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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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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许妄不可能是那个没有安排的人,所以当听到这句话从许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欧普阳:“我没听错吧,许妄居然没有安排,不过正好,多一个人。”他转而对时屹又说:“许妄都来了,你们就不能安排出来吗?”

“遥遥刚去公司,就克扣人家的假期,还有没有点人情味了?”

时屹的视线还震惊的落在许妄身上,他尤其意外许妄会跟着凑欧普阳的热闹。

“现在工作为大,圣诞节过了不是还有春节吗,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时遥说。

欧普阳眼见劝说无效,也就不做无谓的争取了:“那说好了,春节你们要是再有谁忙,别怪我...”欧普阳特意朝时屹挥了挥拳头,特指的谁不言而喻。

时屹不言语的笑了笑,这他可真的不敢保证。

“芮生,”欧普阳本来还想问问她圣诞节的直播能不能推掉,谁知道视线一扫过去,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猜想她其实也是想要和他们一起去,但是档期确实又走不开,所以才闷闷不乐,难得他专门去逗她笑而不是去开她的玩笑:“你在哪里直播啊,到时候我一定让人去给你捧场,榜一我先预约上了啊。”

欧普阳饶有一种今晚消费全由欧公子买单的豪爽之气,想着还沉醉的扬起了嘴角。

谁知道,被感动到的只有他自己。

他得到的回应又是一个迎面砸来的靠枕,还是准确无误的砸中在他脸上。

“唔。”他顿时眼前一片黑,话也说不出。

赵芮生没好气的吼他:“你真烦。”

欧普阳“嘿”一声,没想到好心没好报,这下他彻底的为自己感到不平,新账旧账一起拿出来算。

这一架,吵到时母来叫他们去吃饭才算结束。

以至于时迁那句“我不会滑雪”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

圣诞节那天正逢下大雪,天气预报说温度会持续下降,桐市将迎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正在准备要出门的时候,时迁收到许妄发来的消息:[截图]

是一张天气预报的截图。

时迁:......

许妄:裹厚点。

时迁正琢磨着许妄对每个人都这么关心照顾的吗,但又好像不是。

想起来那天许妄戴在她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此时就挂在衣架上,她走过去拿在手里,这已经是第二条了。

下楼的时候她专门带上这条围巾,只不过是拿在了手上没有戴脖子上。

许妄家离欧普阳家近,在来时家的时候已经接上了欧普阳。

车是许妄的车,不过开车的人换成了欧普阳。

时迁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许妄就注意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条围巾。

上车之后,那条围巾从后方伸过来递到副驾驶位的侧方。

再看过去,围巾已经四四方方的被叠好,拿着它的那只手白透纤细。

“还给你。”许妄听到她说。

许妄没有伸手接,注视着这条围巾,反倒正在开车的欧普阳看许妄没接,偏过头问:“这是你的啊?”

许妄又听到她回:“上次许妄借我戴,我忘记还给他了,今天想起来就带了出来。”

“哦,这样啊。”欧普阳看了一眼许妄,见他还没有要接过的意思,正要帮他接了过来,谁知道手刚离开方向盘,许妄就自己动手了。

“嗯。”许妄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提醒他:“注意看路。”

欧普阳咂了咂嘴:“知道。”

许妄将围巾好整以暇的放进了杂物匣里,然后拿起手机刷行内消息。

欧普阳最耐不住寂寞,见许妄不说话,就找时迁唠嗑。

“诶,阿迁,你是不是还不会滑雪啊?”欧普阳随口问。

时迁抬头:“是啊。”

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现在说是不是太迟了?”她问。

欧普阳哎呀一声:“不迟不迟,不会就要学嘛,一会我教你,很简单的,保证你一学就会。”

时迁点头:“嗯。”

许妄:“好好开车。”

欧普阳才没那么容易停嘴:“开车用手就行了,嘴用来提神的。”

像一般这个时候,他都还没醒。

想到这个,欧普阳不由得抬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

“不行我来。”欧普阳打哈欠的声音一点没有收敛,许妄连头都没抬就已经听出他的精神状态了。

欧普阳立马坐正身体:“谁不行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开许妄的车,欧普阳说什么也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走。

被许妄这么插两句,欧普阳是彻底专心开车了起来,生怕许妄又来一句不行。

到滑雪场后,许妄下车去后备箱拿工具,三个人的一起在地上放好,然后拿起其中的两套,等欧普阳刚打开车门下车,他就带着时迁往雪场里走:“走。”

“诶,你们俩等我啊。”欧普阳在后面嚷嚷。

许妄脚下的步子没停。

“先进去。”察觉到时迁的步子慢下来,许妄又说了句。

准备室里,许妄把衣服,帽子,护膝一样一样塞进她的怀里:“都穿上。”

时迁望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欧普阳还没有跟上来。

她进换衣室换好了衣服后,欧普阳这才进门,她问:“你去哪了?”

欧普阳把手中的东西放在长椅上,一边脱外套一边回:“刚才在门口碰到之前的教练,说了几句,许妄,你刚才没有看见吗?”

“看见了。”许妄说:“我让他跟你聊。”

欧普阳深吸了一口气,难怪!

时迁记得他们在刚进来的时候是碰见一个人,和许妄握手撞了下肩,低声说了一句话后就告别了。

原来是这句话。

她忍不住想笑,正好欧普阳能聊,许妄把锅甩给他是机智的选择。

“把帽子戴上。”许妄提醒她,在她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许妄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鞋子出去穿。”许妄把帽子递给她的时候又添了一句。

见他们都已经快要穿戴好了,欧普阳让他们等等他。

时迁刚要开口,一个厚重的帽子罩在了她的头上。

不等她说什么,那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她下巴游走,一拉一扣就固定好了。

“出去吧。”许妄转身朝门口走去。

欧普阳听到许妄说走,差点没直接从换衣间里冲出来,大喊道:“许妄,等我啊。”

无人回应。

欧普阳出来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雪场边,许妄正俯下身在教时迁穿鞋。

“脚后跟用力踩进去。”许妄一边看着时迁的脚后跟动作一边示范性的把脚后跟踩进鞋子里。

“阿迁,不用紧张,到时候摔两跤你就会了。”欧普阳走近说。

许妄给他一记不要误人子弟的眼神。

之前说要教时迁的欧普阳,现在一点上场的机会也没有了。

该教的动作,要小心的地方,刹车要怎么做,摔倒之前应该是什么姿势,欧普阳在旁边听得甚至怀疑起许妄是不是业余教练了。

专业归专业,可专业过度了就麻烦了。

就像现在,本来欧普阳以为许妄来教,能够省时省力快速把时迁带进门。

没想到结局是,光是基础知识和动作两个人在那边反复练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都忍不住催了两回,时迁学得也挺快,但许妄还是精益求精,非要让时迁把每一个动作和要点都记下来。

“摔跤的时候不能后躺,把身体俯低,重心下低,不要后摔。”许妄不厌其烦的重复。

欧普阳都已经滑了小半圈回来了,听许妄说的还是这个,他都听够了:“好了好了,许妄你讲太多不如先让阿迁试试,试一下就会了。”

他一个人玩的实在无趣,说着就拉起时迁的手:“走,雪仗拿好。”

一眨眼,时迁就被欧普阳带走。

“慢点。”时迁被欧普阳拉拽着,强烈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安全系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低。

“没事,许妄刚刚教了你这么久,还不如跟我滑呢,说不定现在早就已经会了。”欧普阳言之凿凿的说,然后放开她的手,开始给她示范动作。

“小腿与后背平行,重心向前,对就这样,然后溜。”欧普阳一撑,人滑出去好几米远。

时迁在动身的那一刻,耳边响起的全是刚才许妄说过的那些话,七七八八的意思好像都差不多,但是实操起来总是事与愿违。

滑出去不到一米远,她就摔了。

欧普阳回头的时候,时迁倾倒在雪地里,他又以刚才的漂亮姿势滑回来。

许妄过来了,一把把她从雪里捞了起来。

“急什么?”声音轻柔平缓,像是在说,看你,摔了吧。

“我牵着你,慢慢试一下。”许妄接着又说。

时迁点头,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因为隔着厚手套,又怕再摔,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来抓住他的手。

欧普阳见这个样子,他又派不上用场了。

不过,他怎么觉得许妄对时迁,好像哪里不一样呢。

在许妄的牵扶下,她成功的没有再摔,已经可以放开许妄的手自己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

在滑出去的那一刻,整个人被腾空的感觉非常的微妙,速度上带来的快感让人很愉悦。

她回头,冲许妄说:“看。”

她自己滑出了近五十米。

隔着距离,她的声音空远,传过来的时候许妄只听到轻微的话音。

夹杂着她的开心,一起传送过来。

冬日的阳光下,五十米的距离,他远远的看着她,她在笑,笑着让他看。

他扬唇,看到了。

欧普阳也滑了过去,围着时迁转了一圈,鼓掌说:“阿迁真棒。”

许妄在原地没动,她又撑起雪仗,滑了回去。

这一次她的声音就近在咫尺:“看,我又回来了。”

喜悦在她的眉眼间跳动,说话时的雾气在光线下轻盈透亮。

“嗯。”许妄也笑。

时迁又转身,望向不远处的欧普阳,正要朝他招手,脚下却没站稳,突然向前滑去,左右脚失去平衡,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倒去。

许妄立马伸出后,拦住她的腰。

后倒下来倾尽整个身体的重量,再加上猝不及防的动作,许妄脚下的步子也没稳住,两个人双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