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喧闹,将马小乐从梦中吵醒。.昨夜公园尽欢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没有继续厮磨不散。这点马小乐很清楚,任何时候不能得意忘形,该窝起来的时候就不能伸着。
但百密一疏,马小乐轻视了吉远华的破坏力,或者说还没来得及顾及到。
吉远华跟踪抓生活作风证据,那只是他计划的其中一点。利用确知的信息来搞破坏,也是吉远华不遗余力去做的。
偏离市中心的一家茶社,两个男人对面而坐。一个是吉远华,另一个是祁愿,范枣妮的男人。
“很冒昧吧,直接约你出来谈事情。”吉远华很客气。
祁愿脸色异常阴沉,如今已是通港市中级法院审判庭庭长的他,有些跋扈。尤其尤其是听到吉远华在电话中说要向他透露点消息,关于范枣妮的消息,他甚至有些震怒,他感觉到这是件丢人的事。虽然他知道范枣妮肯定有那么回事,毕竟两人悄悄离婚那么长时间了,而且根本也没有道义上的“安慰”。但是,离婚是没公开的,在外人看来,他和范枣妮还是小夫妻一对,所以,这种事没人提就罢了,装糊涂过去,可一旦有人提,那就是面子问题了,说到底就是绿帽问题。
“有关范枣妮的事情,直说好了,我还有事要处理。”祁愿看看手表,微微压着怒火。如果不是因为吉远华以前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还有什么报社社长,或许祁愿早就拂袖而去,懒得搭理这一系在他看来是烂得不能再烂的事了。
“先可以肯定的是,范枣妮是个好女人。”吉远华不急不躁,对祁愿的心态,他多少也能揣摩一点,急躁、恼怒不错,但会听下去。
“对她的评价,或许我最有言权,这个你就不必说了。”
“那是。”吉远华点点头,“但好人不一定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总会受到他人的影响。比如范枣妮,她是个好人,但因为某个男人的原因,可能有些事情做起来会偏离方向,给本该是最亲近的人造成伤害。”
尽管吉远华说得很啰嗦,但祁愿还是选择听下去。本来他对范枣妮找的是哪个男人并不感兴趣,但既然有人提出来了,倒也想知道个一二,顺便去修理修理,给自己弥补些精神伤害。“谁,直说最好吧,兜圈子浪费时间。”祁愿道。
“说出来你可能会大吃一惊。”吉远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事是很严肃的,不能揭人家的伤疤时还带着微笑,哪怕是善意的,“马小乐,范枣妮的同村老乡!”
“马小乐?!”祁愿果然有点诧异,迅打开记忆,他想起来,曾经吃过饭,当时马小乐和女友米婷,请他和范枣妮的。
“不错。”吉远华道,“如果说深一点,那还得推到几年前,当时马小乐在榆宁县沙墩乡,我也在,当时因为宣传报道的事,就有了联系。当然这还是保守估算,因为他们是同村,没准一直有关系,但那只是猜测,没有把握的就不说了,只说我能见证的。”
“你能见证什么?”
“范枣妮打过胎。”吉远华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祁愿听得脑袋一胀,但碍于面子,没有露出多少表情。“还有这事?”祁愿应了一声,一句话不说也不合适。
“还是两次。”吉远华低头喝茶。祁愿的眼眶里火辣起来,要喷火。不怪祁愿这么动怒,和范枣妮结婚几年,愣是没生出个孩子来,现在吉远华说她打过两次胎,保不准还有他的种。但祁愿不是愣头青,对祁愿的话还是存有一定怀疑。“你确定?”
“确定。”吉远华道,“我跟马小乐早起是同事,后来又都到了县里,彼此之间的动静都瞒不住,而且我还知道,第一次打胎是他找别人出面,第二次是他自己陪着去的。”
祁愿暗暗吸了口长气,如果马小乐在眼前,估计他会冲上去,但此刻,需要制怒。“凭什么你说的我都相信?”祁愿倒宁愿吉远华说的是假话。
“知道你会不相信,但你应该了解马小乐是什么样的人。”吉远华道,“不仁不义,色胆色心无人能比,当初在沙墩乡,乡长的专用秘书他都搞,你说如何?那可是关系到前途展的,他都置之不顾,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还有,跟他交往的女人,大的都可以做他姑姨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没想到,的确有些出乎意料。”祁愿似乎是相信了。
要说吉远华长见识了,能骗人了,还真不假,起码知道用苦肉计了。“不瞒你说,我女人也被他搞了,他们以前是榆宁县委党校函授班的同学。”吉远华痛苦状,其实这痛苦状也不是装的,许久以来,吉远华一直是相信葛荣荣和马小乐有一腿,虽然没有证据,但凭直觉他觉得有,所以说起这话来,感伤是真情流露。
祁愿看在眼里,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再怎么着造谣生非,也不至于这样埋汰自己吧。“哥们,你就别难过了。”祁愿道,“事情既然生了还能怎么着,但气是要出的。”
“你打算怎么个搞法。”吉远华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范枣妮的事,是想和你同仇敌忾,一起对付马小乐!”
祁愿看了看吉远华,还真是不屑一顾。对吉远华,祁愿还是有所了解的,在这方面是无能之辈。同仇敌忾,拖后腿还差不多。“行了,这事我来解决。”祁愿道,“吉部长,喊你声部长也别心酸,还是把精力放到官途上,混成今天这样子,也怪可怜的。”祁愿这话一个意思真的安慰可悲的吉远华,另一个意思也是给自己长点脸面,毕竟被吉远华这一弄,颜面几乎失尽。
“唉。”吉远华唉声叹气,祁愿是说到他的痛处了,不过还算好,目的也达到了,祁愿要收拾马小乐了,这不正是初衷吗,“祁庭长,这方面我的确不行,也不掺和了,不过我也会通过我的法子来修理马小乐的,要不我这口恶气也没法出,迟早要憋死。”
吉远华说完走了,留下祁愿一个人独坐,他知道,祁愿现在需要段时间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