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愣了一下。
“你?知道我是谁么?”她问葛苇。
她怕葛苇意识不清醒。
葛苇头仰靠着:“知道啊,小朋友。”
葛苇半躺在后座上,揽着顾晓池的脖子,把她往这边拉,力?气大得出奇。
顾晓池只好顺着她的力?道,爬过去,怕自己的体重压到葛苇,两膝撑在座椅上,手扶着座椅靠背。
顾晓池的姿势,圈了一个怀抱,葛苇缩在里面,眼神有些迷离。
“这药劲真大。你?到底会不会?”
顾晓池现在离葛苇特别近,近到可以闻见葛苇身上的汗味。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香汗淋漓。顾晓池都能感觉到葛苇体内的那把火,烧都她口干舌燥。
葛苇身上的温度,让整个狭窄的车厢,跟着燥热起来。
顾晓池想起她跟安寒一起看过的电影,很想说她不会。
结果还没开口,葛苇的双腿抬起来,水蛇一样:“帮我把靴子脱了。”
顾晓池转身,帮葛苇脱靴子。
邦邦两声,靴子掉到地上。
“袜子也脱了。”
顾晓池又帮葛苇把袜子脱了。
葛苇伸手,把顾晓池拉回?去,就要吻她。
顾晓池躲了一下:“我刚吃了……关东煮。”
葛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了:“我也想吃关东煮。”
不知是不是因为yao效,葛苇笑得?特别妩媚,吻上了顾晓池的唇。
手拉着顾晓池的手,往不该摸的地方摸。
顾晓池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后来发现这种事情?,在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无师自通。
葛苇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耳朵上。
很快顾晓池,就热得跟葛苇一样。
“快点。”
葛苇催促。
低低的声音,撞在玻璃车窗上,又弹回来,冲击在顾晓池的耳膜上。
顾晓池没吃yao,但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感觉,和葛苇一模一样。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车里一片狼藉。
葛苇哑着嗓子问:“有水么?”
顾晓池捡起地上的棉服,裹在身上,又热,就那样敞着。
回?到驾驶座上,翻了一阵,找到一瓶依云,递给葛苇。
葛苇伸手接了,一口气喝了半瓶。
自己摸索着把衬衫穿了,也没整理整齐,就那样不管了。
眼睛闭着,像平时闭目养神的姿态。
顾晓池坐在驾驶座上,心?还在狂跳。
放在腿上的手,手指抬起,微微颤抖。
也不知坐了多?久,顾晓池觉得?缓过来一点,回?头去看。
葛苇呼吸平稳,脸上的红潮退下去了。
竟然睡着了。
顾晓池发动车子,车速放慢,尽可能平稳的开出小巷。
她怕葛苇着凉,不敢开窗。车厢里尽是葛苇身上的汗味,顾晓池身上的汗味,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旖旎的气味。
顾晓池的一颗心?,又狂跳了起来。
开到葛苇家楼下的时候,葛苇还在睡,没醒。
顾晓池想了想,没叫她。葛苇的包倒着,里面的一包烟掉了出来。
顾晓池下车,轻手轻脚拉开后座的门,抽出一支烟,把打?火机也摸在手里。
把棉服拉起来,站在车附近的花坛边。
一偏头,就能看见?葛苇在车内熟睡的身影。
顾晓池又低头看夹在指间的那支烟,比夜里男人给她的,要细不少?。顾晓池点了,吸了一口。
还是很呛,但忍忍,也不至于咳嗽。
一股浓烈的薄荷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刚才葛苇舌头伸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味道。
顾晓池又低头吸了一口。
不知不觉,一支烟抽完了。
从嗓子眼、到心里、再到胃里,都是浓浓的薄荷味道。
顾晓池把烟灭了,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一转头,发现葛苇就站在车旁边,望着她。
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抱着胳膊,穿着那件很薄的黑衬衫,胸前的形状清晰可见。
嘴上的口红早在顾晓池的耳朵上蹭掉了,很苍白。一张脸也跟白纸似的,显得眼睛下沾染的睫毛膏,颜色特别浓,眼圈乌黑。
稀薄的晨光中,显得有些飘渺,不像真人。
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顾晓池问她:“你?不冷么?”
葛苇说:“我bao*养你的事,还有我们……那啥的事,别跟任何人说。”
拉开车门,把包拎在手里,走了。
顾晓池看着她的背影。
葛苇bao*养她的事,就只有韩菁知道,估计连小平和蒋一涵都不知道。
顾晓池本以为葛苇是那种张扬的人,没想到藏得极其隐秘。
她不是经常被媒体拍到跟各种男男女女小鲜肉过夜么?bao顾晓池一个女学生又算得?了什么?
顾晓池又想起昨夜,车里,葛苇眼神最迷离的时候,恍惚低喃的一句话:
“如果你?不像她,会不会好一点?”
顾晓池越想越想不透,握着手里的打?火机,点燃,又灭掉。点燃,又灭掉。
最后沉默的钻进车子,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
顾晓池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洗手间采光好,不用开灯,在明媚的晨光中,也能看到耳朵上的口红印,鲜红的,冶艳的。
顾晓池抬手想擦,手指伸到耳朵边,却变成轻轻一点。
摸了口红印一下。
顾晓池钻入淋浴间,出来的时候,耳朵恢复了白皙。
那些唇印,像葛苇今早离去时那个飘渺的影子,终究是留不住。
******
再见?葛苇是两天后。
上次那个选秀综艺要录第二期,顾晓池去接葛苇。
进去的时候刚好是录制间隙,导演组在和主持人对台本,葛苇站在一边休息,身边围了一堆莺莺燕燕。
上次她演《泰坦尼克号》的片段,一下子震翻了全场人。化妆妹妹们又发现葛苇这人,看着难搞,随和起来也挺随和,花蝴蝶似的到处撩,特爱喂人吃东西。
妹妹们乐得?跟大明星亲近。“苇姐”、“苇姐”,亲昵的喊个不停。
小平捧着一大盒蓝莓站在一边。
葛苇先拈了几颗扔进自己嘴里。又拈了几颗,对身边一长得挺乖的化妆妹妹甜笑:“啊——”
把化妆组的妹妹们和小平都喂了个遍。
大家都说进口的蓝莓好吃,说“谢谢苇姐”。
葛苇一抬头,好像才看到顾晓池,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演的。
笑着招手,喊她过去。
语气、姿态,都与她们发生关系之前,别无二致。
任谁看来,葛苇都是一个会撩又亲切的老板,顾晓池是一个沉默又寡淡的夜班司机。
顾晓池走过去。
葛苇拈了几颗蓝莓,却没喂她,递到她手的方向:“要么?”
顾晓池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说:“谢谢苇姐。”
葛苇分明是不愿意碰到顾晓池的,但蓝莓太小不好递,指尖还是划过顾晓池的掌心?。
葛苇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嘴里不停的跟妹妹们打着嘴炮,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有多?快。
只有顾晓池知道。
蓝莓吃在嘴里,进口的吗?怎么有点苦。
导演组对完台本,葛苇重新上台。
小平走过来,手里的盒子里,还剩下几颗蓝莓:“吃么?苇姐应该不会要了。”
顾晓池摇摇头。
两人一起看着舞台上的葛苇,给年轻的选手说戏,眸子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大明星,特有范儿,镇得?住场子。
小平轻声问:“你?惹苇姐生气了?”
顾晓池惊诧的转头,发现小平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像是随口一问。
顾晓池说:“没有。”
小平又问:“那苇姐怎么不喂你?吃蓝莓?只递到你一个人手里。”
顾晓池沉默了一下,说:“觉得?我害羞吧,性格。”
小平说:“她以前不是也喂过你?么?”
顾晓池沉默。
小平又说:“不过她就这样,做事没什么章法。也不一定?是气你?了,别放心上。”
顾晓池点点头,说“谢谢”。
顾晓池看着舞台上的葛苇,葛苇说完了戏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眼神笑盈盈扫过观众席。
碰到了顾晓池投射过去的目光。
二人的目光交叠了一微秒,便都状若无事的飞快移开了。
再没有对视。
******
录完节目,葛苇跟着顾晓池,往停车的方向走。
一前一后,隔着两人的距离,都不说话。
一个套着毛茸茸的皮草,棕白色,像一只妩媚的狐狸。一个裹着黑色的棉服,一双旧得发灰的运动鞋,脸庞年轻得?不像话。
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除了老板和打?工人的身份外,没有任何瓜葛,也没什么话好聊。
碰到一个粉丝,准确的说是电视台工作人员兼粉丝,不然是进不来的。
女孩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苇姐,要是没打?扰您的话……能签个名吗?”
递过来本子和笔,精巧的木槿花纹,手都在抖。
顾晓池顺理成章的闪到一边。
本来女孩也没看到她。好像她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灰黑色影子。
在葛苇这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身边,就隐了形。
葛苇心?情?好像还可以。
顾晓池没回头,但能听到短靴敲击地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应该是葛苇站住了,在给女孩签名。
顾晓池走得远了,听到女孩的声音远远传来,兴奋得?发抖:“谢谢苇姐!我喜欢您好多?年了!”
葛苇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可别说看着我的戏长大的啊,我还年轻着呢。”
女孩被逗笑了。
顾晓池站在车边等葛苇,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旧球鞋。
葛苇的脚步声近了。
在顾晓池面前站定?,没上车。
顾晓池抬头,葛苇的一张脸映入眼帘。今晚在电视台,没那么方便,妆还没卸。
棕黑色的下眼线,显得眼睛很大,眼角一点粉白色的碎片,亮晶晶的。
唇膏冶艳,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着朱漆似的光。
整个人却一点不显得俗,这样浓的妆也压得?住。
这样的妆,和两天前葛苇在KTV会所那一次,挺像。
顾晓池想起这张脸,在自己手指下摩挲着的触感。
光滑得?像缎子。手伸上去,停在脸上,好像自动就会往下滑,滑过饱满的脸颊,滑到微翘的下巴上。
又被葛苇的嘴含住。
葛苇站在那儿,顾晓池以为她要说什么,葛苇却什么都没说,钻进了车里。
顾晓池跟着上车,点火发动。
一路沉默。
直到一个十字路口,葛苇说右转。
顾晓池专心?盯着导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嗯?”
葛苇说:“右转。我以前到这片路过一个户外综艺,挺熟。”
顾晓池:“哦。”
葛苇变成了人肉导航,“左转”“右转”的指挥着顾晓池走。
顾晓池以为她是找一个什么店,买什么东西。
七弯八拐的,钻进了一条小巷,黑得?寂寥,唯独一盏路灯,昏黄的光还特别暗,偶尔闪黑一下,又亮起来,电流不稳的样子。
后座一阵窸窸窣窣,顾晓池微微侧头,用眼尾看。
葛苇把皮草脱了,露出一件黑色的蕾丝上衣,锁骨下面的一片花纹繁复,镂空很多?,透出一片雪白的皮肤。
顾晓池抿了抿嘴,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了些。
葛苇说:“过来。”
顾晓池转头,看着葛苇。
这是二人今晚的第二次对视。这一次,周围的人群消失了。
葛苇的舌头在口腔里打?转:“别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千年的狐狸,就不玩聊斋了,直接切入正题。”
顾晓池沉默的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又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过去。
葛苇说:“把棉服脱了。”
顾晓池就脱了,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车厢后座的空间太小,顾晓池的动作有点别扭。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顾晓池发现自己开大空调的动作,多?此一举。车厢内很快热得发烫,两人的身上都是汗。
连车窗上都凝了一层水汽。
葛苇的手指扶上去,指甲盖发白,跟着顾晓池的节奏,往下滑。
昏黄的路灯,透过玻璃窗上的三道指印照进来。
暧昧的,旖旎的。
顾晓池回?到驾驶座,又是一阵沉默。
只有后座车窗上的三道指印,在昭示着刚才的一幕不是幻觉。
葛苇沉默了一阵,说:“回?家。”
不知怎的,感觉语气有点烦躁,又透着哀伤。
顾晓池发动车子。
马路上的灯光,掠过她的双眼,一阵明,一阵暗。
这是她想要的么?
葛苇像du,一旦沾了,就戒不掉。顾晓池身在局中,完全失了控,不知如何把事情?导向自己渴求的方向。
这样的夜会,却让人沉沦。
******
顾晓池走进一栋写字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直到看到熟悉的射灯,摄像机,拿着台本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才确信自己没来错地方。
今晚葛苇过来参加一场直播。
她就这样,没什么影后的架子,也不给自己设什么桎梏,对这些新鲜玩意儿挺愿意尝试的。
葛苇今晚的妆比较亲民,唇膏是淡淡的粉,微微低着头,认真听主持人介绍着手里的一款点阵激光美容仪。
顾晓池站在一边看,韩菁走过来,站在顾晓池身边。
顾晓池有点惊诧,韩菁通常很忙,待在现场多是为了跟节目组乔事情?,没什么时间站定?。
以往站在顾晓池旁边、跟她一起看的,都是小平。不知道今晚小平去哪了。
韩菁盯着镜头前的葛苇,目不转睛:“把你?的衬衫领子拉一拉。”
话是对着顾晓池说的。
顾晓池没懂:“啊?”
韩菁还在看葛苇,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该露的,露出来了。”
顾晓池的脸一下子红了。
原来她的脖子上,有葛苇留下的痕迹。葛苇这个女人,一点不嘴软的。
顾晓池赶忙把衬衫领子拉好。
直播间里暖气开得?足,她刚一进来就把棉服脱了。脖子上小小的痕迹,就被韩菁看到了。
韩菁还没走,又低声问:“你?没跟任何人说吧?”
顾晓池说:“没。”
她们俩都望着镜头前的葛苇,嘴唇微动,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在旁人看来,应该是在聊什么直播相关的事吧。
韩菁又说:“不能跟任何人说,也别表现出来,知道吧?”
韩菁的性格很利落,做事风风火火的,这话她颠来倒去的说,显得有点不像她。
顾晓池总觉得?,韩菁这话,好像别有深意。
韩菁不是那种喜欢摆架子的,这会儿脸上表情却很严肃,一点笑意都没有。
顾晓池微微点头:“知道。”
韩菁走开了。
导演组的人拿着一份合同?过来找她签,顺着韩菁的目光,看了一眼镜头前的葛苇:“苇姐最近状态挺好的。”
韩菁挥笔签字,点点头:“是啊。”
她当然能看出葛苇最近状态挺好的。她跟葛苇可太熟了。
整个人的脸颊嘭嘭的,圆润饱满。不是长胖了,就是气色好的那种,整个脸部的线条都是上扬的。
也很久没被拍到烂醉如泥、被男男女女小鲜肉扶进酒店的新闻了,公关组的人都在抱怨最近没奖金拿。
坐在镜头前直播的时候,随着主播的介绍,还故作夸张的说:“这么好用的吗?我也得?整一台回去试试。”
配合得?有点不像她。
可葛苇的状态越好,韩菁越担心?。
她远远望着顾晓池。
顾晓池在帮小平搬箱子,有直播接下来要用的一些商品。
顾晓池手脚勤快,虽然不爱说话,但眼里有活,现场谁忙不过来她都会去搭把手。
少?女长得好看,连搬个纸箱的姿势都好看。整个人的线条修长的,配一头黑长直发,秀气,又不失英气。
顾晓池挺敏感,好像注意到了韩菁的目光,往这边望了一眼。
韩菁在顾晓池望过来之前,收回了目光。
******
这天上午是周骊筠的课,学生们来得早。顾晓池走进教室的时候,难得都坐满了。
还好安寒给她留了座位。
顾晓池走过去,放下自己的画板,安寒挤眉弄眼:“娱乐圈大八卦!”
其实顾晓池没那么感兴趣。
摆着自己的画笔,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安寒说。
结果安寒说:“乔羽订婚了!”
顾晓池一愣。
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她不是跟葛苇……炒那什么……”
“炒CP。”安寒挥挥手:“这你?就天真了吧,那都是商务CP,当不得?真的。不过我又看到有新闻说,是葛苇单恋乔羽,这么多?年一直跪舔,乔羽对她又没意思。”
乔羽对葛苇没意思?
顾晓池微微皱眉,想起穿越之前,听到乔羽在洗手间里说:“若她不愿跟我去,我便从楼顶跳下去。”
听起来,乔羽并不愿意放过葛苇。
这是怎么回?事?顾晓池一瞬间有点混乱。
安寒捅捅她:“我说你这几天可得小心啊。”
顾晓池看着安寒。
安寒说:“你?老板的白月光女神订婚了,你?老板凉凉了,小心她乱发脾气,扣你工资!”
说着又扭扭屁股:“反正你这几天见她的时候,都夹紧你的尾巴。”
今晚顾晓池还真要见?葛苇。
葛苇有一饭局。俞导得了一个新本子,攒了一个局,叫了一拨投资人来,一起商量拍电影的事。
韩菁陪着葛苇去。混娱乐圈,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即便到了葛苇这个咖位,一般的应酬都不用去,但有一些必要的应酬,还是不能少。
韩菁通知顾晓池的时候说:“不用来得太早。今晚的局早不了。”
顾晓池说“好”。
饭局是在一个私人会所,完全不对外的那种,装修的奢华程度,比顾晓池上次去的云轩,有过之无不及。
而且这些会所,都喜欢走中式风。有钱人都觉得?这样显得有格调?顾晓池也不太懂。
她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环视一下四周,稀稀落落几辆车,应该都是今晚赴局的人。
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听到不远处“叮”的一声,电梯下来了。
一堆人涌出来,有男有女,都是顾晓池没见过的,大多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脸有些红,互相高声告着别,说下次有生意大家一起发财。
顾晓池的车窗只开了一条细缝,都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
没看到葛苇,但估计也快下来了,顾晓池把正在看的《战争与艺术》收起来,走下车。
豪车纷纷驶离,偌大的停车场里,只剩了三辆车。
又等了十分钟,才看到葛苇和韩菁、俞导一起走下电梯。
葛苇明显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摇摇晃晃,脸上笑嘻嘻的。韩菁扶着她。
俞导的脸也有一些红,带着笑意:“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韩菁很客气:“期待您的好消息。”
很快,俞导的车子也开走了。
韩菁这才扶着葛苇,向顾晓池这边走过来。
葛苇浑身都是酒气:“小朋友。”
韩菁皱着眉骂葛苇:“谁让你喝得?这么实诚了,谁敬你都喝,不知道撒个娇推一推啊。”
韩菁把葛苇的胳膊,递到顾晓池手里:“我还得?回?公司,人交给你?了。”
顾晓池点头,扶住葛苇。
葛苇问顾晓池:“你?是不是以为我醉了?”眼睛亮亮的,语气里有一种少?女的娇痴。
顾晓池想起韩菁刚才说,葛苇不对那些敬酒的老板撒娇。
这会儿倒是挺会撒娇的。
顾晓池把葛苇塞进车后座,脚上的高跟鞋都掉了一只,顾晓池帮她捡进去。
葛苇踢腿:“不要不要,我是风的孩纸。”
顾晓池无奈,只好拿着高跟鞋,钻进驾驶座。
正准备发动车子,葛苇的手机突然响了。
顾晓池怕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信号不稳定,动作停了,后座的电话铃声,却持续响着。
顾晓池好奇回?头。
葛苇一双迷离的醉眼,睁圆了,看上去酒都醒了大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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