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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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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泠说道:“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们都不是喜欢多说废话的人。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怎么说都算是生死之交,这点小事不必多说。”
  我们放好尸体后,才从山洞出来。
  慕南冰看了米朗月手中的香包,忽而想了想,说道:“明天暂时将这香包好好放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得着的一天。”
  米朗月点头道:“放心。我会放妥当的。”
  我们一行人于是就又回到了村子里。
  一夜安静,没什么变故。但是我们大家都有点失眠。勉强睡了一阵子,天便亮了。
  米朗月早早地起身,按照我们说的,等吃了早饭,她便去水笙家里找水笙,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
  为了不让人觉得突兀,米朗月只带了我跟冯小泠去水笙家找人。
  水笙住的地方跟米朗月家有点南辕北辙。走了有一阵子才到,也是独门独院,院子小一些,种的多是当地的庄稼什么的,我也说不上那东西的名字,看上去绿油油一片,也有点农家小院的味道。
  院子里很平静,但是厨房中传出风箱的声音,看来水笙的母亲正在做饭。
  突然我感觉有些伤感。小时候,我在外婆家住,因为是乡下小村子,家家户户都挺熟悉,论起来,有一大半的人还是这样那样的姻亲或者远亲。 所以我跑出去玩,外婆也不怎么过问。一个村子的人总是会对彼此家里的小孩多多关照,对来自己家串门的孩子送吃送喝,跟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第三十五章 扑朔迷离
  现在想来,水笙的父母估计也以为这孩子串门儿去了,根本没想到这回真是一去不回。
  虽然我们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也不敢就此表现出来。我们几个打起精神,见水笙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隔着竹篱笆看到米朗月,于是笑着打开门,跟米朗月说话。我照旧听不懂,于是听她们俩聊了几句,又拿出字条给水笙母亲看。
  我猜想大概米朗月告诉水笙的母亲,水笙昨晚约自己去竹林,却没出现,所以一早来问他有什么要紧事。
  水笙的母亲这才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米朗月对我们说道:“水婶说水笙一夜没回来,走之前只是说出去走走,她以为是去阿罗家了。”
  我们自然心中是知道水笙死了,无奈这种悲伤还不能表现于外,只能假装不明真相,辞别水笙的母亲。
  这个时候,村民们已经纷纷起床,各自出来做活了。
  乡野山民的生活极其简单,忙的时候不过是种种庄稼采采茶。现在是冬季,不是农忙季节,多数上了年纪的便出门晒晒太阳,修葺下房屋,整理下耕种器具,或者重新做出几幅新的来,准备来年春日耕种能用得上。
  而相当一部分村民是懂得中草药药理的。这帮人会准备好竹篓,清晨出去采药。
  路上背着竹篓出门的村民多了起来。我打眼一看,在其中看到阿罗和傅云,心中一怔。水笙的母亲说,水笙本性安静,不喜欢跟别人往来。直到腿伤到之后,更是几乎不出门,也不准别人随便进自己的房间。但在村子里,他跟阿罗的关系算是最好的。有什么事一般会去找阿罗,偶尔也有在阿罗家里留宿的时候,所以水笙的母亲并未多想。横竖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总不至于丢了。
  其实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由感叹,这村子的人还是没能完全相信村里有个连环杀人狂。
  慕南冰迎着我们走了过来,问道:“人找到了吗?”
  我特意抬高声音说道:“没找到,水笙昨夜一整夜都没回家。”
  说着,我本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却想起人家都听不懂汉语,十分郁闷。
  倒是傅云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水笙出什么事了么?”
  我点头叹道:“昨天夜里,他约米朗月出去,结果没去赴约。这不一早我们就被米朗月喊起来帮她找人么不是。家里也没,后山竹林也没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
  说着,我偷眼去看傅云,却见他一脸关切,十分认真,不像是作假的神色。
  之后我想起关于傅云和米朗月的一个传说。说是传说,其实是八卦,绯闻。水笙前些天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偶然说漏嘴,说傅云跟米朗月小时候两家定为姻亲来着,后来米朗月父母亡故,傅云的双亲去世后,这桩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据米朗月说小时候傅云是跟她最亲近的,现在却淡淡的,倒是水笙越发跟她走得近了,而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能记得她。
  但是现在这里的所有村民都是嫌疑人,我着实也没法确定傅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我虽然盯着他看了许久,傅云倒是一脸关切,忙放下竹篓,跟阿罗说了几句,两人便说要去竹林找。
  当阿罗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慕南冰突然一把抓住他,冷冷说道:“你身上为什么有种花香味?”
  我听了这话,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去看阿罗。我知道慕南冰的鼻子很好用,但我距离阿罗不足半米,却还是没闻到什么花香味。
  “哪有花香?”米朗月也奇怪地问道。
  慕南冰看着阿罗,对米朗月说道:“他的身上,有跟那个香包一样的香味。”
  米朗月听完这话,脸色白了白。我也很好奇地看着阿罗:他难道是凶手?
  阿罗一脸不解,皱眉看着我们。米朗月于是上前抓着他的袖子闻了闻,点头道:“果然有点像那种香包的香味。”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罗,觉得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应该跟那种娘们儿的香包没什么联系。阿罗也对此莫名其妙,表示我们无理取闹。
  此时,傅云沉吟道:“你们说的什么香包,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我才发觉我们慌忙之下忘记掩饰这回事儿了。
  米朗月还未说话,慕南冰便抢言道:“昨天夜里,虽然我们没找到水笙,但是在林间草地约定的地方捡到一个香包。我们想着,这个香包的主人大概会遇到水笙,所以比较紧张。一夜不见人,怕出了什么意外。”
  米朗月看了一眼慕南冰,立即会意,说道:“是,所以我才觉得阿罗的身上有相似的气味。”
  说着,米朗月从衣袋中掏出那香包,递到阿罗和傅云面前。我偷眼看他们,见傅云脸上没什么表情,阿罗却是皱了眉头,冷哼一声。
  慕南冰即刻说道:“得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香包的来历。咱们还是走吧,去问问其它人。”
  说着,拉起我就走。
  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慕南冰想了想,说道:“去水笙的家,看看他平时都做些什么。”
  于是我们重新返回水笙家中。事到如今,儿子都不见影子了,水笙的父母乱作一团,也不阻拦我们去看水笙那从来不准别人进去的卧室了。
  我也很好奇,这水笙到底在卧室里藏着什么秘密,还不准外人进入的。
  水笙的父亲外出跟村民一起去找人。水笙的母亲则将我们带到水笙的卧室门前。
  我见那门上竟然挂着锁,觉得这孩子着实防备心理很强,隐私感也很强。一般来说,这种乡下地方,大家本都是熟识的人,夜不闭户都有可能,在卧室上加锁,基本是多余的。
  但更无语的是,水笙的父母竟然也不知道他将钥匙藏在什么地方。
  我们顿觉无语。所幸宫澈之前也兼职盗墓,对这种略显古老的铜锁比较了解,上前山下五除二地打开锁头,推开房门。
  我只觉一股清雅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四处巡视一眼,却见窗台上放着几盆各色兰花。
  跟其它村民的房间不同,水笙的房间甚至算得上雅致,十分有山间隐者的风范。窗前有一张藤木书桌和藤椅,桌上竟然放着书架,里面排满了书。
  同时,桌子上甚至还有一叠宣纸画,用古典的镇纸压着。
  我走过去拿起那些画一看,顿觉不知说什么才好。原来那些画上都是米朗月,各种形态的米朗月。画儿下面是一摞毛笔字,是各种汉语,可能是他用来练笔的作品。难怪他如此精通汉语,原来是自学的。看他这么喜欢米朗月,多半也是为了她而学的。
  我笑了笑,对米朗月说道:“看来水笙很喜欢你。”
  米朗月拿着那宣纸画,大颗大颗的泪滴便落了下去,落在宣纸上,晕开成一团团的痕迹。
  我叹了口气,四处看了看,便放下手中的字画,跟着慕南冰他们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慕南冰一直没说话,皱紧眉头地想来想去。
  我觉得慕南冰这会儿神叨叨的,也不多问,跟着他走了一段,出了水笙家,等人烟稀少了,慕南冰才对我们低声耳语了几句。我听完他的话,顿觉惊讶,却也没理由反驳什么,便点了点头。
  之后我们各自回家,没理会村里纷纷乱乱寻找水笙的村民们,各自歇息,默默等到晚上。
  到了晚上,我们也没有点灯,直接轻手轻脚地起来,各自散了开去。按照慕南冰的指示,我们几个分别去了容菲,傅云和阿罗的家门外。
  我跟米朗月是躲在阿罗家门外的。冯小泠和慕南冰在暗中监视傅云。而胖子跟宫澈,却去了容菲家门外。
  入夜后,村里各家各户慢慢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