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撇了撇嘴,低声道:“倔老头棋品太差,估计是没警卫敢跟他下棋了,自个玩双手互搏呢!”
郭老爷子正郁闷着,听到古教授在年轻人面前这么挤兑自己不爽了,伸出大巴掌在棋盘上一扒拉,红的黑的滴溜滚成了一堆。
“不下了,那帮猴崽子宁愿守大门也不跟老子杀两盘,没劲。”
古教授戏谑道:“你这棋品估计就我能跟你杀几盘,还要浪费两颗救心丸,不下棋也好,先把你那老毛病断了根再说。”
郭常胜突然将视线转到了徐青脸上,两道三角浓眉下一双深邃的虎目闪烁出两道慑人的光芒,目光直视徐青双瞳,让人心中徒生出一股压抑,虎老不倒威,统帅百万雄师的老将随便一个眼神都能产生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徐青心神一凛,正阳气自然而发,在双眼之间一绕而回,眼神中波澜不惊,宛如两潭深谷幽泉,纯净得不带半分烟火之气。
什么上位者威压,什么金戈铁马,在他眼中统统成了浮云,古武者只敬天地,任你一国魁首由于我何干?
郭常胜眼角的皱纹蓦然一展,笑道:“好,听古老头说你能把我脑袋里那两位老朋友请出来见面?”
他所指的老朋友就是早年打仗时留下的两块弹片,当时身体强健倒不觉得什么,就是阴雨天有些隐痛,一咬牙就过去了,现在年纪大了这两个老朋友就成了两颗定时炸弹,尤其是近几年头痛频繁发作,痛起来连止痛片也压不住,有时候郭老恨不得用枪在脑门上开个窟窿。
徐青淡笑道:“能不能请出来还两说,死马当活马医呗。”
郭常胜乐了,大笑道:“哈哈!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说吧,怎么个医法?”
徐青也不答话,向古教授一伸手道:“有x光片么?我要确定一下弹片的位置。”
古教授一听连忙从手包里拿出张片子,指着颅脑部位两处阴影道:“脑袋里有两块弹片,年岁太久估计都锈得不成模样了。”
徐青默记了一下弹片的位置,转头对郭常胜说道:“我可以试试将弹片取出来,不过要先点穴把您麻醉才行。”
郭常胜坦然道:“少墨迹,尽管动手就是。”
徐青笑道:“您就那么信得过我?不怕我是蒙古大夫么?”
郭常胜将胸一挺道:“老子不是信你,是信古老头,老子这就去□□躺着,爱怎么折腾悉听尊便。”老将军伸手拉开胸襟上两颗纽扣,龙行虎步走到木床便躺下,双眼一闭,俩腿一伸,身子绷得笔直。
见到郭常胜这般光棍法,古教授动容不已,拉着徐青走到床前,沉声道:“你尽管出手整治这倔老头,出了纰漏老头子陪他睡棺材板儿。”
郭常胜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古教授喊道:“去你个蛋,老子可不和你这老货一起睡棺材板,小鬼子反动派的枪炮子弹都要不了老子的命,两块碎铁皮子算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