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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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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开空调,顾晓池又觉得热。

电视里葛苇的访谈节目放完了,主持人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最喜欢的一句诗?”

葛苇想了想:“让我们轰轰烈烈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主持人的眉毛挑了挑:“……这好像不是诗吧。”

本来人家是很有文化的一档访谈节目。

电视里,葛苇笑得张扬的脸消失了。顾晓池的脑子里,葛苇刚在酒吧的一张脸又浮现出来。

肆意的。妩媚的。撩人的。

眼神像蜻蜓,点水一般飘着,好似很认真的看着金萱,又好似全没把金萱看进?眼里去。

顾晓池把电视关了,还觉得冷,又把空调的暖风打开。

坐立难安的。

很快又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还有刚才吃过麻辣烫的味道,决定先去洗澡。

莲蓬头打开,水哗啦啦的流出来。

淋浴间的玻璃上,朦胧的蒙了一层水气。

顾晓池伸手。

“傻。”

她写了这样一个字。

葛苇最喜欢说她的一个字。对她说这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带着调笑,也带着宠溺,千回百转的,像勾子勾在顾晓池的心上。

不过她现在觉得自己是挺傻的。而且,不是葛苇嘴中的那种“傻”。

是真傻。

她想起陪葛苇待在陈导剧组的那段时间,来沙城之前?。

******

拍摄间隙的时候,葛苇在吃碎碎冰,顾晓池在旁边帮她拿着另一半。

韩菁瞪葛苇。

葛苇冲韩菁挥舞着手里的碎碎冰:“就一点儿冰!”

韩菁吼她:“没加糖啊?”

“可能我这根真没加。”葛苇吮着碎碎冰,特无辜的冲韩菁眨眨眼:“没什么味道,吃了个寂寞。”

还主动递到韩菁面前:“要不你尝尝?”

又故意看了一眼不远处忙活的小平,笑嘻嘻威胁韩菁:“不过上面有我的口水,女女授受不亲。”

韩菁拿她没办法:“赶紧吃完!别让我看着心烦!”

陈导走过来。

葛苇挺恭敬:“陈导,吃碎碎冰么?”

“……”陈导:“我不吃,我找晓池。”

顾晓池已经站了起来,她从来都是那种很礼貌的后辈。

陈导难得夸人,但今天很明确的夸了顾晓池一句:“片子里的服装,味道很对,以后我会跟其他同行推荐你。”

葛苇在旁边咬着碎碎冰,无声的笑。

跟自己孩子考了全班第一的妈似的。

陈导看了葛苇一眼,没说什么。

葛苇和顾晓池的关系,怎么说呢,她们在剧组也没做什么特亲昵的事儿,最多就一些小动作。

比如,顾晓池帮葛苇把掉在衣服上的头发丝捡掉。

比如,放饭的时候,顾晓池会帮葛苇打开饭盒,又帮她掰开一次性筷子。

比如,顾晓池蹲下帮葛苇换鞋的时候,葛苇会轻轻扶一把顾晓池的肩,和她扶其他造型师没什么两样,但最后,修长的手指会在顾晓池的肩膀上,轻轻点两下。

顾晓池低头的时间,就会比平时略长一些,站起来抬头的时候,脸上泛起的红还没消干净。

陈导是个艺术家,这些小细节,她统统看在眼里,所以也能看到葛苇和顾晓池之间的电流,噼里啪啦的。

她虽然老派,但也觉得没什么。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她拍了那么多,现实世界里怎么就不可以了?

有时候倒是一些自诩新派的人,跟读道德刊物长大的似的。

顾晓池听陈导夸她,谦逊道谢:“谢谢陈导。”

陈导说:“片子里的服装,不复杂,现在基本都敲定了,如果你忙的话,可以不用每天来剧组守着。”

她惜才,知道顾晓池还是学生,功课也忙,所以对顾晓池挺照顾。

顾晓池明白陈导的好意,给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陈导倒是有点意外,像是难得遇到一个跟她一样老派的小孩儿,竟笑了一下,摆摆手,走开了。

葛苇在旁边咬着碎碎冰,嘎吱嘎吱的:“可以啊顾晓池。”

“连陈导这种终极冰山脸你都能逗笑。”

“也不知到底谁是妖精。”

后来在片场的时候,顾晓池稍微有点走神,她在想陈导刚说的,不用每天来片场这件事。

之前?这段日子,她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是泡在片场。

大二的作业,很多都是陪葛苇回家以后,她把画板摆在葛苇家的阳台上画的。

夜色寂静,天幕墨蓝,有时候天边有一颗星星,很亮,有时候一颗都没有。

顾晓池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感受着当晚或燥热或带着凉意的风,随天气而变。

今年秋天,来的很晚。

秋天长在顾晓池的画板上。

她一手拿着画笔,另一手拿着一支烟,脚等在圆凳的横杆上。

其实是有点落寞的姿势。

像她笔下的秋天。

周骊筠跟她建议过,增加画画的时间,毕竟大二挺重要,是打牢基本功的关键时期。

“小朋友。”

顾晓池回过神,是葛苇在叫她。

葛苇没再说什么,顾晓池已经站了起来,两人默契的往外走。

在组里,经常都是这样,葛苇拍完一场戏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会一起走到片场外,透口气,抽支烟。

顾晓池很喜欢这样的时刻,像忙里偷闲的约会。

只有她和葛苇两个人,其余的人和喧闹的声音一起,留在身后的片场里。

其实两人一般什么都不说,抽烟时站的也挺远,通常是一个在门的左边,一个在门的右边。

通常是葛苇斜倚在花坛边沿上,顾晓池在另一边站着。

两人一起看着明晃晃的日光,或者淋漓的雨。

不说话,连眼神也不交错,只有两人吐出的烟雾,交叠在一起。

拥抱。缠绕。最后融为一体。

像前一晚在家时的她们俩。

顾晓池喜欢穿衬衫,有时候风大,会吹起衬衫的领子,和少?女到肩膀的黑发一起,飞扬起来。

两人抽完了烟,又会一起走回片场。

葛苇看一眼顾晓池,衬衫领子被吹的有一些乱。

葛苇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

两人还是没话,进?了片场又各忙各的。葛苇在陈导身边听她说下一场戏的调度,顾晓池在跟发型师商量着什么。

一直看着她们的是一个剧务。

她问同事:“你说苇姐和顾晓池,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同事看了一眼:“不是吧,也许就是两人比较熟。”

剧务说:“刚才她们抽完烟进?来的时候,苇姐帮顾晓池整理衣领了。”

同事笑了:“苇姐对谁都挺亲的。”

转身去忙了。

剧务摇了摇头。

不对,她觉得不是这样。

葛苇伸手给顾晓池翻衣领的那一下,太熟练,也太自然了。

好像……年轻的剧务突然想到了像什么,她虽然自己还没谈过恋爱,但她爸妈感情?挺好,以前她爸每天出门上班的时候,她妈都是这样帮她爸翻衬衫衣领的。

好像默契的老夫老妻,在一起很久了的那种。

她又看一眼葛苇,又看一眼顾晓池。两人不在一起的时候,又好像看不出什么。

就很迷。

剧务又摇摇头,看不懂,也没时间再想,她也被同事叫去忙了。

晚上放饭的时候,葛苇坐在她的躺椅上,顾晓池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

顾晓池把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打开,把筷子掰开,左边的一根和右边的一根,架成一个十字。

剧组一般会从两家订盒饭,给大家换着口味来。

其中一家的筷子不用掰,直接两根分开的装在袋子里。另一家是很老式需要掰开的那种。

每次顾晓池掰开筷子以后,都会像这样,帮葛苇把筷子上的毛刺刮掉。

葛苇的手那么嫩,扎伤了怎么办。

顾晓池看一眼葛苇的手。

特别白。特别嫩。让人想起古诗里的那个形容:手如柔荑。

柔荑就是刚长出的嫩茅草,顾晓池这个山里孩子是见过的,很软,很嫩,风一吹,就在空气里摆荡,跳舞似的。

顾晓池又看了一眼葛苇的手。这双手每天晚上,从她的眉毛、眼睛、嘴唇,一路往下。

也跟跳舞似的。

顾晓池本来认真刮着筷子上的毛刺,此时莫名有点脸红。

偏偏葛苇问她:“擦手霜么?”

葛苇是演员,手的保养,和脸一样重要,所以她擦手霜擦的特别勤,饭前洗完手立马就要擦一次。

顾晓池小心的把刮好的筷子,放在饭盒上,对着葛苇伸出双手。

葛苇这种妖精,给人擦手霜肯定是不按常规路线的。

她没直接把手霜挤在顾晓池手上,而是把自己手上的抹了抹,又没完全抹匀,厚厚一层,握住了顾晓池的手。

抚过手背,手心,跟在反复抚摸顾晓池的手似的,把自己手上的手霜,往顾晓池手上蹭。

最后擦手指的时候,更是se气满满。十?指交扣,缠绵,又分离,还捏一把顾晓池的指尖。

像……每天晚上那样。

顾晓池的脸更红了。

葛苇看着她,笑得妩媚又慵懒。

妖精转世。

妖精吃盒饭的时候倒是一点不矫情,大口咬着顾晓池夹给她的鸡肉。

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你要走?”

顾晓池一愣,才反应过来,葛苇这是顺着下午陈导的话在问。

陈导说顾晓池可以不用每天守在剧组了,当时葛苇也没说什么,顾晓池还以为她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

却原来,葛苇也像她一样,记在了心里。

像是想了一下午,直到这时,貌似无意的开口。

顾晓池咬着一块土豆:“我在考虑。”

其实她心里是有答案的,在下午抽烟的时候就想好了。

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不来片场了,陈导有需要叫她的时候,她再过来。

她想有更多的时间,去学校的画室,或者周骊筠的工作室。

她真正喜欢的还是油画。服装设计,诚如周骊筠所说,就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而想要画好油画,纵然天分再?高,也要勤加练习。

本来答案是早就想好了的,偏偏葛苇这一问,她又犹豫了。

“明天我就不来了”这句话,好像很难说出口。

她是学艺术的,神经细腻,当然可以听出,葛苇刚才貌似无意的那一问,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不忍心,但是……

顾晓池犹豫着。

******

吃完饭,洗了手,葛苇又给顾晓池擦了一次手霜以后,去拍戏了。

顾晓池站在监视器后面,远远看着她。

葛苇坐在一个圆形的吧椅上,包裹着红色皮质的那一圈铁,还生了锈,深黄色的锈斑像衣服上洗不掉的污渍,很落魄。

穿一件吊带裙,一身丰腴的肉,此时像她的武器,全都白花花的露出来。X前?挤着,手臂光着,手上的指甲油和嘴上的口红,都泛着明晃晃的漆光,说好听一点是复古,说不好听一点是过时。

偏她长得好看,这样艳俗明丽的打扮,放在她身上,就很成立。长卷发,撩在一边的肩膀上垂着,她唱歌的时候,头一晃,头发又掉在背后。

浓密的像一团海藻,应和着她的美人尖。

她在唱:“吞下寂寞的恋人啊,试着辛苦的去了解。”唱歌的时候喜欢歪头,扯起一边嘴角来淡淡的笑,妩媚又勾人,又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她这样唱着歌,一个年轻的无比禁yu的教?授,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赴汤蹈火这件事,就也很成立。

顾晓池在监视器后面看着,觉得自己也是这样。

为她生,为她死,为她轰轰烈烈的赴汤蹈火,也为她安安静静的吞下寂寞。

大部分在片场的时间,其实顾晓池的活确实不多,就是在等着葛苇。

有时候收工早,回家之后,葛苇还会再?出门去一些应酬。

顾晓池试探着问过,以前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应酬。葛苇想了想说也有,可能现在比之前?再?多三成。

毕竟是混娱乐圈,再?大的咖位,也要遵守圈里的规则。

况且现在葛苇要帮着韩菁,不然韩菁独木难支。

顾晓池就画画等葛苇。心里担心着,下笔就有点抖。

有时候葛苇会给顾晓池发信息,大部分时候不。回家的时候,通常是微醺,因为葛苇酒量好,很少?有人能灌醉她。

顾晓池的一颗心,直到这时才落了地,忙着去给她冲一杯蜂蜜水。

其实她也知道没什么可担心的,葛苇在娱乐圈混了十?年,对各种套路门清,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说明她在各种应酬的局上风生水起。

轮不到顾晓池一个快小她十岁的人,来担心她。

顾晓池太青涩,这样的担心她都不敢告诉葛苇,怕葛苇笑她。

“小朋友。”葛苇一定会揉揉她的头发:“我喝过的奶茶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原版不是吃过的盐比吃过的饭多么?

葛苇总是这样,嘴上没个正形,什么时候都嘻嘻哈哈,不用任何?人担心的样子。

可顾晓池就是担心。

那句特别文艺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爱一个人,就好像有了铠甲,也好像有了软肋。

顾晓池觉得这句话有点矫情,但跟葛苇在一起,她真的变坚强了很多,也变脆弱了很多。

坚强到可以把葛苇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脆弱到这个巨大的考验过了之后,又开始胡思乱想。

并且,她不确定葛苇是不是也在这样胡思乱想。

有时候两人对坐吃饭的时候,葛苇会异常沉默。

不过那样的沉默很短暂,很快又恢复如常,问顾晓池:“你觉得我刚才放的屁,是不是粉红色的?”

又自我下结论:“我们仙女放的屁,都应该是粉红色的。”

自己一顿狂笑,刚才异常的沉默,就被带过去了。

顾晓池又看着眼前唱歌的葛苇。

像一朵花,哪怕是像开在黑暗中的曼陀罗,也一样灼灼盛开。

香气和美丽一同弥散,吸引着所有人的瞩目。

“这谁顶得住啊。”旁边有人在小声说:“换我在酒吧里遇到她,也愿意为她反反复复的死去活来。”

所有人都愿意。

葛苇就是这样明亮的一颗星。

顾晓池有时候会想,什么样的人,才配光明正大站在葛苇身边呢?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一个小小服装设计师,在大剧组只能给人当助理的那种。

至少……顾晓池想,如果她最热爱的是油画,至少也在油画领域做到最好。

因为葛苇在她自己的领域,也做到了最好。

“卡。”陈导喊了一声,盯着监视器,反复回看。

脸上的表情很满意,严苛如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葛苇是所有导演的宝藏。

葛苇从镜头里面走出来,像是还没完全出戏,眼神带着点迷离。

她叫顾晓池:“来帮我看看这衣服。”

带着顾晓池往洗手间走。好像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去更衣室。

两人进?了洗手间,葛苇把门锁了。

她背对着顾晓池,长长的鸡毛掸子一样的卷发撩到一边,在肩膀前?面垂着。

后颈就完全对顾晓池暴露了出来。她微微低着头,就显得脖子特别长,天鹅一样伸着,露出脊椎隐约的形状,美丽又脆弱。

还特别白,被她的黑发衬着,在洗手间的灯光下,白的晃眼。

顾晓池怀疑自己有点吸血鬼血统,就很想凑过去咬上一口。

葛苇先让顾晓池帮她,调裙子吊带的长度:“有点勒着我了。”

洗手间很小,连隔间都只有两个,此时锁着门,葛苇一说话,跟有回响似的。

顾晓池伸手帮她调吊带。

已经很小心了,手指还是碰到葛苇的背。

戏里的时节是夏天,酒吧没有空调,只有两台很老式的电扇,挂在墙上吱吱呀呀摇头晃脑的吹。

为了营造夏天的感觉,片场的空调,对着葛苇这边吹着暖风。片场又闷,不透气,所有射灯打着,又亮又烫,灯光聚焦在葛苇身上。

她唱着歌,哪怕只穿一件吊带裙,背上还是沁出一层薄汗。

此时顾晓池的手指碰着,就有些滑腻腻的。

葛苇稍微动了一下,她的红裙蹭在顾晓池的牛仔裤上,衣料摩擦的声音。

很暧昧。

顾晓池的手指有点抖。

她们俩窝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洗手间,外面来来回回都是人,门虽然锁着,从底下的缝隙里还能看到不停有人路过,影子一晃一晃的。

顾晓池觉得自己不该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偏偏葛苇又说:“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开。”

“有点痒。”她说:“我不会是对拉链的金属过敏吧?你看看。”

顾晓池小心翼翼的把拉链拉开。

光洁的一块美玉,露出来,再?没任何?遮挡。

靠近腰的那一块,确实红了一小片。

顾晓池伸手摸了一下,还好,皮肤还是光滑的,没起什么疹子。

“之前?也没过敏。”顾晓池说:“可能是片场闷久了,你又出了汗。”

“顾晓池。”葛苇叫她。

“嗯?”顾晓池应了一声。

“你怎么摸我呢?”

“你调*xi我。”

葛苇的两句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暗哑,淹没在外面嘈杂的脚步和搬动布景钢架的咔嚓声里,又不至于听不清楚。

带着点埋怨,娇嗔,逗弄的意味。

欲拒还迎。也不知是谁调戏谁。

顾晓池有点慌:“我没,我是看你起疹子没。”

葛苇轻笑了一声。

她一仰头,撩在肩膀前?面的浓密黑发,就掉回背后,一晃,两晃,扫在顾晓池的鼻尖上。

葛苇觉得顾晓池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

像古时候那种一本正经、未通晓世事的迂腐书生,偏偏长得清秀可人。

让她这种狐狸精爱不释手。

她没转身,还是背对着顾晓池,一直在笑,束着的头发就一晃一晃的,露出来的背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她拉过顾晓池的手。

摸索着,顺着拉开的拉链。

这裙子是顾晓池设计的,在手里摩挲过不知多少?次,对裙子的结构很清楚。

X前?加了两片垫子,因为这角色有卖弄的需要,要把X托起来。

所以葛苇没穿内y。

洗手间的空间太小,所有的声音撞在墙上,都有很大的回音。

葛苇说话的声音:“你就是调*xi我。”还有她的轻笑声,还有顾晓池手背摩擦衣料的声音。

“不要走。”

两人喘xi的声音,也撞在洗手间的墙上。

葛苇忽然这样说了一句,夹杂在呼吸之间。

顾晓池的手一滞。

葛苇还是背对着顾晓池的,隔着衣料摸着顾晓池的手。

头仰靠在顾晓池的肩膀上,头向后仰起,微微一转,刚好能亲到顾晓池的下巴。

“不要走。”她亲着顾晓池的下巴说:“我需要你。”

眼波流转。

双颊一片绯红。

脆弱,又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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