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公司的手续由许思去处理,张恪暂时不会去理会海泰公司的事情,周游正信心十足的负责市场推广工作,想必忍受不了一个少年对他指手划脚。在教室渡过无聊的一天,最后一节体育课没有去上,张恪给许思挂了电话,让她到富贵园来。
离许思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张恪心想去食堂买饭菜,还不如亲手做一顿。张恪从小到大对吃食比较挑剔,就琢磨出一手好厨艺,不过等当上部门主管、分公司经理之后,手艺就荒废了。即使如此,做出来的菜也应比学校食堂的大锅菜强些。回到九四年,除了偶尔下碗鸡蛋面,没有兴起过下厨房的念头,出租屋的东西一应俱全,不利用起来,真有些浪费。
天色还早,没有到放晚学或下班的时间,菜市场里人流不多,张恪挑了些五花肉、竹蛏、豆腐、青笋、鸡蛋、青椒、胡萝卜、面筋,回到出租屋慢条丝理的准备着。
许思拿钥匙打开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看着平时连碗都懒得洗一只的张恪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手里正剥青笋,嘴唇撮着正吹报喜鹊的调子,脚下还轻轻的踩着节拍,热锅正扑扑的冒着白汽,往卧室里探头看了两眼,没有外人。
许思依着门沿,看着张恪一脸严肃的剥着青笋,明俊的脸形,给人异常温柔的感觉,一颗玲珑心差点给张恪此时的形象给融化了。
“怎么样,意外吧?”张恪侧过脸看了看许思,笑了笑,“马上就好,你稍微等一会儿。”
许思笑着坐到卧室里,将折叠餐桌展开,心里想着要有一个男人给自己这样的感觉,死都值得了,看着凌乱的卧室,又叹气的摇了摇头,爬过去帮他收拾。
张恪拿着碗筷出来,见许思趴在床上替自己叠衣服,臀部给筒裙绷得浑圆丰翘,腰却惊人的细下去,丰挺的胸部下压在衣襟上,坠出完美诱人的曲线。张恪笑了笑:“咦,许思姐今天的内裤是红色的?”
“啊,”许思翻过身来,手压着裙摆,见张恪笑嘻嘻的将碗筷放餐桌上,才想今天不是穿红色内裤,再说筒裙及膝,人趴着怎么可以能看到内裤,嗔骂道:“找死啊。”站起来帮张恪去端饭菜,面筋炖肉,很普通的家常菜,但是加上青椒丁、胡萝卜丝,香气扑鼻,色彩也很鲜艳,竹蛏豆腐汤,没有杂质的清汤浮着蛋皮丝与青笋丝,没有一点点的烟火气。
“一菜一汤,本来想做一个面筋烧肉糊弄一下算了,心想你不一定喜欢,蛏子清汤倒是不错,米饭里我加了点荷叶,这时候荷叶不好找,没有新叶子,香气还不够冽……”打开电饭煲帮许思盛饭。
虽然只有一菜一汤,倒是花了好多心思,许思挨个偿了偿,歪着头看着张恪,笑着说:“你长大了,肯定迷死人不偿命……”
张恪笑了笑,想到大学毕业后,陈宁每天缠着自己做香辣蟹吃到想吐,还不是那样的结果?
惟一的椅子堆满书与资料,张恪挨着许思坐在床沿上,她今天穿着嫩黄色的衣裳,灯光显得分外的柔和妩媚,肌肤更白更嫩。许思见张恪盯着自己看,端着饭碗侧着身子坐,张恪见她的薄呢筒裙将大腿绷紧,透着女性的饱满,胸部与腰肢的曲线非常完美。
“你还看个没完了……”许思放下碗筷,羞怒的回头瞪着张恪,突然间电话铃响起,吓得捂起胸口,心虚的看了看书桌上的电话。
张恪站起接过电话,是妈妈的声音。
梁格珍在电话里告诉张恪,今天陪唐学谦去挤公交车的几个交通部门的领导,六个人中有三个被小偷划了口袋,还有一个建委副主任裤子后面给划破,露出大半个**,等下了车好久才现,公安局长给叫到市委给大骂了一通。
张恪想着早上挤公交差点跟社会上小青年起冲突的事,忍着笑问他妈:“老爸呢,我记得他也去挤公交车的。”
“这会儿在市委开会呢,他没说自己,可能口袋也被划了,不知道有没有露肉。”梁格珍说着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学校的事情。
张恪自然不会如实相告,胡扯了一些话糊弄老妈,放下电话,又将这事告诉许思听:“公交涉及到的市政部门很多,不仅仅公交总公司,什么建委、交通局、市政局、公安局等等都逃不了,海州官场一潭子死水,唐学谦正想找些事情突破一下,烧他上任来的第一把火,我看啊,海州以后的交通、治安会好许多。”
许思听张恪说建委副主任露**的事抿着嘴直笑,捧着肚子,差点笑岔了气,俏脸潮红,却见张恪说完这些话之后,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想别的事情。
“在想什么?”许思拿手在张恪眼前摇了摇,现他习惯性走神。
张恪想起他与唐婧为升学摆酒的事,那次,海州市主要党政官员只要人在海州都有列席,却偏偏其他几个常委没有出现,市委内部的不和谐,明眼人都能看到见。唐学谦跟周富明不同,他有进取心,即使市里有很强的阻力,他也不是那种会被阻力吓倒的人。
这次闹出这么丢面子的事,恰好给了他打人的大棒,海州官场应该有动作了吧?
看着许思嫩白如玉的小手在眼前晃动,抓在手心里捻了一把,说道:“我在想唐学谦此时的苦恼。”
“唐学谦的苦恼?”许思忘了责怪张恪占她便宜的举动,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很有力量,连自己都不想抽回手,只是手给他抓着,感觉很怪异。
“整治治安、交通啊,只是疏理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唐学谦可是那种想开创新格局的人,想必他很想在第二把、第三把火上寻找突破吧。”
“你考虑这么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许思笑着说,“晚睛姐今天中午回省城了,说起你的小情人,你是关心你的小情人吧?”
张恪看着掌心里嫩白如玉的小手,绵软温凉,白嫩的手指肚中间凸出来,指头尖尖的,半透明呈粉红色的指甲晶莹剔透,十分的美;许思本来努力忘掉手给张恪握着这件事,见他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心慌的抽回来,嗔骂道:“有什么好看的?”
张恪不敢继续调戏许思,在这妖精面前,只怕自己先受不了,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唐婧才不用我担心呢。唐学谦急着找突破,我老子身上的压力也大,他刚调市政府秘书长,很想做一番事业继续往上爬,你想想看,我老子啥时候当上市长、市委书记,我就是衙内了,衙内的人生多么美好,你知道不?”
“这么点年纪就色咪咪的,真让你当上衙内,海州的女孩子,可要倒霉了。”
张恪嘿嘿一笑,说道:“第一个倒霉的是你。”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许思娇柔的骂了一声,不再理他。
许思在厨房里帮张恪收拾碗筷,张恪对许思说:“晚上去你家那边走走。”
“有什么好走的?”
“跟你约会啊。”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许思见张恪腆着脸,一付无赖少年的样子,横了他一眼。
张恪在想唐学谦不是那种被阻力吓退的人,他一定想有作为,按既定的历史轨迹,海州市城市建设总体规划设计稿要等到九七年才能完稿,大概唐学谦等不及那么久,他要施展手腿,一定会让城建总体规划设计提前完稿,作为他大举施展手脚的蓝图。
许思家住在沙田,那里是海州市最早的城中村之一,那块区域不大,紧挨着前门商贸区,除了整片低矮的民房外,也有海州市保存最多最完整的民清建筑群。
海州市城市建设总体规划设计九七年整体出炉之后,最早将那一片区域整体拆除,东海大学、海州大学有十几名教授联名上书省政府,还是未能将海州最后成片的古建筑群保存下来,让人觉得很惋惜。
这不仅仅是开商对政府决策很强大的影响力,最主要还是政府对如何利用、保护古建筑群没有很好的认识,当时的地方政府只看到保留古建筑群在与危房改造、城市建设之间存在一些矛盾,为了给城市建设让路,就连平遥这些大名鼎鼎的古城都差点给连锅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