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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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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雅坐在厨房的窗台上,一条腿蜷着,一条腿顺着窗台自然垂落,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地面。

他依旧还是那身黑色运动裤配深色连帽衫,只是今天没戴兜帽,露出了那头个性十足的墨绿色头发,与那张风流倜傥的痞坏俊脸。

但迟雾现在压根就没那个心思欣赏他的脸。

确切来说,她甚至都还没转头看到他那张脸,就因为他阴魂不散的声音,吓得差点没顺过气来。

越前龙雅?

他怎么会在这!!!

当然了,芥川龙之介可没这工夫发呆。

他反应很快,一把将尚未回过神的迟雾揽到身边,同时厉声喝道:“罗生门——”

话落,他身上那件黑大衣,就像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似的,幻化成无数黑色利刃,似脱缰的疯狗恶犬般,争先恐后地朝越前龙雅冲去。

迟雾头一回看到这种武侠剧里才会出现的阵仗,一时之间忘记男女之防,呆在了芥川龙之介的怀里。

体温透过纤薄的衣衫,传到了他手心里。

芥川龙之介这才恍然意识到,他揽着的,不仅是个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个认知,顿时让从未接触过女人的芥川龙之介,心脏漏跳了半拍,衣刃也跟着抖了两下。

越前龙雅眼尖地抓住了这不到一秒钟的破绽,迅速闪到一边,躲过这致命一击。

再回首,看着被毁的惨不忍睹的窗台,心有余悸的“啧”了声,心想芥川龙之介这人也忒野蛮,忒不讲道理了点!

竟然没打招呼就直接开打!

“野蛮”的芥川龙之介回过神。

他烫手山芋似的松开迟雾,往前两步,跟她拉开距离,头也不回地说:“躲在后面,别乱跑。”

语毕,也不等迟雾回答,就兀自再次发动罗生门。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带起一阵罡风,没注意,把身后的迟雾不小心给带翻在了地上。

好在中原中也之前把家里铺满了毛毯,倒也不疼。

就是有点懵。

迟雾懵懵然地呆坐在地上,看着芥川龙之介操纵那些灵活的衣刃,发狠地一个劲儿地朝越前龙雅发起猛攻。

而越前龙雅——

他让她很意外。

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亮出任何防身武器和异能,全程就靠着鬼魅一般的走位,轻松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不过芥川龙之介似乎也因此被激怒了,攻击速度和力道,以肉眼可见的大幅提升。

越前龙雅明显有些吃力,却也还锦鲤附身似的,险险躲过了每一次攻击。

可这个家就没他这么好运了。

厨房、客厅、吧台全都没能免遭于难,一片狼藉。

迟雾正苦于该怎么阻止,就听越前龙雅边躲便高声叫道:“嘿朋友!您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歇歇先?”

芥川龙之介不搭理他,继续吼道:“罗生门——”

迟雾看见那些衣刃变得更粗更长,更具威慑力和破坏性,直逼越前龙雅……身后的那面墙。

墙体被捅出个大窟窿,半边厨房因为失去支撑而轰然倒塌,将越前龙雅活埋其中。

石块落地时,带起满室飞尘。迟雾受到波及,捂着口鼻不停咳嗽,白嫩的小脸也被弄的灰扑扑的,像只小花猫。

芥川龙之介见土堆半天没动静,便以为解决了越前龙雅,皱眉走到迟雾跟前。

他只会杀人,不会扶人。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没事吧。”

迟雾胡乱抹了抹眼泪,呜咽道:“没、没事。”

脏兮兮的脸蛋,愈发衬的那双眼眸湿漉漉的,无辜之至。

让人很想……好好欺负一番。

芥川龙之介为自己一闪而过的荒唐念头而感到不可置信,不过未等他多想,下一秒,土石堆传来石块碰撞的声音。接着,越前龙雅小强般顽强的声音便再次传了出来。

“操!还真他妈想弄死我啊!”

芥川龙之介拧眉,觉得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刚想去彻底结果了越前龙雅,衣角却冷不丁被人突然拽住。

芥川龙之介动作一顿,垂眸看向那只拉着自己衣角的手——柔嫩而脆弱,好似他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轻易折断。

太弱了。

对他来说,迟雾真的太弱太弱了。

芥川龙之介眉头微皱,而越前龙雅便趁着这个间隙,连忙举手嚷嚷道:“迟雾小姐你可千万拽住他啊!我有话说!我是来谈正事的!可不是千里迢迢跑来送人头的!”

芥川龙之介闻言,眉心褶皱愈发深刻。

他不想跟这种无赖废话,刚想动手,却听迟雾软软道:“芥川先生,能不能先听听他怎么说?”

芥川龙之介用力抿了下嘴角,看起来不怎么情愿,倒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迟雾松了口气,松开他的衣角,望向狼狈的越前龙雅,叫道:“越前先生……”

“叫我越前就行。”他说,“我可不敢当你先生。”

“……”迟雾噎了下,乖乖改口,“越前。”

越前龙雅这才问道:“叫我什么事?”

迟雾提醒他道:“刚刚是你说有正事要谈的。”

“瞧我这记性!”越前龙雅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嘿嘿笑道,“果然这一趟没白来,比起港口Mafia那群只会成天叫打叫杀的糙汉子,还是迟雾小姐细腻温柔。”

“糙汉子”芥川龙之介冷冷看了他一眼,说:“你到底想说什么?以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今天早上,港口Mafia接到消息,说有人在擂钵街附近看到越前龙雅的踪迹。森鸥外立即派中原中也去抓人。

中原中也当然没有异议。

只是担心上次「天空CafeAura」的事重演,所以就派他过来护着迟雾。

他原先觉得多此一举,觉得中原中也被迟雾这个“小妖女”迷惑了心智,但现在看来,竟然险些中了越前龙雅的调虎离山之计。

雷钵街距离这里并不近,所以越前龙雅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很显然,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迟雾。

但……为什么?

芥川龙之介看了下迟雾,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越前龙雅这时候说:“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不过,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顿了顿,将视线移到迟雾身上。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挡住他的视线,冷声警告道:“上次你应该就知道了,如果动了她,中原先生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报复你。”

迟雾闻言,错愕地望向芥川龙之介。

上次?

是咖啡厅那次吧。

果然,她昏迷之后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否则她脖子不会受伤,中原中也也不会总是对这事避而不谈。

迟雾叹了口气,听见越前龙雅阴阳怪气道:“老子惜命,比你弄的拎清。”

“你找死。”芥川龙之介身上的衣刃蠢蠢欲动。

迟雾连忙拽着他的衣角,阻止道:“芥川先生。”

被她软软叫着,芥川龙之介身上的杀意,莫名就散了许多。却还是阴鸷地盯着越前龙雅,不耐烦道:“有什么事快说。”

“知道了知道了,”越前龙雅敷衍地挥了挥手,随后看向迟雾,问道,“港口Mafia、迹部财阀跟铃木财阀联合抓我的事,你知不知道?”

迟雾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越前龙雅好没气道,“港口Mafia跟铃木财阀,是我跟怪盗基德那小子自己招惹的,也怨不得别人。不过迹部财阀,那可是迹部景吾授意的。”

迟雾愈发茫然了:“……景吾?”

越前龙雅提醒:“那天迹部景吾也在「天空CafeAura」。”

言外之意,他是为了替你报仇才找人搞老子的!

“啊……”迟雾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又“啊”了声。

越前龙雅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那天走投无路挟持了你,的确是我不对。我道歉。”

迟雾摇摇头,说:“没事。反正我也没受伤。”

但老子受伤了啊操!

越前龙雅压着想骂爹的冲动,和颜悦色地提出意见,希望迟雾可以阻止迹部景吾让人再追杀他,以及,“我希望你能替我给港口Mafia带一句话。”

迟雾看了一眼身侧的港口Mafia成员,芥川龙之介。

“你说。”

越前龙雅缓缓道:“其实……我也并非MAX不可。”

芥川龙之介眼睛眯了起来:“什么意思。”

越前龙雅:“MAX出1亿円让我替他们把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线名单,送到意大利黑手党总部,届时方便他们内外夹击,吞掉港口Mafia。”

芥川龙之介骇然,随后又听越前龙雅话音一转:“当然了,如果你们港口Mafia愿意……”他比了个money的手势,笑得谄媚而市侩,“嘿嘿,只要这个到位,那咱们就一切都好商量。”

“……”

芥川龙之介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贪生怕死不说,竟然还没有职业操守地临阵倒戈!

他顿时冷下脸,衣刃蠢蠢欲动,不过却又被迟雾拽着衣角,叫住:“再等等好吗?”

芥川龙之介静静看了她几秒,无言收回衣刃。看似依旧面无表情,但眉宇间却多了抹不易察觉的怪异与不自在。

迟雾没注意到,问越前龙雅:“所以你是想港口Mafia用1亿円,买回你手里的情报?”

“聪明!”越前龙雅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无耻而羞愧,“为了MAX那点钱,我现在弄得跟只过街老鼠似的,不值得,完全不值得。”

迟雾愕然,斟酌道:“这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她顿了顿,“能屈能伸之人。”

“你是想说没节操,没人品,没下限吧。”他满不在意地摊摊手说,“害,反正我就是个爱钱的肤浅男人。”

迟雾忍不住笑道:“不过自我认知还是相当准确的。”

“……”

越前龙雅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无语望了望天,又道:“对了,我今天来的时候,把MAX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线名单也带来了。”

闻言,芥川龙之介情绪波动了下,身体扛不住地捂嘴低低咳嗽了起来。

迟雾知道他想要那份名单,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而后看向越前龙雅,问道:“所以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