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况都懒得理他?,心不在焉瞟了他?两眼,拉着他?稍微往后退了点,说?:“你怎么不当狗呢?”
白鸥一愣,望着苏况的眼神变了。
苏况也有些楞了,他?忽然懊悔自己口无遮拦,可能话伤到了白鸥,毕竟是个心智儿童的孩子,自己怎么老是不注意乱讲话!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白鸥认真?的思考了会后,说?:“啊,好难,那我到底是当狗还是当猫呢?狗狗也很?可爱。”
苏况都不知道一个人能可爱成这个样子,忍不住抻住他?的小?脸,笑说?:“咱们以后当个人好不好?”
白鸥自己想了一会,“那也行?吧,哥哥作什么,我就作什么。”
苏况笑笑,心里很?暖。
白鸥很?少出?来,动物园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好像有花不完的力气?,在动物园里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甚至还想去捉鸽子,鸽子捉不到了,就想去捞水池子里的鱼,金黄色的大鲤鱼尾巴一甩,扑腾了白鸥一脸的水花,他?也不哭闹,还哈哈的傻笑。
苏况看着他?的开心模样,想到他?一直很?少出?来玩,不禁有些心虚和懊悔。
“这么好玩吗?”
“好玩啊。”白鸥看着路边的草丛开了花,有些想去折花朵,但他?不好意思,回头问:“哥哥,我想要花,我能摘这个吗?”
苏况拧眉,“不可以。”
白鸥眼珠子直转,“那怎么才可以?亲你一口可以吗?”
苏况被?他?说?的哭笑不得,“亲我一百口也不可以,不行?就是不行?。”
白鸥一听,便?也不在再多说?了,嘀嘀咕咕小?声再嘟囔。
苏况不用听都是白鸥在说?自己坏的话。
晚上回家,白鸥玩的一身汗,苏况推搡着要他?赶紧洗澡,白鸥玩的累,肚子早饿了,随意冲了两下就跑出?来想吃饭。
苏况看了看他?乱糟糟的头发问:“头发洗了么?”
“等会洗。”白鸥眨眼。
苏况摇头,觉得他?是越来越聪明了,讲什么都讲不过他?,便?招招手说?:“行?,吃饭吧。”
刚坐下,白鸥伸手去拿筷子。
苏况一掸眼看见白鸥指甲盖里都是泥,看的苏况差点血压升高,“你洗澡没洗手吗?”
白鸥赶紧缩回手,小?声辩解:“洗了啊。”
“洗了,为什么还有这么泥?”苏况皱着眉毛,他?最看不得白鸥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模样。
白鸥扭头,“我也不知道啊,我洗了的。”
白鸥总是会用这样的理由来打法?苏况,不知道啊,不晓得啊,反正一句话堵得苏况毫无还口之力,总不能和他?较真?吧,毕竟也是个孩子。
苏况叹口气?,站起来说?:“起来,先别吃饭。”
“可是···”白鸥不舍得放下碗,“等会饭就凉了。”
“等会再热。”
白鸥知道没得商量,快速的扒了两口饭,两颊塞了不少米饭,鼓囊的像是小?仓鼠一样,一边费力的嚼着,一边站起来,跟在苏况后面,走进卫生间里面。
苏况开了热水,用毛巾给白鸥擦干净了手指缝隙,然后找了指甲钳去给他?一个个剪干净了,剃掉泥土,这才松开白鸥的手。
其?实来到这以后,白鸥的手指甲和脚指甲一直是苏况剪得,一开始白鸥不愿意,还像是小?猫一样,碰一下缩一下,苏况也不是经常干这事的人,一开始还剪出?过血来,现在已经练的格外熟。
剪完了,白鸥抽抽鼻子,知道苏况对自己好,也试探性的讨好的说?:“哥哥,你要剪指甲吗?我给你剪掉。”
“你剪指甲的话,我手指头都不剩了。”苏况心情好,调侃他?说?。
白鸥嘿嘿笑,讨好结束了,“那我们回去吃饭吧?”
“就知道吃。”
白鸥觉得可能苏况还需要讨好一下,深度不太够,转头冲着苏况灿烂的笑,说?:“不是的啊,还知道要哥哥。”
苏况呼吸一顿,捂住胸口。
哎,这孩子,越来越精了。
真?是的。
哎,真?可爱···
——
这几日因为白鸥的事情,苏况心不在焉,在公司的时?间也少,大多数的事情工作都落在了沈延的身上。
一连加班了好几天?,就连周末都要去公司工作的沈延觉得苏况不行?了,他?也不是个合格的管理者,再这样下去,干脆踹了他?自己上去吧。
他?想着,勾唇笑起来。
听说?白鸥有恢复的可能,苏况急得大大小?小?医院跑了不少,也算是做好事了。
也好···
起码,沈延觉得白鸥恢复会更好。
下班回去,沈延不想在外面吃饭,去超市买了点菜,结果回来碰到了站在门口的纪辅。
他?吊儿郎当的连西服也没穿,套了个运动外套,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还有些淤青,不知道磕在哪里还是和人打架了,反正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两个自从那几天?在一起睡过几天?后,再见面也偶尔去睡一觉,但有一天?纪辅忽然消失了,再回来就这样子。
沈延懒得去想他?怎么了,冷漠的推开他?,拿出?钥匙开门。
纪辅上前,“哎,自己做饭吗?”
沈延瞥了他?一眼,态度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不好意思,脚拿开,我要进去了。”
纪辅讪笑,却?没有挪脚,“怎么?生气?了?”
沈延没有回他?,用力推开了他?。
“这么不给我面子吗?”纪辅被?推的一个趔趄,脸色惊讶的看着沈延,好半天?才缓过来。
沈延楞了,早习惯他?这样两幅脸孔,可是一想到他?还算是自己的顶头大老板,便?没做更过分的事,直接挑明了说?:“我不想和纪总你更加深入交流了,请走吧。”
“什么深入交流?”纪辅又换上了笑脸。“我又没打算干别的。”
沈延脸红了些,觉得纪辅已经不要脸到像是狗的地步,还专门在干这个字眼上咬了重?音,“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想和你多说?。”
“沈延~”纪辅凑上去抱住沈延的腰,“阿延,小?延,不想我吗?”
沈延测过脸,“你自重?。”
“真?的吗?”纪辅靠近沈延的耳垂,轻轻的呼了口气?,然后浅浅的吻了下,伸出?舌头濡湿了他?的肌肤。
沈延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团火从耳朵边皮肤烧到了心里,他?有些燥的忍不住,想伸手推来纪辅,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喂,在外面呢!”
“那好,我们进去干。”纪辅抱着沈延侧身,用肩膀顶开了大门,再顺脚关了门。
沈延从情|欲中挣扎着,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理智,正想要怒斥他?几句,还没开口就被?纪辅压到了门口,肩膀咯的有些发疼。
他?抬头怒视纪辅,却?发现纪辅的眼神犹如寒潭似的,深不见底,正幽幽的看着自己。
一瞬间,沈延忘记了话语。
“沈延···”纪辅轻轻呢喃。
沈延急忙侧过头,不敢多看他?,只是口鼻里沉重?的喘息出?卖了他?,像是被?纪辅一句话点着了似的,他?的身体也渐渐发燥,缓缓有了生理反应。
纪辅得意的轻笑,隐藏起了那奇怪的眼神,只是继续亲吻沈延的耳垂。
“我觉得我们之间很?愉快,干嘛翻脸?”
沈延冷漠的说?:“我们没有感情。”
“啊,沈延你好冷漠啊。”纪辅停了一下,继而转首亲吻沈延的面颊,“可是没有感情,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不就是最好的吗?”
纪辅的语气?很?温柔,讲出?来的话却?像是尖锐的冰针,刺痛沈延脆弱的心脏。
沈延生怕他?看出?来不对劲,立即说?:“赶紧做。”
纪辅笑了声,伸手捧住伸延的下巴,手指如同春蕊一般,带着他?的芬芳轻轻的,划入水面之上,缓缓的滑动,让沈延被?他?手指摸过的地方有了一种奇怪的酥痒感。
“纪辅···”沈延不禁呼唤他?的名字,呢喃了两遍以后,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诡异,连忙闭嘴。
纪辅向前,“怎么不喊我名字了?”
沈延不敢讲话,生怕自己的□□声溢出?来,只是摇摇头。
纪辅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沈延,对着沈延的嘴唇亲了下去,同时?手上忽然用力,他?说?:“喊我的名字,叫出?来。”
沈延一个闷哼,眼眶都湿润了,他?咬牙坚持不肯出?声,在洪水般的情|欲里拼命的抵抗,直至浑身颤抖。
和纪辅的性|事是沈延感觉过最最舒畅的,那种一次到底的尽兴感,好似瀑布飞流瞬间淹没了沈延所有的感官,但是他?也敏锐的发觉,他?们在做的时?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快感,还有一种奇妙的东西。
沈延知道那是什么,他?不敢承认。
纪辅打破了他?的沉默,“去卧室床上吧,如果你不介意我在门后干的话?”
沈延一哆嗦,“好···去床上。”
纪辅一次次打破沈延的底线,沈延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当纪辅提出?想要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沈延明白了,纪辅再贯穿自己的身体,包括精神和尊严。
这种给纪辅强有力的控制感的姿势,让沈延觉得屈辱的姿势,再纪辅轻柔的抚摸下,沈延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今晚,沈延知道,自己已经是纪辅他?诱捕之下无法?逃离的猎物了。
陷入这种被?支配的情|欲之中,他?有的不仅仅是刺激和快感,还有畏惧,畏惧自己更加沉沦进去,无法?自拔。
沈延睡在床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细密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翳,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从脸色上看,也知道他?心不在焉。
纪辅凑上去,“好饿,宝贝你不是买菜了,做不做饭啊?”
沈延抬头,沉默了一会说?:“好。”
“那我来帮你。”纪辅坐起来,拉着沈延的手臂,给他?穿衣服,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自己最爱的情人。
趁着沈延准备饭菜的时?间,纪辅去冲澡换了一身沈延的衣服,然后抱着手臂再厨房门口,直勾勾盯着沈延的背。
沈延侧头,“穿了给我干洗好了,送过来。”
“没问题。”纪辅笑了笑,进厨房接过沈延的刀,轻声说?:“我来。”
沈延惊讶,“你会做饭?”
“为了你宝贝,我什么都会。”
“油嘴滑舌。”沈延退了一步,拿掉厨裙,帮纪辅洗干净了蘑菇,放在一旁。
纪辅和苏况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聘了一个华人阿姨做饭,但是做的味道一点不像是国内,他?们俩个人口味很?刁,吃不习惯,后来纪辅就开始自己琢磨做饭,顺带教?会了苏况。
纪辅这厨艺也一直掺了点西方的味道,喜欢用烤箱,一顿饭用了三次烤箱。
大概是为了照顾沈延,纪辅给沈延单独做了粥,加了瑶柱,炖的香喷喷。
就连沈延都忍不住侧目看纪辅。
“干嘛啊?你老看我,我脸上长?花了?”
“不是,你会做饭我真?的是不敢相信。”
纪辅眨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就我这身本事练习了好几年?呢?”
沈延知道他?是在国外读书的,顺口问:“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学的?”
“对啊,吃不惯就自己动手做,反正我时?间大把。”
沈延忍不住笑,“你爸送你去读书,你倒好,去学了做饭。”
“那不是,要不是管着我,我能去新东方进修三年?。”纪辅给沈延夹了蘑菇。
沈延吃了口,“那你平常都自己做饭?”
纪辅看着沈延身上白色的衬衫,脖子红彤彤都是他?留下的痕迹,忍不住笑的眉眼弯弯,“在国内做的少,国外那会,我和苏况两个人,我一星期做五顿饭,他?下两次泡面来糊弄我。”
“苏总是不想浪费时?间在上面吧,毕竟学业重?要。”
“我看你是想说?我不学无术吧?”纪辅笑得不行?。
沈延耸肩,“我没说?。”
“啧啧,沈延你可真?嘴坏。”
沈延笑了起来,“没有。”
两个人一顿饭吃的很?融洽,沈延心情也开心多了,大概是吃多了,沈延在阳台拿衣服的时?候,窗外的风拂过来,让他?有一种错觉,那种奇奇妙妙两个人的温馨感。
其?实外面已经天?暗了,冷风吹了起来,也没有月亮,黑乎乎的,只有路灯的灯光清冷的很?。
沈延望的出?神,忽然来了兴趣,扭头去找纪辅。
纪辅站在沙发边上,正在看手机,客厅的灯没开,手机的光映照在他?冷漠的脸庞上,神情凌然,叫沈延一瞬间愣住。
沈延看着他?,心里生出?了一种悲伤感,感觉到纪辅离自己很?远很?远,即使他?们不过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但是纪辅站在那里,好像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看的呆了,眼睛渐渐发红,到嘴边的话也忘记了是什么。
“你看我干什么?”纪辅抬头,笑问沈延,脸上又是明媚的笑容,活泼又好看。
沈延回过神,他?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轻轻地说?:“我们去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