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雅歌在家里例行画稿,因为与Shine品牌签了合同,每个月要交几副新稿上去,而且现在是春季,应竞相准备夏季新款。灵感卡壳,她暂放下纸笔,转而炮制要给小女仆的礼裙。
已经接近尾声,最后缝一颗领结扣子,一条英式古典白裙产生,还顺便用边料做了搭配的礼帽。她将物事叠好放去侧厅小屋门前,管家姨和其他人就住在一楼。
再回来闭目养神思考,今年流行亮黄色,她从杂志上扒了上百件同行做的款,首先这种颜色很考验模特肤质,它做主色太抢眼。要么颜色单一,在款式上裁剪降低厚重感,要么辅色少加,一些点缀,但整体感会低。
国外某高端设计师接受采访时称他不会追风做亮黄色的礼服,因为不喜欢。时尚做到顶级就是独树一帜的美,这种美不是简单指外观,还有材质、工艺,更精华的点是品牌灵魂。
这句话还是网友佐伊提过的,她看过Eros数据统计后立即给出评价,东西做得用心很好,客户喜欢你的产品,但他们不依赖。
想到此处,言雅歌偷偷摸出智能手机,拿新电话卡注册微信后在添加栏输入那串号码,看到熟悉的风景画头像,果断点添加。
一直到晚上钟不谅才回来,今天谈下大投资案,总算把飞盈一起拉到这条船上,有合作方支持能省很多事,比如环半岛地皮的租金就能凭合同抵消。
言言在沙发上睡着了,钟不谅走近把她抱起来,掂量一下,体重好像沉了点。忽听见两发手机震动的声音,钟不谅疑惑,紧接着摸西装兜里的工作手机,并无消息,可能是听错了。
“你回来了?”言雅歌苏醒,她睡眼惺忪笑得好看,适才又梦见大学校园往事,自己在运动会上表演民族舞,艺术社团的同学们纷纷喝彩鼓掌,记得那年才十九岁。
“我的宝贝在家乖不乖~”钟不谅把人轻放在地毯上,两人席地而坐,相依偎。
“我不是小乖。”言雅歌摇头,随后推开阿谅,起身坐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刚才看招聘平台投递的简历,好几千份呢,逐个筛选好慢。想找个稍微有经验的助理,发现国内具备服装设计经历的人太少,要么改行做室内设计了。
“你不是吗?早上那么可爱咬我的手。”钟不谅直到现在还回味,言当时像极了博美犬,又美又乖,好会撒娇啊,像她这样大女子主义的人最喜欢了。
“你觉得我那个样子可爱,你喜欢?”
“喜欢啊~”
听闻肯定回答,言雅歌忽然蹙眉嘟起粉唇,“谅,你果然喜欢可爱那款,是吗。”
“……不不,因为是你才喜欢。”
“你就喜欢萌系妹妹?”言雅歌低头瞧自己的腿,这得有一米了,还有胸,也不是萝莉平,性格也不软萌萝莉,突然有点挫败。
“说什么呢,我当然喜欢独立成熟的女人。”钟不谅起身双手搭她肩膀上,眼神非常坚定,又背过身去点一支烟,大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月光映射在两人身上,托出美丽残影。
她们默契不再讲话,钟不谅走去酒柜处拿来一瓶白兰地,再取雪碧饮料、柠檬汁,不如兑着喝吧。两只杯子各倒百分之七十,她一边看言雅歌筛选简历,一边品尝醇酒。
“这个还可以,专业对得上,也有经验。”她推荐。
“工作换太多了,不靠谱。”言雅歌婉拒。
“这个呢?上一份工作干了两年,专业勉强对口。”
“他作品不好,英语也不行。”
……
到后来钟不谅枕在她肩头睡着了,言雅歌才选出堪堪二十份简历,累得腰酸背痛不想说话,转眸见那人倚着她打盹儿,呼吸均匀温热,睫毛不安分颤动,像睡得不舒服似的。
她轻巧将人放倒在沙发上,蹲身侧打量,阿谅长得真好看,尤其那眉目十分有神,生气时凌厉,温柔如星光,漆黑尤墨,真实又迷人。她右耳内部有一颗痣,言雅歌伸手触及其耳垂处,摸到珍珠耳钉。
“爸,妈……”
睡着的人突然喊两句梦话,吓得言雅歌立时收回手,她想父母了吗?
“妈妈……”
“……”言雅歌有点懵,谅也会像个孩子似的喊妈妈?随即还被此人抓住手,她双臂紧紧抱住不松开,脸颊在自己手上磨蹭,好没安全感的样子。
言只得顺遂安慰她,温柔摸摸,“乖,我在这儿呢。”
然后被抓得更紧了,好几分钟才放开。言雅歌才拿回自己的胳膊,默默守一边看新闻资料,她趁现在摸出智能机查探,网友佐伊终于通过好友添加消息,还发来一个emoj简单打招呼,言雅歌看见底下那句话时瞬时惊到。
【妙,我这几天在国内。】
呵…!您在国内?
“A市?”
【没错,回来谈一个项目,已经签了。】
“这么快谈好了?”
【是的,掌中之物。】
言雅歌没再回复,她和网友没有互相透露过具体信息,只知道她是地产行业的人,总之顺利就好。
【方便出来见面?约好了玩桌球。】
怕是不方便,言雅歌望一眼睡着的钟不谅,虽然很想去,但是找啥理由呢。
“我今天不太方便,以后约?”
【你被养熟了。】
养熟了……这个形容非常贴切,入木三分。
——叮铃,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来电显示曲妹妹几个字,言雅歌吓得赶紧挂断,然后把电话藏到茶几抽屉里。这样一闹成功吵醒睡觉的人,钟不谅不安醒来,她刚才明明听见什么。
摸自己电话来瞧,没有未接来电,于是瞄阿言一眼,她还在挑简历呢。
“不累吗?妙,去洗了休息吧。”她揉弄言雅歌的头发,而后贪恋吮吸其肌肤味道。
“我再等等。”她端起那杯兑了饮料的酒喝一口。
很不巧的,电话再次闹,刚才不是关机了吗?她忘了安卓机还要再点一次确认才关得了,不是长按然后滑动,吃了苹果的亏。
钟不谅疑惑的打开抽屉,找到那通讯工具,按下接听键,“喂?”
“你好,我是平安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想问您是否需要办……”
她挂断,看一眼来电显示后漠然放桌上,抬眸轻扫僵住的言雅歌,指着手机问她,“这是什么。”
“手机…”她扶额。
“谁给你的?”
“朋友。”
“你哪个朋友。”那么好心给你送鞋送手机,钟不谅忍了一次两次不想再有第三次,她太生气难过,以为言开始悔改了,也是喜欢她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没有边界感。
说她边界感低都是恭维了,明明就是浪。
“上次一起打台球那个,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言雅歌语气坦然,目光柔和凝望她,“真的只是朋友嘛。”
“只是朋友,才见过一次就对你这么热情?”钟不谅冷笑,“那按你的标准,通讯录里几百个备胎都是朋友?言小姐,你对友情到底是什么定义。”
钟不谅伸手抚她侧脸,往下到胸口心脏处感受那心跳,忽然揪着衣服用力一扯,言雅歌猝不及防,身体重心不稳跪在地毯上,扣子也掉了。
她不满的拢紧衣服,颔首沉思片刻后,仰眸眉目清明的看着钟不谅,“交朋友本来就是我的自由,她要送我鞋子手机,是我的错吗?”随后捡起那枚智能手机,顺手拨给钟不谅一个电话。
“你什么意思。”钟不谅看着来电显示。
“存我的新号码。”言雅歌再摸出包里的翻盖破手机,优美的往后抛出一个弧线,钟不谅目睹它被砸坏成两半。
“你……!”她无语凝噎,言把自己给她的工具丢了,要别人送的礼物。钟不谅伸手捻紧女人下巴,雷霆般沉闷低冷,“你还敢这样无视我。”
“为什么不敢?”她笑道,“毕竟我不是你调/教出来的小乖。”说完还很讽刺的双手放头顶,握拳做猫耳状,“不会对主人摇尾巴。”
“住口!”钟不谅真被气到,她端起剩的酒一口喝掉,起身在地毯上绕步转圈思考该怎么办,终翻箱倒柜摸出一条数据线来,居高临下对言雅歌道,“外衣脱了。”
言雅歌回神凝望她,面色变得幽冷,要她脱了然后挨鞭是吗?她现在不情愿,没那兴致。
“不要。”她背对着拒绝,仍是跪地上。
“你在床上不是挺enjoy的?”钟不谅将数据线折成对半握手里,观赏她俏丽背影,这东西很好用,力度也刚好。
“我现在不想。”
“乖,你会享受的,脱。”钟不谅再次命令。
……
当她经不住暧昧语炮纠缠,终解开扣子才刚露出肩膀时,很快被抽了一鞭,嘶……线头打在皮肤上挺疼,有点辣辣的。
“还敢不听我话,在外面勾三搭四吗。”
“如果你指的是今晚的事,我敢。”
——啪,又挨了一鞭,她不禁咬唇闷哼一声。
“你太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