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婆卖瓜!小小的年纪就嘴巴这么尖利,长大以后不知道会多刁钻,”姚老婆子就是想故意埋汰程玥,不过是个臭丫头,跟徐初容一样让人厌恶。
程玥本就有心拿姚老婆子试试水,也给徐初容出气,闻言就眼前一亮,大声说道:“生财的奶奶的嘴才会被叼!”
“啥?”姚老婆子一愣,这死丫头说什么鬼话呢?
程玥靠着徐初容的腿缩了下头,然后又快速伸出去,“本来就是,你说我嘴,还说叼,该叼的是你的嘴才对,你说我奶,不是好长辈!坏!”
这就是个小孩子,懵懵懂懂理解不了姚老婆子话里的意思,就抓住了里面的几个字,不乐意了。
姚老婆子眉眼一厉,就要骂回去,却不知什么时候旁边的树上蹲了只野鸡,扑棱棱一下子飞出来,朝着姚老婆子的脸撞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姚老婆子的嘴就被那野鸡给啄了两下。
姚生财因为刚才又吐又干呕,本来蔫巴巴地跟在姚老婆子身边,因为姚老婆子被野鸡扑面,乱扑腾下,被她推了个屁股墩。
大家都看呆了,可更快的是惊喜的尖叫,“野鸡,野鸡啊。”
“快,抓野鸡,抓住它。”
“我的天,好肥的一只野鸡,”说话的人一面往姚老婆子方向扑过来,一面咽口水。
野鸡之类一般都长在山里,很少有往村里跑的,可山里的野鸡也不好逮,这货可不是家养的鸡,一双翅膀飞的高,不然也不会在那大树上面也没被人看见。
可能是因为社员们声音太大,那野鸡抓了姚老婆子的脸一把,闪着翅膀扑棱几下,就飞走了,几下看不到踪迹,社员们追着跑了一段也没找着飞哪里去了。
不过,想到刚才姚老婆子可是被那野鸡给啄着了,顿时又八卦十足地跑回来看热闹。
“哈哈,看看,真的被鸡给啄了嘴,哈哈,太好笑了,”几个小孩子没去抓鸡,因为野鸡在后山也能看到,可这玩意儿飞的又高又快,他们根本逮不着,所以就不那功夫,还不如看姚老婆子热闹好玩。
姚老婆子嘴巴被野鸡啄了个正着,一道血印子,脸也被鸡爪给挖了一道子,疼的直吸气,又被小孩子们不懂事笑话,一颗心就跟被火燎了一样,怒气冲冲地朝着程玥骂,奈何嘴疼,说不出话来,只能阴沉沉地瞪她。
程玥看着她被野鸡叼的一道口子的嘴,有些尘埃落定的安稳,又有些想揪头发。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是开了光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想想身为穿越一族,还是正儿八经胎穿,没有原身不原身的顾虑的人,不说跟别的穿越人士似的,有个空间,或者是个福运之子汽运之女啥啥的金手指,可弄了个灵光的乌鸦嘴是要闹哪样?
难道日后她都不要开口说话了,免得一说话就会发生倒霉的事?
毕竟有时候就算不是故意的,只是好心地提醒,就像是担心二哥会摔倒这种事,她也是好心好意,但说了就真摔了,那她以后该咋说话?
最让她有些郁卒的是,她这世分明是白白嫩的肌肤,跟那乌漆嘛黑的乌鸦根本不沾边好吗?
唉!
她小小地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姚老婆子那望着自己狠毒的眼神了。
可徐初容哪里肯让姚老婆子这么对程玥,直接将小孙女脸朝自己搂住,避开她阴沉的眼神,“王引弟,你干啥瞪我孙女?那野鸡都飞你脸上了,这可是送上门的鸡肉都抓不住,你赖谁也不能赖我们。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又要说我孙女乌鸦嘴吧?你要是敢说,我就敢去举报你搞封建迷信!就算是女婿是革委h会的,也不能枉顾政策!”
姚老婆子恨死徐初容了,这女的咋就嘴那么巧,可让她咽下这口气又不愿意,因此那目光就跟浸了毒液一般。
可她不知道这也正合了徐初容的意,她学不来村里泼妇骂街那一套,但自有她对付恶人的法子。
她面向看热闹的社员,“各位乡亲们,大家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千万别惹到姚家的谁了,不然,人家跟革,委会那有本事的女婿一个举报,大家可就惨了,被革委h会的人上门抓走都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了。”
她这话一说,看热闹的社员们再看向姚老婆子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
可不是,如果徐初容不说,他们还真的没往这方面想过,原先总觉得姚老婆子家发迹了,有个革委会能耐的女婿,他们这些村里人说不定以后遇见啥事还能沾个光,可反过来一想,就不对味了。
尤其是才发生了程家那事,徐初容差点就直接被拉走批d斗,想想这种事若是发生在自家身上,那他们可没徐初容娘家那样的背景,都是些小老百姓,可没办法脱身。
而且,姚老婆子这人还不真不是什么好人,村里跟她有过矛盾的人也不少,那如果这姚老婆子真背地里跟她那女婿说他们黑话举报,他们咋办?
看来往后还是远着些姚家吧,得罪不起,尤其是家里的孩子,以后可得叮嘱好了,离姚家孩子,尤其是那个姚生财远些,看看姚老婆子这不就是为了刚才姚生财的事来跟程家闹腾。
这还活生生的例子。
不怪这些社员反应这么大,这时候就这种趋势。
姚老婆子说聪明也不是真精明,这会儿见徐初容这么说,还以为她是服软,忌惮她闺女找的好女婿,得意地仰了下脖子,心中郁气大消。
哼,算徐初容这女人识相。
直到过了好些天,她才发现村里人开始远离排斥她家。
徐初容却没再看她,拉着小孙女回了家,几个孙子也跟在后面进去。
其他人也都慢慢散开,倒是刚才和程清说想摸摸自行车的几个孩子,拉着程清不让他回去,程清无奈,可谁让自己刚才答应他们了。
“行了,那你们跟我进去摸摸吧,就摸摸不许干别的。”
“太好了,小清你真仗义,”几个男孩子兴奋地跳起来,搂着他脖子跟去程家。
呼啦啦一下子进来这好几个皮小子,徐初容还吓了一跳,以为咋了呢,等知道几个孩子过来看自行车,就叮嘱了句,“看看没啥,就是你们还小了,可不敢骑,这也是别人家的车子。”
“二奶奶,你放心,我们不会,”程乐山马上嘴巴甜地回道。
“玥玥,给,”程滨从兜里掏出一把毛草根递过去,这可是他特意给小妹留的。
程华也拿出一根来,“姐姐,我也给你留了。”
虽然他比程玥还小两岁,但因为以前程玥整日里木呆呆的,反倒是被照顾的那一个,加上小家伙总是跟哥哥们有样学样,小孩子总不喜欢做最小的那个,他觉得自己其实该是哥哥。
不过,因为年纪小嘴巴馋,他没忍住,自己把其他的给吃完了,只留了最大的一根。
程玥接过来,“谢谢四哥、小弟,阳阳,给你吃。”
她还挺喜欢吃这毛草根的,甜滋滋的,带着股清香味,因为口腔里充斥着毛草根的甜,让她因发现自己乌鸦嘴带来的不开心也淡了些。
“这是什么?”袁兴阳没来过乡下,自然也没吃过这些大山和地里挖出来的东西。
程玥见他居然不知道,有些惊讶,不过想到他在镇子上长大的,就明白了,“这叫毛草根,在地里挖的,甜甜的,很好吃,你尝尝。”
这毛草根都是程滨他们在小溪水中洗干净的,拿着就可以直接吃了。
袁兴阳学着她的样子,好奇又小心地咬了一口,觉得还行,“玥玥喜欢吃甜的吗?等着我给你带奶糖,那个可好吃了,还有奶味。”
“奶糖?你有吗?”程滨双眼一亮,“是大白兔吗?我听人说那个可贵了。”
程玥来到这里也没吃过大白兔奶糖,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缺,居然也有些想吃了。
“对,我家里有,”袁兴阳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忘了带来,“等下次我来,带给玥玥吃。”
“比麦乳精还好吃吗?”程华觉得昨天喝过的麦乳精就是他喝过最好喝的东西了,眼巴巴地望着袁兴阳问。
“嗯,比麦乳精还好,”袁兴阳道,“爷爷说,一颗大白兔奶糖能顶一碗牛奶。”
不过,这大白兔奶糖得去县城或者省城才能买到,所以,他也不常吃。
“阳阳,谢谢你分给我们你的麦乳精,”程玥想到,自己喝的那麦乳精可是从他嘴里省出来的,就很感激他。
再看看他身体消瘦,那麦乳精肯定是家里大人给他补身体用的,还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抢了小孩子吃食似的。
“不用谢,玥玥受伤了,要喝麦乳精补营养。”
“可是你比我还瘦小,才需要补营养,”程玥捏了下他的小胳膊,作为男孩子真的很纤细。
“那是因为兴阳太挑食了,不好好吃饭,玥玥以后帮着袁叔监督兴阳好好吃饭,好不好?”袁正良爽朗的声音响起,嘴角带着笑容,程老大走在他身边。
“爸爸,袁叔,”程玥笑着叫人,“好啊,我会让阳阳多吃饭。”
原来是挑食,难怪袁兴阳长得瘦小,她转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阳阳,不能挑食,挑食会长不高,以后会成为个子小小的小矮子,那样的男孩子可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