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唏嘘了一番，黎离靠近了看，发现团团爪子前一半是紫色，后一段是发黑的，叫王太医仔细看看，果然有蹊跷。

得到黎离的吩咐，王太医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发现确实不对劲。

这爪子上有些白色粉末，但这毒和服入的毒都不会使爪子和皮肤泛黑。

所以黑色不是单单因为爪子上的涂的粉末，而是与体内服的致发狂伤人的药混合而产生作用的！

这就说明服到体内的药会渗出皮肤，再与粉末作用。

如果给猫做手脚的人同时手上碰了这两种药，那么手指也会发黑！

总算是有了调查的方向，若找到了下药之人，凭顾铭的手段一定能揪出幕后之人。

发现这一情况后，黎离来了精神，叫来拂春让东宫所有人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很快，宫人们就都排成排站在院中。

一眼扫过，黎离并未发现举止有异样的人，宫人们都训练的好，纵使是带着不解，但没有四处张望的，也没有交头接耳的，各个低着头。

平日里殿下都是和和气气的，就算谁犯了错也就是小小惩戒一番，宫人们从未见黎离发过脾气。

但今日黎离非常严肃，语气也冷硬，与顾大人有些像呢。

又叫他们都伸出手，拂春一一检查了一遍，却并未发现有人的指甲成了黑色。

难道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吗?

黎离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猛然想到，可能给团团服下的药是丸子样的，或是化了水混在吃食里，手并未过多，但很大概率上是碰到了外涂的粉末的，所以让他们依次触摸内服的药物，不就可以看出颜色了吗？

王太医还在侯着，黎离叫王太医去内室，叫他拿来团团内服的那种药，但其他的并未多说。

虽有些不解黎离拿这药有何用，但还是去找出来了一样的药，呈给了黎离。

黎离把药化到水里，端了水盆，叫工人依次将手放进去，还说了：“东宫内室撒了特殊的东西，若是有人不经我允许私自进去，碰了什么东西，那手碰过这水便会显色。”

那些宫人都很好奇，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能叫殿下使了这法子，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众人一一试过后，却没有人手上显色。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黎离心也跌到谷底时，站在最中间的一个宫女指甲有了颜色，所有人的眼光都移到她的身上。

那宫女是黎离搬来东宫时才在黎离身边做事的，叫碧水，长得倒是水灵，大眼睛，瓜子脸，有些姿色，衬的上这个名字。

只是不知三皇子许了什么好处，才能叫她冒着生命危险去毒害一国太子！

那宫女也急红了脸，连带着耳朵、脖子也红透了，将手紧紧缩在袖子里，跪在地上辩驳着：“殿下饶命啊，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母亲生了大病，奴婢没法子，就想去内室找点贵重东西当掉，去了内室后又害怕，什么都没拿，求殿下饶奴婢一命！”

说完还将头都磕破了，地上聚了一团血渍，像极了冬日里盛放的红梅花。

阵阵风吹过，带了些寒气，拂春拿来件披风给黎离披上，黎离悄悄跟拂春说，叫她带人守好那宫女，别叫她自尽了。

“真的什么都没做吗，那你是何时进去的?”黎离盯着碧水的眼睛，厉声问。

碧水刚抬了头，对上黎离的眼，自知理亏，匆忙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说：“奴婢是昨天早上去的，天还是黑的，拂春姑姑也不在东宫，奴婢才敢进去，但真的什么都没拿，殿下可以派人清点。”

她只以为黎离知晓了她进过东宫，并不知下毒一事，便想瞒天过海，留得一命，却不知黎离只是为了防止她自尽，且想要她自己承认进过东宫，才没明说下毒一事。

若是此事败露，碧水自知，就算黎离能留自己一命，三皇子也不会放过自己，更别说许给自己的侧妃之位了。

此事已经非常明白了，下毒之人就是把碧水无疑，不知她还做过什么蠢事，黎离叫八宝带人去把她送到顾铭手上，叫顾铭再审问。

碧水恐慌不已，又连磕了几个头，连连告罪。本以为黎离心善，宫女偷窃一事私了就好，大不了把自己打几十大板，逐出宫去，谁知还要送到顾铭手上。

那到了顾铭的手上的人，哪还能留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