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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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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德还是那样优雅忧郁迷茫的样子,他和路易斯打了声招呼,莱斯特对他的到来没有特别的表情。

阿曼德却给他们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阿卡莎女王苏醒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让几个人呆住了!他们惊讶恐惧害怕等各种情绪一一闪现出来!

莱斯特表现的尤为强烈,安娜也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内情,所以她率先问了出来,“她醒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阿曼德苦笑:“她让马里斯召集世界上所有的吸血鬼去见她,召开吸血鬼集会。”

路易斯吸口气,他们吸血鬼是寂寞的但又是离群独居的,三三两聚在一起,多了就会有杀戮等事件发生,但吸血鬼又不能互相残杀,所有一般只是偶尔往来,都分散在各地,他听莱斯特说过,他活了这么久,见过的吸血鬼也不过几十个。吸血鬼剧院是最多的吸血鬼聚集地了。

“她想做什么?”莱斯特兴致勃勃的问道,这个问题也让安娜兴奋起来,所以她紧紧盯着阿曼德。

“建立一个伟大的吸血鬼王朝,统治世界。”

这句话像一个炸弹炸在了众人身边,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在幻听,所以安娜又问了一遍,但阿曼德还是那个回答。莱斯特一下子笑出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睡糊涂了吧?统治世界?做梦呢?”他毫不留情的嘲讽的话语也提醒了众人,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也很难实现。

而阿曼德看上去忧心忡忡,“她是初代吸血鬼,能力强大,我亲眼见过她手一挥,就把一个吸血鬼烧死了。”

阿曼德的话在众人心里撒下不安的种子,只有莱斯特满不在乎,他直言:“我不会去的,路易斯也不会去参加。你随意吧。”

阿曼德没有再说什么,他住了下来。巴黎的夜晚是宁静的祥和的又是庄重的威严的,阿曼德开始接近路易斯和安娜,安娜好像也喜欢上了这个古老又年轻的美少年吸血鬼,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宁静的魔力,让他比莱斯特更加引人注目。

他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棕色的瞳孔,里面总是能映出忧郁的身影来,他开始给安娜描绘古罗马时期他们的辉煌,那时候是吸血鬼的盛景。中世纪的教会害怕他们,但是又不得不让他们存在,因为他们抹杀不了他们,他们恐惧害怕却又向往他们这样的生活。吸血鬼是超自然的生物,永远年轻长生不老,拥有人类无法拥有的永生,许多人想要成为他们,但是却不得其门。

那时候他们会大摇大摆的走在夜色中,走在人群里,露出他们苍白又俊美的面容,展现出他们绝佳的跳跃运动能力,露出他们尖利的牙齿,他们放声大笑肆意玩闹,而不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隐藏在人群中,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心惊胆战地寻找着鲜血,偷偷摸摸地出去欢愉……他已经开始厌倦这种生活了……而且工业化时代,人和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近,电车电报的发明让信息传输更加方便,他们不得不更加努力的掩盖住自己骇人的身份,免得遭遇人类的报复。他们有着强大的武器,如炮火,子弹、煤气、碳火、这些都让他们难以忍受,因为不小心就会遭到伤害……还有了吸血鬼猎人这个行当,他们猎杀自己的同类,给人类增添光彩,用他们吸血鬼的鲜血浇溉自己,成为他们肩头的勋章。

“吸血鬼猎人?”安娜发出疑问,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我的小天使,你还小,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不止一次的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极其难缠。为了追查我们,他们会用尽一切方法,只是为了杀死我们。”

“他们真的能杀死我们吗?”安娜问,她们难道有我们那么强的力量吗?要知道她就可以杀死一个成年人,更别说那些强大的吸血鬼了。

“他们成群结队,从不单独行动。而且他们会使用苦艾,用一些人类引诱我们,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吸食了苦艾之后会浑身无力,他们就这个时候砍掉我们的脖子,放干我们的血,然后一把火把我们烧光,飞灰湮灭。”看到安娜那副震惊又恍然大悟的样子,阿曼德惊讶地说道:“难道莱斯特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们吸血鬼不能吸食苦艾,人类的血液里如果有着条,我们也会中招的,这会让我们很难受。暂时失去了力量,当然,如果有阳光,那更是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们。所有白天的时候我们要躲藏起来,夜晚行动。那群吸血鬼猎人也是夜晚行动,追查我们的下落,将我们的同类至于阳光之下,让他遭遇毕生难忘的痛苦,魂飞魄散,世间再也难寻他的痕迹。”

“我,难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安娜脸色闪过害怕,又打起精神来问:“阿卡莎女王她真的很厉害吗?她也会被吸血鬼猎人追杀吗?”

“他们不敢猎杀女王,她是世间最强的存在,她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能力,她能毫不费力地将人类转变成我们的同类,她的血液还能够让吸血鬼变得更加强大。而且她不怕阳光,她可以白天出入任何地方,阳光拿她毫无办法。她的丈夫恩基尔国王也不能。你知道莱斯特的力量吗?他转换了你和路易斯,而他又是哪里来的呢?转变他的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对你们从来也不提自己之前的事情,这些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听到阿曼德提到莱斯特,安娜眼里闪过恨意,她装作不在意地说,“他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他以前的事情,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亲爱的。”阿曼德优雅地摸着安娜的头,安娜扭过头,她现在讨厌别人碰她的头,那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少女,她讨厌被当成小孩子,阿曼德没有在意,收回手,笑着眨眨眼,“他对过去闭口不言,那是因为他曾经受了重伤差点死去,是女王的血液唤醒了他。马里斯是他的转换者,他守护着女王和国王的墓地,是他把莱斯特带进去那个禁忌之地,救了莱斯特。马里斯是女王忠诚的仆人,他已经活了十几个世纪了,他是欧洲的活历史,他什么都知道。”

“那吸食了她的血能让吸血鬼继续生长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长大,想拥有女人那丰满的胸膛和身材,想要像那女吸血鬼一样和男人调笑恋爱跳舞,想在世界里为所欲为?”

安娜没有反驳,而是像个女人一样妩媚一笑,长发洒落,“这有何不可?马里斯知道如何做吗?”

阿曼德诡异一笑,“这,我就不知道了。马里斯也许知道,也许女王的血液可以做到,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你呢?女王的心思我们无法琢磨,她喜爱谁就赐给谁宝血,讨厌谁就让谁灰飞烟灭。”他看到安娜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里复杂极了,他继续道:“女王和国王想要重新改造这个世界,恢复他们的统治。这个世界真是太吵闹了,人类真是太多了,让人烦躁。”

“我会让女王看到我的价值的。”安娜道。

阿曼德对她的话只是笑,他笑得温柔笑得细腻,笑得优雅又诱惑。

安娜和阿曼德来往越来越密切,以至于路易斯都觉得有些过了,提醒了很多次,他不忍心对自己这个妹妹多加苛责,但他觉得安娜最近越来越心思难测,让他有些陌生了。

莱斯特对于阿曼德的去留熟视无睹,路易斯倒是对他带来的消息表示震惊和犹豫。路易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白日他们睡觉,夜晚行动,黑夜中他们的视线不受任何阻挡,享受着白日没有的寂静和深沉,也没有白日机器无休止的喧嚣,偶尔有路灯微弱的灯光,他会站在那里,仿佛那路灯的光线就是阳光,幻想着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

但如果女王的野心打破了这一切呢?莱斯特嘲笑他的杞人忧天,在他看来阿卡莎女王是睡糊涂了,她刚醒来还以为是她统治的那个埃及时代。

这个世界早就变了,变幻莫测,早就不是冷兵器时代了。

各种大规模武器问世,吸血鬼拿什么和人类争斗。吸血鬼连吸血鬼猎人都无法彻底消除,更别说整个人类的,她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阿曼德住了半年,似乎在联系巴黎城内的所有吸血鬼,因为另一幢住宅每晚都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安娜不和莱斯特及路易斯一起行动了,她每晚和来阿曼德这里的吸血鬼其中的一个人出去,凌晨太阳未出时候归来。

安娜又开始寻找、引诱、杀人、吸血、购物、玩乐、她似乎完全恢复正常了。但路易斯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她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霾。因为他发现了安娜对莱斯特的恨意,这种恨意让他心惊肉跳,和安娜谈了多次,但安娜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似乎认为她所有的不幸都是莱斯特导致的。

是莱斯特将她变成鬼孩,不能长大,是莱斯特不去参加女王集会,导致她不能获得女王的血液,是莱斯特禁锢了哥哥,也禁锢了她,将她作为一个奴隶……而且他还夺走了路易斯全部的爱,这让安娜更加无法忍受。

阿曼德最后一次邀请他们去地中海参加女王的吸血鬼集会,但再次被莱斯特拒绝了,阿曼德走了……从此巴黎也就安静下来。那些吸血鬼好像一夕之间都消失了,吸血鬼剧院也关门紧闭,仿佛从来没有开门过一样,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来。

他们走的了无生息,也带走了安娜仅存的希望。安娜在阿曼德离开的时候表示要跟他一起走,但是被路易斯拒绝了,安娜把这个拒绝盖到了莱斯特的头上。认为是他劝说路易斯,因为之前他似乎都同意她的行为了,没想到最后给他一击。

安娜不可能怨恨自己的哥哥,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给了莱斯特,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已经不再和莱斯特说话,对待他就是对待一个透明的木头,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