记得山形城的行政官说的两城交恶一事,这两人凑齐之后这些事情都会有个定论。

阿洛端起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茶杯,气定神凝地说,“别慌,慢慢说,这桩桩件件我都要跟你算清楚。你知道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对吗?”

闻言藤原雄二朝着阿洛的方向连连叩首,“是是是,您是宽厚圣明的主君,是小的昧着良心干了对不起您的事,但此事就是我一人的主意,我罪无可恕,还请……”

“你在跟我谈条件?”自己都是满身污点的戴罪之身还要为别人开脱,他也好意思开口?阿洛直接打断了他的请求。

藤原雄二没办法,只能先将事实陈述了一遍,再看看能不能得到额外的谅解。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被那个幕后之人逼的。主意是我拿的,城里那些人都不知道,还请您不要牵连他们,雄二感激不尽!”

听到藤原雄二的陈述阿洛心一沉,他之前就有个疑虑,是什么能吸引藤原雄二背叛他,金钱权势?可能是这两者,但他总觉得还不够充分。

藤原雄二虽有起义的魄力,但他出身草莽骨子里还有对权贵的臣服,况且自己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物质基础和自由,他没理由会选择背叛。

如果是有人拿性命前途威胁他那就说得通了。

不过这就有了新的问题,那个幕后之人又是偷他画像又是挖他墙角,到底是想干嘛?

这个操作看起来就很痴汉啊……

而且幕后的人竟然能藏得这么深,要不是他偶然去山寨撞破了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暗地里对他虎视眈眈。

想到在暗处一直有双眼睛觊觎着他,阿洛心里就发毛了。那人能将手伸到他的近卫营里,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画像,可见他的实力非同一般。这样的人竟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真是麻烦。

“啧。”

听到阿洛发出的声音,藤原雄二心下一慌,继续拼命地磕头,嘴里还一直叫着饶命之类的话,饶是阿洛这么好的脾气都听得有些烦了。

阿洛微微使力将手中的茶盏往书桌上一搁发出“噔”的一声,藤原雄二马上捂嘴禁声,世界安静了。

见他终于冷静下来,阿洛走下座位来到他身前,弯腰在他蜷缩的肩膀上轻拍,声音轻柔地说道,“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你知道我的性格和手段,我不喜人命,在我这也不兴连坐这一套,这点你尽管放心。”

藤原雄二听到阿洛的承诺心下一定,压抑不住蓄满眼眶的泪水,一边哭一边感恩戴德地说,“谢谢,殿下仁慈,殿下仁慈啊……”

在藤原雄二被守卫带下去后,书房就剩他和宇智波斑二人。

高仓山的真相已经查出来,被自己人背叛这种不光彩的事被宇智波斑知晓,再加上之前那段丢人现眼的练剑过程也被他全程目击,阿洛尴尬癌都犯了,暂时不太想见到他。

“事情已经明朗了,带着你的弟弟离开吧,宇智波在此事上的让步我看在眼里,希望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你走吧。”

阿洛扶额朝他挥了挥手,想打发他赶紧走。

宇智波斑听了这段赶人人的话并没有如阿洛所料转身离开,反而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能留下来看一下书房里的书吗?”

嗯?pardon?

留在我的书房看书?

阿洛看向自己那整整齐齐的一列书架,不知道宇智波斑在玩什么把戏。

书架上的东西算是山形城的县志吧,全是关于山形城的描述,对他没有丝毫的用处,他看个什么劲。

不过宇智波的下一任族长主动靠近他是件好事,只有双方多接触才可能产生将宇智波这把利刃收入囊中的契机,这事他不亏。

正当阿洛准备答应时,宇智波斑追加了一句,“我可以帮你做任务作为交换,如何?”

“成交!”阿洛爽快的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