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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蛋黄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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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你累不累呀。”

灶房内,小宝粘乎乎地抱着陈曼姝的腿,昂着小脑袋,奶音拉的老长。

撒娇的功底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

小鬼又想套路她,陈曼姝不理他,继续忙活手里蛋黄酥酥皮的制作。

她用擀面杖把油皮慢慢擀开,再包住整个油酥。为了让做出的皮保持光滑,面团要先放在一边等待松弛。

这会儿陈曼姝才有功夫低头看底下不停叫唤的小人儿。

“我没空陪你,去屋里找你哥哥。”她揉了把小宝的头,结果忘了自己手上还沾着白面粉,洋洋洒洒全落在了小宝黑软发丝上。

小家伙头顶着白白一层粉,湿漉漉的大眼写满单纯,傻不拉几地冲罪魁祸首笑。

带着讨好。

“美美~”

陈曼姝眸光闪了闪,终于没忍住翘了翘嘴角。

“干嘛?”她很给面子地回应。

“我今天超乖的!”小宝握着小拳头,说的特别大声。

小屁孩儿,怪厚脸皮的,还自己夸上自己了,陈曼姝似笑非笑地瞥他。

“所以呢?”

“小宝想吃糖了,可不可以嘛~”

又来?陈曼姝眉梢挑了挑,弯下腰把跟小孩对视。

“你昨天发的誓都忘了。”

脸上的软肉被姑姑捏着,小宝嘟嘟嘴,搂着她的脖子试图耍赖。

“小宝说的似,”在陈曼姝好整以暇的审视下,小宝了咽了咽口水,“以后每天只吃一颗,今天还不似以后,明天才似~”

“……”舌头都没捋直就敢跟她玩逻辑诡辩这套。

“我说是就是。”陈曼姝表情淡淡,无情镇压。

“哼,不跟你玩了!”小宝撒娇不成,小腰一插,昂起脑袋,做出要与陈曼姝绝交的姿态。

他的美美则是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行啊,我早不想跟你玩了。”

屋外被陈曼姝奴役来洗碗的田某人抽了抽嘴角,都快听不下去了,不愧是姑侄,幼稚起来一样一样儿的。

被陈曼姝气到,小宝吸了吸鼻子,小身子一扭,撅起屁股去主屋找哥哥去了。

“小鬼。”

女孩笑了笑,估摸着面团松弛得差不多了,继续下一道工序。

等蛋黄酥的生坯做好后,陈曼姝把它们放进院子中自制的土烤箱内,再回来时,就看到五个孩子加俩大人,齐刷刷地守在跟前。

为首的大福抱着手,小脸臭臭的,高冷范儿跟陈曼姝学了个十足像。

“你们,干嘛呢?”

“报告曼姝姐!”其他人没说话,方婶家的小儿子狗蛋率先出列,挺起胸膛,小表情正经又严肃,“俺们是循香而来!”

都哪学的这些话,陈曼姝好笑地看他。

“行。”

她说完,大福就小声地哼了下,不高兴地去扯她的手。小宝也过来扒她的腿,哼哼唧唧地撒娇。

“他们俩怎么了?”

“别管,吃醋呢。”

旁边的王琳琳不明所以地看着,探过头去问身侧的田佳,就得到了这么个答案。

把两个崽子提溜到一边,陈曼姝带着手套把烤好的蛋黄酥取出,放在圆形石桌上。

浓厚酥香扑满鼻尖。

刷上蛋液的生坯,表皮金黄透亮的薄薄一层,加黑芝麻点缀,色香俱全。

就着手套拿起一块,陈曼姝吹了吹,待温度合适后,她掰成两块。一块给大福,另一块去喂缠在脚边,小脑袋昂的高高的,眼神渴切的小宝。

同时不忘方婶家的仨孩子,“有点烫,你们小心拿。”

“好次!好次!”那边田佳早就按捺不住,吃的龇牙咧嘴,一眼眶的热泪。

“傻站着干嘛?吃啊。”见王琳琳傻乎乎地站那,田佳没好气地瞪她,直接拿了一块塞她手上。

金润圆整的蛋黄酥,一口咬下,外皮酥松、香软。猪油的加成,酥得一绝。里层的豆沙,绵密异常,甜的恰到好处。

再是粘糯的可以拉丝的麻薯,包裹着沙沙的咸蛋黄。弹牙的糯加上入味的咸,搭配完美。

层次分明的口感,每尝到一种,都会让人迸发出隐秘的惊喜感。

“他娘的,你这个女人这么能干,老子都想娶你了。”蹲在地上的田佳,突然撑着脸感慨。

她旁边的王琳琳还煞有其事地点头。

被陈曼姝淡淡扫了眼后,两人都同时缩了缩脑袋,求生欲飞快觉醒。

“呵呵,我的意思是,嫁给你,嫁给你。”田佳咧嘴,很怂地改口。

傻子,陈曼姝懒得理她。只是看到狗蛋兄弟三人就拿了一块蛋黄酥分,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她转身进灶房,等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盘子。

装了五个蛋黄酥进去,陈曼姝递到狗蛋面前,放柔声音道:

“拿回家跟你爹娘一块吃,不要跟曼殊姐客气。”

兄弟三人互相看了看,眼神分明都带着渴望,都没人伸手去接。

“曼姝姐,谢谢你嘞。俺们都吃过了,再拿一个给俺爹娘就成。”狗蛋挠挠头,灰扑扑的脸还有点红。

他娘早早就警告过他,曼姝姐做的东西都很值钱,不能随便拿。

“你爹娘是大人,一个哪里够吃。再说,你娘也经常给曼姝姐家送吃的,这叫有来有往,懂吗?”

猜到可能是方婶提前叮嘱过几个孩子,陈曼姝也不点破,而是循循善诱。

反正被她这么一绕,兄弟三人还真觉得很有道理,就端着东西晕晕乎乎回家了。

“陈小宝。”

一个没注意,家里的小崽子又吃的满嘴都是。陈曼姝眉眼当即一冷,开始训斥。

“忘记我怎么说的了?”

她在两孩子的教养方面一直很严格,大福比较自觉,用不着人操心。就是小宝,不时刻管着,小尾巴就能给她翘上天。

小家伙双手正捧着蛋黄酥,啃得不亦乐乎。听见陈曼姝暗含警告的话,小虎躯一震,立马抓起围兜抹嘴,调整吃相。

识相得令人心疼,一看就是没少被狗姑姑教训。

……

中午趁两小家伙睡午觉的空档,陈曼姝出了门,一直沿玉米地走,呼吸山野间的空气,放松会心情。

说是放松,其实也只是换个地方想想之后的打算。

上次闻家老太太虽说想把房子卖她,但陈曼姝最后仍是拒绝了。

倒不是钱的问题,几个月下来,她也赚了千把块。只是距离高考恢复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必须借着这个机会离开这,到京都去。

市场广,消费群体大,她的珍馔阁才能真正把名声打开。

“陈曼姝。”

低沉浑厚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陈曼姝感觉头又开始疼了。这该死的男主,休假回来不好好跟着原剧情走,和女主培养感情,逮着她就疯狂试探,有意思吗?

女孩恍若未闻,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奈何腿没人家长,没几步就给陈牧州赶上了。

“你是在躲我吗?”男人英气的眉稍敛,很认真地问她。

够不要脸的,躲没躲他心里没点数啊。陈曼姝弯眸,姿态疏离。

“天鹅同志,我要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可说过,让我这只癞□□别再纠缠你。”

女孩语气淡淡,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其实,你不是她吧。”陈牧州突然停住,抛出一个惊雷。

出乎他意料,女孩脸上无一丝慌乱。明艳至极的面容,映着不符年龄的沉静。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陈曼姝勾了勾唇,不甚在意道。

她很清楚,陈牧州作为原书男主,自然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军人的机警敏锐,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

她猜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应该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可那又怎样,陈曼姝本就无心伪装,才轻易给他瞧出了破绽。特别是在聪明人面前,敞开天窗说亮话反而要实在些。

绕是再笃定,陈牧州也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心里一堵。

“那你究竟是谁?”男人眼神锋利,带着股侵略性,直直审视陈曼姝。

“关你屁事。”陈曼姝如愿爆出上次没出口的粗话,扭头就走。

不是她怂,实在是原主从前苦恋陈牧州的种种行为,一度沦为全村人的笑柄。两人方才一同走过来,不少嘴碎的妇女已经聚在一块议论了。

她是不太在意这些,关键家里的大福心思敏感,听到又得多想。

“你等等。”陈牧州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追上去想解释。

结果女孩走到中途陡然停住,身影隐在一片玉米林后。

“……”他怎么记得她上次好像也是这么听他的墙角的。

“俺早说,那王琳琳长的清纯,其实就一狐妖媚子,早跟野男人搞一块去了。”

是马婆婆的声音,陈曼姝目光陡然一沉。

正好陈牧州轻手轻脚到了旁边,陈曼姝冷冷看了他一眼。

狗男人,谈对象都不知道要注意保护好女孩子的名声,才让这群八婆有碎嘴的机会。

按照剧情先入为主的观念,陈曼姝已经自动把马婆婆嘴里那个野男人归到他身上了。

“?”陈牧州一脸迷茫。

两人大眼瞪小眼,紧接就听见另一个女人说道:

“可不是咋的,俺家那口子就经常看见她跟那个叫林什么,噢!林桥的男知青走一块,说不准肚子都被人搞大了。”

“呸!可真够不要脸的。”

“谁说不是。”

嗯?林桥?哪冒出的路人甲,竟然拆了官配。

玉米林后的陈曼姝陷入沉思。虽说闲话最多信三分,但她脑海里还是不自主地盘旋起熟悉的旋律。

“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她默默扫过陈牧州的头顶,看着他的眼神陡然带了那么点怜爱。

这要真是因为她带来的蝴蝶效应,罪过可就大了。

“你,加油。”陈曼姝叹了口气,朝男人鼓励道。

陈牧州:“?”

就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