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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碰面和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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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说得没错,日本政府里已经有人看不惯太宰治的作为了。

现在太宰治做的事情直接提升了日本的战后经济水平,带动了日本的就业和发展。

虽然是好事,但是政府没有做成的事情,你一个个人,还是个黑手党做成了,那就是被部分人认定是打脸,是挑衅。

夏目漱石跟着太宰治,看着他背后的安保人员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前来暗杀的人员,长久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政府是真的没有救了,不是把太宰治挖去政府就能解决问题了,是日本政府已经从根上烂掉了。

日本政府的人目前为止有三个断层。

在战争之前就成长起来的人,代表人物就是夏目漱石这些老人,位高权重,但是如今基本都已经在退休边缘了。

还有就是经历过战争的那批人,受战争的影响,与多人的思想观念已经扭曲了,变得偏激而自私,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善于伪装自己,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人性。

最后一批,就是刚成长或者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的新生代,战乱的时候,他们大多都还是少年,但是贫穷凄苦的伤痛,依旧给他们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些人在苦难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有些人则是在苦难中沉沦,从受害者成了加害者。

而现在,日本政府中,那些拥有坚定信念的人已经成了极少数。

在那个污浊的环境中,理想和抱负成了他们痛苦的源泉。

面对冗杂的沉珂无力改变,又不愿改变自己,就只能痛苦而清醒的活着。

夏目猫咪四处转了转,叹口气,到底还是放弃了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日本政府。

政府的正当性是为了人民存在的,如果一个在法律上正当的政府已经成了人民富强道路上的迫害者,那么这个政府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夏目漱石多年来一直借着猫咪的身份,借着不一样的视角在观察这个城市,然而直到今天,他才清醒的看到了这个国家,这个政府所有的弊病。

他们这些老人或许早就该退位了,为什么还要做年轻人改革路上的绊脚石呢!

只是一瞬间,发觉自己居然是改革道路上,充当绊脚石角色的夏目漱石失去了精气神,就连头发都暗淡了几分。

不过在彻底退场之前,夏目漱石还是打算和自己的两个弟子好好谈谈。

毕竟是他把他们引上了‘三刻构想’的道路,不能不对他们负责。

为此,夏目漱石还特意准备了一份异能许可证给森鸥外。

虽然已经走上自己独特的发展道路的港口Mafia可能不再需要这个了,但是先期也能起到打掩护的作用,减少发展过程中日本政府给他们添麻烦,就算做是他锦上添花的礼物。

森鸥外还好说,早在一个月前就接触到了太宰治的思想,不仅接受良好,还开始考虑退位让贤的事情了。

福泽谕吉却从来都没有想过经济对国家的促进作用。

身为一个少有的正派又有能力的人,福泽谕吉可以说是比森鸥外更稀有的存在。

但是他的人生成长轨迹,也注定了他无法率先理解经济救国的理念。

森鸥外精通经济法,并把自己的知识全部教给了太宰治,头脑灵活的太宰治就借着管理港口Mafia的时候,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福泽谕吉虽然是个还算正派的人,但是不得不说,就比如体育老师不太能明白炒股一样,他也有和夏目漱石一样的局限性。

旧的格局即将打破,新的以经济推动政治发展的格局即将诞生。

以港口Mafia为核心,有志之士自发帮助的新格局,就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午后诞生了。

福泽谕吉也暂时和缓了和森鸥外的关系,按照夏目漱石提议的,尽可能的配合港口Mafia的发展道路。

夏目漱石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半生追求的落空,离开房间就变回了小猫咪,伤心的躲到了一旁的大树上。

留下福泽谕吉和森鸥外两个人礼貌问好。

刀光剑影之下,福泽谕吉的刀刃已经抵住了森鸥外的咽喉,与此同时森鸥外手里锋利的手术刀也贴上了福泽谕吉的大动脉。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就仿佛把握住对方的命脉就只是他们的点到为止。

“哈~福泽阁下不是说再也不会动刀了吗?”森鸥外不顾咽喉上顶着自己的□□,率先出口嘲讽。

福泽谕吉也想起了之前吵架时说过的话,不过森鸥外有话说,难道他会没话说吗?之前的相处可不是虚假的。

福泽谕吉知道森鸥外不喜欢弄脏他的手术刀,还是跟着嘲讽道:“森医生这么多年不也还是一样,喜欢用手术刀杀人。”

提起手术刀森鸥外就不开心,冷笑一声,眼底尽是疯狂。

“福泽阁下难道还随身带着小鱼干?这么多年不会连猫都没有撸到过吧!”

“那医生不也一样,这么多年还是喜欢萝莉……”

话一说出口,福泽谕吉就有点后悔了,只因为他们都知道爱丽丝只是森鸥外的异能力。

森鸥外喜欢孩子,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做些什么,虽然森鸥外会对孩子,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子态度更好一些,但是他顶多也就是给孤儿院捐点钱。

披着伪装的森鸥外并不认为干净的灵魂是可以亵渎的存在。

伪装而已,认真了才是输了。

第一轮武斗,两人不分胜负;第二轮嘴炮,则是森鸥外略胜一筹。

至于第三轮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森鸥外扬起脖子,率先收回了自己的手术刀。

胜利者就是这么无所畏惧。

福泽谕吉却还不甘心失败,一定要和森鸥外比第三轮。

“我的弟子国木田独步,现在再东京大学读书!”

森鸥外顿了顿,因为不管是太宰治还是中原中也都没有正经上过学,完全是他找来老师单独教导。

按照社会公认来说,他心爱的两颗钻石,文化程度还是……文盲?

虽然在学历上输了,森鸥外却不会轻易认输,立刻偷换概念,把学历换为成就。

“我的弟子可是让夏目老师都吃惊的存在,用崭新的思维模式破局,带动了整个横滨的发展。”

福泽谕吉一时无言,这是真得没法比,比也比不过。

国木田独步无疑是他出色的弟子,但是福泽谕吉并不认为自己的弟子未来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国家的局势。

站直身子,福泽谕吉深深的看了森鸥外一眼,把刀收回了刀鞘,低头做出任人宰割的模样。

抿直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心中的苦闷和不甘愿。

这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了,曾经两人还是能友好相处的短暂同行者。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就谁也不服谁,总是各种比,谁完成的任务更快,谁工作效率更高。

森鸥外总是能凭借着灵活的脑袋取胜,只有偶尔,很偶然的情况下,福泽谕吉会遇上纯打斗的环境,能够以微弱的优势获得胜利。

输者任赢者宰割已经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了,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不小心就带出了旧时的习惯。

曾经在两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最后的宰割环节也就是福泽谕吉心中隐秘期待的时刻。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决裂快五年了,福泽谕吉后知后觉的站直了身子就要走。

森鸥外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正所谓人不如旧,衣不如新。这么多年专心于港口Mafia,森鸥外还真有点想念福泽谕吉那健硕的身躯。

每一丝肌肉都带着澎湃的生机,明明已经身处黑暗,却还坚持着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

每次把福泽谕吉纳入体内,看着他抿着嘴唇微微皱眉的样子,森鸥外都会有一种错觉。

一种强拉着福泽谕吉在黑暗□□沉沦的错觉,他就好像是童话故事里引人堕落的恶魔,只会一点一点的把福泽谕吉带入泥潭。

好在很快他们就决裂分开了,森鸥外也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

没有把奔向了光明的前杀手重新拉回黑暗。

加入港口Mafia是森鸥外主动去做的,为了维护横滨里世界的稳定,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那么既然也有这个能力,森鸥外就当仁不让的背弃了医生的身份,来到了港口Mafia。

在黑暗中守护自己的信念也很好,只是偶尔,很偶尔的偶尔,在某一个瞬间,森鸥外会想起曾经在那个老旧的小医馆里,把福泽谕吉使唤的团团转。

也会在某个深夜想,想福泽谕吉时不时也会在某一个时刻想起他。

森鸥外此刻就如同可怕的美女蛇,又或者是蛇引诱夏娃吃下的那颗苹果。

明知道吃下去会让人万劫不复,却依旧舍不得就此放手。

森鸥外只是拉住了福泽谕吉的一个衣角,握得那样松,福泽谕吉只要一用力,就能把衣角从森鸥外手中拽出来。

然而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森鸥外从他的身后慢慢抚上了他的背脊,衣袍落下,是仅此一日的沉沦。

等拿起刀他依旧是那个追逐光明的男人,此刻的沉沦无法彻底把他推入黑暗。

森鸥外无疑是很有魅力也善用自己的魅力的,只要他想,没有谁能逃脱他的蛊惑。

然而也是眼瞎,森鸥外暗骂自己一句,‘好好的工作不爱干,居然喜欢这个冷脸的男人。’

越想越气,看着福泽谕吉带着红晕的脸,森鸥外恶从胆边生,干脆凑到男人的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也不知这个动作是触动了男人的哪根神经线,银发的男人反客为主,彻底占据了主动。

然而这是仅此一夜的狂欢,今夜过后,他们还是要分离。

森鸥外的生命是要献给横滨这个城市的,绝不能浪费在小情小爱上。

福泽谕吉大概也是同样的想法,每次接触都带着宛若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