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船上吃中饭,吃过中饭,张知行拉着邵至刚、张知非陪他在游船上钓鱼,张恪一向将野钓当成中老年男人专属的活动,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杜飞没事常跟他爸爸去钓鱼,水平很高,也拿了根鱼杆坐在那里。
北岸虽然有过清污整治,湖水终究不能算干净。南岸临燕归山,燕归湖虽然算平原湖,但是有溪流从燕归山里流下来,常常有活水冲刷,那一片的水域最干净,溪口的水质清澈,能看到水底里的卵石。这里花树葱郁,荫凉风清,这附近的高校学生没事就学习躲到燕归山里偷闲,树荫深处还隐隐约约的传来一群男女的戏水声。
张恪拉唐婧从游船下来,光着脚,踩着溪边清浅的溪水往山里走,溪水里堆满沁凉的卵石,也不会硌脚,才往里走了一两百米,转了一个弯就看不到停在溪口的游船了,看见一块突兀出水的巨石前。
“坐上去歇歇……”张恪说道。
石头四围长满滑不溜湫的青苔,唐婧让张恪站在下面踩着他的肩膀上去,不过要忍受张恪借机摸她的小臀。爬上溪石,才现,那真是一处好地方,恰好能从溪角的林梢穿过、从豁然开朗的溪口望到燕归湖北岸的景致——不过游船与近处的水面却给林荫遮住。
一只小鹿头探出林子,看到唐婧站在溪石上,头微侧凝视着唐婧。
唐婧哪有见到野生动物的机会,站在溪石上兴奋的跳起来,一不小心踩张恪的手上,张恪惨叫了一声,滑落到溪水,差点整个人都栽到水里去;小鹿自然是给他的叫声吓走了。
“就摸了你两下**,有必要这么记仇?”张恪抬头看着唐婧。唐婧穿着五分裤,露出白生生的纤细迷人的小腿,跟张恪趟水,大腿以下的裤管都湿了。
“就记仇了。怎么样?”唐婧得意地朝着张恪的脸舞着她白生生的脚丫子,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真是太棒了。”脚舞着不让张恪上来,害得张恪整个人趴在石壁上才爬上来,沾了一身的青苔,将唐婧地手脚抓住狠狠的亲了几口,将她吻得浑身泛力,又滑到溪水里将衫衬脱下来。将青苔洗掉晾在溪石上等晒干。
这处地方,还只有从溪口趟着水才能走过来,虽说听着树荫深处还有若隐若现的人声,走过来却很艰难。张恪也是进出燕归山近百次之后,才摸到这么一处好地方。炎炎夏日,拿一本书、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坐这里一下午。绝对是人生最写意的事情。
还是有星星点点的光斑从树荫里透进来,赤膊坐在溪石上,都会觉得有些凉,张恪让唐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紧着。
“是坐在这里看对岸的风景美,还是坐在对岸的湖边看这边地风景美?”
张恪见唐婧抬头问他,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灵动无比的美眸让人看了心醉。不过对于唐婧的这个问题,张恪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裤腿都湿了,要不要脱下来晾干……”伸手就要把唐婧的裤子脱下来。
“呵呵。”唐婧笑着要扭开,“不许随便脱女孩子的裤子……”感觉张恪地手掌在自己丰厚的小臀上摩挲着,她人也安静下来,侧过身搂着张恪的脖子,耳朵贴着张恪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声:“你的心跳像打夯呢,”又抬起头看着张恪。“记得要来香港陪我玩……”
“嗯。”张恪应了一声。看着她红润娇艳的嘴唇微微嘟起来,精致迷人地面庞、深邃迷离的眼神看了让人意乱情迷。低头吻过去……
“啊……”唐婧坐得不舒服,身体要张恪怀里再贴近一点,搂着张恪有脖子,身子往里挪了挪,却压在张恪的下身上,唐婧轻呼了一声,笑着骂张恪,“男孩子真是好色,”感觉挺硌人,小臀往外挪了挪,脸还贴着张恪,说道,“我只要你亲亲我,不许动其他歪心思。”
张恪想着什么时候将这小妮子吃下嘴,看到时间是谁在动歪心思。
听杜飞、盛夏的声音从树梢那边传来,明明没有做什么事,唐婧还是做贼心虚地从张恪怀里站起来,让张恪将上衣也穿起来。
晚上要召开新生军训动员会,虽然不会参加军训,但是张恪与杜飞总不能第一天就缺席院系组织的活动。差不多等不再毒辣的太阳挨着山巅近黄昏的时分,就顺着溪水走回到溪口上了船。上了船才知道唐婧她妈妈顾建萍已经快到建邺了,怕误了明天的班机,提前一天拿着行李赶到建邺跟唐婧汇合。
游船靠上北岸,傅俊开车直接将顾建萍送到创业园临湖的小码头上,夜里院里要开新生会,陪大家一起吃晚饭是来不及的,张恪与杜飞便先回学校去,打算随便到食堂吃些东西。
回到宿舍,才现门上贴着纸条,6天又过来找过他们,让他们到十二舍领军训服、男生统一要求剃板寸头——军训服本来是到宿舍跟管理员领生活用品时一起分,张恪与杜飞根本就没有用学校地东西,这时候,张恪才想起来,要是偶尔去食堂吃饭,没有饭盆也不行,至于剃不剃,又不是满清搞留头不留、留不留头那套,懒得理会。6天又贴在门上地纸条还通知说院里开完会之后他们班还要在工字楼找一间教室开班会。
这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新生报名的收尾阶段了,张恪与杜飞跑到十二舍将军训服、饭盆领过来,其他像被褥、纹帐、草褥、凉席什么地,都送给宿舍管理员了。也没有兴趣马上就跑到四楼宿舍去跟班上的男生打招呼,扭头就往外走,恰巧一个穿着军训服、皮白肉嫩唇红齿白眼眸清亮的女孩子走进来。
杜飞很自然的吹了声口哨,顶了顶张恪的胳膊说:“这模样,能算得上我们的院花了。不晓得是哪个专业地……”他也就这么一说,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张恪却往边上走了两边,离他远远的,这小子以为穿军训服的就一定是新生。那些年级主任还有主任助理以及教官都装军训服的,这个模样漂亮地女孩子就是国商院九七级年级主任助理席若琳。
这一点,历史倒没有生扭曲,张恪很是喜欢。
国商院的学生管理工作,主要还是以学生自治为主,一个年级三四百名学生,院系只派一名专职的年级主任——魏东强毕业后留校工作,再从大四学生里挑选两男一女的主任助理,各专业班没有辅导员或班主任之类的角色存在。
席若琳也应算是院花一系的漂亮人物。还是校电视台的主持人,可惜她上一届有江黛儿这样的娇艳绝色压着,包括她在内的全校地花花草草都没有出风头的机会;国商院江黛儿年前休学,公共关系学院又来了个陈妃蓉,陈妃蓉之前在新浦校区,现在搬到老校区了。席若琳这一级数的美女好像永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的确够凄惨——可惜这娘们外表过于严厉,张恪也一直没有机会将她的严厉外表撕下来看看她地内在是什么模样,偶尔瞄两眼是可以的,吹口哨的事情还没有做过。
杜飞这小子既然看到这美女就无意识的吹了一声口哨,张恪自然要离他远一些好。张恪的眼角余光里,席若琳的眉头已经蹙起来。张恪想到杜飞就要吃瘪的模样,嘴唇就忍不住抽搐着想笑。
“你笑什么笑!”
张恪有些愣,看着席若琳锐利地眼神盯着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将这姑***怒火惹到自己身上来了。
张恪目光绕着天花板转了一圈,淡笑的问:“笑,不可以吗?”
“你们哪个班地,叫什么名字?”席若琳的声音真有断金裂石的力度。
“她是谁?”杜飞倒没有将张恪抛下偷偷的溜走,他只是觉得很疑惑,蛮漂亮的女孩子——他还将席若琳当成同一级的新生——声音、神色这么严厉。随便笑一下。就好像惹毛她似的,蛮古怪地。“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杜飞手指顶了顶自己地太阳**,问张恪。
张恪忍不住要俯仰大笑,他才不信席若琳猜不到他跟杜飞是谁——只有国商院的新生住十二舍,这时候应该没有新生没来报道,还有进出地新生都已经穿上军训服、剃了板寸头,惟有他与杜飞还留着平时的型,手里还拿着军训服准备回宿舍去换上。
杜飞这话估计能让她将自己的心肺挠烂了都无法痛恨的解恨,更可恨的她又不能扑过来咬他们俩。
既然杜飞已经这样了,张恪也不吝啬浇点油添一把火,朝席若琳挤眉弄眼,笑着说:“美女,跟我们搭讪没有必要这么严肃吧,认识一下,我是471的肖春铭,他是451的6天又,你是几班的?”471、451是国商院专业代码,东大一般也将国商院称为4院。前面加数字即为学级,后面的数字即为学号。
杜飞看到眼前这么漂亮女孩她雪白的颈脖子浮出一线红潮,血色从脖子根一点点往上涨,漫过嘴唇、鼻子,一直到将整张精致漂亮的脸都涨得通红,才意识到这个漂亮女孩子陷入暴怒抓狂的状态之中;他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生什么事情了,心想她也未必就知道张恪在胡说八道啊。
张恪之前还无法理解人情绪激动为什么容易脑溢血,看到席若琳这付模样,倒是生动的上了一堂课,看着席若琳好不容易控制住怒气、努力的将有着将他们吃下去心的眼神移到别处,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上了楼梯——国商九七级的年级办公室在三楼。
“这女的是谁,样子蛮恐怖的……”杜飞疑惑的问张恪,他无法想象一个漂漂亮亮地女孩子为这点小事弄出这么的反应来。
“保留点悬念,晚上开会时,你就明白了。”张恪笑着拍了拍杜飞的肩膀,这时候告诉他,多不好玩?
没有这方面的阅历。任杜飞多聪明地头脑都意识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虽然校方将军训的意义说得天花乱坠,对于校方最主要的实践意义,不过是将刚入校的新生狠狠的操一通,至少让大一大二阶段的学生好管理一些。对于军训要求严格的往往都不是那些从部队请来的教官。而是这些刚刚脱离学生时代也可能还没有脱离学生时代的年级主任与年级助理们最是苛责。
除了年级主任变成魏东强之外,另外三个年级主任助理似乎走在他们既定地人生轨迹上,他们在东大的最后一个学年,担任年级主任助理,除了一份不错的补贴之外,还能在求职简历上写下精彩的一笔。当然,他们在给挑选出来担任年级主任助理之前,也是符合这体系价值观认同的品学兼优的学生——至少要相信简单粗暴地军事化管理对塑造高素质人才有用,至少要相信拿一副全新的白手套到宿舍里除了摸地面其他什么地方都摸手套不能保持原色打扫卫生就不算合格的检查卫生方式对学生未来的人生会有莫大的好处。
张恪才不管席若琳上楼后是砸盆子还是砸碗。他与杜飞回到研究生楼,将军训服换上,拿着饭盆去食堂吃饭,再一次吃过东大食堂的大锅菜之后,张恪就深深的后悔起来,怎么可以过来找谑呢?
杜飞很认真地将根上带着泥星的菜叶子拨到桌上。问张恪:“确定吃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哥们忍受着吧……”蒙乐端着饭盆坐过来,“要是吃到菜青虫,就当加餐,早餐带只馒头,看到哪间教室不顺眼,掰一小块就能砸玻璃……你们还想怎么样?”
“收获如何?”张恪笑着问蒙乐。
“啊?”蒙乐有些蒙,恍然间又明白过来张恪是在问什么。笑着说,“跟你们的马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三千粉黛无颜色,剩下的时间都没滋没味地。还谈什么收获?你们倒是说说看,那么漂亮的马子都是从哪里钓到的,东大的美女比起来跟渣似的?”
张恪微微一笑,蒙乐还没有意识到陈妃蓉本来就是东大的学生,不过她刚刚从新浦分校那边搬过来,老校区的学生都还不认识她。
“没有啊,我们刚刚在十二舍就遇到一个女孩子挺漂亮地。”杜飞热络地凑过来说道。“不过脾气蛮古怪的……”杜飞对刚才地事还念念不忘,诧异万分。
“漂亮女孩子都很难伺候。没事看两眼也就够了。”
蒙乐这时候放得开,张恪不晓得他的网恋会不会循着既定的轨迹展开。
张恪打定主意不再到学生食堂用餐了,将剩下的一大碗饭菜连着饭盆统统倒进泔水桶里去;杜飞倒也没有犹豫。看时间差不多,就先去十二舍的男生宿舍等着一起去开会。
肖春铭的宿舍离着不远,在他宿舍里看到都是老面孔。肖春铭也剃了板寸,肖春铭本来人就瘦小,脸也狭窄,剃了板寸,倒让他显得更瘦小,看到他这样子,杜飞才知道轻易转变截然不同的型,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的。在肖春铭的宿舍坐了一会儿,又跑去他们经济学专业的男生宿舍去混个脸熟。
差不多到时间,大家才一起往工字楼走去,进了工字楼,205阶梯教室在二楼最左手——张恪对此再是熟悉不过,闭着眼睛大概也能摸到,陈宁就习惯在这间教室上夜自修——张恪看着熟悉的水泥台阶,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衣袖给杜飞扯了扯,回头看过去,面容清秀跟清水芙蓉似的、身材娇小穿着肥大的军训服愈显得不起眼的谢子嘉正抬脚要上楼梯。
张恪想跟谢子嘉打个招呼,这一刻却笑不起来,站在那里滞了一下,又回头往上爬楼梯。
谢子嘉还犹豫着要不要给张恪一个笑脸,见他这付僵滞的神情,心头极为不爽,见杜飞嬉皮笑脸跟她笑,就恶狠狠的瞪了杜飞一眼。
杜飞颇为无趣的跟着张恪走上去,进了阶段教室,看到席若琳跟魏东强,还有其他两个穿着军训服的年级主任助理站在讲台上,轻啐了一口:“靠,难怪这么鸟!”问张恪,“我们坐哪里?”
张恪心情悒郁时,恶趣味就泛滥,朝最前排呶呶嘴:“坐她眼皮子底下去。”
没想到沈筱她坐在最前排,看到张恪与杜飞过去,有些诧异——大部分男生都躲在后面——又拎了拎自己的头,意思是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剃头。
张恪坐下时瞥了席若琳一眼,那妮子眼神严厉得想要从他们俩身上咬一块肉下来,魏东强就根本当没看见他们俩人,其他两个男的主任助理也都眼神不大友善,大概是听过席若琳诉苦了,他们总是站在一个立场上的。张恪不管这些,坐下来,扯了扯自己的头,跟沈筱说:“好看多了……”
沈筱脸一红,她今天才将两根辫子剪掉,低声跟张恪解释:“我是问你们怎么没有理,男生都将头理短了。”
“是吗?都没人通知我们俩,我想不理也没关系吧,”张恪朝台上的四个年级主任呶呶嘴,“他们看到也没有说什么嘛。”
沈筱多纯朴的女孩子,想想就当真了。
教官们先进来,进来就有人站出来教大家唱革命歌曲——其他教室先有革命歌声传过来,这似乎也是传统:军训一遇到开会就唱革命歌曲。
准七点,崔国恒与国商院的院领导走进来,新生军训动员会就正式召开了,席若琳当主持,不愧是校电视台的主持,声色甜美,杜飞给张恪使了个眼色,意指刚才怎么就没有听出来。
张恪笑了笑,心想,女人总是要先进到她恶的一面,再见到她好的一面,才不会有太多的幻想。
介绍致辞介绍致辞介绍致辞,院领导、年级主任、教官代表、新生代表,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新生军训动员会才有接近尾声的样子。结束之后,则是各专业班自己找教室召开班会。
张恪这时候才知道九七经济学专业一共有三十六人,二十三男、十三女,6天又是班长,沈筱是考进来的全院最高分,担任经济学专业的团支部书记,生活委员、学习委员等等之类的学生干部,也都已经定下来,班会就是自我介绍,平淡无奇。班会结束之后,张恪与杜飞随大家离开教室,跟沈筱谈话的6天又在后面叫住他们:“张恪、杜飞,你们俩等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