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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食无涯”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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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涯今天起的特别早。原因嘛,就是小弟昨天晚上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后,又开始缠着让他讲昨天“狩猎”发生的事情。

但……最后师无涯只能答应小弟今天做大餐,要早点睡。师无缺才停止了询问,毕竟吃的要紧嘛。

奶奶早上做了早饭后,就抱着小安安出去遛弯了。昨天奶奶看师无涯上了山,晚上就没让安安跟着师无涯睡。

爷爷一大早也出去了,说是要去北山坡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头。他打算给纸糊的窗户外面再装上两扇纯木制的窗户,到冬天晚上关起来,省的透风屋里太冷。

北山坡是连接村东头和村西头的那条小路那儿北边的坡地。经常有人去那边,也没什么危险,师无涯也就放心让爷爷去了。

昨天摘到的板栗,要拿锤子把外面的栗蓬敲开,才能取其中的栗子。师无涯一大早就准备先清理出来一部分,好为今天大餐做准备。

剩下的就摊开,放在阴凉地方阴干,这样子不容易坏。为了防止再出现意外,还特意带上了手套。这是奶奶为爷爷做木工活准备的,麻布布料,耐磨还好用。

“哥,你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呀?”师无缺屁颠颠跑到师无涯跟前。

“你想吃什么?”

“板栗烧鸡可以吗?我好久没吃过了。”

“哦,今天不做板栗烧鸡。”师无涯打算逗逗着这臭小子。

“为什么啊?不是昨天说好的,要做大餐嘛。”

“我又没说做大餐就要做板栗烧鸡。”

“那哥你再给我讲讲你昨天怎么狩猎的好不好?”师无缺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他哥不想谈,那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昨天自己一问就转移话题,自己现在一问,兴许他哥就能改变主意了呢。

“不再提昨天的事情,我就给你做板栗烧鸡。”师无涯满头黑线。

达成目的的师无缺愉快喊道:“好呀,你喂饱我就不会乱问了嘛。”

“你去隔壁和你麟哥哥他们说一下,今天中午都来我们家吃饭。”师无涯现在只想把这臭小子打发走。

“那我去了哦,哥你需不需要我帮忙哦。”

“不用,不用,快去吧。”

终于打发走小混蛋的师无涯继续忙活起来。

板栗做菜还需要把外壳去掉。师无涯用剪刀先在板栗上剪出十字花刀,然后放入盆中,加入热水,泡上一刻左右,就可以很轻松的拨去外壳,里面果肉上的那层薄皮也不会再粘连在栗肉上面。

其实把新鲜板栗阴干几天后,也会容易剥开。但是师无涯今天就要用,就不能使用这个方法了。剥好的板栗果肉也不能在空气中放置,要不然就会和空气发生氧化,发黑,师无涯就把这些栗子肉浸在水中备用。

谁知道,师无缺又跑了回来。

“哥,我已经说好啦。奶奶也在那里,她让我回来把她的针线筐拿过去,她要在那边和姜婶婶一块做衣服。不过麟哥哥去镇上了,但听阿岩说他中午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那你今天上午准备做什么?”师无涯今天实在是不想让这个臭小子在自己跟前晃悠。

“我回来给你帮忙啊,需要我做什么吗?尽管吩咐!”

“不用不用,这样吧,你去和小岩一块去给家里的牛羊割草去吧。”只能给他找点事,要不自己一上午都不能清净。

“好咧,那我去了哈。”

师无缺又哒哒背着他的小背篓带着镰刀跑了出去。

中午要吃饭的人还不少,师无涯最终打算做一道板栗烧鸡,一道蒜蓉雍菜,一道冬笋五花肉,一道鸡蛋羹,一道凉拌荠菜,一道白菜炒豆腐,再来上一大锅米饭,一锅冬笋汤就齐活。

这个世界的人是会做豆腐的。之前那个姓吴的大叔家就会做豆腐,平时村子里拿点自家地里产的就能上他那儿去换。偶尔集市也会去卖些填补家用。之前因为盘炕的事情,也和师家熟悉了起来,就送过来好多豆腐,奶奶为了不放坏,就油炸了一下,储存了起来,今天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野鸡昨天就杀好了。现在的天气,晚上挂在房檐下也不会放坏。师无涯取下野鸡,整鸡切块,用水细细清洗了几遍,直至洗出来的水不见血丝为止,这样才不会做出来的鸡肉太腥。沥干水,放盆备用,师无涯比较喜欢提前把鸡肉腌制一下,会使鸡肉做出来更加入味些,佐料有限,蒜拍碎,姜切丝,再来适量盐,抓匀盖上盖子后,又去把岳仲麟送的干香菇给用水泡上。

准备好板栗烧鸡的材料后,师无涯又去岳家的菜地里摘了颗大白菜和一大把雍菜。带回家,把那些太老的叶子摘掉,也不用当垃圾丢掉,直接喂给家里的牲畜就是。又把其他要用的材料也一一洗净备好。

先调制凉拌菜,这样才能腌制入味。荠菜用热水焯一下就放入凉水,剁碎,加上秘制的调料汁,拌匀即可。

板栗烧鸡需要焖煮一段时间,接着来做这个。热锅冷油,倒入腌制好的鸡块,煸炒至鸡块出油,这样做出来的会有一种别样的清香。葱段爆香,加酱油增鲜作底味。然后再沿着锅边淋入料酒,师无涯没有黄酒可以用,就加的是农家自己酿制的米酒。

家里只有一个铁锅。灶台倒是垒了三个。爷爷还特意装了风箱,独立的,可以单独调节火候。现在一个灶台上正在用瓦罐煮米饭。师无涯把炒好的鸡块转入另一个瓦罐里,加上泡好的香菇和板栗,添水后大火煮开,加入调料与香辛料,再转小火焖煮。

这里没有洗洁精这样好用的东西,只能用草木灰替代来清洗油污,着实麻烦。师无涯马上还有用锅,就没这样做,简单用水清洗了一下。加水烧开,然后把冬笋焯上五六分钟,盛出沥干水分。

师无涯这次没加油,他们家人除了红烧肉外,都不太喜欢吃太肥的肉,就直接回锅肉下锅,煸出猪油,然后再把冬笋并其他佐料加入,没有辣椒只好用茱萸替代……

“无涯,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就在师无涯炒冬笋五花肉的时候,岳仲麟突然进了灶屋。

“阿麟啊,你回来了啊,猎物都卖出去了吧?”

“都卖出去了,要我做什么吗?”岳仲麟再次问道。

“那你把米饭端走吧,应该熟了。我这个炒完要做蒸蛋。”

“行。”

“你再去把那个灶上放上陶锅,烧点热水。”

有了个人打下手,做什么都方便了点。师无涯做鸡蛋羹有个小诀窍。打好鸡蛋撇去浮沫后,他会往里面加比蛋液稍多一点的温水。这样子蒸出来的鸡蛋羹就会格外的滑嫩。

将鸡蛋液与温水混匀后,岳仲麟那边刚好锅也烧热了。在鸡蛋羹的这个碗上倒扣了一个盘子。防止7冷凝的水蒸气滴落下来,在蒸蛋表面砸出小洞。美食要追求色香味俱全。

在锅上架上竹笼屉,鸡蛋液放好,就开始蒸。师无涯一般喜欢把水烧开再开始蒸蛋,这样方便把控时间,鸡蛋蒸时间短就会太生,久了就会变老。现在没闹钟,但师无涯做的次数多了,自己大概也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

然后开始炒浇头,香菇丁与肉末加酱油翻炒熟即可,其实加生抽和耗油会更好,但材料有限,就只好因陋就简。

“对了,阿麟,你家人都吃香菜吗?”

“吃的,要不菜地里也不会种了。”

“那你就去摘点香菜一会加到蛋羹里。”师无涯也在菜地里看到了,但还是确认一下好,毕竟对于不爱吃香菜的人来说,香菜是真的……

剩下两道菜就简单了。师无涯先去把给两只小崽子的粥给煮上,加点米。煮开后,再倒入羊奶,奶的沸点低,加入后就得人时刻看着搅拌着,要不就会暴沸淤锅。看锅的事情交给岳仲麟。

自己开始炒剩下的两道菜,炒素菜就看对火候的把控,这对于师无涯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一会也就出了锅。接着把冬笋汤上灶,小火慢慢煲着,等到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刚好可以美美地喝上一碗汤。

……

“开饭啦!”师大厨开始招揽他的食客们。

桌子直接被摆在了院子里,饭菜上桌,分发碗筷。家里除了一般长辈先动筷子外,其他倒也没什么规矩,不讲究那些“饭不语”的道道。年龄最大的爷爷动了筷子后,众人也就不在拘泥,开始品尝起师大厨的大餐来。

“阿岩,我给你说,这个板栗烧鸡的汤汁别提多香了。你把它拌进米饭里,保准你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师无缺开始向他的小伙伴传授起自己的美食经。

岳叔岩嘴塞得鼓鼓的说:“嗯嗯,我觉得这个冬笋五花肉也好好吃哦,涯哥哥真的太厉害了。”

成功收获一枚小迷弟的师无涯又往岳叔岩碗里夹了一块五花肉,讲道:“喜欢吃,就多吃点,别着急,慢慢吃。”

岳仲麟最喜欢的是那道白菜炒豆腐,豆腐被油炸过,表皮微焦,然后咬开豆腐,里面又是嫩的。这种焦和嫩相互胶着的美妙,会不断在口腔里挑动着味蕾,刺激人不停的动筷。

就连一直比较内向含蓄的岳灵小姑娘都被蛋羹征服了,也在饭桌上夸了师无涯,倒让大家都找到个乐子。

安安还小,师无涯和奶奶轮流喂他喝粥。但另一只崽崽鸣扬就不老实了,在尝过鸡蛋羹后,就开始含混不清的喊着;“nao,nao,nao……”

今天唯一比较受冷落的菜就是那上的最晚的冬笋汤了,倒不是不好吃,关键大伙是肚子是真的装不下。

“食”无涯,师大厨对此表示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