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分少的可怜,只能慢慢学会骑射。接下来一个多月的训练,柏清清人虽是还活着,但却好像硬生生地掉了层皮。
一个零基础的选手,如何成为一个善骑射者,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公主……我不明白,您以前……可是我们草原上骑射的佼佼者,怎么如今到了中原,这些就像是全不会了一样。”某日随从们教得大汗淋漓,问道。
她让随从烤肉和自助每日当陪练,最终只学出了个差不多意思,但离精通还是相差甚远。
“你家公主我……虽然在草原上做过最靓丽的仔,但毕竟是过去了……到了中原,难免技艺生疏,嘿嘿……生疏。”柏清清气喘吁吁地回应。
她穿书进来,和原主不同是必然,就看熟悉她的人怎么对待了,反正身体还是如假包换的公主。
贡得巴使臣对她的看管比较宽松,瞧她每日早出晚归,只以为她在马场训练是为了给春猎做热身准备。
他在最后一日柏清清回驿馆时,露出欣慰的笑,不住地称赞道:“公主,您真有我们哈哇哈族的风骨,如此勤奋练习,您一定能在春猎中展现我族的风采,遥遥领先于那些中原人。”
“不必不必,过奖过奖。”柏清清强颜欢笑,不在春猎中穿帮就不错了,她内心苦涩。
“对了,公主,东胡王上心中已经有了女婿的人选。这次春猎,希望公主不忘王上对你临走前的交代,到时候记得配合行事,”使臣神秘说道。
她不是真的公主,实在不知什么叫做“配合行事”,她便问:“人选是谁?”
“回公主,是中原一个皇子。”贡得巴依旧保持神秘。“我们东胡国王亲自定的。”
哈哇哈王远在东胡,手伸得倒是远呢。
不过想想也知道,东胡公主,要嫁的人要么是皇子,要么便是老色鬼皇帝了。
她对和亲这事情心态尚好,只要不是像三皇子这样的坏人,随便一个脾气好一点的善良的皇子,最好是炮灰之类的,她都可以。
“使臣,可以方便透露是谁吗?”她极其想知道。
“到时候臣会给公主提示的。”贡得巴努力眨了眨半垂的眼睛,让一个头顶半边白发的中老年人给提示,真是为难他了。
东胡族的套路,就是经常装神秘,柏清清算是看透了,对他打哑谜见怪不怪,就当在书里结了次婚吧,她的目标可是无cp走剧情,情情爱爱的不适合她。
而且,这也只是虚幻的书中世界而已,她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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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围猎那日,风和日丽,天气正好。
柏清清坐在马车里,跟随在帝驾之后,挨着一群皇子的马车,领先于一群女眷之前。
马车奢靡华美,极具排场,连马头都是花里胡哨的珠钻配饰。一路人马浩浩荡荡,排满了整条京都大街。
忘记提了,今年的女眷人数众多,不仅有宫中公主,还有一群世家小姐。这一点是柏清清没有想到的,规矩真是说变就变。
冉漪月也在女眷的队伍里,她是知道的,没关系,只要男女主都在,就一定有粉红事件发生。
柏清清得意地笑,虽然她自己不炒cp,但嗑cp的快乐她了如指掌。
“公主,这是贡得巴使臣呈给你的密信,嘱咐你千万不要让他人看见。”途中休息时,秀儿进了马车,递给了她一封信。
柏清清费力地拆开信封,打开一看,白纸一张,只写了迷你的两个字:十三。
13,什么意思?
不吉利?在西方确实不大吉利。但这是中原,好像还是个挺大吉大利的数字。
“贡得巴祝我大吉大利?就是说春猎一帆风顺吧!”她顿豁然开朗,笑呵呵地说。
她对着秀儿诚恳地感谢道:“帮我多谢他的祝福,我也会在春猎上竭尽全力……虽然实力不怎么样。”
秀儿神色复杂,看向自家公主的眼神奇怪中带着些许怜悯。
马车停停走走,过了大半日,到了京都郊外围猎的住处,侍卫下人们搭起了一座座帐篷,女眷们纷纷进去入住。
午时一过,大荣皇帝被几个太监搀扶出来,书中便写到皇帝好色昏聩,肥胖又油腻。常年的病态饮食和过度纵欲,身体已经一年不如年了。
镶金红色龙袍被他的身体撑得满满当当,他像一大团软海绵一样瘫在龙椅上,呼吸声极重,好半天才对底下的皇子大臣们道:“诸位爱卿千里迢迢而来,这次围猎,以第二日为始,三日为期,最后一日取得猎物最多者,可得到朕的一个允诺,朕重重有赏。”
一番鼓舞,下面有人隐隐激动起来,王孙贵族、文臣将子爱财爱名者皆有之,大家都有获得第一的欲望。
“今日请稍作休息,各位贵客早先休养。”大太监合时宜地喊了一句,扶着皇帝走回了皇帐。
皇帝身子越来越不行了,看底下的皇子们也虎视眈眈久了。柏清清皱眉,现在最得宠的就是三皇子胥敛易,得想办法除掉给沈襄煜铺路。
没办法,她有一个炮灰女配,系统要求走剧情,是工具人实锤。
当天下午,她去寻女主冉漪月闲聊,在她的帐篷下度过了时光。
冉漪月是个没有架子、脾气甚好的小姐,对柏清清穿书前的公主,作的事情宽容对待。
柏清清十分感激,主角们都有个圣母性格,宽以待人,胸怀大度。
与冉漪月正谈得有兴致时,冉家大小姐冉绮景进来了,她啪地甩了冉漪月一巴掌,掌下生风,打得冉漪月措手不及;动作极快,快得柏清清反应不及。
“你这个狐媚子,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翠玉钗?”她瞪了冉漪月一眼,浓厚的妆容之下,五官气得扭曲。生气之下,她宽袖揽过桌上的茶点,一并洒在地上,地上发出器具的哐铛碰撞声。
“我不曾,你莫要冤枉我!”冉漪月捂住红肿的半边俏脸,含着泪道。
柏清清扶起冉漪月,她第一次真切看到恶毒女二的真面目。
“你这个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别不是你自己侍女偷的,你就来这儿撒泼!”她大骂,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坏女人,可真有你的!
“东胡公主,也不用多掺合我们冉家的家事吧?”冉绮景走进反问道,一双细长的媚眼紧盯着柏清清。她颇有姿色,穿着最显眼的华服,周身都散发着香气,可挡不住内心却是恶臭无比,令人厌恶!
“你……”柏清清只恨自己嘴巴不利索,没有女二这么巧言舌辩。
“算了,清清。”冉漪月缓缓开口,声音不高。
“冉漪月,你最好长长记性,是什么人出来的货色就该在什么位置呆着!”冉绮景冷笑离开,回头又补了一句,“休想勾引沈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弯弯绕绕!”
冉漪月脸色苍白,她握紧拳头,敢怒不敢言。
好绝,好绝的女二!柏清清憋不下去了:“冉姐姐,再不行,我们和她打一架,杀一杀这坏女人的锐气。我是东胡公主,她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不可。”冉漪月制止了她,“冉绮景被骄纵惯了,从小就如此。若是再与她争下去,她绝对不让我们好过。由她一个人发疯完就好了,切不要和这样的人纠缠下去。”
“等她出去再寻一番,翠玉钗八成是她自己不小心放哪儿了。清清,家丑,让你见笑了。”冉漪月收拾了方才狼藉的小桌,温柔地对她笑了。
其实,柏清清懂得了,冉漪月这种法子也是她多年的自保之道。有这么一个坏姐姐,还是嫡出,这些年女主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柏清清越想越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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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晚膳用完后,大大小小的帐篷撤下了帘子,为第二日的围猎做准备,都有要睡的迹象。
柏清清躺下后,想到春猎在明日,她止不住地紧张,便安慰自己良好的睡眠质量才是最重要的。
她闭眼准备入睡,但今晚却翻来覆去了好几个时辰。平日里她睡得可香了,也没有认床的习惯,可是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春猎没什么主线上进行的事情,可左眼皮凸凸直跳,老是感觉有事要发生。
错觉,错觉!柏清清蒙上被子,她选择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良久,在一片寂静中,她无声叹了口气,起身出去走走。
或许是在野外的缘故,头顶上的星辰都可见,漫天星辰闪耀,构成了极美丽的自然景色。天穹之下是辽阔空旷的山野,周围静得和谐安详。
柏清清难得舒畅了很多,在京都里呆着总让人有点压抑,即使是她这样的性格,适应性极强,也对京都的皇宫以及人们,产生了不能避免的排斥。
“在看什么?”有人轻笑,以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出话。
“随便看看。”好熟悉的声音,柏清清转身。
来人立在皎皎月色之下,洁白光润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月光,他照旧一身素净的白衣,美艳的容貌却是一等一得好。
确实是美艳,说美艳都不为过的容貌。
柏清清看呆了,她敲了把自己的脑袋,问:“月月,你怎么在这儿?”
明月从小山坡走了下来:“我嘛,是被逼来的。”
“你咋就被逼来了?”她真诚发问。
他只是笑,这一笑便更有味道。上挑的狭长眼尾在勾人,和着那双被月光染过的雾蒙蒙眼眸,轻而易举地摄人心魄。
“带你去个地方。”他未答,反而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许是在野外,脑子也不正常了,柏清清心里想,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
走了一小段路,她好似听到了野猫发春的叫唤,声音局促,一阵又一阵的,极有频率地冲刷她的耳膜。
“这地方是不是有野猫呀?”她小声问他。
明月凝视着她懵懂的面庞,好一会儿,他云淡风轻地道:“你家的猫是这样叫得?”
“我没有猫。”她小声嘀咕,本来是想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养一只英短呢。
他戏谑一笑,带她往近了走,二人伏在草丛中。
“这,是三皇子的帐篷。”他指了这里看得最显眼的一个帐篷。
柏清清仔细倾听,那野猫声越来越响,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殿下,轻点~”
“慢点~”似乎是有人极尽娇媚,呢喃求饶。
柏清清侧着耳朵全听清楚了,即使她再不开窍,也懂了个大概。
她的脸瞬间红了,雪白的脸蛋像被人抹上了桃花汁水,连着红唇都是鲜嫩饱满的。
他看着她的反应,调笑道:“还是野猫在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