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姑娘,柳眉若远山,瓜子脸楚楚动人。眼睛很大,带着无意而为之的魅惑,眼角却带着说不出抹不掉的清纯。
我突然想起《诗经》中说的“领如蝤蛴”,大概就是眼前这番美景了。
此时那男人越发的过分,猛然一拉那姑娘,就将那女孩子拉到自己怀里去,而他将那女孩的手举到眼前去看。根根手指若玉葱般,那鲜艳的红色蔻丹更是衬得肤色白皙。
我正看得入迷,却觉得米朗月推了我一把,冷冷说道:“看什么看?!”
我这才恍然,而面前三个男人也闻言转过头来,一脸奇怪地看着我们。
那姑娘这才得空抽身而出,躲入茶楼不见了。
慕南冰对那三个男人冷笑道:“怎么,穷乡僻壤的,就无法无天欺负人了?”
刚才拉着那姑娘手的男人闻言,蓦然站起来,一指慕南冰,冷笑道:“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哪根葱?”
慕南冰笑道:“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可当心点。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男人听了之后,失笑道:“我看是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我一看三个男人此时都站了起来,个个人高马大,看上去不是搞体育探险的,就是户外运动爱好者,看上去一个顶俩都不好惹。
于是我拽了拽慕南冰。慕南冰不为所动,米朗月却走上前去笑道:“人家说的没错,当心你们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说着,她向三人扬了扬手。那三个男人愣了愣神儿,之后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不多会儿,三人脸色大变,纷纷捂住肚子嚷嚷起来。
其中一人指着米朗月骂道:“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米朗月嘻嘻笑道:“难道没人告诉你们,到了湘西地界,不能惹苗女么?”
此时,那三个男人已经几乎疼得要在地上打滚了。
我在一旁看了,便低声对米朗月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别惹出太多事来。”
米朗月冷哼道:“你放心,死在这个地方,谁也不会查到凶手。而且蛊降在外行人眼中根本毫无章法,想查是谁干的都很难。他们死了,没人会知道。”
这番话才让那三个男人真的慌了神儿,赶紧爬上前说道:“我们也没得罪你们,求你高抬贵手,还是饶了我们吧。”
我心中暗自冷笑,心想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些人还是得给点教训才好。
米朗月笑了笑,丢了一颗药丸到地下,对三个人说道:“很可惜,我现在只有一个解药。你们三个人都中了降头术,不知道哪个能抢到呢?”
大概是这降头术折腾得三个人太痛苦,没想到三个大男人竟然纷纷去抢去夺,厮打成一团,不可开交。
我皱了皱眉,心想就算是真的中了那蛊降,也不至于不顾形象到这种地步。不过也许有些人真的在生死之前,什么都可以抛弃。别说是不顾形象了。
米朗月看也不看那厮打成一团的三个男人,便拉着我们去茶楼坐了。我见刚才那姑娘躲在门后悄悄地看着我们,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满含着忧郁和恐惧。
见我们看着她,迟迟不肯上前。
米朗月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这家茶楼是你开的么?”
那姑娘点了点头,说道:“本是我爷爷开的,后来他去世了。”
说着,那女孩垂下眼睑去,但见浓密的睫毛忽闪着,像扇子般在眼睛下投下阴翳。
“你叫什么名字?”米朗月问道:“竹林外的那旗子是怎么回事?”
“旗子?”那女孩忽而睁大眼睛,继而恍然道:“那是爷爷放的,说是酒旗。”
我跟慕南冰面面相觑,狐疑地看着那小姑娘。
看样子她不过二十左右,甚至更小一些,神色清纯无辜,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米朗月又问道:“那你的名字呢?”
“叫我阿漱吧。”小姑娘一笑,脸颊边儿现出两个浅浅淡淡的梨涡来。
无辜单纯,养在世外的小萝莉。我心中暗叹:难怪皇帝都喜欢私访,原来美人都是隐藏在民间的啊,比如天仙妹妹,比如神仙姐姐和小龙女。
此时,那三个男人竟然还跟野狗一样在厮打。我皱了皱眉,问米朗月道:“你到底给这三个人下了什么蛊?”
米朗月笑道:“不过就是很简单的蛊降。也就是细菌降。用蜈蚣、蜘蛛、毒蛇……之类的毒物,培养出毒菌,直接附着在人的身上,就行了。中降的人,身体会产生异变,但也最容易被破。所以他们应该没什么事。虽然现在神志不清,一会儿也就好了。”
我一听闹不出人命来,也便松了口气,不再管他们。阿漱看了看我们,说道:“几位是不是要喝点茶休息会儿?”
这个时候,我瞧见她手中已经端了茶盏过来,沏上了一壶清茶。那茶香从陶土制成的茶壶中飘出香气儿来,让我不禁猜测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香茶。
但在湘西地界,任何陌生人的东西都是不怎么靠谱的。尤其在这种偏僻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少女,总是让人觉得诡异。可是面前这个绝色萝莉又实在看上去特别无辜,不由让我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