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言凝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他试图用另一只手去够被子。要知道早上的阳光实在是过于刺眼，在不得不起来之前,他想要将自己的脸埋在被子之中。

当他捞被子捞了一个空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屋内好像没有刺眼的阳光。

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朝窗户的位置望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因为急着处理女巫的事情,他没来得及拉上窗帘………

当楚言凝看到那个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之后,他在内心补充了一句：应该没有拉上？

他看向窗沿和床周用盐粒画出的线。那些白色的晶体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看起来完好无损。照这样来看,进来的应该不是什么超自然生物。

那么,来的应该是小偷？楚言凝绕着他的公寓走了一圈，他的东西很好清点————因为他并没有过多的行李。

在将小公寓内的东西检查了一遍之后，他得出了结论,在这一晚上他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不仅如此,他似乎还得到了一些东西？

楚言凝伸手戳了戳新换的窗户玻璃，原本戳一下就会动一下的玻璃，此刻已经稳稳当当的卡在了窗户架子里面。

“不管怎么说？这个不知名先生人还不错？”

他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起身往厕所走,当他站在镜子前时,他猛得瞪大了眼睛。

他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异样，淡色的嘴唇此刻呈现出艳丽的色彩。楚言凝下意识地舔了舔它,随后他感到了些许刺痛。仔细看的话,他的嘴唇和舌头上分布这几个小口子，那看起来不像是划伤倒像是咬伤………

难道他昨天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嘴唇和舌头一起咬破了？楚言凝可不相信这些。他承认自己的睡相不太好，但他怎么也不可能咬自己啊！

再说了,他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将自己的嘴巴咬成这样………

楚言凝不常接吻，准确来说他唯一的接吻经验就是飞机上和布鲁斯.韦恩的那一次。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单纯无知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那个“不知名先生”不仅夜访他的住所，帮他修好了窗户还吻了他？！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再来到哥谈之前，他就知道哥谭是一座充斥着犯罪的城市，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犯罪还包括这个………

几乎是在思考的同时，楚言凝回到了卧室。他快速联通了自己安在室内和室外的监视器。但是那些监视器反馈给他的画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他什么也没看到。

楚言凝：“………”

很好，他所设下的监视器屏障被对方破坏得非常彻底。看来犯下这件事情的人似乎是个老手？

楚言凝趴在因为新修好而变得更加坚固的窗户架子上，他将手伸出窗外在楼栋的表面摸索着，最终他够到了那个被他贴在距离窗户稍下一点位置的监视器。

就在刚刚，楚言凝回收了他所有的监视器。那些监视器的表面无一例外的被覆上了一层高科技的金属芯片。

楚言凝：“………”

所以说，哥谭真不是一个正常人呆的地方。

楚言凝将那些小小的芯片从监视器上拿下来，监视器立刻恢复了正常，当他将那些芯片放了回去后，监视器又一次变得黑乎乎的。反复试验了几次之后，楚言凝终于将那些芯片放到了一边。

事实证明，这些芯片确实能够影响监视器的正常使用。想到昨晚从女巫那里得来的消息，楚言凝眼前一亮。他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却在无意中碰上嘴唇上的伤口，这让他“嘶”了一声。

几乎和他那一声“嘶”同时响起的是楚言凝手机的振动声。楚言凝下意识的将手在床头柜上一摸，但是他什么都没摸到。最终他在自己的枕头下找到了它。

楚言凝的手机屏幕甚至都还没有解锁，一条消息便撞进了楚言凝的视线。它盘踞在楚言凝手机的最上方，将其他的消息一并压了下去。

【蝙蝠侠AI】：你在做什么。

这一句话出现的太过突然，就连楚言凝都忍不住噎了一下。他莫名有了一种想做坏事，却被提前抓包了的紧张感。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反正蝙蝠侠AI也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楚言凝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组织语言的过程中，他特地没有去碰手机屏幕上的虚拟键盘。这样对方就不会收到“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大概过了半分钟，楚言凝将自己想出来的借口发了上去。

【楚】：我现在什么也没干，准确来说，我现在提不起干任何事情的兴致。我受到了惊吓。

蝙蝠侠AI并没有回复他。楚言凝特地看向了屏幕的左上角，那里没有“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这让楚言凝的一颗心又重新悬了起来。蝙蝠侠AI就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只要他不说话，你就没有办法得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等待的过程最为折磨人，此刻楚言凝的心态就像是正在等待老师用电脑软件随机抽人回答问题的学生，他一边抱着侥幸心理希望蝙蝠侠AI不会怀疑他所说的话，一边又期待着对方直接发现真相然后给他一个痛快。

他当然知道这是蝙蝠侠AI的一种手段，这种给予目标心理压力的办法，蝙蝠侠AI也曾经教过他。

虽然知道这是蝙蝠侠AI的套路，但楚言凝还是不可避免的上了套。这大概就是蝙蝠侠AI的厉害之处了吧？毕竟对方可是这个软件中的隐藏bug。

但是楚言凝还是觉得自己可以抢救一下。

【楚】：我好像遇到了变态………说实话，我真对哥谭的治安十分失望。GGPD到底是干什么的？处理不了，太麻烦的罪犯需要蝙蝠侠的援助也就算了，他们总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变态都抓不住吧？

可能是因为楚言凝抢救的还比较及时，对方回应了他。

【蝙蝠侠AI】：………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变态都做了些什么。

发现蝙蝠侠AI被自己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之后，楚言凝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楚言凝】：他不仅毁了我的监视器，咬肿了我的嘴唇，他甚至连我的舌头都没放过！我刚刚甚至还不小心蹭到了伤口，那疼得我一个机灵。

犹豫了一下，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楚言凝还是补上了那句话。

【楚】：不过，他还帮我修了窗户。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的话，他还帮我拉了窗帘。

【蝙蝠侠AI】：………嗯。

这不太对劲，按照惯例，当楚言凝出这些话之后，蝙蝠侠AI应该会给予他一些建议。但是这一次蝙蝠侠AI却并没有那么做。

【楚】：你有什么很好的建议吗？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

【蝙蝠侠AI】：证据不足。在这种情况下直接给出建议或者方案的话，那未免太过草率了。

蝙蝠侠AI的解释依旧简练。

【楚】：也许我应该在嘴里塞一个迷你捕鼠夹？只要一有动静，它就会毫不留情的“咔嚓”一下，不管靠近我的是什么。

蝙蝠侠AI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回应道：你会夹到舌头。

【楚】：…………嘿，我只是想抓住他！然后————

楚言凝继续说了下去，逐渐投入的对话，让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了。他说发表自己内心的感情，表示着如果自己抓到那个家伙，他一定要将那个人这样又那样。

蝙蝠侠AI也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和往常一样。

这种日常感让楚言凝逐渐放下心来。他开始真的相信蝙蝠侠AI不打算继续追究之前的那个问题。

————

蝙蝠洞

“老爷，您在工作时候看监控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阿尔弗雷德将茶点摆放在了布鲁斯.韦恩的面前，“不过这样的生活比您之前那样要好多了，这至少可以算作休息。”

此刻监视器上的青年正低头摆弄着那几个芯片。布鲁斯.韦恩的视线在青年微红的嘴唇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他移开了视线，“我必须得弄清楚他想要做什么，只要他还身处哥谭，这就是我的责任。”

“我想，昨晚帮楚言凝先生挂掉斯塔克先生的电话也是您的责任之一。”

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嘴唇，他的眼眸暗了暗，语气却和往常一样，“就当时的情况来讲，那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那确实是一个最为重要的时刻，那时他正在扎塔娜的远程提供的支援下尝试着进入楚言凝的梦境。

那时候的楚言凝蜷在那里，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小猫崽。布鲁斯韦恩站在床边，他用黑色的皮革手套托起了青年的脸。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楚言凝的睫毛颤了颤，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被困在女巫的咒术之中无法醒来。

楚言凝的嘴唇动了动，含糊的说了几句什么，这个动作使他将嘴唇微微前送，那似乎是一个索吻的姿势。

在这种时候，床头柜上突然亮起的手机就显得过于煞风景了。这种事情就连身为花花公子的布鲁西宝贝都不能接受，更何况蝙蝠侠了。

为了达成扎塔娜注意力集中的要求，布鲁斯.韦恩完美用上了蝙蝠侠处理罪犯时的干脆，黑色的皮革手套精准的按下了那个挂断的按钮。并且随手将楚言凝的手机塞到了不远处的枕头底下。

蝙蝠侠一向以他强大的行动力著称，从挂断电话到删除通话讯息，到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布鲁斯.韦恩所用的时间并没有超过三秒————不得不说，他将人类极限的体能发挥到了极致。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是隔一天一更嗷，下一章的更新时间是23日零点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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