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电，祈九不再那么害怕，他除了浑身使不上力，似乎并没有其他异常。

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如果每天都为沈清辞梳理灵气，那岂不是每天都要被电一次。

祈九问沈清辞：“刚才在你丹田的那团紫光，你看见了吗？”

沈清辞摇头，甚至露出茫然慌乱的神色：“什么紫光？”

祈九果然被他骗住，连忙出声安抚：“没事……你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就好，我改天去问问师父……”

“别去，”沈清辞当即道，随后语气放缓，“你不是答应了我，不告诉别人。”

“可是……”

沈清辞低垂下眼眸，神情看着有些落寞：“我本就不该留在长云派，这十多年来已让长老们操心至此……我……”

祈九本就担心他会离开长云派，走上原书那条路，急急地伸手拉住沈清辞的衣袖：“你别这样想。”

沈清辞话音顿了顿：“有你愿意帮我，我已知足。”

这句话给了祈九莫大的鼓励，他恢复了大半的力气，直起腰：“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这豪言壮语，沈清辞没有反驳，以祈九的天赋，的确可以祝他更快地恢复。

前几日听到沈谓将回门派的消息，沈清辞曾想过再次离开长云派，寻找他上一世的旧部，但祈九在这，他不想走了。

在加上沈谓这次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沈清辞也好奇，他到底在路上干了什么。

上一世时，沈谓是赶在弟子新招前回了门派，并带回一名单金系弟子要收入门下，沈清辞也在那时离开。

所以他上一世，自始自终没有见过祈九。

但他与从前截然不同，就算见了，或许也是不一样的结果。

祈九不知道沈清辞心中所想，他又说：“只要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就好了。”

沈清辞差点没维持住脸上表情，嘴角往下压：“我以前怎么了？”

“不好好治病，不愿意喝药，”祈九细数着，“要不是我坚持，你还不让我给你按腿。”

沈清辞噎住，隔了半晌轻哼一声：“你还挺记仇？”

祈九严肃反驳：“我不记仇。”

ai怎么会记仇呢，他只是记性好。

两人说话间，祈九已经完全恢复体能。

他将凳子搬回原处，出来的时候燕洲在院门外喊他：“阿九！”

祈九上前拉开门：“你怎么提前来了？”

他与燕洲约好了午时后在藤合峰外见面，一同去功绩阁，燕洲说：“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先来找你。”

燕洲没进院子，说话时打量着里面的沈清辞，压低声音问：“阿九，这不是那个……我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还以为你没住在这了。”

祈九大大方方答道：“他以后和我一起住。”

他本想为两人介绍对方，却见沈清辞转动着轮椅回房间，丝毫没有想与燕洲搭话的意思。

燕洲挠挠头：“阿九，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祈九应下，回房拿出画好的符咒，与燕洲一同离开。

沈清辞独自在房中，顺着打开的窗户，默默看着两人的背影。

自从上回祈九用符咒兑换了功绩，燕洲便也想尝试。

他用峰中制药留下的边角料，炼出了一些“小辟谷丹”。

这名字是燕洲自己取的，小辟谷丹的效果远远比不上真正的辟谷丹，服下一颗只能维持大半日，但胜在成本低，且都是用正经药材炼制，药性温和不冲突，没有任何副作用。

燕洲把丹药拿给师父瞧，他师父还夸了他一顿，说他废物利用的本事不错，燕洲心里美滋滋的，打算用这些小辟谷丹也去换功绩。

功绩阁的弟子已认得他们俩了，笑着迎上去，接下两人手里的东西。

祈九先前给沈清辞画符咒费了些符纸，剩下的一些换了五点功绩，燕洲的两瓶丹药换了两点。

弟子对小辟谷丹很感兴趣：“药效虽短，但胜在价廉，若有更多货源，一次性兑换的功绩可酌情上调。”

燕洲激动万分，拉着弟子的手：“我下次拿十……不，拿五十瓶过来！”

出了功绩阁，祈九问燕洲：“五十瓶，你什么时候才能炼完？”

炼丹可不比画符，一炉丹药炼制出来的数量固定，所花费的时间也不短，还得随时看着控火。

“我……我试试吧，不着急，”燕洲搓搓手，“一天炼一瓶，也就大概两个月。”

他第一次挣功绩，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许多，一路上说起话来没停下来过，同祈九讲起自己在朱璃峰的炼丹日常，譬如和师兄们比谁炼出来丹药数量最多，输了的负责洗所有人的炼丹炉。

都是些琐事，祈九听着却很羡慕。

他在藤合峰修习治愈术，基本只跟着宋长老，从来没什么师兄弟一起，别的就更不用说了，全是他独自修习。

祈九憧憬道：“我也想学炼丹，可我还没有炼丹炉。”

虽然他就算修习炼丹，多半也是一人自学，但好歹和燕洲有共同话题。

“炼丹炉？等等……”燕洲终于反应过来，“阿九，你怎么什么都要学？！”

祈九捂住嘴，又讪讪地放下：“我就是想想……”

燕洲震惊过后，很快释然了，他竟没觉得有太大的不妥，对于祈九来说，他什么都会是件很正常的事。

他拍拍胸脯：“你要真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真的？”祈九双眼发亮。

燕洲说到做到，当即带着祈九去了朱璃峰，从自己的住所拿了几本平时用的笔记。

至于炼丹炉，燕洲记得杂物间有一个被人遗弃的，他翻找出来，发现还能用，只是老旧了些，估计火候容易把控不稳。

祈九不嫌弃，连同笔记一起全收下来，感激道：“谢谢你。”

燕洲“嗨”一声，勾住祈九的肩：“咱俩谁跟谁，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既然来了朱璃峰，燕洲顺便带祈九在周围参观。

最后燕洲又要送祈九回去，顺便去药田一趟帮师父取药。

两人临近酉时才回去，祈九远远看见沈清辞坐在院子里，正望向这边。

等祈九和燕洲走近，沈清辞又一言不发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