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揽月的背景查不出来,只能翻到这人在国外的就读经历,但她是否真的是富二代或者亲人是谁,都没办法找出来。
狗仔闻讯而来,他们觉得这是一个爆点。
逐渐地,有一个话题出现了。
#娱乐圈是否已经被各种二代们充斥了?#
他们出道即是巅峰,有着无数资源和资本在后面推动。相比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这群人好像天生就站在终点似的。
不过随即就有人反驳,红是要看命的,有多少星二代缺资源了吗?
圈里随便走一走,就是阿姨叔叔姐姐弟弟的,结果不还是温吞没动静?
有人女主剧一部接一部,艺人也勤勉认真,但就是爆不了。
相反,资源很差的明星,在一个剧本垃圾、道具场景不到位的小制作里,却有可能爆到全网关注。
故而之前有人嘲讽纪揽月:强捧灰飞烟灭。
但红不红,跟自己家里有没有钱,这是两码事。
杜仲乐呵呵地看着网络上众人的评论,对他们的抓心挠肝表示了幸灾乐祸。
“随便猜,能猜出来算我输!”他这样说道。
有时候,自己掌握了真相,看着别人在远处跳脚,确实是挺开心的一件事情。
杜仲抬起头,看着录音室里的纪揽月在认真地跟老师交谈。
她在录歌,新专辑的歌曲。
·
征求了冉凝心的同意,《SELINA》的曲子将会更名《揽月》,作为纪揽月第一张个人专辑里的一首歌曲。
杜仲想找人填词,但被拒绝了。
“我想自己写。”纪揽月说道。
杜仲:“……填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这本来是交响乐的曲子,与流行歌曲的风格天差地别,到时候还要找人特意改的。”
他问过纪揽月了,这位大小姐对填词作曲是压根就没学过。
直接上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可能会影响整体效果。
纪揽月:“哦,不管。”
杜仲:“……”
某日夜晚有所感悟,纪揽月一直在对那段旋律进行扩展谱写,加上冉凝心的这一首,新专辑里有两首都是她自己来作词了。
没人能拒绝纪揽月,杜仲更是不行。
最后只能同意了此事。
星朗一直有在收歌,杜仲拿了特权可以先挑,欠缺的七首歌很快就到位了。
最后定下来了这张专辑的内容,于是就马不停蹄开始录制。
原是打算在星朗的录音室预约时间,结果Linda直接把音符工场的录音棚划给了杜仲。
杜仲:“……”
昭玄虽然不特意经营娱乐经纪公司,但是与之相关的产业,倒确实有不少。
比如国内首屈一指的音符工场录音棚,这里称作第二,就没别的地方敢叫第一了。
星朗自家那录音棚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个弟弟。
杜仲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感叹人生,走道里的暖气也很足,只要防火门不开,没有冷风拐着弯进来,这里就是如春的温度。
“我前天来的时候说有人,今天我来了又说有人,这录音棚是被人包了三天吗?”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
随之是有人在道歉:“不好意思,那间真的不行。”
“他是三天都没停吗?二十四小时都这人了是吗?”刚才那人不依不饶,很是气愤。
这时候又有第三个人的声音:“哟,这是谁啊?大明星褚洲啊?这怎么在走道上站着呢?嘿,这不是你那个狐假虎威的经纪人吗?叫什么来着,哦我忘记了。”
这话说得抑扬顿挫,语调忽快忽慢,掺杂了很浓烈的个人色彩。
充分显示了声音主人看好戏凑热闹的意味。
杜仲觉得有点熟悉,他站了起来,寻着声音往那边走了十多米。
刚从墙壁后面探出头,就见到了那个染着蓝毛的温炀。
战场中央,被怼的人也点了他的名字:“哟,温炀啊,许久不见,换发型了?蓝色啊,这不是我们家洲上个月的发色吗?啧啧啧,还是我们洲更好看。”
一个小年轻靠着墙,不耐烦地看着这边。
说话的是一个抹着发蜡的娘娘腔,从一开始就是他在找茬。
这地方的工作人员正一脸歉意地站在旁边,很是可怜。
温炀正要说话,眼神一瞟,瞧见了不远处的杜仲。
杜仲伸了伸手,远远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过来。
“我听着声音就像是你,所以过来了。”杜仲边走边笑着跟温炀说道,“换发型啦?蓝色也好看,时尚完成度真高!”
他也没提在场的另一位艺人,但这么一说,谁都知道是与那经纪人之前的话打擂台呢。
被讽刺的那人叫王传,这会儿是背对着杜仲的方向,听到这话他就不乐意了。
王传立即转身,就要讥讽这个路人:“有没有……”眼啊,卧槽杜仲!
话说到一半,自己吞肚子里去了。
王传:杜仲怎么在这里?!
温炀以为杜仲是路过,随便打个招呼就走人的那种,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朝自己走过来了,而且还出言讽刺对面这个戏精。
多好的人啊!月月身边的经纪人都这么热心肠!
温炀立即扬起笑脸:“是吧?我染了一天才有这个颜色呢!”
但是太伤头发了!
杜仲的视线从他脑袋上掠过,又落在他眼睛上,二人对视,他笑了笑:“对,特别好看。”
做完这一切,杜仲方才转身,没跟那王传和褚洲说话,而是问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怎么了?我听着外面有点吵,所以过来看看。”
工作人员苦着一张脸,瞅了瞅王传,又无奈地转向杜仲,说道:“杜先生,是这样的,有其他人也想约01号录音棚,但这不是……”
被你家艺人占着了么,所以就没办法。
王传:“我们来好几天了,每一次都说已经被预约了,之前我们还用着呢!”
杜仲看向了他:“对,被我约了。但据我所知,上一个使用01的人,似乎不是你们。”
王传:“……”
他梗着脖子:“我跟他们老总打过招呼了!就是该我们的!”
褚洲在后面看了眼王传,又无声地“切”了一下,闭上眼睛懒得理。
温炀:“哟哟哟,这话还不就随口一说?那我还讲,我跟他们老总的老总打过招呼了呢!那是不是我得排你前面啊?”
王传:“温炀你别总是找茬!”
温炀:“谁找谁的茬啊?八千水军黑我的时候,你不认清你的行为是找茬了?”
说到这里,那王传就理屈了。
他弱了下来:“你没证据!”
温炀:“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王传:“……”
他不想搭理温炀,继续去烦那位工作人员了。
褚洲要录歌,就想约最好的录音棚,恰好,纪揽月包圆了。
时限是她第一首歌到最后一首。
也就是说,音符工场里最好的那间录音棚,现在写了纪揽月的名字。
但这件事情没人知道,王传是第一个来闹的。
杜仲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转向了温炀,问道:“你来录歌?”
温炀手指轻挑自己的刘海,空中荡漾了一缕蓝毛。
“对,”他说道,“出EP,约了今天来录。”
王传插嘴:“又是粗制滥造口水歌啊?随便找个地方录就得了,还要来这里。哦也对,普通的录音棚确实足够满足你的要求了。”
褚洲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
温炀:“跟你说话了?我在哪儿录关你屁事?”
杜仲知道王传和褚洲这两人,新晋流量,拍了一个古偶就火起来了,最近很热闹。
但他不清楚这人居然会和温炀过不去。
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路数啊?
温炀科班出身,演戏,偶尔唱两首歌。EP发售就是圆梦,他演技不错,但唱歌一般般吧。
他粉丝们也知道,对家和黑子更知道。
杜仲拉了把温炀,凑他耳边说道:“怎么回事?你俩结仇了?”
温炀不屑:“我犯得着跟他结仇?褚洲粉丝跟疯了似的,逮着谁咬谁。火了还没半年,这会儿阵势比谁都足!我就是前俩月上节目的时候,玩游戏,看照片没认出来这是谁。”
但他没认出来的多了去了,那节目里还有另外俩流量的照片,他也没看出来是谁啊!
温炀撇了下嘴:“好家伙!那粉丝黑我广场词条,艹,我粉丝洗了三天才洗干净!”
温炀经常回去微博上溜达,搜自己名字看看彩虹屁什么的。
有人骂他,他还会打开小号就去激情对线。
是一个很活泼的人了。
杜仲:“……”那他是知道为什么了。
现在就是这样,粉丝多了什么幺蛾子都有。
褚洲正是煊赫一时,根基不稳,但是假象很足,显得全世界里他最红。粉丝一看,更是骄傲自豪,于是就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杜仲看过最新的艺人统计,褚洲的粉丝构成不行,很多年龄小的。
而且,他公司明显是要赚快钱,压根没打算走长线。
两人小声交流,后面那褚洲也不耐烦道:“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换!”
王传转身安抚:“没事,我给这里的李总打电话了,他一会儿来。”
杜仲:“……”
别李总了,谁来都不好使。
他没搭理那俩人,拉了把温炀:“揽月在里面录歌,新专辑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温炀激动起来:“那我这个月光肯定是要的啊!”
早就听说她要发个人专辑,就等着出宣传呢!没想到今天这么赶巧,居然能成为第一个听到新歌的?
快乐!
褚洲嫌弃地道:“丢人!”
温炀耳朵很灵,马上扭头:“骂我呢?”
王传出声:“对号入座还挺快。”
温炀:“你!”
他要继续跟两人叨叨,杜仲拽了他一下:“别磨蹭了,今天快结束了,听完之后你直接带人进去开始录自己的,我们今天要去赶通告。”
温炀愣住了:“什么?”
杜仲:“录歌啊!今天下午能把那个棚子空出来,借你用。”
温炀:“!!!”
王传:“!!!”
他急忙道:“不是,你什么意思啊?那棚子是你家的,你说借谁就借谁?”
杜仲:“反正不是你家的。”
说完这话,他就拉着温炀走了。
温炀被拽着胳膊,还转身冲王传做鬼脸。
把后者气个半死。
·
进了录音棚,纪揽月从里面出来了,正跟制作人说着什么。
“月月!”温炀欢快地扑了过去,抱了个满怀。
又拉开距离,打量纪揽月:“怎么又瘦了?”
纪揽月手里还拿着自己做笔记的歌词纸呢,在空中抖啊抖的,发出来哗啦啦的声音。
“还行,我不怎么容易吃胖。”纪揽月回道,又问他,“你怎么来了?”
温炀:“我来录歌,恰好遇见杜哥。”
纪揽月点点头:“哦。”
杜仲在后面说道:“揽月,过会儿咱们要走,今明两天这录音棚借温炀用用吧?”
纪揽月随口应下:“行啊。”
温炀:“卧槽,你真把这个棚子包下了?”
他怀疑人生:“这地方这么贵,你不在的时候干嘛要空着?用的时候再预约呗!”
简直是浪费钱!
纪揽月:“……因为这里现在是我的。”
而她很不喜欢跟一群人共享同一件东西,什么都不行。
要不是现盖一个录音棚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设备也得等待很久,纪长风绝对直接给纪揽月建新的出来。
温炀:“???”
他懵逼脸:“几个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纪揽月道:“就是说,只有我能用。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温炀:“……你知道这里一天要花多少租赁费用吗?”
而且还不是掏钱就能约上,国内最顶尖的录音棚,设备全是最好的,放在国外都不落后。
那么多人跑国外制作专辑,一问就是请的大师团队。但国内并不是没有与之比肩的地方和制作团队,只不过少一些罢了。
纪揽月疑惑:“所以?”
温炀瞬间想起来她生日的动静,干巴巴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小看你。”
“你是把这里买下了吗?还是租了一整段时间?”他又忍不住问。
纪揽月没什么好瞒的,告诉了温炀这个发生才没多久的事情。
“哦,这家公司现在是我的了。”
“噗通——”
这是温炀没站好,倒地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瞎编的地方,出现的品牌、地点、公司,全都是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