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间的叶无道轻轻呢喃着叶河图那句寓意深远的话:“生存法则第一条,你可以犯贱自己伤自己,但绝不可愚蠢让别人去伤害你!”wwW.tianyasHuKu.coM
叶无道知道今天的叶河图是第一次用父亲这个原本陌生而遥远的身份对自己说这番话,躺在床上的他感觉着家的温馨感觉,仔细咀嚼着老爹的一席“金玉良言”,难道听到叶河图说几句人话的叶无道突然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的不祥预兆,不过很快他就想到祸害遗千年这个千古真理,这个老爹怎么都应该再对世界作作孽搞搞破坏。
“后下手遭殃,不下手更遭殃,最正确的就是把一切可能威胁自己的萌芽扼杀在摇篮!知道吗,你目前浮出水面的敌人都是不合格的对手,要么绝顶自负,静静等着你拥有与他抗衡的资本和实力,甚至不惜帮你铲除前进道路上的阻碍,要么谋略不足,过多忌讳并且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这样一来即使能够暂时占据上风也是难逃重创命运。真正的合格敌人不是这样的,所以,我希望你的舞台是世界而不是中国。”
思索着这句叶河图最后说的话,叶无道陷入震颤的沉思中去,久居高位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让自己感觉值得深思的言论,作为影子冷锋率领影子雇佣军的时候整个龙组完全就是惟命是从,服从,绝对的服从,这就是影子雇佣军的第一条训诫。
而且成为真正的太子党精神教父后也没有人能够有资格和他平等对话,搜集十大威胁人物资料的东方冷羽原本有这个机会,不过她似乎习惯安静冷漠的暗中观察叶无道并没有直接出面的意图。
叶无道把桌上那两盒棋子捧到床上,抚摸着那一颗光滑圆润的棋子,微笑道:“我佛慈悲,渡你成魔;佛不度我。又该如何?”
摆了吴清源当年最推崇的一个棋谱,叶无道慢慢沉浸在纵横世界的博大浩瀚中,自言自语道:“佛不渡我,我自成魔,叶隐知心啊叶隐知心,这次日本黑道能够集体骚动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如果是为了南宫无锋。那么他就必须死,其实他可以不死的。”
“从小你就喜欢一个人安静的打谱,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是最乖的,其他的就算你在老老实实练钢琴我也放不下心,也不知道被你气走几个钢琴老师。小的时候我总是怕你沉迷于电玩游戏不敢让你碰电脑,现在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多接触一下网络,一张一弛才是休养生息的正途,呵呵,现在你要玩多久地魔兽和CS老妈都不会说你了。”
走进叶无道房间的杨凝冰坐在正在对着棋局凝神沉思的儿子身边笑道,盘腿坐在叶无道对面捧起一盒棋子。也许外人都会觉得叶无道出身在这样一个军政和商人都彪炳显赫的世家就是睡在金山银窝坐吃山空,但是杨凝冰知道儿子的童年完全与幼稚和童真无缘,他必须每天练习钢琴三个钟头,和棋迷教练进行对弈,围棋和中国象棋,国际象棋一个星期总共需要十五节课。加上叶河图和杨宁素都要拉着他恶补文化知识,叶无道童年就在不断的汲取各种信息中慢慢沉淀,叶无道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幼年的优异教育有着直接关系。
公平,这是生活的最大谎言,人一生焉就不是公平地。
你能从小就接触最好的钢琴大师和棋类宗师?你能耳濡目染商业和政界的尔虞我诈和长辈睿智独特的人生指导?时势造英雄,今天护短说就是环境成就天才。北京城下太子党成员虽然说可能不一定个个都是商业或者政治精英,但是起码对这个***内敏感事情的驾驭能力是常人无法拥有的。
“让妈妈看看,都瘦成这样了,不行,这个寒假我一定要给你补补,也是,在学校你怎么可能吃的惯,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最不习惯的就是食堂的饭菜了,听说今年杭州的天气格外冷。又没有人给你晒被子什么的,真不应该让你跑那么远。就算是在香港大学那也好啊。”哽咽的杨凝冰摸着叶无道的头,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眼睛是这么容易湿润,面对省政府那群政界强人的时候她必须戴上更加坚强的面具和执着的外衣。因为威严是驾驭手下的第一要素。
“妈,我又不是孩子,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照顾自己的,我这么大的人还被你这么说被人听到丢死人了。”叶无道清理着棋局郁闷道,好歹也是个做过不少人类极限事件的角色,被杨凝冰这么说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叶无道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心境最温暖。
“你就算有了儿子,我一样认为你还是个孩子,怎么,翅膀硬了就要懒得理睬老妈?”
杨凝冰发笑道,也许是因为叶无道的缘故她并没有一贯地职业打扮,端庄圣洁的脸孔和柔和精致的穿着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身份地位,打着叶无道耳朵轻描淡写道,“你折腾的那个太子党要不是苏家那丫头的爸爸出面,看你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你竟然瞒着老妈搞地下工作,要不是飞跃集团总裁和我是同学,我还不清楚你搞个星组联盟,你这个太子党看来不仅渗透经济,对政治也算是虎视眈眈嘛。”
叶无道虽然不清楚杨家的对手已经利用他的太子党大做文章,但是杨凝冰这番看似随意的话却给他很多的关键信息,从父母的细微言行中他知道这个寒假肯定不会是一个轻松惬意的假期,因为自恃独立于家族之外,叶无道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杨家,叶家有太多交集,事实上他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可以说他的太子党成就影响越大这个错误就越大。
“我是不是给外公惹麻烦了,对不起。”叶无道愧疚道。
“说什么呢,什么惹麻烦,外公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不高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没有你的太子党那个人也能搞出点事情来,你外公可是天天惦记着你什么时候能回去,你想想看你有多久没有和外公见面了,差不多四年多了啊,今年过年我希望我们能去外公家过。”杨凝冰欣慰道,叱咤军政的杨望真虽然对自己的每个子女都用军人的标准严肃对待,但是唯独对叶无道格外宠溺,如果是别人敢动他的宝贝兰花那还不被骂得狗血喷头,叶无道可是一个活活折腾死杨望真十多盆兰花的主。
“雪痕这丫头肯定是你在哪过年她就去哪,能有这么个好媳妇真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从小就担心你没有人要,这下子我也放心了。”杨凝冰一本正经道,殊不知这个宝贝儿子已经被她惨烈的打击了一回。
“妈,我就那么差劲,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你自己的优良基因吧。”叶无道无比受伤道。
“是是是,难怪苏家丫头和明月都那么惦记你,我可警告你,不能伤害惜水和明月,男人可以玩弄阴谋和权势,但是最不能玩弄的就是女人的感情,你要是敢欺负她们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唉,苏家这次算是帮了我们杨家一个大忙,这多少是惜水的功劳,对了,听说你和那个林家姓夏的丫头有绯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凝冰正色道,当年夏诗筠的表现她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这样的女孩想要进入杨家她第一个反对。
“妈,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一个鞠躬尽瘁日理万机的大省长管这些绯闻做啥,反正今年过年我无所谓,一切听从老妈大人的组织安排,只要正月能够让我自由安排就行了。”叶无道谄媚道,苏家和上官明月家那肯定是要登门拜访的,也不能冷落蔡羽绾,还有就是重头戏――――韩家,面对韩韵的父亲对于叶无道来说绝对不亚于一场战役。
“这可是你说的,爷爷那里你自己解释去,我去给你外公打个电话。”杨凝冰微笑着眨眼睛道,嘴角的那抹狡黠让叶无道知道自己被小小算计了一回。
躺在床上的叶无道思量着怎么跟叶正凌说过年的事情,说实话就算杨宁素所说他对叶家的内部事务有所抵触,这个时候他并不怎么想面对有银狐美誉的爷爷,一个让他无法释怀的铁血亲人。
突然手机铃声《毕业生》响起,听到那个轻灵中隐藏着淡淡伤感的悦耳声音,叶无道惊讶道:“清舞,是你?”
手指轻轻敲击棋盘的他嘴角笑容渐渐收敛,听着燕清舞淡漠的话语,他自嘲道:“给我一个让你离开我的理由,我不想听对不起。似乎我曾经记得有人说要不管多久都要等我,算算看到现在也还不到半个学期而已,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呢,清舞。”
“对不起,无道。”
电话那头掩住嘴巴偷偷哽咽的燕清舞夹杂着浓重悲伤迅速挂掉电话残忍的决绝中有着凝重的犹豫和忧伤。
叶无道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弱者,看来这次北京之行一定很有趣,清舞,我很期待你给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