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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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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兰清漪吓得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福晋,只见她捂着?胸口,面色泛红,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也?是一脸茫然的神?情看着?自己吐到碗里的血。

四爷按住兰清漪的肩膀不让她起身,然后自己站起来将福晋打?横抱了起来,对着众人道:“所有?人都不许离开这里,耿氏,你照看一下兰氏,别叫她受惊了。苏培盛,去请太医,封锁府门,一个人都不许给爷放出去!”

说罢,四爷便抱着福晋走进了内室,留下一桌子的格格们面面相觑。

宋氏紧张的站起来,捏着帕子向内室张望;钮祜禄格格一脸高深莫测的玩着面前的酒杯,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尹格格却是毫不在意的还用筷子挑着?菜吃。

耿格格和武格格对视了一眼,一起扶着兰清漪到一边的榻上坐着?,那里有?靠垫,能舒服一些。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兰清漪突然想起了她院里挖出来的那个泥娃娃,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不知是不是那邪物的主人又出招了?

不多时,苏培盛引着?太医进来,径直进了内室,里面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四爷在与太医的对话,却又听不清楚。

半响之后,四爷与太医一并走了出来,太医走到桌子旁边,挨个仔细检查福晋座位面前的食物和酒。

四爷则是面色凝重?的走到兰清漪的身边,制止了她想站起来的动作,自己也?坐在了榻上,环视了一下屋里或站或坐的几个格格,沉声道:“福晋为人所害,在太医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不许离开正院。”

太医检查的过程中一直都是眉头紧锁的,他先用银针挨个试探,甚至每道菜都亲口尝一尝,最终却还是摇头道:“贝勒爷恕罪,臣实在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福晋这症状太过怪异,既不像是中毒,也?不像是生病,却又如此严重?,实?在很是诡异。”

太医这一番话说完,四爷的脸色更黑了,他怒斥道:“难道就看着?福晋这样不管吗?你若不行,就去换别的太医来!”

那太医连连请罪,屋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出声,兰清漪却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以她对四爷的了解,四爷现在这样的表现,有?点不太像他,倒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看到兰清漪略带着?疑惑的目光,四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不要说话,然后继续道:“苏培盛,你去太医院将院判请来!爷不信福晋就治不好了?”

苏培盛连声答应,正要出门,坐在一旁半天不动的钮祜禄氏却突然开口道:“既然太医说了福晋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我瞧着爷请院判来也是枉然,说不定?是遭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呢,倒不如请个有?本事的人来看看。”

“哦?”四爷迟疑了一下,貌似有些意动的看向钮祜禄格格,“那依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钮祜禄格格第一次得到四爷的重?视,立刻挺直了腰板道:“我听说城西的碧云观观主是个有?道之人,爷不如派人将她请来,瞧瞧福晋是不是受了邪祟的侵扰。”

“苏培盛,叫人去钮祜禄氏说的地方把人接过来。”四爷似乎相信了钮祜禄格格的话,开口吩咐苏培盛。

苏培盛领命去了,得到了四爷认可的钮祜禄格格神态都显得异常的高?傲起来,她嫌弃的看了一眼贴在四爷身边的兰清漪,兰清漪却更是故意将头靠在四爷身上,脸对着?钮祜禄格格看不到的地方——

四爷这戏演的着?实?有?些用力过猛,偏生又有?个主动跟四爷搭戏的钮祜禄格格,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四爷貌似安抚实?则警告的拍着?兰清漪的背,暗示她忍住不要拆台,自己则是依旧一脸严肃。

碧云观的观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姑,保养的不错,慈眉善目的,倒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她被苏培盛请来,刚一走进正屋,原本带着?微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那道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方才抽出拂尘向四爷弯腰行了一礼后道:“贫道在府外看到金光漫天,可见王爷府上有?喜事临门,却不想这正屋之内却有黑气与金光互相对峙,且黑气有?愈演愈烈之势,如今已经伤到了福晋,若不加以遏制,恐会?连王爷的贵气都会被伤到。”

“哦?”四爷的语调听不出他的想法,“那依观主之意,此黑气从何而来,又该如何化解呢?”

那道姑甩了甩拂尘,做出悲天悯人的表情道:“依贫道所看,这黑气不是天灾,怕是人祸,只要去除祸根,便能化解福晋身上的煞气,福晋自会安然,府中也会?一切如常。”

四爷继续淡淡的道:“府中甚大,恐不好找寻,既然观主能看到黑气,那便请观主指引一下黑气的源头吧。”

“这不难,待贫道算上一算。”说话间,那道姑闭目而立,掐指作决,念念有?词,不多时,她便睁开眼睛道,“请王爷派人往这府里花园正后方去找寻便是了。”

那里正是清溪院的方向。

这戏演的也?太生硬了些吧?兰清漪在心里嗤笑,面上却故意露出惊慌的神?色,故作紧张的抓住四爷的手道:“爷,那边可是我的住处,怎么会?有?什么邪物呢?”

钮祜禄格格冷冷一笑:“兰格格紧张什么,有?没有派人去搜了便知道了。”

兰清漪也是冷笑着?看过去:“着?实?没道理只搜我的院子,若要搜,大家便一起搜。”

就算是做做样子,她也不想受这个委屈。

“那黑气的来源又不是我们的院子,凭什么要一起搜?”钮祜禄格格也不肯让步。

“好了,”四爷故作烦闷的道,“福晋都这样了,你们还在这儿争?苏培盛,多调集些人手,都一起搜,也?省的有?人说爷出事不公!”

有?四爷撑腰达到目的的兰清漪无视四爷意味深长的目光,重?新变回小鸟依人状,钮祜禄格格却是冷哼了一声,心道: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苏培盛带了人出去,说是全要搜查,实?际上压根没派出去多少人。

那日发现了那盒子后,清溪院已经整个被四爷派人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那树上的鸟窝都掏过了,还有?什么好搜的?

其他院子,宋格格那儿养着三阿哥,耿格格那儿养着大格格,都不好惊动,所以苏培盛便只叫人搜了钮祜禄格格住的小院以及尹格格、武格格合住的福熙阁。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培盛也?没等人来报,便自己走进屋内,向四爷回禀:“爷,已经都搜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钮祜禄格格心里一急,脱口而出:“不可能,兰氏的住处定?有?东西!”

兰清漪拿出手帕做拭泪状,看向四爷道:“爷,你瞧瞧钮祜禄格格这说的,倒像是她亲眼看到我在院子里放了什么东西似的,就算是为了福晋心急,也?不能这么胡乱冤枉人吧?难道苏公公还能故意帮我隐瞒不成?”

钮祜禄格格急切的道:“那可说不准,还是再派其他人仔仔细细的搜一搜才行,定?然能找到的。”

苏培盛心里这个气啊,他可从来没得罪过这位钮祜禄格格,怎么见人就咬呢?

“你为何如此确定?能找到东西?”四爷直勾勾的盯着钮祜禄格格,她这戏演的太差,他都已经快要接不下去了。

钮祜禄格格被四爷看的心虚,她转了转眼睛,看到了还等在一边的道姑,连忙道:“观主不是说了是在那边的吗?我相信观主是得道高?人,定?然不会?乱说,不若辛苦观主陪着苏公公走一趟,以免奴才们没弄对方位。”

“苏培盛,再去查!查清楚了就直接办了!”四爷的语气冷的吓人。

苏公公心领神?会?,对着那道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道姑端着拂尘,昂头挺胸的就跟着?出去了。

钮祜禄格格此时却是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今日的事情过于顺利,虽然有一点波折,但几乎都是是顺着?她的想法在发展,但正是这份顺利偏偏透着一丝诡异出来,一直对她冷眼相待的四爷是不是过于信任她了呢?

还有?那邪物当真?如此厉害吗?竟真?的能让人无药可救?

兰清漪等的无聊,悄悄的挠着?四爷的手心,被瞪了之后也不心虚,换了一只手继续挠,就在四爷被她挠的快要忍不住收拾她的时候,苏培盛终于回来了。

那道姑被两个小太监拖着?进来,再没有了高?人模样,手上身上蹭的全是土,指甲似乎因为挖土断掉了,此时正流着?血。

钮祜禄氏见了惊喝:“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观主?观主可是得道高?人!”

兰清漪见这情景知道苏培盛已经戳破了这道姑,也?不再演戏,而是嘲讽的道:“可不是得道高?人嘛,端的是能掐会?算,爷今儿晋封郡王的旨意刚到,这道姑倒是一进门就一口一个王爷的,真?真?是好生厉害!”

钮祜禄格格兀自挣扎:“高?人的境界你自然是不懂的,观主能看到金光黑气,那能算出爷晋封又有?什么难的?”

四爷看向苏培盛,苏培盛也?带着嘲讽的说道:“这位‘高?人’倒是对府里的地形很是熟悉,带着奴才们直奔清溪院,一进院就让人在石榴树下挖,挖不到东西还自己扑过去亲自动手挖,这贼喊捉贼倒是玩的挺溜,就是胆子不太大,让奴才吓唬几句,就全招了。”

钮祜禄格格惊慌的看向那个道姑,道姑却不敢看她,而是连连磕头道:“王爷饶命啊,我就是收了钱来演场戏的,实?在没有?做过任何危害王府的事情啊。”

“哦?那你便说说,是谁让你来演的这出好戏?”兰清漪轻笑着?问。

那道姑抬头看了钮祜禄格格一眼,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是凌柱大人的夫人今日来观里上香的时候与我说的,告知了要说的话和埋东西的地方,只说我是来帮王爷和福晋破解灾祸的,是做好事,必不会?惹祸上身,还能得了赏赐,我才答应来的。”

凌柱的夫人,那不就是钮祜禄格格的额娘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钮祜禄格格。

钮祜禄格格急的大喝:“你休要胡说,我今天可从来未曾派人出府,又怎么能将王爷晋封的消息告诉额娘?”

“王爷,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半句虚言,我收的金子还在观里放着呢,您可以派人去核对,还有?观里的小道童也可以为我作证。”那道姑信誓旦旦的说道。

四爷看着?钮祜禄格格讥讽的笑了笑:“这凌柱倒是对爷府上的消息很是灵通嘛。”

钮祜禄格格见事情不妙,跪倒在地上,对着四爷说:“爷,您要相信我,我绝没有往外传递消息,我真?的不知道阿玛额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见福晋受害,担心福晋才出主意的啊!”

兰清漪在心里给?钮祜禄格格鼓掌,这位真?的是狠人啊,此时为了自保,连自己阿玛额娘都不顾了,把事情都推到家里人身上,就当真?不怕四爷找她阿玛额娘算账?

“担心我?”不知在帘子后面听了多久的福晋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我倒是想问问清楚,若是与你无关,那东西是怎么埋在清溪院的?这道姑又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钮祜禄格格连连摇头:“福晋,您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将您的生辰八字和那邪物一起埋在清溪院的。”

兰清漪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竟然是埋了福晋的生辰八字,钮祜禄格格若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呢。”

钮祜禄格格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慌张之下,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苏培盛,将这个道姑先押下去,”四爷看都不看瘫软在地上的钮祜禄格格,接着转头看向福晋,“钮祜禄氏就交给?福晋处置了。”

说罢,他拉起了还在看戏的兰清漪,便往外走去。

出了门,兰清漪有些不甘愿的锤了四爷一下:“爷你要走便走,拉我做什么,我还想知道钮祜禄格格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四爷却揽着她的腰不许她回头:“想知道的话,明日再来问福晋便是了,爷瞧着那钮祜禄氏如今竟有?些疯魔了,当心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兰清漪拗不过四爷,只能跟着?他回了清溪院,院中石榴树下被那道姑挖的坑还在,只可惜了那片四爷特意叫人移植过来的野花。

进了屋子,四爷命乌苏里嬷嬷赶紧去点膳,多要些兰清漪能吃的东西来,方才刚开宴便出了事,如今两人还都饿着?肚子呢。

等膳的时间里,兰清漪便缠着?四爷讲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突然演了这么一出呢?

四爷见她着实?好奇,只能意简言赅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今日福晋吐血之事其实当真?是个意外。

福晋这些时日一直胸口发闷,总是觉着?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所以太医便给?她开了活血化瘀的汤药。

太医其实也?叮嘱过,喝这种汤药的时候不能饮酒,可今日四爷封王,福晋一时高兴,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故而一杯酒下去,竟是激出一口血来。

不过这一口血吐出来,倒是叫福晋胸口的憋闷好了不少,苏培盛请来的太医也说,这口血吐出去也?不是坏事,福晋的身体并没有?大碍。

福晋本来觉着?搅和了四爷的庆祝宴会,心里十?分愧疚,便想着赶紧出去,让大家继续庆祝,却被四爷给制止了。

四爷想到的却是那日搜出来的那个泥娃娃至今也?没查出来主使之人,那小太监德喜嘴又硬的很,苏培盛审了几日也没有结果,今日这倒是个好时机。

那主使之人既然是冲着伤害福晋嫁祸清清来的,那今日若是福晋真?有?什么不测,这人还能稳得住不露出马脚吗?

于是乎,四爷便让福晋装病,又连同太医和苏培盛一起演了这一出好戏,果然,钮祜禄格格没忍住,算是不打?自招了。

“爷演的这么好,只有你这机灵鬼发现了。”四爷总结道。

兰清漪哼了一声:“那是其他格格们不敢看你,加上钮祜禄格格心虚,不然就爷您这个水平,早就被识破了。”

四爷被她嘲笑了也?不恼,正巧膳食送了过来,他便拉着?兰清漪坐下吃饭,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这本就不是什么缜密的计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钮祜禄氏做贼心虚,方才被诈出来了。”

其实在这儿之前,四爷并没有怀疑钮祜禄格格。

在他的印象里,前世的钮祜禄氏是个跟福晋很像的人,同样的方正,同样的重?规矩,同样教出来很优秀的儿子。

所以四爷才会?扶着钮祜禄氏一路坐上贵妃的宝座,可是或许是因为她太像福晋的缘故,她对皇后的位置又一直是势在必得,却让四爷心存疑虑,始终并未让她如愿。

重?活一世,他既然想保全福晋和弘晖,自然是要压着?钮祜禄氏一些,再加上多了一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清清,导致他对钮祜禄氏一直很是冷淡,他甚至记不得今生到底有?没有宠幸过她。

今日看到钮祜禄氏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原本对她有些歉意的四爷心里竟然释然了许多。

兰清漪不能理解四爷的心情,她反倒是还在纠结刚刚发生的事情:“爷,既然福晋吐血之后,所有?人都被留在正院里,那钮祜禄氏到底是怎么将消息传递出去的?”

四爷摇了摇头:“只怕是凑巧了吧,若是没有?今日福晋吐血这一事,怕是她也?有?其他的办法引出此事,只是未必就在今天。”

四爷的猜测是对的,钮祜禄氏确实准备了其他手段。

苏培盛是让张保带人去搜查钮祜禄格格的院子的,其实他也?并没有?找到什么,只是钮祜禄格格的一个丫鬟神?色有些紧张,叫眼尖的张保看了个正着?,逼问之下,这丫鬟招认了钮祜禄格格曾让她接近正院的一个小太监,并将一包东西藏在了他那里。

张保赶紧报给苏培盛,苏培盛直接抓人,从那小太监的住处搜出了一副头套和白布之类的东西,那小太监招认,钮祜禄格格叫他半夜装鬼吓人,也?不用他真?的吓到福晋,只要叫正院人心惶惶便算成了,事后会将那个丫鬟给?他做对食。

福晋没想到身边竟出了内鬼,看着?那些装鬼的行头,气的当场让那小太监和丫鬟与钮祜禄格格对峙,没想到钮祜禄格格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福晋气道:“自打你进府以来,即便是不受宠,我也?未曾亏待过你吧?你到底为何非要我的命不可?”

钮祜禄格格跪的直挺挺的,梗着?脖子道:“福晋可不要冤枉了我,就算我知道兰氏院子里埋了东西,也?未必就是我做的,我可是皇上御赐的格格,没有实?证,您不能就这么处置了我。”

福晋将那堆东西扔到了钮祜禄格格的面前:“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

钮祜禄格格却依旧是那个态度:“即便是我额娘找了那个道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罢了,至于这个丫鬟,她是我娘家陪嫁过来的,想必是私下里与我额娘还有?联系,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如今看着?情形不对,竟然想将事情一股脑的推到自己额娘身上,左右四爷和福晋也?不能去惩罚一个大臣的妻子吧?只要保得住自己,将来定然还有?机会扶着阿玛额娘东山再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粗长的洛洛是不是值得表扬呢?没想到曾经日三困难的我也能有连续日六的时候,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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