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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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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骂,这死尸不会生前就有香港脚吧?!死后脚这么臭!!
  正在我被死尸的臭气熏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从斜坡的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很轻的声响,接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像个球一样骨碌碌的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滚到我身前停住。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操,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它的双眼已经腐烂,鼻子的肉正在被虫子啃咬着,两条一尺长的紫红色的大娱蚣分别从头颅黑洞洞的眼眶里钻了出来,高高的昂起了头看着我。整颗头颅已经高度腐烂,散发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
  我恶心欲吐,所幸此时慕南冰已经将莫邪剑递了过来。我抓过莫邪剑,赶紧将那人头拨拉开来,又一刀砍到那鬼手上。
  这一刀下去,我只听“扑哧”一声钝响,一股黏稠恶臭的尸油和尸血溅落出来,溅了我一裤管。
  我顾不得恶心,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喘息半晌。
  到了山坡上,我看大家的神色都很凝重。而米朗月是脸色苍白,看来刚才那吊尸把她给恶心得不轻。
  “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吊尸?”慕南冰问米朗月。站在山坡上,我向下一看,才觉得吊尸们随风飘荡还真不少,但是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不知道,”米朗月说道:“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还不简单,回你家乡看看不就是了。”胖子说道:“回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米朗月连连点头,继而说道:“不行,我也不能直接说我来过禁地。因为这地方除了族长,是没人有权过来的。擅自闯入的人会被重罚,甚至连累家人一起重罚。我不想我的其它亲人有麻烦。”
  宫澈冷笑道:“你说只有族长可以来禁地,那禁地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那就说明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慕南冰接了过来:“族长是罪魁祸首,或者,你们族长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里,米朗月的脸色也变了。
  “没必要在这里随便猜测,我们还是直接去看看。”冯小泠建议道:“既然遇到了,没有闭上眼不管的道理。”
  我们一行人,于是在米朗月的带领下,向山谷中的蛊苗寨子走过去。
  我第一次进蛊苗的领地,心中有点激动。此前在电视和小说中无数次地看了关于蛊苗的神秘传说,心中十分好奇。如今到了这里,心情更是激动。

  第二十七章 族长之死
  但一进蛊苗地界便遇到那么诡异恐怖的事件,还是多少减弱了我的兴致。再去看米朗月,却见她更是一脸颓丧。本想劝解几句,却发现平时我们都是互损型的,也没说过什么好话,便闭嘴不说。
  走了许久,才见到一处平坦的入山小路。但这处小路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隐藏在山石和丛林间,不熟悉本地地形的人,果断找不到的所在。
  沿着这条路曲曲折折走了一阵子,终于见到了一处村落,也瞧见了袅袅炊烟。饭菜香味传来,我才觉得饥肠辘辘。原来我们走了差不多一天了。
  刚一进村子,我便瞧见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站在路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抓了把粟米,洒在地上,看一群鸟雀来争食。
  虽然已近黄昏,但是村子里好像挺热闹,不少人围在村子的大路上,低声商量着什么。而这位大妈的闲适,便显得十分安静祥和。

  我见米朗月眼中一亮,见到那女人,即刻迎上去,笑着喊了一句什么。听那声音,很像是汉语中的“阿玉婶。”
  那阿玉婶见到米朗月,起初没反应过来,等过了许久,才恍然大悟,抱着米朗月啰啰嗦嗦说了半晌话。因为两人说的是地方方言,我也无从判断到底说的是什么。大概是久别重逢之类。
  我跟慕南冰他们站在一旁边歇脚边看着俩人。这会儿,阿玉婶激动完了,才疑惑地看了看我们,似乎在问米朗月我们是哪儿冒出来的。两人寒暄完毕,又神色凝重地讲了几句话,米朗月才跑回我们身边来。
  我忙问道:“怎么,难道不留宿我们?”
  米朗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你们就算住在村子里,估计也没人有心情管。因为我们这儿出了大事了。”
  慕南冰说道:“族长去世了?”
  米朗月有些诧异地点点头,说道:“你怎么知道?确实是的,族长上个月去世,现在新换了一个族长。而且,村子里最近总发生怪事,所以大家忙着准备明天的傩戏,说是想要祈福禳灾、消难纳吉。”
  我一听有傩戏可看,心中十分好奇。但是听说村子里这个苗族的族长竟然死了,而且还怪事连连,不由地想起那禁地的吊尸,便低声问米朗月:“你们这个新族长知不知道禁地有吊尸?”
  米朗月沉吟道:“应该不知道。新族长就任才大半个月,各种事务都忙不过来,应该没时间去后山看看。而且,我们所谓的禁地,是对先祖的一种敬畏。我们先人曾经发誓,永不去打扰先祖的安息之地,因为禁地里曾经有位先祖为了保卫蛊苗而身亡。族长每年去祭奠一次。除此之外,没有别人进去过。”
  慕南冰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也就是说,先祖的祭奠日期未到。”
  米朗月点了点头。
  冯小泠此时问道:“我们去你家借住一阵子可以么?”
  米朗月说道:“那倒没问题。只是我走了许久,家里什么都没有,看来得花费很长时间来收拾下才行。”
  说着,我们跟着米朗月穿过街道,找到她的家。这一路上,被好几个人围观。世代生存的地方出现了新面孔,总是让人好奇。不过那些人倒也是看看罢了,没有人上前跟我们说话,村子里涌动着一股异常宁静的气息。
  到了米朗月的家里,我们登时无语了。大概她离家太久,院子里都长满了野草,有的甚至已经齐腰高。而锁住那院落大门的锁头都已经生锈了。
  这里的人家清一色都是吊脚楼,但修缮得还算清新精致。而且因为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所以空气似乎特别清新,花草树木也自有一番不同的韵致。
  锁已经坏掉许久,于是我们干脆将锁砸下来进了门。
  进了那竹楼,才发现屋里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还真不错。只是落满了灰尘。于是我们几个放下东西便开始麻利打扫起来。
  我一边扫地一边问道:“我说,你家就你一个人么?不是还有个哥哥什么的。”
  米朗月说道:“不是告诉你了,他下落不明,我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说到这里,我便又想起米朗月提过的,她哥哥貌似加入了邪教,便没有继续问下去。等打扫完毕之后,已然是入夜。
  但我们已经累得没有什么心情去做饭吃了。
  正当我们歪倒在刚刚清扫干净的正屋地板上的时候,有人在院子里喊道:“朗月,你回来了吗?”
  听到有人来,我们即刻又坐了起来。而我诧异的是,这个人竟然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十分惊奇。
  我好奇地探出脑袋观望,却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院子里,正向屋里张望。
  我看那男人,或者说是个苗族少年,长得异常清秀。细长而淡的眉毛,眼睛不算大,却灿若星辰,十分有神采。瘦削的脸庞,皮肤很白,却透着一点病容。身形不高,显得很单薄。
  见我们好奇地看着他,那少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双手不自然地捏了捏衣角,最后又放了下来。
  “水笙?你怎么过来了?”米朗月急忙起身,有些诧异地走到少年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见,长这么高了呀。”
  那水笙的脸顿时红了。他的皮肤白皙,面皮薄,脸一红便特别明显,跟要滴出血一样。我看着好笑,心想这村儿里的小孩真够腼腆。
  但转念一想,觉得很奇怪。刚才虽然没见到全村的人,见到的那几个苗人,都是面色黝黑粗犷的主儿。据说他们这里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卖茶叶,但一般的日常用度却差不多自给自足了。也就是说,人家除非必要,不然是不会没事儿就全村人放蛊玩儿的。蛊苗也需要生活和生存,就像武侠片的大侠一样,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这里的苗族,基本靠农业和畜牧业养活自己。可是这少年根本不像是个常年干活的人,反而像是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清清秀秀,纤细瘦弱,腼腆怕羞。更诡异的是,还会说一口标准的汉语普通话。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米朗月将他拉过来,跟我们一一做了介绍。
  与我们想象中不同,这个苗族少年倒是不排斥我们,反而很友善地跟我们打过招呼,说自己是米朗月从小的玩伴。据米朗月解释,这少年是她的跟屁虫,小时候总喜欢跟在自己身后,比米朗月还小两岁,今年刚满二十岁。