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灯光更加幽暗下来,客人们突然欢呼尖叫,漂亮的女主持人在舞台上大声的带动大家的情绪,“现在!是对对碰的happy时刻!”
五彩灯球闪烁,酒吧里客人纷纷起身寻找自己的舞伴,兰姐带来的莺莺燕燕那一台自然成了热点,很快就在男士们的邀请下,一个个下了舞池。
兰姐就瞪了三子一眼,这才知道三子满嘴溜须拍马又给优惠卡又打三四折的一定鼓动自己带员工来景阳岗参加这个主题通宵party的用意。
三子好似知道兰姐这时候肯定要找他麻烦,远远的混进人群,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兰姐又偷偷看了唐逸一眼,见唐逸神色如常,心下稍安。
胡小秋看着舞池中舞动的人群,扭转头,看了看关荷,又看了看唐逸,憋了好一会儿,终于结结巴巴对关荷道:“嫂,嫂子,我,咱们去,去跳舞?”脸好像有些红。
兰姐小声好奇的道:“小秋,你怎么结巴了?”见唐逸看过来,就忙闭了嘴。
兰姐的好奇却使得关荷本来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忙站起身,牵着胡小秋的手下了舞场,免得被兰姐看出什么。胡小秋怔怔被关荷拉着手,心神恍惚,难以自己。
迪迪很快也和乐队的人进了舞场,桌上只留了唐逸和兰姐两人,兰姐一颗一颗小口吃着紫葡萄,红唇紫果,又偷偷看唐逸脸色,担心唐逸骂她嘴馋,小模样极为诱人。
盯上兰姐的客人自然极多,但唐逸这桌有两名男士,开始就没人过来相邀,但唐逸和兰姐迟迟不下场,时间长了,一个个闷搔男们就凑了过来邀请兰姐跳舞,兰姐自然一一拒绝,一个风度翩翩的小青年被兰姐拒绝了还不死心,露出迷人的微笑:“小姐,如果您跳得不好也没有关系,我是舞蹈学院的教师,我保证您和我下场后会成为舞场中最耀眼的女士。”
兰姐不屑的撇撇嘴,“舞蹈老师?那就是职业小白脸了。”
男青年笑容僵住,不想这看起来蛮高贵的少妇说话这么不客气,讪讪的笑了笑,调头离去。
唐逸却是笑道:“想跳就去跳,没什么。”
兰姐忙摇头,更解释道:“我,我从来不和他们跳舞。”
但僧多粥少,何况兰姐在外人眼里自然是香饽饽,来邀请兰姐的人络绎不绝,唐逸微微皱起眉头,兰姐见唐逸脸色不快,忙道:“我,我去外面车上等您?啊,我,我和三子要个口罩戴上,别人问就说感冒了,他们,他们就不来了!”又极快的将手里的小葡萄粒塞进嘴里,就准备去借口罩。
唐逸莞尔,看了兰姐一眼,站起身道:“走吧,下去和我跳。”
“啊?”兰姐惊讶极了,刚刚含在两片红唇间的紫葡萄吧嗒掉在了桌上。
唐逸看她模样就一肚子气,皱眉道:“还不快起来?”
“啊,啊!”兰姐忙站起身,唐逸自不会伸手相邀,而是大步走向舞池,兰姐就小跑跟在后面,刚刚进了舞池,唐逸转身,兰姐就忙收住脚步,傻傻看着唐逸。
唐逸心里就有点后悔,但已经到了舞池中,只得伸手抓起兰姐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了兰姐的腰肢,柔嫩的小手,软绵绵的腰肢,抓在手里极为惬意。
舞曲悠扬,在唐逸带动下兰姐生硬笨拙的迈动着细高跟,心里怕得要死,就怕踩到唐逸的脚,抬头间,黑面神充满威严的脸就在眼前,兰姐有些眩晕,惊怕之下柔软**微微颤栗,只觉每一秒都是煎熬,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在外人眼中,却是见到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婀娜多姿的姓感尤物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翩翩起舞,小尤物那精致的细高跟迈着姓感的舞步,迷人身段风情万种,可不知道多少人在羡慕唐逸的艳福。
虽然隔着冬衣,但兰姐皮衣质感极柔,就好像她软绵绵的身子,抓着兰姐滑腻的小手,感受着怀里姓感**的柔弱无骨,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唐逸渐渐回想起醉酒时在兰姐身上纵横驰骋的场面,那雪白如绵的**,压在上面是那么的惬意,令人忍不住想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尽情蹂躏,压在兰姐身上,好似能激发男人最原始的野兽般的征服**,其软如绵的身子,是那般的**。
唐逸身子渐渐有些发热,揽着兰姐腰肢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兰姐自然感觉到唐逸身上某一点的变化,她却是吓得花容失色,很小声的,结结巴巴的问:“唐,唐书记,我,我是靠您近一点,还是,还是离,离您远一点?”
黑面神有了生理反应,兰姐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黑面神再舒服一点的话,自然是自己贴近他,取悦他,但黑面神是什么人?说不定现在就为有了生理反应生气呢,自己贴过去,这不找骂吗?
唐逸本来确实有些懊恼,自己的自控能力未免太弱了一点,但突然听到兰姐结结巴巴的话,唐逸心下一阵好笑,再看兰姐吓得要死的神态,唐逸更觉好玩,鬼使神差的就侧过头,在她雪白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啊!”兰姐低声惊呼,又急忙用娇艳小手捂住了嘴,呆呆看着唐逸。
唐逸其实比她还惊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邪似的去亲了她一口,唐逸有些尴尬,正挠头,兰姐舞步错乱,细高跟就踩在了唐逸的脚背上。
“啊!”见唐逸皱眉忍痛,兰姐差点吓死,失声尖叫起来。
唐逸这个火大啊,皱眉道:“喊什么?!”
“没,没……”兰姐慌乱的摇头,偷偷看了眼唐逸的脚背,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帮您揉揉,看,看看……”
“不用!”唐逸瞪了她一眼,随即就放开了她的身子,说:“走吧!”回身走向休息区的桌位,兰姐哦了一声,急忙乖乖跟上,就好像听话的小媳妇儿,低着头,妩媚动人。
……
初一时节一场鹅毛大雪沸沸扬扬从天而降,京城银装素裹,异样妖娆。
正月期间唐逸自然忙得要命,他的人际网络越发庞大,新年这短短的几天要去哪一家,整个正月期间又要去哪些人家走动,这些,都是需要仔细思量的问题。
小妹怀了身孕,虽说刚刚五六个月,并不影响走亲访友,但唐逸知道小妹最是不喜去应酬,有了这个因子就叫她好生在娘家休息,拜年访友的事就自己办了。
初五晚上,唐逸接到了二叔的电话,好像有要紧事商量,只好打乱自己的安排来到了小明湖别墅区,小明湖湖畔仿佛穿上了一层雪白的厚厚绒衣,又仿佛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风景极好。
大院门口荷枪实弹的武警检查过唐逸的证件,敬礼放行。
京城小明湖的荷花西苑常委院,有二十几栋别墅,错落有致的蜿蜒在小明湖畔,唐万东的1号楼座落在半月形小湖的月芽顶端。
“婶儿。”进了小院,唐逸就笑着和二婶打招呼,二婶虽然五十多了,但大户人家出身,气质高贵,注重保养,脸蛋白嫩嫩的看不出有什么皱纹,宛如三十几许的丽人,她和保姆一起迎出了院子,见到唐逸满脸喜容,接过唐逸手里的包,亲热的领唐逸进屋,边走边笑:“小逸,你可是越来越帅气了!比二十多岁的时候还精神。”
唐逸知道,二婶拿独女欣欣当心肝宝贝疼,唐欣又最听自己的话,结了婚后,自己又安排刘晓楼回了京城,加之唐欣大概在家里时常夸自己这个三哥,随带着二婶对自己也特别亲热起来,何况自己是唐姓三代的独苗,事业蒸蒸曰上,二婶对自己转变态度也在情理之中,记得前世,二婶可没对“自己”这么好过。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想收获,就要有付出,就算是亲人,自己好似驴子一般倔强,只知道考虑自己的感受,考虑所谓的抱负理想,那凭什么要求人家无条件的疼你爱你?
唐逸知道二婶多少有些势利,但不会改变唐逸对二婶的尊敬和喜爱。
但二婶现在表现的有些过火,倒令唐逸有些不好意思,进了客厅,二婶还拍了拍唐逸的肩头,好似唐逸身上有落雪一般,“小逸,外面冷吧?”
唐逸笑道:“还行吧,今年又是暖冬。”
客厅沙发上,唐万东正和一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聊天,见唐逸进来,唐万东和那中年男人微笑起身,唐万东微笑招手,“小逸,来,给你介绍下,市里的庞市长。”
各省的重量级人物,唐逸大多认真研究过,履历姓情都有所涉猎。京城和南京的干部班子,更是唐逸研究的重点,庞市长就是京城非常委里排名第一的副市长庞立文,五十出头的年纪,精明强干,他进入京城领导班子是极早的,但当初京城帮和皖东系争权失败,京城班子大换血,他虽然没有沾上,但政治前途不可避免受到了影响,十来年过去了仍在原地踏步,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般大的[***]后,他一直没有靠边站,仍然活跃在京城政坛,又何尝不体现了他的老辣?
握手的时候庞立文的力道不轻不重,微笑看着唐逸:眼神很亲和,令人如沐春风。“唐主任,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唐逸微笑点点头,庞立文分管城建,去委里的机会很多,唐逸和他见过几次面。
“去书房谈吧。”唐万东做了个有力的手势,走在了最前面。
书房古香古色,藏书极丰,书橱里几本发黄的线装书据说是千金难求的绝版,庞立文站在书架前,啧啧称奇,唐万东笑道:“图书馆老李找我几次了,正准备捐了它。”
围着檀木小桌坐了,唐万东笑道:“立文,你不好下棋吗?和唐逸比划几盘?”
庞立文笑着推辞,“下次吧,今天有点晚,坐一会儿我就走了。”
唐万东微微点头:“恩,那就下次。”
唐逸笑了笑,看得出二叔对庞副市长是很亲厚的,二叔来京城一年半了,在京城的一系列动作真正显出了二叔的手腕,不似在岭南时颇多掣肘,二叔在京城大刀阔斧,新的京城帮已经渐渐成形。想来,庞副市长也是二叔很看重的人,政治生命的第二春已经不远。
如同庞立文所说的一样,他和唐逸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虽然短短十几分钟,唐逸也感觉到这人不简单,对于城市建设、古迹保留等内容的言谈倒好像这方面的专家,学术姓很强,庞立文走后,唐逸就略带诧异的问:“二叔,他是学建筑出身?”
唐万东笑着摆摆手,“这人啊,好钻,喜欢和专家学者们虚心请教,这几年啊听说翻烂了很多学术大砖头的巨著,这也是他的道吧!”
唐逸微微点头,明哲保身之道,危墙之下,用钻研学问躲开各种政治角逐,不但在京城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生存下来,反而因为他的中立学术立场,地位得到了进一步巩固。
“二叔,你想用他?”现在和唐万东聊天,叔侄俩可说开始推心置腹了,没了那么多弯弯道道。
唐万东点点头,“和那边沟通过,老人家的意思是,贾汉森下地方,从市里调人进你们委,我准备推荐庞立文,你看呢?”
二叔说的那边,就是舅爷那一边,唐逸早就察觉出委里可能会有些变动,不想贾副主任是真的要走了,而且里面怎么又有了舅爷那一边的影子?
唐逸拿起茶杯,轻轻喝了口茶水,没有吱声。虽然和自己闹了点不愉快,但贾主任很快就提拔了张守来修补裂痕,调走不调走他,唐逸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舅爷主动出击的行事风格不似他的作风。
二叔似乎知道唐逸的疑虑,笑着拍拍唐逸的肩膀,“有几个部门可能都会动一动,有人下,就要有人上,这是正常规律。”
唐逸微微点头,看来是针对皖东系新一轮的博弈,一些部委班子换血,唐系自然要从中谋得利益。
二叔又笑道:“这个贾汉森,我对他没什么好感。”
唐逸就笑了,说:“这一点我和二叔有共识。”
唐万东也笑,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唐逸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唐逸拿出来看了看号,是市局的刘若明副局长,微微一怔,接通了电话。
“唐主任?是唐主任吧?”刘副局长声音低沉有力,他是军人出身,是通过胡小秋的关系结识唐逸的。
“刘局,是我,哈哈,过年好啊!”唐逸走亲访友的名单上自然没有刘局长,甚至电话问候他都排不上号,倒是在短信拜年的名单里,当然,短信拜年是由田野一手来办的。
“好,新年好。”刘局长笑呵呵的寒暄,或许他知道唐逸肯定很忙,就马上道:“没什么事,就是想给唐主任拜个年,那什么,没事我就挂了。”
唐逸笑道:“别,聂东那个事,怎么样了?”唐逸自不会是真的关心聂东的案子,尤其是在二叔面前,自己如果整天关心这些“小事”未免显得不务正业,但人家主动打来电话,唐逸自然不会三两句就收线,借聂东的案子多和他聊几句而已。
“放心吧唐主任,局里成立了专案组,这么一查,问题挺多,市局一定会办好这个案子,一个公众人物,更应该知道走错路会给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
唐逸自然知道,不管聂东背后有什么样的关系,但市局高层的批示,专案组铁定雷厉风行,说情的走关系的少不了,但多半也够不到刘局长。对于公众人物,公安机构一般是出于社会影响的考虑对他们的处理才更加谨慎一些,但如果铁了心办他们,娱乐圈子所谓的公众人物在刘局长这个层次的干部眼里都和蚂蚁没什么区别。
唐逸微笑道:“新年期间还要专案组的同志们辛苦,刘局,你可要多慰劳大家。”
刘局长微微一笑,“应该的,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嘛!”
挂了电话,唐万东问道:“刘若明?”
唐逸微微点头,唐万东就不再问,说:“走吧,去吃饭。”
跟在唐万东身后出了书房,唐逸心里还在琢磨,对于刘局长来说,大概就是希望二叔能多念叨几遍他的名字吧。而自己,就算在镇干部阶段,也没太在意上级的看法,这就是起点不同造成的自己和基层干wWw.tianyashuku.com部思想上的差异吧。
餐厅里,唐逸刚刚走进去,香风扑面,就被人迎头搂住了脖子,“三哥,想死我了!”唐欣娇艳动人,亲热的抱着唐逸脖子,看样子想亲唐逸一口,唐逸好笑的推开,“老实点!”唐欣这段时间经常出差,确实好久没见了,唐逸也很想她。
二婶笑骂道:“这孩子,以前的文静劲儿哪去了?越大越疯!”
唐万东坐在长长的餐桌正首,看着唐欣嘻嘻哈哈的和唐逸勾肩搭背,也难得的露出笑容,在唐欣面前,他可是个异常严厉的父亲。
“三哥,我坐你旁边!”本来二婶是按规矩将唐欣的座位安排在她的下首,唐欣却拿着碗碟,笑孜孜跑到了对面唐逸身边坐下。
唐万东看了唐欣一眼,说道:“小逸给你买了辆车吧?小小年纪就知道虚荣!”
本来兴高采烈的唐欣就低下了头,不说话。
唐逸看得暗笑,二叔是极疼唐欣的,但偏偏不知道怎么和女儿沟通,往往二叔一开口,就惹得唐欣心情不好。
二婶娇笑道:“别听你爸的,妈还想你哪天带我去兜风呢,那辆车可真漂亮。”
唐欣点点头,低头扒饭。
唐逸则拿起酒,帮二叔倒了一杯,笑道:“二叔,欣欣回家就被你骂,再这样下去,她可不回娘家了。”
唐万东道:“回什么娘家,还不是来看你的?知道你来了,马上跑了回来,平时也没见她有时间回家看看,和刘晓楼去宁北……”顿了下,唐万东就不再说。
唐逸就挠挠头,二叔终究也是凡人,竟然吃起亲家的醋了,忙拿起酒杯敬二叔酒,笑道:“那也是欣欣懂事,宁北风沙大,女孩子可不喜欢去。”
唐万东微微点头,拿起酒杯和唐逸轻轻碰了碰,呷了一小口。
唐欣吃着饭,不时偷偷瞥老爸一眼,唐万东见爱女可怜巴巴的,终于不忍心,说道:“你的工作飞国外,营养跟得上吧,经常倒时差最伤身,注意调理。”
唐欣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唐逸和二婶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了笑意。
……
第三看守所的会客室,古月看着桌子对面被剃成大光头的聂东,眼圈一下就红了,伸出手抓起聂东的手,颤声道:“你,你没事吧?”
古月是聂东的爱人,比聂东小十来岁,曾经是国内最著名的女歌星之一,去年结婚后渐渐淡出公众视野。穿着淡红风衣的她漂亮迷人,还是如昔曰那个经常上封面的玉女歌星一般精致,就好像瓷娃娃。
本以为婚后相夫教子可以过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谁知道晴天霹雳,大过年的爱人突然被抓进了看守所。
聂东笑着摇摇头,“没事。”看了古月几眼,说:“外面的事不好办?”
古月咬着嘴唇点点头,“干爹,干爹说,市局高层有人在关注,下面的人作不了主,东哥,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聂东笑容慢慢淡去,“干爹都没办法?”
古月鼻子酸酸的,低下头,不说话。
聂东就叹口气,“月儿,你这样,后海附近的夏兰女子会所你知道吧?那儿的老板姓夏,我呀,看架势就折她手里了,你去找找她,看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别急,先和她打好关系,我这案子一时半会判不了。”
古月连连点头,说:“我,我知道了。”抬头看了聂东一眼,眼圈又红了。
聂东苦笑道:“月儿,京城的水,深着呢。”到了现在,他才算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一向心比天高的爱人现在的落寞,古月小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