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段唯一晚上都没什么状态做题,到最后放学时,傅度秋给他出的数学题还剩好几道,于是他只好拿着本子准备回家了继续写。
在他收拾背包的时候,傅度秋被老覃叫去了办公室,回来轻声对段唯说:“我要留下?来帮覃老?师整理明天小考的卷子,你先回去吧?”
闻言段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傅度秋说:“那我等你一起回去。”
“不用,等弄完估计很晚了,”傅度秋笑了笑,将他桌上还剩下的东西慢慢塞进段唯的背包里?,随后细致温柔地拉上拉链,说,“和彭炎他们回去,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最近春回大地,难免人群都有些?躁动,附近也有不少?Omega回家路上被骚扰的案例。虽然众人一致认为流氓歹徒根本不敢骚扰段唯,但?傅度秋觉得一切都以段唯的安危优先。
而且他的小唯长得好看性格又可爱,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会很高。
见状段唯也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那你回家的时候也小心点。”
“好。”傅度秋应了一声,随后就被站在门口的老?覃喊走了。
一旁围观了全景的彭炎:“......”
他答应了要和他段哥一起走了吗??
收拾好背包,段唯跟着?彭炎两个人一起出了校园。彭炎为了扳回一程,一路上和许佳念你侬我侬,看得段唯连连翻白眼。
所幸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许佳念最近住在她离学校不远的叔叔家,他们将她送回家后,就只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儿压马路。
彭炎放在书包里?的手机还在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段唯用他的账号在帖子里?留言后,他的手机就一直没有安静下?来过。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后目光狡黠地落在段唯身上,说:“段哥......”
“......干嘛?”段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之前传出谣言的时候,彭炎下意识不相信,而且最后段唯也澄清了这件事。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他还真有点好奇,他段哥和傅度秋究竟到哪一步了。
秉承着《保护纯洁白花,防止悲剧发生》的思想,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和傅度秋,之前干嘛去了?”
闻言段唯翻了一个白眼,觉得他们猜测得简直荒谬,“我说了,我俩就是去散步而已。”
“你们俩不是在一起好几天了?”彭炎把手机放进兜里?,边走边说,“真就走走啊?”
“......”
话音落了,段唯却是没有再说话。他想起之前花坛旁即将到来的那个吻,不自觉地有些?红了脸,但?他们俩最后确实没有亲到一起,所以他实话实说,“真就走走。”
“我操,你们这是热恋期吗?这么纯情??”彭炎有些?震惊。
“大哥,你散步能散出个什么花来?”段唯翻了个白眼。
他说得确实也不无道理,彭炎顿了顿,随后有些?八卦地问道:“那你俩除了接吻,还干了什么别的吗?”
也许是真被那篇同人文给刺激了,以往从来不会讨论这方面的段唯竟然顺着?彭炎的思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抱过。”
“......还有呢?”
段唯被问得有些?懵,语气中带着?一些?理所当然:“没有了啊。”
彭炎:“......”
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他段哥看上去路子野,但?实际上是个纯情男孩儿。如果?彭炎是傅度秋,肯定会在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趁机做点什么。
毕竟在一张白纸上浓墨重彩地留下?自己的印记,是一件光想想就让人愉悦的事情。
这是每一个Alpha的天性。
但?没想到傅度秋喜欢了段唯这么久,竟然也跟着?对方一起纯情。
不过回想之前傅度秋易感期都忍着?没有标记段唯,他又觉得没什么意外。
傅度秋,真男人。
这个时候,彭炎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段哥,要是傅度秋有什么别的要求,你可要严厉拒绝啊。”
他刚说完,段唯像是明白了什么,脸霎时间开始变红。为了掩饰,他跳起来用手勾住彭炎的脖颈,恶狠狠地说:
“你为什么一副经验很多的样子?你是不是对许佳念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生!!”
“???”彭炎被他打得用手盖住头,又不敢还手,嗷嗷喊着?:“我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让你保护好自己!”
两个人在街道边上打来打去,险些撞上了过路人,彭炎也终于成功地被段唯闹得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这一篇就这样揭了过去。
回到家,段唯先是和傅度秋发了自己到家的消息,随后将手机放在床头充电。段父段母精神头十分罕见地好,还在客厅里?看电视,段唯走过去和他们聊了会儿天,确定了他们并没有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才放心地去浴室洗漱。
隔着?氤氲的雾气,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审视过自己的身体。
他以往都喜欢运动,但?却是怎么晒都能养回来的体质,身上白得像是瓷器一般,分化之后便更甚。因为洗澡的原因,段唯身上还泛着?一丝微红的痕迹,一双眼睛蒙上了潮湿的水雾,看上去单纯中显出几分欲/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分化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运动过,虽然没有长出幸福肥,但?他的腹肌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些?许。
摸了摸肚子,段唯叹了口气。
是该练练了。
这一顿澡被他磨磨蹭蹭地洗了接近半个小时,等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到了接近十一点。放在床头的手机闪烁着?灯光,他将背包里?剩下的习题拿了出来,随后边擦头发边翻开手机,上面显示着?傅度秋发来的消息:
[我也到家了。]
见状段唯回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头发也没擦,拿笔开始写习题。
也许是傅度秋一直把关着段唯的复习进程,所以段唯复习的短板,他都能够摸得一清二?楚。本子上的习题光是一道就花了段唯接近十分钟的时间,他看了一眼后面满满一页的题目,心里?一动,拿起手机给傅度秋发了消息:
[睡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方很快就将消息回了过来:[还没有。]
随后又紧接着跟了一条:[怎么了?]
段唯看了一眼桌上的习题,随后敲打着?键盘,将消息发了出去:[题目有点难,可以连麦教我写吗?]
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对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秒回,见状段唯以为对方不愿意,于是刚打消了这个念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傅度秋拨过来的语音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屏幕上的显示时,段唯的心猛烈地跳了跳,随后嚯地蹦上床将耳机拿出来插/进手机里,食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喂?”傅度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段唯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句:“没打扰到你吧?”
听筒对面默了一会儿,随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会打扰,有什么题不会写吗?”
话音落了,段唯终于想起来正事,三两步跨过乱七八糟的地面,趴在桌上,将那几道题目的题干念了出来。
还没念到一半,傅度秋从容的声音就突然响起:这个,先设每一局比赛中甲获胜为事件A,则P(A)=P,0小于或等于P小于或等于1......”
俗话说色迷心窍,段唯戴着耳机先是听着傅度秋的声音愣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拿着笔开始写。
傅度秋解析题目,从来只是提供思路,并不会把答案直接念出来,他顺着傅度秋说的写了一会儿,随即豁然开朗,拿着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几分钟之后将答案报给了对方。
对方在他写题时安安静静地,直到听见段唯说答案,才似有似无地笑了笑,随后轻声说:“不错,对了。”
而这一头的段唯像是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将头埋进习题里?偷笑了一会儿,继续往下?写。等到了不会写的题目,他念给傅度秋时,对方也都像之前一样只听了一半,就将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一来二去几回,段唯不禁感叹:“你好厉害啊,我连题目都没有说完,你就会了。”
“你傻不傻啊,”听筒对面的人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地说:“这就是我出的题,我当然会写。”
话音落了,段唯后知后觉地愣了愣,随后拿着手机傻愣愣地笑了起来。暖黄的灯光在他头顶闪烁,照得他若有若无地透出几分温柔。
他一手拿着笔,另外一只手撑着?桌面,傻乎乎地盯着屏幕上的傅度秋的头像,好像这样就能够透过手机看见对方的脸。
从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一些?情侣朋友们要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而现在他似乎切身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才不过离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在心中溢出了无穷的想念,迫切地想要和傅度秋见一面。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抓起了桌上的习题册,边角都被他揪得起了褶皱。
电话对面的傅度秋听段唯没有再说话,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还有不会的题吗?”
他此时也坐在窗前,正对面的玻璃窗户刚巧能够让他看见一街之隔的段唯家里?依稀的灯光。他喝了一口水,手里?是刚刚演算之后的草稿纸。
听筒对面默了一会儿,随后段唯的声音出现了:“还有......”
段唯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地,让傅度秋不禁笑了笑,将草稿纸放在一边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会?”
“......”
“怎么了?”傅度秋见对方不说话,十分有耐心的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傅度秋都以为对方说着?说着睡着了的时候,段唯的声音重新响起:“你能不能......”
他的声音带着?些?隐隐地颤抖和期待,傅度秋安静的听着,就听见段唯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能不能来我家教我写啊?”
“......”话音落了,傅度秋拿着手机的手蓦地一动,坐在桌前良久没有说话。
另一边,段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听到傅度秋久久没有应答,这种懊恼又多了几分,于是他连忙给自己找补:“你要是不想也......”
“小唯,”没等段唯的话说完,傅度秋低沉的声音就从听筒对面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知道Omega邀请一个Alpha深夜来自己家,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