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前往公司的路上,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说飞盈那边又派人来了。
“这次是什么级别。”钟不谅问到。
“魏凉吟的专秘。”
“呵,一步一步的试探,让她在我办公室等。”
“好。”
上午十点,谅亲自接待飞盈的总裁专秘,对方早八点就到了,带来一堆华丽礼物,非常有诚意。
“江秘书,说起来我们还是一个大学毕业的。”钟不谅笑道,这个江秘书是魏大小姐身边的红人,年纪轻轻成为那么大一家公司的专秘,很有才华。
“是啊,只不过我大你两届。”江秘书喝着办公室准备的茶,仪态间很显修养,又说到,“我就开门见山了,钟总,我们想先和Winter合作一次,再谈接下来的投资。”
钟不谅之前和那边的副总沟通过,希望他们投一笔钱进来,缓释现金流,“什么合作。”
“你不是在营销一个转瞬即逝的情怀酒店吗?我们老板对这个感兴趣,想加入,最后冠名时,把飞盈品牌酒店的名字放在Winter前面就行。”
钟不谅默不作声,名字放在前面后面完全是天差地别,这是主次问题,他们想空手套白狼?
“那你们出多少加盟费,投入和利润,怎么算。”
江秘书递上来一份文件,“您仔细看看。”
钟不谅让秘书接过来,她快速的扫了里面的内容几眼,总结出来五个字,空洞画大饼,于是对江秘书道,“你们老板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大家都不是幼儿园小学生,什么蓝图、愿景,毫无意义。”她把方案甩回给江秘书,“要想分一杯羹,不出油怎么行,而且我们不可能把飞盈的商标放在Winter前面。”
“钟总,业内主题酒店并不是你一家独大,我们提的条件够好了,而且其他公司也很有意愿。”江秘书开始给下马威。
“那你们还找我做什么?”钟不谅回怼,紧接着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吧,谈不了。”
“我还会再来的。”
钟不谅扶额,这家公司的人换着法的威胁她,死性不改。“瞬间”项目位于环半岛靠海区,客户定位群体较高,顶级消费,飞盈这两年在加紧扩张酒店业务,找它投资是理所当然,但垂涎这块肉的也不止它一家,想到此处,她打电话给另一家地产公司的负责人,希望可以进一步商榷。
忙碌一天后回家,刚进门,管家姨和女仆就凑上来,为难道,“谅啊,言小姐她赌气就是不肯认错,不吃东西,饿一天了,怎么办?”本来说好的是只要她乖一点,就美味佳肴奉上,钟不谅本也不愿故意饿她,可这人怎么就那么倔呢?
她走去那沙发前,俯身瞧小玫瑰搂着抱枕休息,怕是早就有气无力了,钟不谅了解她,历来血糖不稳,一顿不吃饿得慌。
“言,醒醒。”
言雅歌一直躺着养神,脑缺血根本睡不着,她转眸瞧面前人,钟不谅好看的脸映衬在视野中。
见此人不理她,钟不谅强行把她从沙发里抱出来,放到餐厅位置上,又命女仆把饭菜盛上,“不要赌气跟我作了,好好吃饭。”
“不是不让我吃吗。”言雅歌揉弄睡眼惺忪的眼睛,她头晕,调笑似的张嘴,“啊……那你喂我嘛。”
“接下来跟我念几句话,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钟不谅舀起一勺热腾腾的羹,“首先说,我错了。”
“我何罪之有。”
钟不谅蹙眉,面色凝重,“再说,我以后不会再故意勾引乱七八糟的人。”
言雅歌仰眸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钟不谅放下勺子,她走前来扭过言雅歌的脸,令她正视自己,“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吗?”
她觉得被捏住下巴很不舒服,躲开而后软滴滴的趴在餐桌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钟不谅气急,她自顾自离开这儿走去客厅,拿笔记本处理事务,言还想逞强就由她去好了,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一直到晚十点,她实在饿得无力回天,言雅歌偷偷溜到冰箱那儿,瞧周围无人看管,打开冰箱门想看里面有什么吃的,结果非常失望,堪堪找到一根黄瓜,半截大葱,还有冷藏饮料。
她把黄瓜拿去洗了洗,用菜刀熟练的吭哧吭哧切成薄片,还很精致的摆盘,端去桌前坐下。瞧这寒酸的东西只觉自己非常可怜,因为怕被发现所以炒都不敢炒,连碗稀饭都没有。
拿双筷子开吃,嚼嘴里竟觉甘甜,再想到自己172的身高,体重瘦到只有九十多,又悲从中来。忽觉背后一阵凉风,回头一望,钟不谅冷幽幽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拎一份某店外卖。
言雅歌仍是不理她,暗戳戳吃切片凉拌黄瓜,细嚼慢咽。钟不谅将好吃的放她面前,缓缓抬手,很是心疼的摸摸女人头发,“饿了就吃这个吗,晚上会睡不着的。”她柔声道。
言雅歌不舒服的扭脚,下面还绑着镣铐呢,她心很麻木,一点都不想哭,也不在意钟不谅说什么。
钟不谅撕开外卖盒包装,点了一份家常黄焖chi,还有饭后草莓小甜点,她夹起一块小香菇递到女人嘴边,“吃吧,不要吃你的黄瓜片了,我心疼。”
……你还知道心疼,言雅歌转眸望着她不发一语,缓张口将食物吃进去,热乎东西贴在味蕾上好几秒才尝出味道,有点咸。
“小心烫,我给你吹一下。”
“不要只吃香菇,肉也要吃。”
钟不谅耐心投喂约半小时,言吃得太慢了,常言道饿久了会食欲减退,尤其她这个人本来就胃小。最后拿张纸替人擦拭,她忧心忡忡看着眼前人,又心疼又气,恨铁不成钢。
“你近期有何打算,工作上需要推进什么,我找人去办。”钟不谅说到。
“我要招一个助理。”
“行,把需求理好然后发我微信。”
她说完欲走,却被身后人扯住袖子,言雅歌眸光暗了暗,视线间流淌不知名眷恋,“谅总,你为什么不愿放手,要干涉我的生活。”
“因为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钟不谅再次说出口,这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言雅歌摇头,她哪儿来的亲人,小时候在福利院生活以为同学和老师是亲人,结果孩子们长大了各走各路,老师只是在那儿工作拿份工资而已。也曾羡慕别人有温暖的家庭做后盾,但她不敢奢求,伊始青春期就明白只有自己靠得住。
“我说的是真心话。”钟不谅回来轻柔搂着她,安抚妹妹似的拍她背。
也不知是被虐痛了难受或怎样,她鬼使神差倚靠人怀中,有些渴望被安全感包围,虽明知施予爱的人同时也藏着刀。
“我抱你去休息吧。”她又将人公主抱起来,缓缓走去二楼,掂量一下,体重好轻,“明天不许再像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言雅歌抓扯她背后衣服,脸颊贴其肋骨侧暗自发笑,有句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阿谅始终爱她,从这点看她已是输家,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