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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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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丽独自来到了“夏威夷沙龙”,她这身大胆暴露的打扮,果然令人为之侧目。

尤其单独来的女客,如果不是等男友,就更会受到注意。何况她一坐下,就向侍者要了杯双倍的威士忌,显然是心情不佳,来此借酒浇愁买醉的。

不过今晚的情形不同,由于白振飞来过,使他们提高了警觉,不敢贸然把她看成物色的对象!

这时李老四仍然坐在酒吧台前,装成买醉的客人,负责监视进来的顾客。赖有才则和带来担任戒备的那些大汉,分布在各处。

他们今晚可逮着了机会,因为装扮顾客,就不能不替各人分配一位小姐。这些都是贪财好色的亡命之徒,平时这种地方根本不容他们涉足,而现在却是完全免费招待,那还不趁机自得其乐!

白莎丽进来之后,对她最注意的就是李老四,起初他以为这女郎大概是来等人的。可是她坐下还不到十分钟,连向侍者要了三杯加倍的威士忌,终于使他砰然心动,跃跃欲试了。

其实她只喝了半杯不到,而其余的全倒掉了,真要连喝三杯,她不醉倒才怪呢!

当她把恃者又叫去,再要第四杯的时候,侍者便走到酒吧台前,靠近李老四身旁轻声说:

“那娘们又要酒啦!”

李老四再也按捺不住了,点点头说:

“把酒倒好,这次让我送去!”

侍者不便拒绝,只好关照配酒的女郎:

“再来杯威士忌,加倍!”后面他来了句洋文。

配酒女郎把酒倒好,李老四便端着酒杯,走到了白莎丽的座前,放在桌上说:

“小姐,你再喝恐怕要醉了吧!”

白莎丽装作醉态毕露的说:

“笑话,再喝几杯我也醉不了,不信你就跟我干上几杯。”

李老四置之一笑,遂问:

“你是等人吗?”

白莎丽连打了两个酒嗝,才吃吃地笑着说:

“等谁?我等的是这个!”随即端起酒杯后,勉强喝了一大口。

李老四见状,以为这女郎是真醉了,便老实不客气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笑问:

“小姐,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还是有什么不痛快?”

白莎丽心知鱼儿已经上了钩,趁机放荡地笑着说:

“今日有酒今日醉,管它什么心事不心事,只要能有一杯在手,那才是世界上最痛快的事啊!”

说罢,她便举杯一饮而尽!

李老四刚说了声:“小姐……”

不料白莎丽的手一垂下,酒杯掉在地上,“碰!”地一声跌个粉碎。而她竟轻哼了一声,把整个上身倒在李老四的肩上,醉倒啦!

李老四再叫了她一声:

“小姐!”她连应也不应。

又轻推了她两下,竟然动也不动,似乎已睡着了。

李老四为了要证实她是真醉,还是假醉,竟把她的脸扳过来,捧着向她的嘴上闻了闻,果然是满嘴的酒气,看来确实喝了不少。

但他意犹未足,趁机捧着她的脸就向她的唇上吻去。

这是最好的试探方法,如果她是真醉得不省人事,自然毫无知觉,任他为所欲为,否则立刻就会反抗。

实际上白莎丽根本没醉,只是刚才一杯喝的太猛,不免有点混身发热。可是为了装成烂醉如泥,不要说是被这家伙吻,就是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她也只好逆来顺受,委屈求全啦!

李老四吻了一阵,见她毫无反应,居然色胆包天,得寸进尺地,探手向她的胸前摸索起来。

白莎丽今晚特地穿了身袒胸露背的洋装,领口非常低,几乎袒露出整片的酥胸,和那两堆肉峰的上半部。

这身暴露的装饰,原是故意引人注意的,想不到竟让这家伙图了方便,趁机大揩其油,占尽了便宜!

李老四这可逮着了,正在上下其手,不亦乐乎之际,忽听座旁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别在这里假公济私啦,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老四一抬头,发现那位姜小姐已站在面前,只好尴尬的停止活动,强自一笑说:

“我,我只不过要证实一下,她是不是真醉了啊!”

“证实了吗?”姜小姐问。

李老四回答说:

“大概是真醉了……”

姜小姐仍下放心,躬下腰来推了推她说:

“喂!小姐,你是不是醉了,派人送你回去好吗?”

白莎丽只发出两声梦呓般的轻哼,仍然毫无反应。

姜小姐犹豫了一下,终于当机立断地说:

“这女人来得很突然,不管她是什么来路,你把她弄到我的车上去,把她交给我好了!”

李老四虽然满肚子的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从白莎丽肋下围过去,把她挟扶起来,再以左手托住她的腿弯,便将她整个身体抱起了。

姜小姐立即在前面领路,走向沙龙的后面,出了后门,那里经常停置着两部轿车,是专供临时派用场的。

她非常谨慎,要李老四把白莎丽放在后座,再回到沙龙里去,取了个小药瓶出来,把瓶盖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些在手帕上,盖掩在白莎丽的口鼻之间。

原来瓶里的是“哥罗方”,惟恐白莎丽在途中醒过来,所以必须采取预防措施,足见这女人非常的小心,绝不稍有疏忽。

这一来,白莎丽没有醉倒,却真被“哥罗方”迷昏啦!

于是,姜小姐把沙龙里的事交代一番,便亲自驾车,载着失去知觉的白莎丽离去……

不知经过了多久,当白莎丽被一股强烈的“阿摩尼亚”药味刺激醒来时,张眼一看,发觉已置身在一个阴森森的蓝色灯光的小房间里。

这房间的面积不大,而且没有任何家俱,地板则铺着深红色,与房间同样大小的整块地毡。

房里有四只古铜色的鼎型香炉,里面烧的是檀香,以致轻烟缭绕,满室异香扑鼻,沁人心脾。

白莎丽就平躺在地毡上,而身边却有两个女人,像日本妇女似地跪坐着。一个手持装“阿摩尼亚”的小瓶,一个手里捧了个精致的小玻璃盒,里面盛满了浓浓的红色液体。像血,又像葡萄酒,但不知究竟是什么。

跪在她身边的这两个女人,打扮却非常特别,她们整个的头部,用一个像大纸袋的黑布罩罩住,仅露出两个眼睛,完全像美国“三K党”的模样,但全身竟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这就是‘灵魂教’的教友?……

念犹未了,那捧着玻璃盆的女人,已向她说:

“奉教主之命,请先喝了这个,再等候召见!”

白莎丽一骨碌坐了起来,故作惊诧问:

“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冷冷地说:

“你不必多问,教主马上就要召见了,你先喝了这个,回头就明白啦!”

白莎丽望着那盆血红的液体,怔怔地问:

“这,这是什么?”

那女人回答说:

“你放心,这绝不是毒药,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吧,这是‘灵魂汤’!”

“灵魂汤……”白莎丽一听这古怪的名称,心知已到了灵魂教里来,不禁暗喜不已,但她故作茫然地问:“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

那女人居然以命令的口吻说:

“这是规定,不喝这个就不能见教主!”

白莎丽心知这绝不是毒药,她们真要置她于死地,刚才趁她昏迷不醒就下手了,何必多此一举。

于是,犹豫之下,她终于无可奈何地,从那女人手里接过来玻璃盆,端起来先试尝了一口。但觉清甜芳香,略有甜酒的味道,却比酒更浓醇,好像参有薄荷及特殊的药物和香料,以酒配制而成。

接着她捧起了玻璃盆,一口气饮尽。

浓醇的液体饮下之后,顿觉一股热流滚滚而下,进入胃部后即散发出阵阵热气。由血管循环,遍及了全身,使她忽然感到了飘飘欲仙起来。

白莎丽的外号是“迷魂娘子”,她对各种歪门邪道的迷药配方,均有独特的心得。所以立即知道这是一种兴奋剂,足以使人意乱情迷,产生各种奇异的幻想。

最近世界各地都在风行一时,尤其是无知的青年男女,不惜以高价争购这种含有强烈兴奋作用的“迷幻药”。尽管医学界公开提出警告,这种药丸对人体有不良影响,服用后会产生“歇斯底里”状态的兴奋,使人如痴如醉,以致身心均受到严重的损害。

尽管世界各地已把它列为禁药,警方雷厉风行地严加取缔,依法禁止出售。但由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再加上服用者趋之若鹜,反而造成供不应求的现象。黑市交易因为奇货可居而价格随时看涨,找不到门路的话,有钱还买不到呢!

白莎丽对此道是大行家,那盆“灵魂汤”一喝下去,她就知道其中含有那种玩意的成分了。

果然不消片刻,那红色的液体已发生作用,使她感觉全身都在渐渐发热,心跳的速度加快,呼吸急促,情绪突然亢奋起来。

就在这时候,房门开处,又走进个全身赤裸,头部罩着黑色布罩的女郎,振声说:

“教主召见这位小姐!”

两名跪坐着的女郎立即恭应一声:

“是!”便把白莎丽扶站起来,随着那女郎走出房去。

房外是条窄小的长廊,灯光和房间里一样,也是阴森森的蓝色,使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长廊两边似乎都没有房间,一眼望去,直通到尽头像是个古雅的圆型拱门,垂以深色丝绒帏幔,无法看到门里的情形。

她们一个在前,两个在后,让白莎丽走在中间,一直走向拱门,由那带路的女郎先把帏幔拉开,站立一旁。

白莎丽便成了走在最前面,走进拱门一看,只见这个比较宽大的房间,布置成像电影里常见的阿拉伯后宫。而且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条条彩色缤纷的轻纱,加上四只鼎型香炉里烧着的檀香,使满室轻烟缭绕,阵阵异香扑鼻,令人飘飘欲仙。

每一只香炉旁,跪坐着一名戴黑面罩,而全身赤裸的女郎。在一个略呈弧型的精致矮榻上,却侧卧着一个身披粉红轻纱,戴着金色面罩的女人。

她这付打扮与众不同,并且榻旁另有两名女郎随侍在侧,一看就知道她的身份高人一等,大概就是“灵魂教”的主持人,那位神秘的“女教主”了。

这房间里仍然是蓝色的灯光,白莎丽被两名女郎带到榻前,右边那女郎便轻推了她一下,吩咐说:

“跪下!”

白莎丽此时此地只好任凭她们摆布,毫不反抗跪了下去,也像那些女郎一样地跪坐着。

教主仍然大剌剌地侧卧在矮榻上,从面罩的眼孔里,射出两道冷峻的眼光,向白莎丽凝视了片刻,始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白莎丽摇摇头说:

“不知道……”

教主又打量她一眼,说:

“现在先要你坦白地,把你自己的一切说出来!”

白莎丽胸有成竹地回答说:

“我叫白莎丽,大部分的时间都住在香港,有时候也到东南亚各地去走走,那是为了生活……”

“你是干什么的?”教主问。

白莎丽呐呐地说:

“我,我没有固定的工作,只是在各地混混……”

“怎么混?”教主毫不放松地追问。

白莎丽故意迟疑了一下,才窘然说:

“这,这很难说……”

“我替你说吧,你是靠不同的男人生活的,换句话说,你的姿色和身体,就是你的本钱,对不对?”

白莎丽赧然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承认了。

随侍在侧的一名女郎,立即弯下腰去,向教主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教主“嗯”了一声说:

“现在让我告诉你吧,这里是‘灵魂教’,我就是教主,你既然经常住在香港,大概总听说过‘灵魂教’吧?”

白莎丽故作惊诧地说:

“这里就是‘灵魂教’?”

教主冷声说:

“不错,刚才你醉倒在‘夏威夷沙龙’里,由于你的卖相很好,被我们的人看中了,所以把你带回这里来,向我请示是否允许把你罗致在教里。现在我先问你,如果我同意你加入,你自己愿不愿意?”

白莎丽装出困惑的表情问:

“加入了干什么?”

教主笑笑说:

“以你的身份来说,加入‘灵魂教’是最合适不过的,一旦成为本教的一分子,不仅对你的生活和一切有了保障,还会使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白莎丽趁机问: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灵魂教’究竟是什么性质?”

教主忽又冷冷地说:

“这个你不必问,加入以后自然会明白的。总之,无论任何人加入了本教,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否则我们的教友就不会一天比一天增多!”

白莎丽自然不能一口答应加入,她犹豫不决地说:

“可是……”

教主忽然坐了起来,咄咄逼人地说:

“我绝不勉强你,愿不愿意加入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人想加入都找不到门路,如果不是我看中了你的卖相,求我也不见得能获准加入。同时我还说明一点,凡是被带回来的人,假使我看不中意,在清醒以前就被送走了,绝不会让她醒来看到这里的情形。所以凡是被我召见的,就表示我已决定要他成为本教的教友了,否则只有一条路,我不说你大概也会明白的。”

白莎丽这时才发现,矮榻上这女人一坐起身来,身上披的形同虚设,根本与那些赤裸的女人不分轩轾。仅不过是披挂了那薄若蝉翼的粉红色薄纱,点缀点缀,装装样子,表示她的身份特殊罢了。

其实呢,这片薄纱完全是透明的,什么也遮盖不住,全身简直等于赤裸。

而她这一坐起,两腿相迭屈后的坐姿,就像模特儿摆出拍照的动人姿态,使得整个的曲线更为分明。尤其上身的各部分,充分显示出女性的美感。

由于她的一只手支着矮榻,使胸部向前挺起,双乳便更形突出,几乎是以炫耀的姿态,把整个身体拱托得尽善尽美了。

连白莎丽看了她这诱人的胴体,也不禁自惭形秽,认为自己跟她一比,不免相形见绌,大为逊色。如果看在男人的眼里,岂不要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白莎丽听她说完,已听出这位教主的口气,是在威胁她非加入不可,否则所谓的“只有一条路”,显然是要杀她灭口,以免被她泄露“灵魂教”的秘密!

他们对这“灵魂教”的所作所为并不感兴趣,也无意多管这份闲事。而是为了白振飞和白莎丽的一个庞大的计划中,必须利用在澳门以“午夜情人”姿态出现,闹得满城风雨的伍月香。

经过千方百计,才使刁钻而自负的伍月香就范,可是在最后关头,却被她利用那“小霸王”彭羽逃离了澳门,使他们枉费一番心机。

他们这对假父女自然于心不甘,连郑杰也不服这口气,于是追踪到了香港。

据白振飞的估计,伍月香偕同彭羽逃离澳门后,暂时留在香港藏匿,还不至于远走高飞。因为那女人虽在澳门各大赌场捞了一票,但她的志不在此,目标却是即将乘豪华邮轮途经香港的“金鼠队”。

“金鼠队”是由十二个国籍不同,而精于各种赌技的阔佬所组成,走遍世界各地,几乎所向无敌,在赌桌上尚未遇过对手。因此伍月香不服气,决心要跟他们一较长短,最近在澳门兴风作浪,为的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到时候势必由于好奇和不甘示弱,而主动地去找她挑战。

邮轮已在来香港的途中,不日即将抵达。伍月香自然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大显一番她的身手,因此她绝不至于远飏。

但她担心澳门方面的人追来,又怕被白振飞他们找到,就必须有个地方暂时藏匿。

在澳门白振飞向她威逼利诱时,伍月香也不甘示弱,曾无意间透露过,表示有香港的“灵魂教”为她作后盾。

因此,白振飞认为,伍月香既来了香港,就必然藏匿在“灵魂教”里!

只是这个庞大的秘密组织,一切都非常严密,没有门路根本混不进去。而他们必须见到那神秘的主持人,才能设法查明伍月香的下落。

白振飞毕竟不简单,凭着他当年在黑社会中的关系,终于找到门路,查出了“夏威夷沙龙”是“灵魂教”的联络站,问清联络的暗语,便亲自出马了。

可是没想到会被李老四认出了是他,以致非但未得其门而入,反而几乎遭了毒手!

迫不得已之下,才只好由白莎丽出马,他和郑杰则直接去找高鸿逵。

白莎丽总算很顺利,凭着她的动人姿色,终于被姜小姐看中,把她迷昏了带到“灵魂教”里去。

但她孤掌难鸣,在白振飞和郑杰未到来之前,她哪敢贸然轻举妄动。唯有将计就计,暂且留在这里卧底,等到他们赶来接应,才能候机采取行动配合他们。

现在那位教主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除非她答应加入“灵魂教”,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白莎丽装出进退维谷地说:

“我又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能糊里糊涂地加入,能不能容我考虑考虑……”

教主断然说: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我已声明在先,绝不勉强你。你只要干干脆脆地回答我,是愿意加入?或者是不愿意?”

这时那盆“灵魂汤”早已起了作用,使得白莎丽感到混身发烧,而且精神愈来愈亢奋了。幸亏她经常亲自配制类似的药物,每次必须亲自服用少许,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一种“抗药性”,否则她就无法克制了。

不过为了怕被那女人看出破绽,她不得不故作不胜药力发作之态,装出一付精神亢奋,情绪愈来愈激动的表情,好像逐渐进入意乱情迷的神态,故意卷起舌头说:

“既然你一定要我加入,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可是……我,我好热呀……”

教主眼看她已有些支持不住,便向带她来的两名女郎吩咐:

“你们先带她去‘休息’一下,等我选几位教友替她进行过入教的‘洗礼’后,再带她出来参加今晚的聚会吧!”

“是!”两名女郎齐声恭应,立即上前把白莎丽扶起,带进了里面一道门里去。

白莎丽暗中已注意到,这房间除了进来的圆型拱门之外,后面尚有两道小门,她是被两名女郎带向了右边的门去。而当她们走近门口时,那位教主已从矮榻上移身下来,由那几位女郎起身前呼后拥地,从左边的那道小门走了出去。

她被带进右边的门里,只见这是个小房间,铺着深红色的厚地毡,也没有家俱,仅置有一个像双人席梦思床似的矮榻。形式跟刚才那位教主卧在上面的差不多,但却宽上一倍,并且榻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和两只绣花缎面的大枕头。

最显著的是灯光,这房间里不再是那种阴森森的蓝色,而是富有浪漫情调的粉红色。

白莎丽一看这种情形,心里已然有数,但她不动声色,故作茫然地问:

“我在这里休息?”

两名女郎没有回答,彼此暗示了一下,一个便径自走出房去。

留下一名女郎遂说:

“让我替你把衣服脱了吧!”

“干嘛?”白莎丽惊诧地问:“我也要像你们一样?”

那女郎点了点头,不由分说地就上前动手,要把她的衣服脱下来。

白莎丽情急之下,突然出其不意,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猛可一扭,将她整条手臂转向了背后,同时用手勒住那女郎的颈子。

“啊!……”那女郎猝不及防,被她勒得几乎憋住气去。

白莎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如电地制住了那女郎,立即冷声喝问:

“快说,你们把我带进这个房间,打算怎么样?”

那女郎被勒得已发不出声,等她把手臂稍松,才松了口气。但又被她将反扭的手臂向上一提,痛得只好回答说:

“我说,我说,这是按照我们的‘教规’,凡是新加入的人,都必须接受入教的‘洗礼’……”

“什么叫‘洗礼’?”白莎丽逼问。

那女郎被她制住了,无法挣脱,只得照直说:

“是,是要把你的衣服脱掉,让你躺在这矮榻上,由教主亲自选派几个男教友来……”

不等她说完,白莎丽已明白了,不由地冷哼一声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你们给我喝的那玩意,又是干什么的?”

那女郎回答说:

“那是‘灵魂汤’,喝下去后会使人兴奋无比,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愈来愈冲动。十分钟后就会渐渐进入若痴若醉,最后成为半昏迷状态……”

白莎丽无暇再问,突然放开她的手臂,而以极快的动作,伸手探入自己低垂的领口,原来她的乳沟里藏有随身法宝,那是浸过特制药物的小海绵,在澳门她就用它迷昏过郑杰和彭羽。

这时她又派上了用场,一取出来就按上了那女郎的口鼻之间。

不到几秒钟,那女郎连反抗都来不及,已失去了知觉。

白莎丽哪敢怠慢,立即把那女郎弄到矮榻上去,使她侧躺下来。然后拉下她的面罩,罩在自己的头上,迅速脱下了全身的衣服。

就在她脱得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之际,另一名女郎已去而复返,走进房来颇觉意外地说:

“啊!你的动作真快呀!”

白莎丽力持镇定地报以一笑,没敢出声,以免被她识破。

那女郎果然全然未觉,只朝矮榻上看了一眼,由于白莎丽把昏迷的女郎脸朝另一边,使她无法看到,于是笑了笑说:

“怎么搞的?刚才我看她还支持得住,怎么现在已经……”

话犹未了,已有四名壮汉走了进来,他们也是头戴黑布罩,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披风,而下面露出的脚部和腿颈却是光着的,大概身上也没穿衣服吧?

他们一进房,那女郎便说:

“现在把她交给你们了,‘洗礼’完成后,就把她带到会堂上来!”

四个壮汉点点头,表示他们已非生手,这种“洗礼”似乎早已驾轻就熟了。

白莎丽赤裸裸地站在一旁,要不是头上戴有黑布罩,简直就窘态毕露,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了。尤其当四个壮汉的眼光移向她的身上时,更使她娇羞万分,不由地把身体侧转了过去。

幸而那女郎已向她招呼说:

“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到会场去吧,聚会的时间已经快到啦!”

白莎丽如获大赦,忙不迭走出了房,那女郎随后跟出,不禁诧然道:

“你今晚怎么了,好像有点神魂不定……”

白莎丽怕她起疑,只好模仿着那昏迷女郎声音,轻声回答说:

“我忽然有点不舒服!”

那女郎并未听出声音有异,笑了笑说:

“不舒服,回头聚会一开始,你就精神百倍,绝对舒服啦!”

白莎丽怕言多必失,不敢答话,只是轻声一笑。跟着那女郎穿过刚才被召见的房间,由左边的那道小门出去。

又经过一条走道,从尽头的门进去,便是个更衣室,只见靠墙有两只巨型的长衣柜,一排排的抽屉上均贴着号码,从一到两百,整整是两百个盛放衣物的抽屉。

另一边的墙上则钉满上下两排挂衣钩,大部分均空着,只有最头上挂有十几件黑色的大披风。

那女郎走过去取了一件披上,白莎丽也依样葫芦,照她的样取了件披在身上。

于是,他们便从正面的那道门出去,外面已是个宽阔的大厅。布置与她被召见那间大同小异,也是铺着深红色的大地毡,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一幅幅的轻纱,五色缤纷,在蓝色的灯光下微微飘动,好像是海底浮动的海草。

正上方是一只漆成金色,而以深红丝绒为面的矮榻,榻前左右各置四只金鼎似的大香炉,也是烧着檀香,使满厅轻烟缭绕,浸淫在一种神秘的气氛中。

矮榻上这时空着的,而两旁已各站了四名披着黑披风的女郎。厅内则席地盘坐着无数的教友,大约有一百五六十人之众,均面向矮榻。

他们一律是黑色面罩,黑色披风的打扮,从后面一眼看去,除了体态稍有差别,根本无法看出是男是女。

白莎丽见状,心知这百余之众,混杂在一起的男女教友,在黑披风里大概是跟她一样,全身赤裸裸的吧?

教友们济济一堂,却是寂静无声。白莎丽跟着那女郎,亦步亦趋地走到了最前面,只见那里留着两个空地位,显然是虚度以待,为她们两个留着的。

那女郎径自盘坐下去,白莎丽也只好在另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她此刻也看出,“灵魂教”的教友之所以要这样打扮,完全是为了防止彼此认识庐山真面目。以免在举行聚会之外的时间里,离开这里以后会互相交往,容易泄漏出此地的秘密,同时也可能成群结党。

换句话说,“灵魂教”除了教主的亲信死党之外,所有教友都是个别控制的。只有在聚会时分别来参加,大家都戴上面罩,谁也认不出谁。走出这里之后,即使在外面见了面,也无法知道对方就是教友之一。

由此可见,这个歪门邪道的“灵魂教”,不但组织严密庞大,对教友的控制更是毫不疏忽!

但百密却有一疏,要不是人人均戴上面罩,白莎丽怎能瞒过大家的耳目,公然混到了会堂里来。

因此,她现在并不担心那四个执行“洗礼”的壮汉,会认出那昏迷中的女郎不是她。

可是药性仅能维持个把小时,甚至只有几十分钟,万一药性一过,那女郎清醒了过来,而白振飞和郑杰却不能及时赶到混进来接应,岂不是……

念犹未了,忽听“当!”一声沉重锣响,那位戴着金色面罩的教主,已披着一件金色大披风,由四名女郎随护,从一道垂着深红色丝绒帏幔的门里,像帝王上殿似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