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有事您尽管吩咐,小子只要能办到,一定会尽力的……”
其实对于老人手抖的毛病,庄睿不知道自己的灵气是否会对他有帮助,但这事可不同于赌石赌到几块极品翡翠,如果泄露了出去,那恐怕自己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庄睿已经在考虑,自己是否去学点针灸什么的,即使做个样子,日后遇到什么比较紧急的情况,也能掩饰一下灵气的存在。
老人提出这个要求,心里也是有些无奈,这个石头斋全是靠着他的名气支撑起来的,但是近些年来,彭城玉石市场的竞争比较激烈,加上他身体不适,也很少去接老主顾们的生意了,如此一来,石头斋的人气比以往要差了很多。
庄睿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向老人询问道:“老人家,留下来的材料,还能制作出什么物件来呢?”
“耳环?”
“老爷子,不瞒您说,这块翡翠我本来是一点都不打算出售的,不过老人家您既然开口了,这样吧,如果能省下来两个戒面的材料,一个我要打一对耳环,另外一个就给您了,这样行吗?”
“行,行,剩下的材料你都拿回来,耳环我来帮你打,我去给老古打电话去,他要是省不下来这点儿材料,哪天我非去北京骂他不可。”
“老爷子,这事……还是我自己个儿去说吧……”
“对,对,你自己去说,至于怎么认识老头子我的嘛,这样……你就说和我孙女是同学,嗯,就这样,你们年轻人多亲近下,哈哈……”
“亲近?”
“我回去就给古师伯打电话,对了,老人家,我还想请教您一下,这玉器的雕工师傅在哪里比较多,我另外还有一些料子,想请人给雕琢下。”
“呵呵,这天下的琢玉雕工,首推扬州,我就是扬州雕工出来的,如果料子多的话,你可以去扬州请几位师傅过来的。”老人提到自己的传承,脸上满是自豪的神情。
“大师?呵呵,现在能称大师的人,都比我小不了几岁的,他们可不会为了钱出来,不过你也别着急,什么时候你料子解出来了,我叫个徒弟过来帮你雕琢,他的手艺比我当年也差不了多少,现在也是扬州雕工中的佼佼者。”
“古师伯也是扬州雕工吗?”庄睿有些好奇,南邬北古,好像这师承是不一样的,做晚辈的对长辈的八卦,总是很热衷的。
看到庄睿有些不解,老人接着说道:“自古至今,玉雕都有南北工之分。北方工以北京为中心,又称京作;南方工则以苏州为中心,又称苏作或者是扬州工,而古老弟就是京作的。”
“呵呵,差别可大了,南方工艺细腻,重细节部分的逼真精细,特别表现在玉器摆件上。
其次就是造型上的差异,给你打个比方吧。”
“这个是清代雕工中有名的“松鼠吃葡萄”,北方通常用一大片叶子为底,突出表面葡萄的形状;而你看这件,是把葡萄整体细致雕出来,并把葡萄底下的玉石掏空了。”
“咱们南方工向来“不惜好料”,为了一件精品可以牺牲不必要的部分;而北方工多“惜料”,尽量保留玉料的完整。像这件“松鼠吃葡萄”,重四百五十八克,要是换成京作雕工的话,最少能留下来六百克的重量。
只是现在的玉器市场,南方工占到了80%的分量,而北方工只有不到20%,并且还有越来越萎缩之势。”
庄睿被老人的话吓了一跳,这京作雕工也忒不争气了一点。
像我这样水平的,扬州还有不少人,但是现在的京作雕工,古老弟可谓是一树擎天,如果不是他在撑着,呵呵,京作雕工都不会有人提起来了。”
听老人这么一解释,庄睿算是明白了这雕工行当里面的内情,敢情古老爷子是京作的独一份了,怪不得在行业内地位如此之高。
虽然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不过庄睿也是受益匪浅,在告辞老人之后,驱车回到家里,庄睿拿起了电话却是犹豫了起来,自己刚到家没两天,而且白狮还在生病,到底要不要马上去北京呢?
这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可就有点不讲究了,想了一下之后,庄睿还是拨通了古老爷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