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不搭理?那些?人,卫宁却做不到,她容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女?儿不好。
卫宁原本那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刘大胖,我家晚晚咋样用不到你?来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儿子就行。”
卫宁这话一出,刘大胖瞬间?就蔫了。
整个林家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她儿子王二狗喜欢林月。
林月出事之?后,村里人背后也没啥嘀咕王二狗。
整的刘大胖有些?神经质了,每次别人凑在一起说点?什么,她都?怀疑对方在说她儿子。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过得很压抑。
难得能看别人的笑话,她自然要冲在最前面。
却没想到,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卫宁,说出的话来,杀伤力极大。
一句话,就成功的将她给堵了回去。
卫宁说完之?后,场面一度很安静,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冷不丁来了个人,冲着林晚晚和卫宁喊道,“卫宁,晚晚,你?们都?在呢,哈哈哈哈,我是来给你?们报喜来的,天大的喜事儿啊!!!”
来人正是林栓柱,他年纪有些?大了,身上又?穿着厚厚的棉袄。
一般来说,行动?应该不是很方便,但?他却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他一不小心摔倒。
林栓柱此时顾不上这些?,他满脸通红,激动?地对卫宁和林晚晚说道,“卫宁啊,你?可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啊。她这一次真是给咱们村争气?,高考成绩出来了,林晚晚啊,考了全县第一!!!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跑过来报喜来了。”
“晚晚啊,你?真是好样的,咱们林家村以你?为荣!!!”
林栓柱此时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
也不怪他会如此,林家村出了个高考状元,这可是全村人都?能跟着沾光的。
林栓柱这话一说出来,除了林晚晚之?外,其他人都?愣了,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成绩下来了,林晚晚考了全县第一?
卫宁又?难以置信的问了一遍,“栓柱叔,你?刚刚说啥?我没听清。”
林栓柱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高考成绩下来了,你?们家林晚晚啊,考了全县第一!!!这可是相当于?旧时候的状元啊!!!”
林栓柱这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油锅里面一样,一下子炸开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起来。
平日?里都?没看出来,林晚晚那丫头,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这不是意味着,村子里那些?眼高于?顶的知青们,都?考不过林晚晚么。
这样想着,大家的心里都?对林晚晚升起了敬佩之?心。
但?还是有个别人,仍然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林栓柱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啊,林晚晚一个乡下丫头,咋可能考全县第一?弄错了吧?”
说这话的人是刘大胖,她在心里祈祷,林栓柱是整岔了,林晚晚根本就没考上大学。
要不然,她之?前说的那些?让林晚晚赶紧嫁人的话,不就都?成了笑话。
她可不希望,自己被当众打脸。
同?样的,站在人群之?外的林月,现在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知道,如果林晚晚真的考了全县第一的话,那她这一次是真的一飞冲天了。
林月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希望一定是林栓柱弄错了,林晚晚千万不要是全县第一。
然而,刘大胖和林月的期望都?落空了。
林栓柱面对刘大胖的质疑,他有些?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说啥呢,这事儿我咋可能弄错,我还没到那个老眼昏花的地步。这事儿是真的,县里面已经发来通知了,第一名是林晚晚,用不了多久,县里面还会来人,给林晚晚发奖励呢。”
别人一听林栓柱这么说,就知道,这事儿是错不了。
一时之?间?,那些?人看向林晚晚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不再是之?前略带嘲讽的样子了,一个个的都?开始夸赞林晚晚。
“我就说嘛,晚晚从小就是个聪明的,考了第一也不为过。”
“就是啊,那些?知青们,一个个的都?把?眼睛放在了脑袋顶上了,还瞧不起我们,结果呢,还不是考不过我们晚晚。”
“……”
卫宁被这些?人的善变给震惊到了,她的心里再一次决定,等回家就给林如海写信去催催他,得赶快离开林家村,离这些?人远一些?。
作为当事人的林晚晚,对于?这个成绩,多少也是有些?意外的。
这次考题不难,她知道自己考得分数应该不低,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考到全县第一这个名次。
饶是她以前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场面,她此刻,内心仍然像是有滚烫的岩浆一样,在不断地翻滚着,沸腾着,激动?着。
到了这一刻,她才终于?感到自己和这个时代彻底融合在一起。
从今天起,她将与这个时代一起,见证它的腾飞与崛起。
*
众人都?在向卫宁道喜,一时之?间?,卫宁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
这其中,最尴尬的就是刘大胖了,别人希望林晚晚考不上,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就只有她一个人当着人家的面直接说出来。
现在被打脸的,也就只有她自己。
刘大胖咬着嘴唇,再一次不甘心的问道,“肯定是假的,林晚晚该不会是作弊的吧,以前没听说她这么聪明啊,咋还能考过城里人呢。”
林栓柱一听这话,直接沉下来脸,,“胡闹!高考这么严肃的事,上哪儿去作弊,你?当那些?监考的老师都?是瞎子么。再说了,谁能作弊做上全县第一?你?要是知道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也让他帮帮咱村里的后生们。”
“话又?说话来了,城里人又?咋啦?他们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长了三只眼?晚晚怎么就不能考过城里人了?那些?城里人家里往上数三代,还不都?是贫农!!!”
林栓柱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就像是有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刘大胖的脸上。
刘大胖此时只要一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恨不得有个地缝,可以让她钻进?去躲起来。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林铁柱,高兴地红光满面。
面对那些?接二连三来祝贺他的人,他高兴地不行,直接对那些?人说,过几天要摆酒席,让他们务必过来。
姚春芳则不同?,一开始听到林晚晚了全县第一的时候,楞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马些?人每次夸她有一个好孙女?的时候,她只是勉强的笑笑,心里却非常的不舒服。
她内心对林晚晚有些?惧怕,暂时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但?这并不妨碍,她在心里默默地嘀咕。
考大学这么难的事儿,怎么就让林晚晚那个死丫头给考这么好呢。
她考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就是个赔钱货,这要是林强考上了该有多好。
林铁柱在高兴之?余,注意到了姚春芳一直在沉着脸,便将姚春芳给拽到一边,悄悄地叮嘱她,“咱们孙女?考的这么好,这是个高兴的事儿,你?别在那拉着脸,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像话。”
“再说了,你?也该对老二家好一点?了,要不然,以后寒了孩子的心,他们不养活你?了怎么办。”
姚春芳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我又?没指望着他们家养老,那个死丫头考上了有啥好高兴的,又?不是我亲孙子考上了。”
林铁柱没有听见姚春芳在嘀咕什么,姚春芳也懒得和林铁柱说话。
她面对那些?特意跑来恭喜她的人,依旧是全程都?拉着脸。
姚春芳那个样子,有些?人格外的看不惯,背地里都?在议论,“我呸,你?看姚春芳那个德行,林晚晚也是倒了霉了,摊上这种奶奶。”
“我咋感觉,林晚晚考上大学,她格外的不高兴呢,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
“说起来,姚春芳这人确实有些?奇怪,当年,林如海小的时候,她就对林如海特别的不好,小小年纪,就要帮家里干各种的活,而林如江和他两?个弟弟,却一直被姚春芳给捧在手心里。要不是林如海自己机灵,岁数一到,就去报名当兵了,他现在估计不知道会是啥样呢。”
“咱也不知道她咋想的,我要是有个那么出息的儿子和孙女?,我都?能把?他们给供上,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她居然哭丧着脸,和谁欠了她钱似得。”
“……”
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姚春芳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想,凭什么考上大学的是林晚晚,而不是林强。
林晚晚和卫宁这边,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大波来恭喜她的人,终于?能休息片刻。
“妈,看来我们不用去县城看成绩了。”
林晚晚长舒了一口气?,这一番折腾下来,简直比出去给别人看风水还要累。
和那些?大爷大妈们聊天,可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卫宁被那群人围着问来问去,并不比林晚晚轻松多少,但?她更多的是兴奋。
“不行,我要去县里面买点?东西回来,你?考的这么好,咱们家肯定是要请客的,这都?得提前准备。”
卫宁扒拉着手指头,算计着到县城要买什么东西。
她甚至连请客吃饭那天,要准备什么样的菜式,都?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妈,你?这准备的也太早了点?吧,我们什么时候请吃饭都?还没定下来呢,这么早把?东西买回来,你?就不怕坏了啊。”
林晚晚看卫宁这样,忍不住有些?想笑,“再说了,等到我爸回来,咱们家再请客,也是来得及的。”
“嗯,确实。”卫宁一听,知道,自己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在随军之?前,林如海肯定要回来一趟,等林如海在家的时候再请客吃饭也来得及。
“但?不过,我们还是要去买点?糖果瓜子什么的,这几天家里肯定会不断的来人,到时候,摆出来也好看,还有,我再去买点?肉,今天给你?包饺子吃。”
林晚晚点?点?头,卫宁说的没错,“那我现在先回去写封信给爸爸,然后咱们俩一起去县城吧。”
“对对对,你?考的这么好,是应该赶紧告诉你?爸爸,他如果在家就好了,就可以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
卫宁只是这么一想,她眉眼之?间?的兴奋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林晚晚回到房间?里,去给林如海写信。
林晚晚将自己和卫宁最近发生的事儿,都?写在了信里,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后面才写到自己的考试成绩,以及别人知道她的成绩时的反应。
林晚晚写的有点?多,好不容易写完之?后,叠起来放进?信封里。
***
隔壁的孙家庄,王丽娟在知青点?的屋子里,躺了很长时间?。
她自从知道自己的分数之?后,就一直都?没缓过来。
她的其他科目,既不突出,也不算差的离谱,勉勉强强。
可最大的问题在,她的政治居然考了零分!!!
就算王丽娟是穿越来的,她也知道,在这个年代,政治这个科目意味着什么。
可政治零分,就完全就代表,她的在政治方面的思想觉悟不过关。
就凭这个,不管她考了多少分,都?注定与大学无缘。
更糟糕一点?,可能以后连所有的事业单位都?进?不去。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零分,这一定是假的。”王丽娟在不断的喃喃自语。
在这之?前,她唯一没有复习的就是政治。
王丽娟根据她后世的经验来答题,可她却完全忘记了,眼下,距离她后世考大学的时候,相差几十年。
这些?年来,时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丽娟的答案,在当下的时代完全是异类。
她不知道的是,阅卷老师在看到王丽娟卷子上面的答案时,第一反应是皱了皱眉。
之?后,那个阅卷老师赶紧联系了主阅卷老师,并且对王丽娟提出了质疑。
她怀疑,这张卷子的答卷人,政治审核可能不过关,强烈要求重新审核这位同?学。
主阅卷老师看了王丽娟的答卷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卷子上的一些?,开放、对外等词汇,全部都?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
主阅卷老师,看着王丽娟答的那些?观点?,他心里是认同?王丽娟的看法的。
可他只是一个老师,他的认同?一点?用都?没有。
主阅卷老师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说,“判零分吧。”
不管这位同?学有没有问题,都?不能轻易放过。
王丽娟并不知道这些?,她反复的想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政治居然能得零分。
“不对,这个年代还没有网络,消息也不发达,据说有不少人是被替代了成绩的。”
就在这个时候,王丽娟突然想到了,后世那些?,被人替代了高考成绩的新闻,她感觉自己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想到这个之?后,王丽娟也不躺在炕上颓废了,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脚上没注意,不小心踹到了炕边上摆着的桌子上面。
只听“哐当”一声,桌子上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地上的棉鞋也被湿透了。
好在,那个茶杯是老式的,摔不坏,要是陶瓷的,直接就碎一地了。
知青点?的厨房里,游金枝将手里的面皮儿一扔,撇了撇嘴,“王丽娟又?在作什么妖呢。”
王丽娟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整个知青点?的人,就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
平日?里,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总拿鼻孔看人。
集体活动?的时候,见不到她的人,就每次只在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在饭桌上。
知青们的粮食是有限的,大家为了节省粮食,都?是集体做饭,集体吃。
至于?做饭,也是大家伙轮流来做。
就算是那些?不会做饭的男知青们,也会帮着打个下手,甚至那些?挑水、砍柴的活儿,也都?是他们做的。
就唯独王丽娟,撂下一句,“我不会做饭”,之?后,真的就一点?忙都?不帮。
时间?长了,大家都?对王丽娟特别不满。
但?要是当面跟她说这个问题,她能有一大堆的大帽子给你?扣下来。
什么不团结,搞内部分裂之?类的。
他们甚至都?开始怀疑,王丽娟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了,那怼人的歪理?一套一套的。
偏偏,知青们还都?不敢惹她了,毕竟,谁也不想被扣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帽子。
这万一要是被人给举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慢慢的,大家都?彻底的疏远了王丽娟,能不和她接触就不和她接触。
大冬天的,大家都?躲在家里猫冬,知青点?的知青们,趁着没事儿,大家合伙儿买了点?肉,准备包饺子。
知青点?的人不少,分工也都?很明确。
有剁肉馅的、和面的、擀饺子皮儿的、包饺子的……
大家都?在热闹的忙活着,偏偏就王丽娟一个人躺在炕上不动?弹。
有彻底没打算和王丽娟计较的人,也有越看王丽娟越生气?的人。
游金枝就是属于?后者。
“好啦,王丽娟应该是心情不大好,你?也别和她生气?啊。”谢时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柔声劝道。
游金枝冷哼一声,“哼,也就是你?脾气?好,就王丽娟那个德行,一年得有三百六十五天都?心情不好。”
“噗……金枝这个话确实没说错,谁让人家是大小姐来着。”
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的宁元洲一听她们的话,顿时就笑了。
要说,宁元洲也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地地道道的帝都?红三代,从小家教?严格,从来不在背后说别人的是非。
这王丽娟也是有能耐,居然让宁元洲打破了他的规则。
游金枝一听,宁元洲也这么说,她顿时,倾诉欲望暴涨。
“我跟你?们说,我猜啊,十有八九,是王丽娟这次考试给考砸了。要不,就她那个德行,早就在我们面前嘚瑟了。”
听到这个,正在包饺子的谢时,目光闪了闪,没有插话。
“行啦,你?们赶紧包饺子吧,说那么多干嘛。”作为他们之?中的老大哥的陈国强适时地出来制止了他们的谈话。
知青点?比较简陋,隔音效果并不好。
他们这私底下议论王丽娟,万一要是被她给听到了,就不大好了。
说心里话,他自己也很不喜欢王丽娟,但?这不代表着,他喜欢因为王丽娟这个人,大家闹矛盾。
他们这些?知青,虽然都?是城里来的,但?是,在这个村子里,也都?是外来人。
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老老实实的,不惹事才好。
大家都?知道陈国强的为人,也都?习惯了有事听他的。
现在听陈国强这么一说,她们也都?不再讨论王丽娟的话题,专心致志的去包饺子去了。
王丽娟在屋子里将他们的话,全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尤其是游金枝和宁元洲,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注意,要压低声音说话。
王丽娟恨得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她现在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高考成绩上。
她一定会立马跑出去,和他们好好掰扯掰扯,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丽娟从炕上下来,重新找了一双鞋穿上,从柜子里拿出几张信纸,打算将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还有自己的高考成绩疑似被换的事,全部都?写在了信里。
此时,王丽娟无比的庆幸,从她所继承的原身的记忆来看,原身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特别的受宠。
她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这一封信过去,家里一定会派人来,将成绩被“调换”的事,给查的一清二楚。
王丽娟在这边折腾着,林晚晚终于?拿着信,和卫宁一起去县城。
林晚晚身上穿着卫宁给做的棉衣,下面穿着黑色棉裤,这样普普通通的穿着,在林晚晚身上,居然丝毫不显得土气?和臃肿。
尤其是,她的皮肤白皙,一点?都?没有现在这个时代,农村女?孩子大多数都?有的两?团高原红。
她重回回来这段时间?,因为体内灵气?的原因,身高也长高了不少,整个人都?更加窈窕了。
再配上她那灵动?的双眸,格外惹人注意。
卫宁看着自己闺女?,长得比那些?城里人都?好看,她也是满意极了。
林晚晚现在,就是她的骄傲。
林晚晚和卫宁两?个,来的刚刚好,供销社刚进?了一批货,正好被她们给赶上了。
只是,买东西的人也非常多,一个个人挤人,都?来抢东西。
也是,现在都?是供应商品,供不应求,遇上有东西可买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的都?会来抢着买。
卫宁现在手里有了林晚晚给她的钱,买东西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精打细算,还不舍得花。
她的购物欲,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
在那些?买东西的人中,硬是杀出来一条血路来,林晚晚拦都?拦不住。
林晚晚眼睁睁的看着卫宁钻进?人群里,她自己却费尽了力气?,才也没有冲的进?去。
不得不说,那些?抢着买东西的大姨大妈们,她们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林晚晚只能苦笑着,甘拜下风。
既然实在进?不去,她只好在供销社的门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等着。
过了好长时间?,林晚晚才看到,卫宁带着一大堆的东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林晚晚一看,她的一只手里,拎了好多蔬菜,还有一条鱼,外加一只鸡,另一只手里,则是拎着不少的糖果和点?心。
甚至,卫宁的腋下,还夹着一块呢子布料。
说起这个布料,卫宁觉得,这是她今天买的最最满意的东西了,没有之?一。
她之?前只是想买块布料,打算给林晚晚做一些?新衣服的,正好快过年了,今年家里也有钱,她自然想把?林晚晚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却没想到,运气?居然这么好的,碰上了呢子料。
卫宁看到这款布料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在脑海之?中,勾勒出,给林晚晚做一件呢子大衣,穿在身上的样子了。
林晚晚看到她拿的这些?东西,吃了一惊,“妈,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卫宁笑道,“难得今天,公社里面的东西齐全,价格也很合适,我正好就都?买了,这些?吃的,今天回去可以给你?加餐,要不然,也不知道下一次再买到这些?东西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确实,现在这个年份,东西都?难买,像卫宁今天这样,能买这么多东西其实也很不容易。
看卫宁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林晚晚就让她先将东西放在地上,在这等着自己去邮局给林如海寄信。
林晚晚去过几次邮局,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记住了林晚晚这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去的时候,邮局里只有一个阿姨在上班,正在嗑瓜子呢,一见林晚晚来了,还和她打了个招呼,“小姑娘,又?来寄信了?前几天不是刚来过?”
林晚晚笑了笑,对她说道,“阿姨好,高考成绩出来了,我是来给我爸爸寄信的。”
一听到高考,那个阿姨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瓜子也不嗑了。
她拍拍手,凑到林晚晚的面前,“咋样?小姑娘,你?考的咋样?”
林晚晚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身子稍微往后仰了仰,脸上挤出个笑容来,“还可以吧,应该能考上大学。”
“我的妈呀,那小姑娘你?学习挺好啊,我可真羡慕你?爸妈,能有一个像你?这样漂亮又?聪明的闺女?,哪像我们家的那个死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考试成绩什么都?不是。唉,对了,小姑娘,你?有没有对象,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跟你?说啊……”
林晚晚被吓了一跳,早知道她会是如此反应,林晚晚恨不得时间?倒退几分钟,她绝对不会提高考的事。
林晚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这阿姨一大顿叽里呱啦中逃了出来。
站在邮局门口,林晚晚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她正打算去供销社门口找卫宁,却恰好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蓝色衣服的小男孩,正蹲在邮局前面玩。
林晚晚来到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问道,“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林晚晚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但?眼前这个小男孩却不一样,他是个生魂。
所谓生魂,就是人的一魂一魄。
因各种外界因素导致,这一魂一魄离体之?后,人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一旦生魂离体的时间?超过一定期限,那人就会彻底的死亡。
“漂亮姐姐,你?能看见我?”
那小孩儿倒是不认生,看见林晚晚在问他话,他甜甜的笑了,一笑脸上还带了两?个酒窝,“漂亮姐姐,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在这儿了。”
林晚晚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林晚晚轻声问道,“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么?”
那小家伙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既离不开这儿,别人也看不到他。
林晚晚还是这些?天以来,第一个能够看到他,并且和他说话的。
“你?先在这里等姐姐一会儿。”
林晚晚先去供销社门口,简单的将这个小男孩的情况和卫宁说了一下。
卫宁听完之?后,担忧的问道,“那你?快救救他,好好的孩子,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对了,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
“那倒不用了。”林晚晚摇摇头,“妈,你?先回去吧,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自己回家就行。”
卫宁眉头紧皱,“这么远的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我给牛大爷点?钱,让他在这边等你??”
林晚晚笑了“妈,不用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这要是真遇上有歹心的人,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卫宁见劝不动?林晚晚,便只好妥协,“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尽量早点?回来。”
林晚晚点?头同?意,并目送着卫宁离开之?后,她才再一次回到邮局门口。
那个小男孩见到林晚晚又?回来了,他高兴地对林晚晚直招手,“漂亮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林晚晚来到他的面前,问他,“小家伙,姐姐送你?回家好么?”
“那我回家之?后,还可以和姐姐一起玩儿么?”
小男孩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晚晚,生怕她会拒绝。
林晚晚看着他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她点?了点?头,“只要你?想,当然可以。”
只是,这孩子醒来之?后,很大概率会忘了这段遭遇的,不过,这话林晚晚并没有告诉他。
“走吧,我带你?回家。”
说完,林晚晚便双手结印,将引魂符打在他的身上。
在那一瞬间?,那个小男孩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受到了什么牵引一样,不自觉的跟着林晚晚往前走。
小男孩瞪大了双眼,他对于?这种感觉,虽然感到很是新奇,但?他懂事的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的跟着林晚晚往前走。
林晚晚牵着他的手,根据引魂符的牵引,一路上来到了县政府家属大院。
林晚晚挑了挑眉,她没有想到,小家伙居然距离家里这么近。
好在,现在的县政府家属大院,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里面几栋家属楼,还不像后世那样,安保措施良好,陌生人完全进?不来。
林晚晚顺着指引一路来到一间?家属房前,她都?还没有靠近,就能听到屋子里面的人在剧烈的争吵着。
林晚晚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家人肯定是在为了这个小男孩的事儿,在着急上火呢。
她稍等了一会儿,才上前敲了敲门,这个时候,屋子内的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
过了没多久,门打开之?后,林晚晚往里面扫了一眼,屋子里大概一共三个人。
一对儿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夫妻,再加上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开门的是那个中年妇女?,她看起来脸色十分的差,一看就是接连好几天没睡好。
林晚晚扫了一眼她的面相,她面容消瘦,眼眶乌黑,颧骨突出,人中略短,唇薄如纸,很典型的丧子之?相。
但?好在,这丧子之?相还未成定局,一切仍有转机。
林晚晚知道,自己就是这其中的转机。
开门那人,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站在自己家门口,也不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的。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是很好,甚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是谁?你?来我们家干嘛?”
林晚晚并没有将她的这种态度放在心上,她对那中年妇女?说道,“你?好,我就林晚晚,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听林晚晚这么一说,那中年妇女?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现在完全没心思陪着别人闹着玩。
她对着林晚晚挥了挥手,“我们家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们也没时间?陪你?闲扯,你?走错了,赶紧走吧。”
说完,她便打算关门。
林晚晚知道,他们家肯定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出了事,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切都?可以理?解。
林晚晚赶在她关门之?前,快速的说道,“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孩子,现在大概正昏迷不醒吧,如果你?们去医院检查过医生是不是也告诉你?们,他并没有事儿?”
林晚晚无意在他们面前故弄玄虚,直截了当的将她的来意说明。
听说过这么一说,那个中年妇女?立马就激动?了起来,赶紧将门打开,紧紧地抓着林晚晚的手,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谁是谁派你?过来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不怪她多想,自己儿子的那种情况来的太过诡异,而林晚晚又?自己送上门来,自然是会被怀疑的。
她甚至还想到,该不会是这个小姑娘设的圈套吧。
他们家,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家,自己的丈夫也只是个县长,但?是,她娘家背后的关系却不一般。
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冲着自己家背后的那层关系来的。
林晚晚不知道,她只说了一句话,这个女?人居然就想了那么多。
她只知道,救人要紧,多耽误一分钟,这个小家伙就多一分危险。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你?们儿子的生魂,我顺便帮你?们儿子找到回家的路,让他醒过来罢了。”
那个中年妇女?,也就是沈蓉,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好不容易明白林晚晚话里的意思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让我儿子好起来?”
“是的。”林晚晚点?了点?头。
看林晚晚这么肯定的点?头,沈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都?讲究破除封建迷信,可是他们已经带着小军去了各个医院,不管中医还是西医的方法都?用遍了,都?解决不了他的情况。
眼下送林晚晚的出现,无异于?是给她带来了希望,就算是真的是封建迷信,她也愿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林晚晚的身上。
沈蓉赶忙要将林晚晚请进?家门,却被这个家的男主人陈轩给拦住了。
“小姑娘,听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我们家小军?你?拿什么证明你?能治好他?”陈轩看着林晚晚,眼神之?中带有强烈的审视。
和沈蓉一样,陈轩也怀疑林晚晚的真是目的。
他的儿子陈小军昏迷不醒的事儿,除了和他关系特别好的一些?人,之?外,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别人。
就连给陈小军看病的医生,他都?是找的熟悉的人给看的。
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家的事儿,林晚晚突然的出现,就显得格外的耐人寻味了。
“你?总要试试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治好你?们家小军。再说了,你?们现在已经完全没办法了,不是么。”
林晚晚知道自己这样突然上门来,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想很多,她只好耐心劝他们。
所以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后,林晚晚就先给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你?们放心吧,我既然来了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我也不会和你?们要任何报酬,你?们先带我去看看小军,治好了他我立马就走。”
听林晚晚这么说,沈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感觉,自己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与沈蓉不同?的是,陈轩他仍然不大相信,对于?林晚晚的到来,还是带有怀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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