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伊丽娜眼中浮起一抹黯然的神色,伸手把满头的金发拢了拢,轻轻一抖缰绳用极慢的速度向前行去。
徐青对欧阳极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你跟过去,保护她的安全,我去那边……”下巴一抬,冲左侧山壁上斜生出来的一株大树努了努嘴。
欧阳极一点头,打马紧跟在了伊丽娜身后,徐青单手抓住枪身,侧身翻下了马背,脚下一蹬助跑两步纵身往上一跃,很轻巧的攀上了树冠,找了个粗壮的树丫杈坐稳了身子,举枪瞄准谷口。
居高临下视野更加开阔,徐青通过夜视枪瞄仪可以看到大半个被沙包封住的谷口,好家伙,光是半拉地儿就能看到不下五十根伸出来的枪管,这要是冲过去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如果伊丽娜喊话无效的话就只剩下强攻一个办法了,用迫击炮轰开谷口的障碍并不难,就是要找出那个掌握步兵地雷遥控器的家伙比较麻烦点,实在不行就只有引爆那些烦人的地雷,然后冲进去……徐青脑海中念头一定,抬起枪口用枪瞄仪对准了沙袋夹缝处露出的一点火光,据烟民的经验肯定是有人在沙袋那边抽烟。
这时伊丽娜已经走到了离谷口不远的拐角处,她勒紧缰绳开始对着谷口用蒙古语喊了起来:“我是伊丽娜,守在谷口的是伊凡大哥吗?”
听称呼就知道她是在跟白俄人喊话,尤其是喊道什么伊凡大哥时那声音有些发颤,就好像是在呼唤远方的亲人,不对,应该是情人,只有融入了男女间的感情喊起话来才会有这种急需呵护的颤音。
谷口离得并不远,按理说伊丽娜的呼唤应该已经很清楚的传到了谷内,如果她那个啥大哥听到了应该要应上一声的,可偏偏却沉寂了。
“伊凡大哥,你在吗?我是伊丽娜……”这次的声音颤得更厉害了,就连树上的徐青也感觉浑身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谷口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不要脸的贱女人,你的伊凡大哥已经被我挖掉了心肝,现在让人烤好了准备送酒呢!”
这声音徐青并不陌生,是察哈拉兀术,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赶到了饮马谷,还顺便宰了老婆的情郎?这可真够狗血的!
“啊!你怎么可以?伊凡大哥真的死了么?”伊丽娜如遭雷摄,差点从马背上直接滚了下来,幸亏身后的欧阳极反应快,伸手一把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女人。
谷口的察哈拉兀术冷冷说道:“不要脸的东西,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些年你和那头白皮猪之间的事情吗?这个猪头就送给你了。”
话音一落,从沙袋上方丢出来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树杈上的徐青瞧得真切,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鼻子很高,被血染得一塌糊涂的头发依稀还能看到中间有一块秃顶,想来应该是那啥伊凡大哥了,穷途末路的兀术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忘跑来宰掉老婆的情人,这货报复心理的确够强的。
徐青循声辨位,全神贯注的用枪瞄仪在沙袋缝隙处寻找察哈拉兀术的具体位置,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有找到这个大伯才是解决整件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