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末尾写的不好,改动增添了一些,看这章之前先回头再看看吧,不然接不上(抱歉磕头“这位余同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也挺厉害,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惩罚人,还真是新鲜啊。”
吴彦军因为被余晚潇莫名敌视,早在刚才就全神贯注地参与进了这件事,对她也一直很关注。
她作为一个见识短浅的村姑,能跟李凤娟这个又疯又泼的女人吵架而不落下风,就已经够让他惊讶的了,谁知余晚潇给他带来的惊喜更多,居然活学活用,把数学书里的次方运用到整人这方面上来了。
这不可谓不新奇。
要说用文学知识来冷嘲热讽别人,知青们一个个可都没少做过,但或许是思维太自矜清高的缘故,倒是没人能想出这般刁钻的法子来。
“我不同意,鬼才答应你这种要求,你把我们当傻子耍是不是?”
李凤娟在知青群体里早就蛮横无理惯了,要是让她真的跟个阴沟老鼠一样天天躲着余晚潇,颜面尽失还要被人嘲笑,那还不如杀了她来得快活。
还有那什么五十遍的二次方三次方,真要是按照那样的方法抄写,那她手不都得抄写断了!
“那就别怪我把事情闹大了。”
“李凤娟,之前赵知青可是提醒过你的,但凡这种聚众欺凌的事儿一闹出来,那性质可就不是一般的恶劣了。”
余晚潇知道这个时代的风气特殊,也不想以此为要挟造成人人自危的情况,所以在这之前,她一贯都是用一对一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私人纠纷的。
但这李凤娟三番两次上来挑衅,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容忍界限。
即便如此,原本她的解决方式也只是以毒攻毒,只借着挑战的借口,把顾丞乔和她们三个反派角色干脆捆绑在一起。
这样既明着折磨了顾丞乔,也能借这位腹黑男二之手好好地挫一挫这三个女反派的恶气,让她们尝到深刻难忘的教训。
这本来是两全其美的计策,但可惜的是这李凤娟不领情,非要一条道路走到黑,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余晚潇露出淡淡微笑,面容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
“你不是非要跟我争出个子丑寅卯吗?那咱们就到大队长面前好好地掰扯清楚。”
“今天不仅是你较真,我也较真的很,本来我没打算闹大,但现在看这情况,我可势必要得出个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结果来了。”
李凤娟自从那一次被赵清澜提醒欺凌乡民的严重后果,就因此怵了好一段时间,也对赵清澜这个人心生敬畏和惧怕,轻易不敢去惹她。
因为她打从心底里知道,赵清澜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挺好相处,又热爱集体乐于助人,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要一板一眼,恪守规则,关键时刻也是最较真不过的。
不像是余晚潇,她只会嘴上讽刺膈应别人,吵架虽然能把自己气到死去活来,上蹿下跳,但实际只要自己道个歉,她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李凤娟再蠢也不是见人就挑衅,她还是会看碟下菜的,所以在潜意识摸清了余晚潇的套路后,她就越来越嚣张不忌惮,连之前赵清澜给她带来的恐惧源头,也差不多忘的一干二净。
直到现在,陡然被余晚潇提起这一茬,她面皮没来由地一颤,还下意识地嘴硬:
“……去就去,谁怕你啊!”
知青们听到余晚潇要举报,本来都在隔岸观火,但这时也迅速遽变了脸色,生怕惹祸上身纷纷来劝:
“这,余同志,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吧?”
“对啊,这些事我们私底下解决就好了,要是闹大了对大家伙都没好处。”
一些本来习惯隐身又爱看笑话的男知青,这会也坐不住了,上来就急着帮她澄清,还义正严辞地骂李凤娟,骂其他人:
“其实我早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就光纵着这泼妇发疯啊?”
“她说顾丞乔教人的手段厉害,那就真的无所不能了?他顾丞乔不过就一个学习好些的高中生,再牛气也不过尔尔,你们一天天给他都套的什么光环,我看他根本还不如那个周静安厉害!”
“人家余同志能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达到初中学生的水准已经够厉害的了,你们要不扪心自问一下,就算让你们打头学习一门新科目,那背也背上个把月才能入门吧?”
“我看那些关键时刻不说话的人就是沉默的帮凶,就是嫉妒人家余同志聪明,觉得人家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都能学的那么快,自己大城市来的知青脸面挂不住了,才跟着说三道四,指鹿为马。”
“到头来你们还自觉事不关己,其实这不就是成心欺负人吗?!”
慷慨激昂指责别人的几个男知青,很巧妙地把矛头对准了其他所有人,还不约而同地摘出自己,站在了跟余晚潇的统一立场上。
众人中那嘴碎八卦的一部分人,本来就是酸溜溜的心态不正,这会被戳穿心事后就更加心虚的不行。
他们也不是真的又傻又蠢,看不出李凤娟就是故意找茬针对余晚潇,甚至那些拿来质疑她的证据,也明显很站不住脚,荒谬的让人觉得可笑。
但就如那几个男知青们所说的那样,他们的立场本就是高高在上,有些瞧不起人的。
平日里知青们被大家尊重着捧着,就是因为他们都是文化人,而这也导致他们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优越感。
因为只有丰富的学识才能将一个人变成栋梁之才,这在他们所处的这片新生蓬勃的土地上,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显然都是最被需要的,也是最受人尊敬的中流砥柱。
但当余晚潇只花了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轻而易举地在这方面追赶上了他们,这对他们一向引以为豪的优越感,无异于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打击。
因为受挫而生的嫉妒情绪,也是导致这部分人默认不帮余晚潇辩驳的根本原因。
余晚潇早就把这些看在了眼里,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把矛盾对准了那些说自己闲话的知青。
还有这几个表面上是在帮自己的男知青,他们实际才是最鸡贼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李凤娟就是个又疯又蠢的,但关键时刻不出来澄清,非要等到火烧眉毛了,才想跳出来明哲保身。
余晚潇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毫不留情揭穿了他们虚伪的面目,一字一顿道:
“都别装腔作势的了,你们有些人也别放什么马后炮,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今天就是要为自己讨个说法,谁来劝都不行。”
“我现在就去找大队长过来,你们自觉相关的人最好一个也别离开,否则可就更加说不清了。”
“不用你去,我去找吧。”
赵胜男从头到尾都是站在余晚潇这一边的,见她就准备破罐子破摔了,便也耐不住急躁的性子,干脆道:
“我知道大队长在哪里,你们都先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赵胜男就拍拍屁股起身,往东边的水田去了。
赵胜男刚离开,赵清澜和顾丞乔就回来了。
知青们聚集的地方一向是热热闹闹的,此时气氛稍显奇怪和闷仄,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讲话,不免引起了赵清澜的注意:
“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不服气的男知青正愁没人抱怨,他和其他男知青一样,话里话外还是掺杂着嫉妒情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顾丞乔:
“还不是因为咱们的顾大知青,都是因为他私下去给余晚潇同志补习,还主动调去农场当饲养员,跟人家不清不楚的,结果弄得三个女知青为他争风吃醋,到处找茬。”
“现在可倒好,明明是她们作践余晚潇,还要让我们跟着一起倒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顾丞乔才回到众人中间,毫无预兆就被顶上了风口浪尖,不免微微皱眉,露出不解:
“因为我?这是什么意思?”
“顾知青,不是我们怪你,实在这矛盾十之八九就是因为你发生的。”
“如果你不去给余同志补习,今天她做卷子做出来的成绩就没人会怀疑,李凤娟她们也不会因为余同志考了个满分,就怀疑她不是真的在学习上有天赋,而是弄虚作假。”
吴彦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帮余晚潇说起了话,而且还把黑锅都扣到了顾丞乔的头上。
不过他这理出来的思路并不牵强,倒是赢得了一众男知青们满脸的赞同。
赵清澜是给卷子给众人阅览的人,也算是半个知情人,再加上吴彦军简短的叙述,她总算是明白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本她给大家卷子,是因为真心替余晚潇感到高兴,才顺其而为告诉了所有人,但没想到事态发展就像脱缰的野马,反而是因为她的这个举动,彻底地害了余晚潇。
赵清澜感到愧疚,便主动站出来主持公道:
“这件事不应该全怪顾知青,我也有过错,走之前应该跟大家证明清楚的。”
“试卷是我一个人出的,余同志自考的全过程我都在场,她只花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写完了一整张的卷子,而且几乎每道题的答案都信手拈来,这根本不是让人随便教教就能达到的水平。”
“我也可以替她作证这一点的真实性,希望大家能相信我。”
“……”
赵清澜替余晚潇解释的当口,顾丞乔的神情微微凝噎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对她和吴彦军所言一致性的疑惑:
……什么叫,这件事不应该全怪他?
所以现在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所有人擅自认定为是他了?
当顾丞乔又被扣上一口沉重的黑锅,根本没有机会开口的时候,赵胜男带着双溪大队的秦大队长,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