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怎么还是一个人？”当蝙蝠侠走进蝙蝠机内部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蝙蝠机控制台上的视屏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洞内，他手中拿着一根蝙蝠抓钩,似乎正在给那跟蝙蝠抓钩做保养。

蝙蝠侠坐在了控制台旁的椅子上,他盯着视频内的蝙蝠抓钩看了几秒,随后发现这根蝙蝠抓钩就是阿尔弗雷德从楚言凝那里买来的那根。他伸手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随后淡淡的开口,“我并不是一个人。”

阿尔弗雷德看向他，然后蝙蝠侠将未说完的话补全，“杀手鳄还被吊在外头。”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爷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他当然看到了那个像真.皮鳄.鱼挂件一样挂在蝙蝠机外边的杀手鳄,他们都知道阿尔弗雷德指的不是这个。

“楚言凝先生在您审讯的过程中同时开启了两个窃听接收设备，您知道他手上有两份您的审讯记录。”阿尔弗雷德十分善解人意的“解释”了蝙蝠侠所有的做法。“但是您还是特意留了一个窃听接收设备在楚言凝先生那里。”

“好吧,我知道，你将那个装备留在楚言凝那里只是因为您想要继续监视他。您特地向他转了一笔钱也是因为您需要封住他的嘴，以防他将那个名为‘百特曼’的账户和蝙蝠侠的关联说出去。”说完这些话之后，阿尔弗雷德又十分温和地补充了一句,“嗯，绝对没有其他原因。”

蝙蝠侠：“…………”

蝙蝠侠确实拿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毫无办法，他总是会被对方一针见血的言辞堵的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蝙蝠侠开口，“……如果能以此为饵,这就是有必要的。”

“好的，老爷。”阿尔弗雷德从善如流的回应，“两分钟之后您就会到达阿卡姆了，离开阿卡姆之后,您恐怕还需要去接杰森少爷。”

蝙蝠侠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他利用蝙蝠机上的定位系统开始定位杰森.托德。

“在下水道出现坍塌情况的时候，杰森少爷十分担心您，所以他偷偷上了这架来接您的蝙蝠机。当他发现您没有事之后，他又偷偷从蝙蝠机上溜了下去。”

“老爷？”发现蝙蝠侠迟迟没有回话的阿尔弗雷德询问道。

蝙蝠侠看着定位器上的显示眯起了眼睛，他扫了上面那个代表杰森托德的小红点一眼，“不必特地去接他，他正在向我们靠近。”与其说是正在向他们靠近，倒不如说他的行动轨迹和蝙蝠机的行动轨迹一模一样————他们都从楚言凝公寓的方向在往阿卡姆赶。

————

楚言凝的公寓

楚言凝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样上楼的，当他回到自己公寓里后，他依旧觉得自己今晚所经历的一切不太真实，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既然蝙蝠侠能够发现他藏起来的另一个监听接收设备，那蝙蝠侠也没理由没发现楚言凝在蝙蝠侠审讯的时候同时开启了两个监听接收设备。如果蝙蝠侠真的不想让楚言凝得到这段关于女巫的录音，那他应该将两个监听接收设备都拿走。

但是蝙蝠侠没有。他不仅给楚言凝留下了一个设备，还给楚言凝转了一笔钱。这怎么看都是稳亏不赚的生意…………

但是，众所周知，蝙蝠侠从来不做无用功。

楚言凝最初觉得这是蝙蝠侠的一个阴谋，蝙蝠侠一向擅长阴谋。蝙蝠侠耍阴谋就像是他将监听器塞进监听接收设备那样自然。

为此，楚言凝将那个留下来的监听设备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蝙蝠侠似乎真的没有在这个设备上做什么手脚？

不，不可能，对于蝙蝠侠来说，最正常的事情往往就意味着不正常。准确来说，蝙蝠侠能够将不正常的东西伪造的跟正常的一样。

在确认了审讯录音没有问题之后，楚言凝快速地将录音导入到了自己的电脑中。看着那个已经失去了作用的，里边还带着一个窃听器的窃听接收装置，楚言凝有点犯难。

“我到底要不要将你丢掉呢？”楚言凝伸手戳了戳那个窃听接收装置，装置硬质的外壳被他敲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知道装置内部的窃听器并没有被关掉，蝙蝠侠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我真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大方的人，你比布鲁斯.韦恩好多了。”

“为什么其他人总认为布鲁斯.韦恩是哥谭宝贝呢？明明你英俊，多金，能打，有品位，有耐心，博学多才，乐于救人………”

“哈哈，我忘记窃听器只能窃听，不能说话了。不过这样也好，就算你因为接下来的话而骂我，我也听不到。”看着眼前小小的窃听接收设备，楚言凝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其实我之前根本没想过要将那些钱从你手中拿回来，我本来想着能保住审讯录音就不错了，没想到………”

“无论你这么做是为了恐吓我，警告我还是为了别的，我还是得谢谢你，你让我一夜之间从无产阶级又回到了中产阶级！要知道，为了从你手上买这个窃听接收装备，我攒了好久的钱，我甚至减少了买蛋糕的频率！要不是现在蛋糕店关门了，我真想现在就订个蛋糕庆祝！”

“天哪，我现在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言凝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距离他回到公寓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如果让时间倒退到半个小时之前，我真想抱住你狠狠的亲你一口！”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楚言凝僵住了，他有些窘迫地抱着脑袋缩到了离监听接收设备最远的地方…………年轻人一旦激动就会口无遮拦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随后又慢慢的挪到了监听接收设备的旁边，他小声为自己辩解着，“我刚刚开玩笑的………”说着说着，他侧头向窗外看了一眼，生怕看到一个有着尖耳朵的黑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窗户之前被楚言凝砸破了，哥谭特有的冷风从窗户的破口中灌了进来。夹杂着细雨的风让楚言凝感到背后发凉。

一秒后，楚言凝真的在窗台上看到了一个顶着尖耳朵的黑影。那一刻，楚言凝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从电脑椅上猛地站了起来，迅速退到了离窗户最远的地方，“等等，这是误————诶？”

在看清了那张猫脸之后，楚言凝快速闭上了嘴巴。

“布鲁斯？”看着那张橙黄色的猫脸，楚言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冲橘猫张开了双臂，任由对方跳入了自己的怀中。

“嘶…………”橘猫的四肢稳稳地踩在了楚言凝的手臂上，感受到橘猫重量的楚言凝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呼，“天，布鲁斯，你又重了！”

楚言凝用两只手环住橘猫的腹部，将橘猫翻转过来正面对着自己，他注视着像球一样的橘猫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应该呀，为了省钱买窃听接收装备，不，为了让你保持健康的体重，我特地减少了家里猫粮的数量…………”

然后他发现橘猫嘴边未被及时消掉的证据。乳白色的沙拉酱粘在了橘猫的胡须上，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在橘猫的鼻子旁边发现属于汉堡的面包屑。

“好啊，你居然背着我给自己开小灶！”楚言凝伸手戳了戳橘猫的鼻子，“快说，这些垃圾食品究竟是谁给你买的？”

橘猫当然不会回复楚言凝，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懒洋洋地用大脑袋在楚言凝的怀里蹭了蹭。光是蹭蹭他似乎还不满意，随后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楚言凝的掌心。

这很难得，楚言凝之前还以为能够得到橘猫这种待遇的只有蝙蝠侠和杰森.托德呢。哦，估计还得算上飞机上那个自称阿尔弗雷德的人。这么说起来，他这个饲主的地位还真的是很低得过分。

“今天怎么这么主动，难道我身上有蛋糕的味道？”楚言凝挑眉，他作势去闻自己的手掌。这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调侃的话，他也不是真的打算去探究自己的气味，但是————他身上似乎真的带有某种味道。

那种味道并不浓烈，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如果你不仔细的，刻意的，近距离的去闻，你根本无法发现那个味道。

那并不是什么怪味？而是一种高档的，闻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楚言凝当然不会将钱花在香水上，这个味道百分之百不是来自于他自己。他怀疑自己可能是在某些地方蹭到了这个味道…………

香水这个东西的持久性并不强，能够将香水味道留到楚言凝身上的人，只有可能是他这几个小时内近距离接触过的人。在这段时间内，唯一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只有————蝙蝠侠。

蝙蝠侠？那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穿着隔绝所有气味的紧身衣的家伙。好吧，好吧，楚言凝承认:就算那件紧身衣的质量再好，它也不能隔绝所有的气味，因为蝙蝠侠还露了一个下巴在外头…………

想到这一点之后，楚言凝感到了一阵不自在。

最终，楚言凝决定再确认一遍。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送到鼻子底下狠狠地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刻意去闻的缘故，属于蝙蝠侠的气息更浓烈了。那气息虽然很淡，但却格外具有侵略性，它快而敏捷地霸占了楚言凝的鼻腔。

此刻，楚言凝只觉得自己的脸部烫的吓人，他甚至觉得那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跟着他的血液一起涌入了了大脑…………

楚言凝匆匆将窝在他怀中的橘猫放在了地上，然后起身去屋内拿了一套干净衣服。闻着干净衣服上清爽的肥皂香气，楚言凝满意地带着干净衣服走向了浴室，他要洗掉自己身上那属于蝙蝠侠地该死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多数超自然生物与生俱来的领地意识，楚言凝并不喜欢让自己的身上留下别人的味道，那会让他闻起来就像是…………别人的东西。

当楚言凝路过放在电脑桌上的窃听接收装备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冲那边喊了一声，那副样子像极了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蝙蝠侠，你真的好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一只加更，今晚零点照常^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