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楠还来不及吃惊，她们身边就又过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扭的走近，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必定是混夜场的老手。

“顾念念你变了。”余小楠笃定开口，又看向远处她所谓的‘老婆’，联系到三个人的身份，脑补了一出爱恨纠葛的大戏。

“姐妹……”

“是不是以前那三年我总跟你一起玩，挡着你的桃花了？”

闻言，顾念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开口：“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每天都有桃花，没办法。”

回过头。

她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自从上次之后，她每次来TK都会遇见这个女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要贴上来的人，真的很烦。

“你怎么天天在这？”叹了口气，顾念只想尽快把人打发走。

女人坐在她身边，相当熟练的点了根烟，视线瞥到顾念桌上的半杯柠檬水，当即笑问：“你新换的这位管得有点多啊，连酒都不能喝？”

“跟你有关系？”

女人目光鄙夷，上下打量着余小楠，接着摇摇头开口：“今天的这个，没上次唱歌那姑娘长得好看。”

“……”

余小楠被点着火，腾地一下起身便想理论。她们这边的动静闹得大，周围人都看过来，有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善茬。

顾念将人挡在身后，继而淡淡开口：“今天没酒给你，不然送个五三给你？”

女人轻笑一声吐出烟圈，指着酒店后门开口：“走，咱们出去谈谈？”

“行。”

“你在这等我，帮我和姐姐打个招呼。”顾念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练习册，对着余小楠叮嘱：“帮我看着点儿，刚买的可别弄丢了。”

“……知道了。”余小楠翻了个白眼：“谁会拿你这破玩意。”

——

酒吧后门。

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撒了水，潮湿的泥土气涌进鼻腔，不是很舒服。她拿出来了个棒棒糖，边拨糖纸，边不耐烦开口：“说吧。”

女人又吸了口烟，将剩下的小半截扔在地上碾碎才道：“女伴都换了，今晚还不和我去玩玩？”

“……”

这女人能每次都堵到她，应该是酒吧找来的气氛组员工。

TK不会每天都有这么多客人，所以一些为了让场子显得热闹，老板会花钱找人来撑，只是顾念没想到她们才见了几次面，这人就对她这么锲而不舍。

棒棒糖被她咬碎，顾念扬起唇角，笑得温和：“喜欢我的人可太多了，你现在排不上。”

女人见状不退反进，：“所以，能插个队吗？”

顾念瞬间收敛笑意，表情嫌弃，语气戏谑：“所以我建议你，先暗恋，给彼此留一些美好。”

“……”

“别妄想得到你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美丽好人。”

“还有，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

酒吧拐角，朴望正环抱手臂倚在墙边，店内暖橘色的光打在脸上，五官也显得有些朦胧柔和。她眯起眼睛走过去，想站在朴望身边，却被对方伸手拦在了一米之外。

“有烟味，先晾晾再过来。”

顾念举手发誓：“不是我抽的。”

朴望：“知道不是你。”

“……姐姐刚才都听到了？所以姐姐才是真的吃醋了。”顾念眉眼弯了弯，顺势把握时机，凑到朴望身边赖着。

“不是故意听见的。”

“没吃醋。”

朴望轻声开口，她刚才看到顾念念跟别人离开，便没心思继续弹琴。草草收尾下场跟过来，还故意保持了些距离，没想到还是隐约听见了最后两句。

顾念笑出声，继而换了个话题：“我感觉，姐姐的那首曲子弹得很好。”

“听到一被叫走了，怎么知道好听？”朴望明知道没什么好生气的，但就是心里不痛快。

顾念明白她在想什么，闻言扬起唇角细声哄道：“我就是喜欢听。”

“喜欢是件很没道理的事。”

“所以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要觉得奇怪，不论如何，它们都源自喜欢。”

回去的时候，钢琴声再次响起。

一位不认识的先生看到她们过来才开始弹奏，曲子节奏很快，似乎更像是在炫技，和之前朴望的曲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甚至这位先生一边弹奏，还一边朝朴望的方向看，显然是想钓鱼。

看在眼里，顾念光明正大的朝他竖了个中指，手臂拦过朴望的肩膀，没好气的抱怨：“……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快点长大。”

“你刚才和我讲的大道理呢？”

顾念撇撇嘴，全都扔到了脑后：“反正我以后一定让全部人都知道姐姐是我的。”

***

周一。

五中出了名的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主要目的是让学生们习惯考试。

上午，数学课老师弄了个随堂测验。

测验的成绩不会影响座位排名，顾念发誓要考第一，便直接拿出了全部实力，文科的数学相对简单，刚考完就知道自己一定是满分。

考前她给朴望压的题卷子上也出现了，想着最后朴望的成绩也会不错。

自习课前，班长来通知她们，说琴房的钥匙已经批下来了，让她们去办公室找老师取。

顾念正忙着写文综老师留给她的附加作业，就只能朴望自己去拿钥匙，等自习课上到一半后，顾念才终于写完，疲惫的揉了揉肩膀，发现朴望竟然还没回来。

“班长，我同桌呢？”冷不丁的一句话，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极为突兀。

班长：“取钥匙啊，还没回来吗？”

顾念：“我去找她，老师来了帮我说一声。”

直奔办公室，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吓得丁强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洒掉大半在腿上。

“……”

“自习课你跑来干什么！！”

环视四周没看到其他人，顾念忙焦急问：“老师，朴望呢，不在你这吗？”

“她没回教室？”丁强边擦茶渍边道：“上课之前她就来找我拿钥匙，但刚被其他老师借走，我就让她到多媒体教室看看，应该是用完了。”

顾念：“几零几，我要去找她。”

“三零二。”丁强蹙眉回答，人在学校就出不了什么事，但这半节课都没回来，确实需要找一下：“那个找到了之后，你们来一趟办公室。”

顾念敷衍点头，飞奔下楼。

多媒体教室和一些社团的实验场地都在隔壁楼，她越靠近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穿过操场跑到楼下，这个时间的多媒体楼大门，好像根本没人在里面一样。

[警报！]

[检测到里面有异常信息素波动！]

“位置！”

“是三零二吗？”

顾念瞬间慌了神，心像是被谁捏着，痛得厉害，无助和恐惧瞬间涌了上来，面前黑漆漆的楼道仿佛猛兽的嘴，要将人吞噬。

[检测到宿主体内的激素不平衡，不建议靠近，请尽快通知老师和医护人员！]

不行。

等不及了，已经半个小时没见人，指说不准出现什么意外。

顾念双眼通红，根本顾不上周围有没有人，直接怒吼出声：“快说！”

[在七楼。]

[抱歉因为楼内有几股不同信息素，系统无法确认具体信息。]

楼里没有电梯，顾念在系统说出七楼时就已经行动起来了，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上跑，腿酸得不行，可依旧一间间教室的寻找。

每一扇门都打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空的。

没有人。

还是空的。

……

“朴望！”

顾念焦急的大喊，喉咙沙哑但还是不放弃，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一个人。

她最珍惜的人。

终于。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全玻璃的门被反锁了，没被她推开。

“是你吗朴望，朴望你在里面吗？”顾念声嘶力竭，黄昏时分，屋子里的窗帘又是遮光的，拉上后她什么都看不清。

[检测到屋内信息素与目标匹配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确认屋内就是目标人物，朴望。]

这两句话，让顾念彻底安下心来。

教室窗户又高又小，她看了两眼便知道自己翻不上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抄起身后窗台上的花盆，直接砸在了门上。

哗啦一声。

整扇玻璃门全部裂开碎落，声音巨大。

黑暗中，最角落蹲着一个人，正紧紧蜷着发抖的身子。她们视线对上的瞬间，那人便连忙躲开，眼底似乎在忍耐什么，哑着嗓子厉声警告：“……顾念念，你离我远点！”

是朴望的声音。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楼内还有其他信息素，目标的易感期被影响提前到了，现在目标易怒暴躁，请宿主与其保持距离，避免被伤害。]

“……没有什么办法缓解吗？”顾念焦虑开口，将这两天学到的全部生理课知识都翻了出来：“我记得我背了，抑制剂还是什么？omega的信息素也可以是不是？”

[是的宿主，但很抱歉，系统商城没有此类物品。]

[请宿主尽快通知医护人员。]

“顾念念，你快离我远点，下楼，下楼去外面找人来。”

“警铃没用，我按过了，你快去！”

朴望的声音嘶哑，甚至比刚才听起来还要难忍几分，上下楼叫人也需要时间，她怎么能忍心让人继续这么难受。

“……”握紧拳头，顾念咬牙下定决心：“给我兑换一张omega体验卡，要有附加功能的那种。”

[抱歉，积分不足，请问宿主是否采取应急模式？]

顾念不管不顾：“只要让我暂时变成omega，怎么样都行。”

[好的宿主。]

[应急模式已启动，敏|感提升并附加情|趣模式，该模式属于试验阶段，用后请给五星好评。]

话音落。

甜腻的omega信息素瞬间涌现在教室中，彻底击碎了朴望最后的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